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幽魔界里断旧梦,寂夜宫深启残生

作品:《被献祭后,成了魔尊心尖宠

    音续正式住进了王宫。


    侍女引着她穿过层层回廊。脚下的青石板被打磨得光滑温润,映着廊外吹落的藤蔓。


    “姑娘,这便是寂夜宫了。”侍女推开门,轻声道:“尊上吩咐了,您且在此处住下,有任何需求,吩咐婢子们便是。”


    音续连连摇头:“不用不用,没什么需要麻烦你们的,我自己来就行。”她目光扫过宫内陈设。不同于别处的幽冷,这里竟然摆着几盆开得正好的山茶,花瓣上还沾着晨露,透出几分难得的清雅。


    待侍女退下,音续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弛,她回想起祭坛前的那一幕幕,能暂时避免被丢进归墟是好,可要在玄凌眼皮子底下待上半个月,真是叫人头皮发麻。


    她摸出袖中的传音石,指尖轻轻摩挲着冰凉的石面,试探着开口:“云诡?”


    那头很快传来云诡压低的声音:“我在呢。”声音顿了两秒,随后又轻轻响起:“在宫里安分一些,别乱跑,等我空了就去找你。”


    音续点点头,等石头里没了声音,才意识到云诡根本看不见。


    “归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音续有些担忧地问。


    那头没有声音。


    “云诡?”音续提高了嗓音。


    那头还是没动静。


    “云诡云诡?”


    依旧无人回答。


    “云诡云诡云诡?”音续把手里的传音石颠来倒去地看了又看,嘀咕道:“坏了?这东西也不靠谱啊……”


    她百无聊赖地在殿内转了两圈,实在坐不住,索性推开殿门透透气。


    寂夜宫比她想得要大得多,假山叠嶂,曲径通幽,她顺着一条石板路往前走,看着路旁盛开着的不知名小花,情不自禁地感慨:这地方看着真不错啊……


    不知走了多久,音续走到一处偏僻的角门,门外是一片开阔的庭院。她看着这里不太像寂夜宫的风格,正想退回去,就听见两道熟悉的声音从前方的亭子里传来。


    “尊上,依据天君的意思,归墟之事不可再拖,若那凡人不行……”是赤炀的声音。


    玄凌的声音紧随其后:“拖?他难道以为灵摆被本尊动了手脚?”音续听见玄凌冷笑一声:“天君巴不得渊灵破土重归,好能早早启用他的宝贝灵火……”


    “那凡人,倒还有些用处,暂且留着……”


    冷不丁听见自己的名字,音续心头一紧,下意识往旁边的假山后缩了缩,她屏住呼吸,后背紧紧贴着冰凉的石壁,只觉得心跳像是要撞出来。


    这假山石缝狭窄,她藏在里面,把露出的衣角往里掖了掖。


    亭内的谈话还在继续,玄凌似乎再次提到了“灵火”,语气逐渐变得凌厉起来。音续想起二妖也曾提到过这两个字,不禁感到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神秘的东西,能让魔尊如此忌讳,以致于几乎成为了整个魔族的禁忌。


    音续正想听得更清楚一些,忽然觉得后领一紧,整个人被一股力道拎了起来。


    她吓得不敢说话,颤颤巍巍地扭过脖子,正好撞进玄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他不知何时已站在了假山后,瞳孔黑的吓人,此刻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


    头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跟玄凌脸贴脸,音续差点被那张堪称绝色的脸美晕过去。她壮着胆子深吸一口气,却始终没说出话来。


    美啊!真美!


    吓人!也是真吓人!


    “躲在这里,听够了?”玄凌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压迫。音续强迫自己不去看他的眼睛,脖子朝领口里缩了缩:“我……我迷路了……不是故意偷听的……”


    玄凌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不过一瞬。


    “迷路?”他眼里满是不加掩饰的嘲弄:“寂夜宫的侍卫没告诉你,哪些地方不该靠近吗”


    音续浑身发僵,指尖绞着衣角,嗫嚅道:“我……刚住进来,还不太熟悉……”


    “不熟悉,就待在自己该待的地方。”玄凌打断她的话,声音冷的像淬了冰。


    音续很怕自己会被摔在地上。玄凌臂力惊人,音续晃悠着两只脚,心想若是这样摔下去,估计十天半个月都下不了床了。


    眼见着玄凌另一只就要掐住她的脖子,赤炀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语气平淡得近乎残忍:“记住你的身份。你能站在这里,全凭灵摆一句虚无缥缈的旨意,以及尊上暂时还用得上你。”


    “别给尊上惹麻烦,更别妄想窥探不该看的,否则——”


    他没有说下去,但那未尽之语里的威胁仍是像一把冰冷的刀,悬在音续头顶。


    “我知道了。”她低下头,声音轻得像蚊子,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玄凌没再理会她,转身离开了。


