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归墟荒土逢凶兆,镜影殊荣藏诡谲

作品:《被献祭后,成了魔尊心尖宠

    云诡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噼里啪啦抛下一段引人深思的话后,留下音续一个人在偌大的宫殿里发呆。


    当晚,她毫无疑问地失眠了,并且在接下来的几天中,都处于一种魂不守舍的状态。


    半个月后,赤炀来了一趟寂夜宫,通知音续翌日清晨随玄凌入归墟。音续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迟疑着问自己是否需要准备什么。


    赤炀垂着眼,扔下“跟随尊上便可”六个大字,扬长而去。


    音续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本想再问。环顾四周,忽地想起自己初入魔界时,也是一无所有。


    总不能把寂夜宫里那盆山茶花搬走吧。


    音续握着手心那块传音石,叹了口气。


    翌日天还没亮,音续便被一股巨力从被窝中拽了出来,她还没来得及揉眼睛,就一个屁股蹲坐在了玄凌面前。


    本来,灵者入归墟也应有一套浩浩荡荡的仪式,但玄凌向来讨厌那些繁琐的礼节,便通通省去了。


    音续迷迷糊糊地坐在地上,盯着玄凌衣摆上绣着的金色云纹,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怎么从暖和的被窝到这儿的。她手忙脚乱地爬起来,伸手想拍掉裙摆上的灰尘,但又怕动作太大,惹得玄凌不快。


    音续透透觑了玄凌一眼,确定他并没有在关注自己后,僵着胳膊掸了掸灰。


    “早,早啊……”三秒过后,音续挤出一个自认为清爽活泼的笑容,朝玄凌问候了早安。


    想也知道玄凌不会搭理她。


    音续讪讪地笑了两声,眼角余光瞥见玄凌指尖微动,身前突然裂开一道泛着冷光的裂缝。裂缝那头流转着细碎的金色光芒,像打碎的镜子,隐约能看见背后灰蒙蒙的景象。


    音续抻着脖子想多看两眼,后腰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推了一下,她瞪大眼睛,惊呼声还未出口,就踉跄着栽进缝隙里,身后的光影瞬间闭合。


    脚下传来的不是预想中坚实的土地,而是一片巨大的黑幕。音续抬了抬左脚,又抬了抬右脚,确定自己真的站在一片虚无上空。虚空之中,漂浮着一条蜿蜒的灯河,只是裂缝中光芒的由来。


    无数盏琉璃灯悬在空中,灯芯是淡金色的光团,像揉碎的星子,顺着无形的河道缓缓流淌。灯河旁立着位穿黑袍的女子,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长长的袍子将她全身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截苍白的手指,指尖捏着根法杖,偶尔轻拨,便引得一盏灯从河脉中分离出来,悠悠飘向远处。


    那灯河应该是肃穆的,可在墨色的天幕下流动时,竟有种惊心动魄的美,连带着黑袍女的身影,都像幅会动的画。


    她看得愣了神,连玄凌已飘向下方都没有察觉。直到冷冽的风卷着碎沙扑在脸上,她才猛地回神,发现自己落了好远。


    巨大的黑洞卷着二人,待一阵黑暗袭过,音续脚底终于触碰到了实物。她脚下一软,险些摔倒在地,抬起头,却见玄凌已稳稳落在不远处。


    每次都是以及其狼狈的姿势落地,音续心有不满,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她隐隐觉得是玄凌在暗地里给她使绊子,却又觉得堂堂魔尊不应该这么无聊。


    想象中暗无天日的混沌没有出现,抬眼望去,归墟的天幕是诡异的绛紫色,天上悬着三轮残缺不全的月,彼此交错时会洒下泛着腥气的光。


    “这是归墟?”音续低声自语,原以为该是囚牢般的封闭之地,眼前却铺开望不到边际的荒原。


    在此等境地中,连玄凌看着都眉清目秀了不少……


    音续下意识回头寻找玄凌,却发现他已然换了一身衣裳。玄凌没再穿他那身绣着黑色金边的拖地黑色长袍,而是换了件相对简约、材质轻便的……黑色短袍。


    音续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很好,什么都没变,还是那件丑丑的粗布衫。她心满意足地认为,自己这身衣裳倒是和归墟很搭,至少不会被当成异类。而玄凌看上去就有种格格不入的冷冽与贵气,瞧着随时都有可能被抢走包袱。


    音续偷偷往旁边挪了挪脚步。


    我可要离他远一点!


    不远处,铁器碰撞的闷响一声声传入耳朵里。音续循声望去,心头一震。数十道佝偻着腰的身影,正拿着铁锹在龟裂的土地里挖着什么。


    他们上的仙袍早已磨得褴褛,灵力波动得如同风中的残烛,看上去与她这个凡人无异。裸露的皮肤上布满深浅不一的疤痕,有的还泛着魔气侵蚀的青黑。


    “新来的?”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音续转过头,看见个缺了半只耳朵的老者,正用浑浊的眼睛打量她:“看你这模样,倒不像是我们这些遭贬的罪仙。”


    这都看出来了!


