第98章 停职
作品:《八零娇气包落难,他掐腰锁我入怀》 “林主任被停了职,暂时在院里反省学习。”
刘干事的声音很低,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沈连杞站在窗边,军装挺括的背影对着病房。
“查清楚报告怎么回事?”他问,声音没什么起伏,却冷得掉冰渣。
“那个……卫生所的设备老旧,操作技师是刚去的实习生……片子拍得本来就不太清……”
刘干事说得谨慎,“林主任当时可能忙昏了头,陈医生刚好在旁边……提醒了他几句胚胎形态……可能有点偏差……”
刘干事没再往下说。
沈连杞的指关节捏得泛白。
“她人呢?”这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听说昨晚就……匆匆打了调职报告走了。”刘干事顿了一下,“好像回南方老家了,具体地方还在核实。”
房间里死寂,只有温时宁躺在病床上,虚弱地闭上眼睛。
她听清了每一个字。
孩子健康本该欢喜,可心口那块冰,被沈连杞冰冷的后背冻得更硬了。
他雷霆手段处理了林主任和陈依雪,为了什么?是为了她?还是为了保住沈家的“种”?
“知道了。”沈连杞终于开口,驱散了那令人窒息的沉默。
刘干事如蒙大赦,悄无声息退了出去,轻轻带上门。
空间只剩他们两个。
温时宁侧躺着,面向墙壁,单薄得像一张纸。
沉重的脚步声靠近床边。
温时宁身体下意识绷紧,指甲掐进掌心。
“起来。”沈连杞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没什么温度,“喝汤。”
她没动。
身侧的床垫微微陷下去一些,他坐了下来。温热的气息混杂着淡淡的皂角味和烟草味,很近。
“自己喝,还是我灌?”他低沉的语调波澜不惊。
温时宁猛地睁开眼,眼底的委屈和倔强像破碎的水晶。
她撑着身子想坐起来,手臂却一阵酸软乏力,晃了晃。
一只大手更快地揽住她的肩背,半扶半推地将她带起。
那只手滚烫,隔着薄薄的病号服烙着她的皮肤。
她的背被迫倚靠在他坚实的前胸上。距离太近,他的呼吸若有似无地拂过她颈后的碎发。
温时宁浑身僵硬得像块石头。
粗粝的指腹擦过她的唇角,沈连杞已经将那个保温桶的盖子拧开。
一股浓郁的鸡汤香气混着中药味扑面而来,温时宁胃里一阵翻搅,控制不住地侧过脸干呕了一下,脸色瞬间煞白。
“怎么?”沈连杞的手顿住,低头看她,眉峰拧紧。
“拿……拿开……”温时宁捂住嘴,艰难地挤出两个字,眼尾迅速泛红,蓄满了生理性的泪水。
沈连杞盯着她惨白冒冷汗的脸,那双深眸里有什么东西翻涌了一下,最终化为一片深沉的墨色。
保温桶被“啪”地一声用力盖上,重重地顿在床头柜上。
他收回手,站起身。
刚才那一点点若有似无的温热气息瞬间远离。
“娇气。”他丢下两个字,大步走到病房门口,拉开门对外面冷声道:“把食堂那清粥小菜立刻换一份送上来!”
温时宁蜷在被子里,听着他命令式的冷硬话语,再想想床头那桶油腻的汤,心口堵得发疼。
他永远只认定她娇气,永远不会理解她身体此刻的不适和恐惧是从何而来。
温时宁靠着枕头,手里端着一碗清淡的米粥。
病房门被再次推开,带着一阵凌厉的风。
沈连杞高大的身影裹着室外寒凉的空气进来,手里拎着一个崭新沉重的保温桶。
他把先前的那个油腻的汤桶塞给门外候着的刘干事,语气很沉:“处理掉。”
他将手里的新保温桶放在温时宁床边的柜子上。
盖子旋开,是红枣山药细米熬的甜糯热粥。
“我妈熬的。”他没看她,自顾自倒了小半碗出来,动作算不上多柔和,但碗递到她面前时,温度正好。
“喝。”简短的命令。
温时宁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粥,又看看他脸上那副冷硬神情,胃里那种翻搅感奇异地被压下去一些。
但她抿紧了唇,没动。
凭什么他说喝就喝?这种施舍般的关心,根本不是为了她!
“要我喂?”沈连杞的耐心似乎不多,往前递了递碗。
温时宁扭开头,不想理他。
突然,一只手不由分说捏住她的脸颊!
力道不大,却让她无法再躲避。
温时宁震惊地瞪圆了眼,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沈连杞面沉似水,另一只手端起那碗粥,勺柄直接抵在她被迫微微张开的唇边。
“喝。”他又重复了一次,深眸紧锁着她,像在对待一个不合作的士兵。
温时宁的眼圈瞬间红了,屈辱感像冰冷的潮水灭顶而来。
她用尽全力把头往旁边一撇,那勺滚烫的粥擦着她的唇角洒在了枕头上,留下淡黄的痕迹。
“沈连杞!你混蛋!”眼泪终于滚落下来,声音带着哭腔,“你滚开!我不喝!打死我也不喝你家的东西,滚!”
温时宁失控地哭喊着,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
沈连杞动作顿住。
他捏着她脸颊的手松开了,深沉的眼底掠过一丝极快的不解和烦躁,快得让人抓不住。
他只是让怀孕的妻子吃点东西,怎么就成了混蛋?
勺子被他重重地扔回碗里,发出沉闷的“哐当”声。
“随你。”他猛地站起身,军装下摆带起一股冷风。
高大的身影背对着她,笼罩着浓重的寒意。他没再说一个字,摔门而去。
温时宁靠在床头,眼泪无声地滑落,砸在手背上,烫得吓人。
刚才他眼底那一闪而逝的烦躁,清晰地映在她眼里。
他果然觉得她无理取闹,不可理喻。
他永远不会懂。
“咳咳咳……”
温时宁咳得撕心裂肺,整个人蜷在书房的旧藤椅里,抖得不成样子。
刚喝进去的水呛进了气管,喉咙火烧火燎的疼。
孕期反应似乎更重了,对气味也敏感得可怕,连白水喝急了都犯恶心。
门被轻轻推开。
温时宁下意识地咳得更厉害些,眼角余光却瞥见地上落下的一层厚厚文件,几乎堵住了她的去路。
他回来了?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