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他不可能有孩子

作品:《八零娇气包落难,他掐腰锁我入怀

    “这……”吴妈惊讶地看着。


    温时宁的目光扫过这一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小姐,这炉子暖和,还有这些吃的。”吴妈试探着说。


    “扔出去。”温时宁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啊?”吴妈愣住了。


    “我说,扔出去。”温时宁重复了一遍,语气冰冷。


    吴妈看着温时宁苍白却异常坚定的侧脸,不敢再劝,只好唉声叹气地去搬那些米面。


    “炉子留下。”温时宁的声音像碎冰落入深潭,没有波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寒意。她挪步至炉边,苍白的手伸向炉壁。


    指尖的冰凉甫一触及那粗糙温热的铁皮,便贪婪地汲取着暖意。


    丝丝缕缕的热气缠绕上来,勉强熨帖着几乎冻僵的骨节,带来一丝聊胜于无的慰藉。


    她需要这炉子,只为了腹中那块日渐沉重的血肉。


    除此之外,皆是施舍。


    而她温时宁,从不稀罕。


    日子在一种近乎凝固的平静中缓缓淌过。


    王爱国和周远安,连同那些聒噪的嘴脸,仿佛被无形的橡皮擦抹去,再无踪影。


    街道房管所紧闭了聒噪的嘴,老宅周遭那些窥探的指点的目光,也悄然稀疏了许多。


    温时宁依旧深居简出,像一株扎根在阴影里的植物。


    这天陈依雪来看她,还带了些东西。


    温时宁没看那些东西,目光平静地落在陈依雪脸上:“陈医生,费心了,有事?”


    陈依雪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姿态优雅:“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来看看你,连杞哥……沈首长他很担心你,但部队事情多,他又怕打扰你休息,就托我过来看看。”


    “托你?”温时宁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讽刺的弧度,“沈首长真是体贴。”


    陈依雪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自然:“是啊,他一直都是这样,面冷心热,对……战友都很关心。”


    她特意加重了“战友”两个字。


    “温同志,”陈依雪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些声音,“我知道你心里苦,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现在又怀着孩子,一个人不容易。”


    她顿了顿,观察着温时宁的脸色,继续道:“其实,有些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连杞哥他当年在你家当门卫的时候,是真心实意对你好,虽然方式可能笨拙了点。你那样对他,他这些年心里其实一直都没放下。”


    温时宁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


    陈依雪仿佛没看见,叹了口气,声音更低,带着一丝怜悯:“可是温同志,人得往前看。连杞哥他现在身份不同了,是首长,他为了某些原因,对外一直宣称自己绝嗣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她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温时宁的小腹。


    “意味着,你这个孩子,对他来说,会是个巨大的麻烦,甚至是污点,军区里多少眼睛盯着他?这孩子的来历不清不楚,会毁了他的前程的!”


    温时宁的手指在披肩下猛地收紧!


    “陈依雪,”温时宁的声音冷得像冰锥,“你以什么身份,来跟我说这番话?”


    陈依雪脸上的温柔终于挂不住了,露出一丝难堪和恼怒:“我是为他好!也是为你好!你难道想这个孩子生下来就被人指着脊梁骨骂野种吗?你想让他一辈子抬不起头吗?沈连杞他不可能认这个孩子!他根本不可能有孩子!这是全军区都知道的事实!你非要把他逼到身败名裂吗?!”


    “滚出去。”


    “你说什么?”陈依雪愣住了。


    “我说,”温时宁缓缓站起身,直视着陈依雪的眼睛,“滚出去。”


    她指着门口:“带着你的东西,和你那些龌龊的心思,立刻滚出我的家。”


    陈依雪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又转为铁青。


    她猛地站起来:“温时宁!你别不识好歹!我好心好意……”


    “你的好心,留着去喂狗。”温时宁毫不客气地打断她,眼神里是赤裸裸的厌恶,“再不滚,我就让门口沈连杞留下的警卫,亲自请你出去。”


    提到警卫,陈依雪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后面的话生生噎了回去。


    她怨毒地瞪了温时宁一眼,抓起桌上的牛皮纸包,狼狈地冲出了门。


    院门被重重摔上。


    温时宁脚下一软,身体难以察觉地晃了晃,指尖用力扣住冰冷的椅背才稳住身形。一股清晰的抽痛自小腹深处窜起,尖锐而冰冷。


    她深吸一口带着木炭味的空气,缓慢地、几乎是小心翼翼地坐回椅中。


    冰凉的掌心覆上那隐痛的源头,阖上眼帘,浓密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脆弱的阴影。


    “宝宝,别怕……”


    一声低喃逸出唇瓣,细微得如同叹息,尾音却带着无法完全压制的颤抖,“妈妈在,谁也别想……伤到你分毫。”


    壁炉里,柴火哔剥作响,跳跃的火光舔舐着她毫无血色的侧脸,将那份脆弱映照得如同易碎的琉璃。


    几日后。


    沉闷的敲门声打破了老宅惯有的沉寂。


    开门的吴妈带着一丝疑惑,门外站着张秀芬。


    她裹着一件洗得发白边角有些磨损的蓝布罩衫,花白的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紧紧贴在头皮上。


    那张刻着风霜的脸上,努力堆砌出一种沉甸甸的愁苦,眼神却带着掩饰不住的窥探,越过吴妈的肩膀,急切地向昏暗的屋内张望。


    “时宁啊?是时宁在家吗?”声音刻意拔高,透着一种不合时宜的亲热。


    温时宁闻声从里间走出,脚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滞重。


    当她的目光落在门口那张堆砌着愁容的脸上时,眉心几不可察地蹙起一道细痕,如同平静湖面被石子惊扰的涟漪。


    “沈家婶子?”她的声音清冽,像冬日里冻结的溪流,带着天然的疏离,“有事?”


    “哎哟!我的好孩子!可算找到你了!”张秀芬一见到温时宁,眼圈瞬间就红了,几步上前就想抓温时宁的手,被温时宁不动声色地避开。


    “连杞那孩子,真是造孽啊!”张秀芬拍着大腿,眼泪说来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