    音续诧异地低头扯了扯自己的衣衫,确认无误后又抬眼看向老者,见他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玄凌,不禁松下一口气,又偷偷摸摸挪远了两步。


    她刚想开口,荒原深处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嘶吼。老者脸色骤变,猛地趴倒在地。音续眼急手快躲到了旁边的巨石后,回过神来时,却发现刚刚还站在身侧的玄凌已不见了踪影。


    随后,一头形似巨狼,却长着三对翅膀的怪物呼啸而过,它爪下拖拽着半具仙躯,雪珠低落在裂开的大地上,瞬间被吸得无影无踪。而那些刚刚还在挖土的老仙,此刻竟都趴在地上,连呼吸都轻得几不可闻。


    “在这里,别说仙格,能活着就算体面。”老者见音续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显然是被吓了一跳,不禁咧开嘴嘿嘿笑起来。


    他指着更远处的一片暗影:“看见没,那边是‘失心渊’,进去的仙人要么被魔气啃噬成疯魔,要么就成了别人的口粮。”


    音续顺着他指得方向望去,果然看见几个身影在黑暗中缠斗。那些招式她看不懂,但却能清楚看见那些人眼里如野兽般的凶狠。他们嘴角挂着涎水与血丝,在打斗中将彼此撕得血崩肉绽。


    音续打了个哆嗦,猛地回过头,见玄凌就站在不远处。


    这人虽神出鬼没,但不知为何,音续见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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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觉得心里安定了许多。见怪物朝着失心渊去了,音续赶忙三步并作两步朝玄凌跑过去。


    谁知她刚迈出一步,那三个翅膀的怪物将爪下的仙躯甩向失心渊,腥红的眼突然转向音续所在的方向。它鼻间喷出的黑雾带着腐臭,熏得音续阵阵作恶。但此时已管不上恶不恶心了,巨兽的三对翅膀猛地扇动,卷起的狂风直接将半人高的石头掀飞出去。


    音续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下一秒已暴露在荒原中央。怪物的利爪带着破空声袭来,她甚至能看清爪尖凝结的黑色魔气,像淬了毒的冰棱,让人看着胆寒。


    她想躲,但四周已没了蔽体,她眼睁睁看着阴影将自己吞噬,情急之下,连滚带爬地抓住玄凌的衣摆。


    “救我啊啊啊啊啊!”


    音续没有给玄凌问出“凭什么”的机会,在怪物充满臭气的爪子即将碰到身体的前一秒,大吼出声:“我可是灵摆选中的灵者!没了我你怎么去见渊灵!”


    上方的人好像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紧接着,手腕突然被一股冰冷的力道攥住,整个人被猛地向后拖拽。


    她不知道拽住自己的是怪物还是玄凌,便在呼啸而过的风中用力嗅了嗅,鼻尖萦绕的气息是香的,音续笃定拉住自己的人是玄凌,果断泄了力气,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后人身上。


    怪物的利爪擦着她的发梢落下,在地上砸出三道深沟。玄凌的手还扣在她腕上,指节泛白,显然用了不小的力气。他眉头紧蹙,眼里的嫌恶几乎要溢出来。


    “自己找死别连累我。”玄凌甩开她的手。


    音续僵着脖颈回头,看见的却是玄凌背对着她的侧影。他抬着的右手上,正握着那怪物的一条手臂,方才还凶戾的怪物此刻如同破布娃娃一般,整条胳膊已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它身体簌簌发抖,破锣嗓子吐出一些难听刺耳的音节,听得音续汗毛竖立。


    玄凌的指尖泛着极淡的黑气,那股气息被他收束地极稳,只精准碾碎了对方的筋骨,没伤及分毫周遭的碎石。


    “滚。”他压抑着眉眼间的怒气,冷冷吐出一个字。


    又是一阵难听的嘶吼,裹挟着呼啸而过的臭气,音续五官拧成一团。她还维持着半蹲的姿势,心脏在胸膛里砰砰狂跳。


    那怪物飞走前,被玄凌甩出的黑气震地颤动几下,胸前裂开一道长长的口子,什么东西从里面滚落出来,精准无误地掉在音续面前。


    是面铜镜,裹着腥臭腐朽的黏液从天而降。音续又是一阵干呕,连连向后退了几步。可当她目光不经意落在镜面上时,呼吸骤然停滞。


    镜子里映出她自己的脸,苍白而惊魂未定,但在她身后,赫然站着一个陌生男子。墨发高束,眉眼比玄凌柔和几分,此刻正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盯着她看。


    谁?!


    音续猛地回头。


    身后只有玄凌,且并未看着她。


    他还站在刚刚的位置,黑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那张脸一如既往地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