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私章

作品:《八零娇气包落难,他掐腰锁我入怀

    “连槿!你别管我!你快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火势大不大?要紧不要紧?”


    温时宁一把推开他伸过来的手,“让吴妈跟我去楼道口看一眼就好!总得知道火势到哪儿了!”


    她表现得就是一个惊弓之鸟。


    沈连槿心领神会:“好!那嫂子你们就在楼梯口看看,千万别下楼!我马上带人去!”


    他转身大步冲下楼,一边跑一边对着警卫喊:“所有能动的!跟我去湖边!”


    瞬间,疗养院剩余的警卫力量几乎全被拉向了冒烟的方向。


    温时宁在吴妈搀扶下,脚步匆匆地走过长长的走廊,走向楼梯口那扇开着的窗户。


    路过自己房间隔壁一个杂物间时,温时宁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身体像是虚弱地往墙边靠了靠。


    她的手在吴妈背后,极其快速而隐蔽地伸出两根手指!


    门内阴影中,一道人影猛地缩了回去。


    周府静谧的后院,月光被茂密的树木切割得支离破碎。


    门锁是老式的铜挂锁,“咔哒”一声轻响,锁舌弹开。


    书房里一片幽暗。


    厚重的窗帘遮挡了所有月光,只有门口泄入的一点点微弱光线。


    瘦小的身影闪身进入,反手带上门,立刻关掉了身后那条缝隙里的微光。


    她靠在门板上,急促地吸了两口气,强迫自己镇定。


    心跳如擂鼓。


    不能开灯,任何光线都可能惊动外面的人。


    她睁大眼睛,强迫自己适应黑暗。


    窗外隐约传来巡逻警卫经过时模糊的说话声和脚步声。


    她贴着墙壁,一动不动,如同融化在阴影里。


    片刻后,视线稍微清晰了一些。


    巨大的书架顶天立地,塞满了书。


    正对着门是一张巨大的红木书桌,桌后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


    她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在黑暗中扫射。


    博古架在书桌的右前方角落。


    月光吝啬,但博古架最上层的轮廓隐约能看出几座摆件的形状。


    其中一座稍大的,看基座像是福禄寿之一。


    找到了!


    她猫着腰,脚步放得极轻,绕开地上的杂物堆,如同一道幽灵般快速移动到博古架前。


    最上层!


    她毫不犹豫地搬过旁边一张厚重的红木靠背椅垫脚,小心翼翼地爬上去。


    指尖触摸到冰凉的瓷质。


    是寿星公。


    圆脑门,长胡子,拄着拐杖。


    底座是方形的,比寿星公本身大一圈,沉甸甸的实木刷着暗红的漆。


    心跳得快要撞出喉咙口。


    按照郑老头的说法……底座夹层!


    她深吸一口气,双手扣住底座边缘,摸索着。


    触感光滑……没有明显的缝隙?


    不可能!郑老头没有说谎的理由!


    她的手指像最精密的扫描仪,沿着底座一圈一圈地用力按压摸索。


    触到一个微小的凹点时,她心中一凛!指甲抠进去!


    一点极细微的摩擦感!


    找到了!是一个极其隐蔽的内嵌式小卡槽!


    她用力一抠,只听极其轻微的“咔”一声,寿星公像下方形底座的一角竟然向上弹起了一寸!


    一股旧纸页特有的酸朽气瞬间涌出!


    她赶紧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整个底座轻轻向上拿起。


    底座下,赫然出现了一个大约两指深的方形浅槽,里面压着一本薄薄的纸张明显泛黄边缘毛糙的线装册子!


    就是它!粮账!


    巨大的狂喜和完成任务后的虚脱感同时袭来。


    她飞快地将册子抓起,塞进怀里早就准备好的防水贴身口袋。


    再将弹开的底座恢复原状,一丝不苟地压紧卡扣。


    最后,将沉甸甸的寿星瓷像平稳放回原位,迅速爬下椅子,将椅子搬回原处,擦拭掉明显的指纹汗迹。


    一切复原。


    过程不超过五分钟。


    她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潜出书房,反手轻轻挂回那把被撬开的铜锁.


    从外面看,完全正常。


    借助万年青和树影的掩护,原路翻墙而出。


    当她的身影消失在疗养院小套房的杂物间时,湖边那场人为的小火早已熄灭。


    疗养院内灯火通明,人声嘈杂,警卫们还在排查起火原因,没有人注意到后院这条黑暗的通道。


    小套房里依旧静谧。


    温时宁靠在窗边,目光望着窗外远处疗养院大门口。


    直到后颈传来一丝极其轻微旁人无法察觉的震动,她才猛地转过身。


    那个瘦小的身影已经回到了杂物间门口,对着温时宁用力地无声地点了下头!


    成了!


    温时宁瞬间闭上了眼睛,长长地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心脏直到此刻才仿佛重新恢复跳动,一股巨大的力量让她几乎虚脱。


    她靠着墙,身体缓缓滑落坐在地上。


    “嫂子!”沈连槿正好从楼梯口跑上来,看到温时宁滑坐在房门口的地板上,以为她真的被吓坏了或者累坏了,赶紧上前要去扶。


    温时宁就势抓住他的手臂,借力慢慢站起,脸色苍白如雪,“没事……就是刚才……胸口有点堵,慌得厉害……扶我坐一下……”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


    沈连槿不疑有他,一边让吴妈去倒热水,一边扶着温时宁往躺椅走。


    没人看到,温时宁借着低头的瞬间,目光锐利。


    东西,安全到手了。


    深夜。


    位于军区深处一套绝对安保级别的独立小会议室里。


    头顶的白炽灯管发出稳定的嗡鸣,照得长条会议桌锃亮。


    桌面上,那册子摊开着,旁边还摊着几份从不同秘密渠道紧急调取的老档卷宗页。


    沈连杞坐在主位,脸色冷峻如同石刻。


    刘干事沈连槿,还有两名头发花白神色凝重严谨的老会计坐在旁边,气氛肃杀。


    “首长,基本核验无误!”一名老会计扶了扶鼻梁上厚厚的眼镜,指着那本黄册子的一页,声音因为激动而发颤。


    “你们看!这一笔!柳树湾农场提粮记录,七百斤细粮,调出库单号为粮字甲七零六,签名是周远安亲笔!章也是他那时期的私章!”


    他手指颤抖着指向另一份摊开的纸张同样老旧显然是老库房留存的原始底档:“对照这份!看这里!提库单号粮字甲七零六,上面签收单位哪里是柳树湾农场!分明是裕和粮号!签收人……”


    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控诉,“看这个模糊的名字!是温同志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