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你是外人

作品:《八零娇气包落难,他掐腰锁我入怀

    这天下午,温时宁在窗边试着改那件划破的旗袍,想挽救那片梅花。


    剪子小心翼翼,眉头紧蹙。


    院门被叩响,不疾不徐。


    吴妈去开门,门外站着的竟是陈依雪。


    她裹着一件时髦的呢子大衣,脸上带着精心修饰过的笑容,眼神却像探照灯一样扫过略显破败的院子,最后钉在窗边温时宁隆起的小腹上。


    陈依雪声音甜得发腻,“好久不见,听说你身体不太好,特意来看看你。”


    她自顾自往里走,目光扫过墙角那堆昂贵的营养品,嘴角几不可察地撇了一下。


    温时宁放下剪刀,脸色平静无波:“费心,我很好。”


    “是吗?”陈依雪走近,视线像刀子一样刮过温时宁的脸和肚子,“一个人住这老宅子,又怀着孩子,多辛苦啊,连杞哥他那么忙,怕是顾不上吧?”


    温时宁指尖捏紧了那柔软的锦缎:“我的事,不劳外人操心。”


    “外人?”陈依雪轻笑,带着刻薄的怜悯,“你这话就见外了,好歹我们也是高中同学,不过我听说连杞哥给你弄了省城特供的阿胶浆,可不是谁都能弄到的,连杞哥真是……”


    她拖长了调子,观察着温时宁的反应。


    温时宁心头一刺,诊室那难堪的一幕瞬间回笼。


    她强迫自己压下翻涌的情绪,冷冷道:“陈同志如果只是来说这些,门在那边。”


    陈依雪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堆起:“别生气呀,我这不是关心你嘛,不过……”她话锋一转,压低声音,带着恶意的揣测,“你说连杞哥这么紧张,是不是也觉得这孩子来历不明,怕出问题啊?毕竟,你之前和周远安……”


    “滚出去!”温时宁猛地站起身,胸口剧烈起伏,那件划破的旗袍从膝上滑落。


    她指着门口,指尖因愤怒而颤抖,“吴妈!送客!”


    吴妈早就气得发抖,立刻上前:“陈同志,请!”


    陈依雪被温时宁突然爆发的煞气惊得后退一步,随即恼羞成怒:“哼!不识好歹!温时宁,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一个家破人亡的落难千金,怀着个野种,还妄想攀着连杞哥?你等着瞧!”


    她狠狠剜了一眼温时宁的肚子,踩着高跟鞋怒气冲冲地走了。


    院门砰地关上。


    温时宁扶着窗棂,大口喘着气,小腹传来一阵紧束感。


    “小姐!您别动气!快坐下!”吴妈慌忙扶她。


    温时宁闭了闭眼,强压下那股不适。


    陈依雪的话像毒蛇钻进耳朵,更让她心惊的是,沈连杞送东西的事,连陈依雪都知道了?他到底想干什么?是宣告主权,还是怜悯?


    陈依雪怒气冲冲地回到自己的住处,越想越气。


    沈连杞对那个破鞋的维护简直让她发狂!她猛地拉开抽屉,里面躺着一个皱巴巴的纸条。


    是上次周远安托人辗转送来的,问她温时宁近况。


    她一直没理。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她脑中滋生。


    她抓起纸笔,飞快地写下一行字。


    “老宅,沈常去,孩子快生了。”


    然后,她找到一个街边游荡的小混混,塞给他一点钱和纸条:“想办法,送到劳改农场附近,给一个叫周远安的人,别让人看见!”


    做完这一切,陈依雪脸上露出扭曲的快意。


    沈连杞?你不是护着她吗?我让你护!让那个疯子周远安去搅个天翻地覆!


    最好……最好一尸两命!看你还惦记谁!


    阴暗潮湿的藏身处,周远安像条冬眠被惊醒的毒蛇,贪婪地读着陈依雪送来的纸条。字迹潦草,信息却像毒液注入他濒临绝望的心脏。


    他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眼中爆发出狂喜和怨毒交织的光芒。


    “贱人!果然还是选了沈连杞!连野种都要生下来了!”他死死攥着纸条,骨节发白。


    一个恶毒的计划在他脑中迅速成型。


    他要那个孩子消失!他要温时宁彻底属于他!


    他要沈连杞痛不欲生!


    他用仅剩的钱和人脉,物色了两个同样走投无路的亡命之徒,许诺事成后重金酬谢。他摸清了沈连杞去老宅的大致规律,通常是傍晚,停留时间不长。


    “后天傍晚,”周远安眼中闪着嗜血的光,“等他离开后,立刻动手!要快!干净!”


    傍晚,天空阴沉得如同泼墨,闷雷在云层后滚动。


    沈连杞的吉普车准时停在老宅附近。


    他没有下车,只是透过车窗,看着那扇紧闭的门。


    吴妈出来倒水,看见车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朝这边点了点头。


    沈连杞摇下车窗:“她怎么样?”


    “小姐还好,就是今天胃口差些。”吴妈回道。


    沈连杞沉默片刻,从副驾拎出一个网兜,里面是两条新鲜的鲫鱼和一小块嫩豆腐。“熬汤。”他言简意赅。


    吴妈接过:“哎,谢谢首长。”


    “起风了,让她别出来。”沈连杞看了一眼越来越暗的天色,发动车子,缓缓驶离。


    几乎在吉普车拐过街角的瞬间,两个穿着破旧工装戴着压得低低的帽子的人影,像老鼠一样贴着墙根溜到了老宅后门。


    其中一人手法熟练地用工具撬开了那把老旧的挂锁。


    吴妈刚把鱼放进厨房水盆,就听到后门轻微的吱呀声。


    “谁?”她警觉地探出头。


    一块带着刺鼻气味的湿布猛地捂住了她的口鼻!


    吴妈只挣扎了两下,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温时宁正在里屋,拿着针线试图缝合旗袍上那道刺眼的裂口。


    外面的闷雷和骤然加剧的风声让她有些心神不宁。


    突然,她听到外间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和异常的脚步声!


    她心头警铃大作,猛地站起身,下意识地护住肚子,迅速抓起桌上的小剪刀藏在袖中,另一手摸向门后的顶门杠。


    门被粗暴地推开了!


    两个陌生男人堵在门口,眼神凶狠,一把要把她拉走。


    “孩子……我的孩子……”巨大的灭顶的恐惧攫住了她的心脏,让她几乎窒息。


    混乱的撕扯中,袖中藏着的剪刀脱手而出,“当啷”一声滚落在昏暗的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