    音续站在原地,直到那两道身影消失在亭柱后,才缓缓松了口气。她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望着远处幽深的亭子,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升起。


    音续扶着假山咧开嘴,状似一副要哭的样子,她无声地朝天呐喊,又气势汹汹地朝空气摆了几下拳头,这才无精打采地往寂夜宫走。


    玄凌临走前没给她指路,音续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宫里乱晃,还时不时担心再次撞破什么小秘密。


    就这样一直快走到天黑,音续才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寂夜宫。脚下的路仿佛变长了,就连宫殿里那几盆山茶花,此刻也耷拉着脑袋,看上去格外憔悴。


    “臭花!”音续和花盆里的花对视两秒,哭丧着脸扑倒在床上。她摸出怀里的传音石,带着哭腔再一次呼唤云诡。


    “喂喂喂?”


    “云诡云诡云诡?”


    石头依旧没有动静。


    “臭石头!”音续一把把传音石扔在地上,这下好了,唯一能指望的帮手联系不上,自己还差点被玄凌抓了个现行,这半个月怕是难熬了。


    她忿忿地捶了一下床,心想,她那时就应该任由玄凌把她扔进归墟里,反正长痛不如短痛,她宁愿嘎巴一下倒地,也不愿在玄凌眼皮子底下度日如年。


    正愁着,殿门被轻轻推开,刚才那名侍女端着承盘走进来,上面摆着几碟精致的点心和一碗汤。


    “姑娘请用点心。”


    音续看着那些点心没什么胃口,她抬起头,问道:“云诡姑娘平时都在忙什么?”


    侍女手一顿,脸上露出几分迟疑,显然是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云诡姑娘的事,婢子们不敢妄议。”她把承盘放在桌上,低着头退到一旁:“姑娘慢用,若没别的事,婢子先退下了。”


    音续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心里更不是滋味。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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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宫里处处透着规矩,连句话都问不得。她拿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糕点不甜,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在舌尖散开。


    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了下来,烛火在案头明明灭灭。音续正对着半碟没吃完的糕点发呆,忽觉后颈掠过一丝极轻的风。


    她猛地回头,果然看见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落在殿中,玄色衣摆扫过地面,几乎没带起半点声响。


    “你可算来了!”音续虽压低了声音,但仍然难掩语气中的激动。


    “传音石被尊上设置了结界。”云诡眉头紧锁。


    音续愣了愣:“他连这个都能察觉到?”


    云诡颇为无奈地耸了耸肩。


    “我们又没说什么不该说的……”音续不满地嘟囔:“我今天差点被他抓到!”


    “发生什么事了?”云诡问。


    音续把在假山后听到的对话和玄凌的反应说了一遍,末了还心有余悸:“长了那么美一张脸,做事却这么吓人!”


    云诡的脸色却瞬间凝重起来,她往殿门外瞥了一眼,又挥手甩出一道结界将二人包裹起来,这才凑近道:“你可还记得,我们之前提到的太古之战?”


    音续其实一点都不记得了,但还是硬着头皮点点头。


    “太古之战时,渊灵之力暴走,曾让仙界起了启封灵火的念头。这是我已知的记忆里,灵火第二次现世。”


    云诡顿了顿,补充道:“差点现世。”


    音续问:“那第一次呢?”


    “第一次是在很久很久很久之前,”云诡压低声音:“魔界没有人知道尊上活了多少岁,但灵火第一次现世时,尊上还是个小不点。”


    “当时灵火的寄生者,是尊上的母后。”


    音续皱了皱眉。


    “传说,尊上的母后是魔族非常厉害的战将,但在一次大战中被强行注入灵火。那个东西源自一种古老的诅咒,它真的,非常可怕。”


    “灵火可以焚尽旧秩序,重塑新轮回。甚至可以回溯或是改写特定的时光……当然,这只是已知的能力。”


    音续听得倒吸一口凉气:“那代价呢?代价是什么?”


    云诡叹了口气:“灵火一旦进入附身者,便会疯狂烧灼记忆,把七情六欲烧得干干净净,让附身者最终成为纯粹的力量容器。”


    “那后来……”


    “死了。”云诡说:“魂飞魄散,连轮回都入不了。”


    音续沉默下来。殿内霎时静得可怕,只有烛火琵琶行作响。音续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她想起提到灵火时玄凌凌厉的语气,忽然懂了那冷意背后藏着的东西,是仇恨、惧怕,深入骨髓的痛苦。


    “既然能改写时光,为什么不用它救回尊上的母亲。”


    “救不了。”云诡摇头:“灵火的反噬不会缺席,注入它的人,最终只会落得同样的下场。”


    音续只觉得后背发凉,手心里不断沁出冷汗。她原以为灵火是什么神奇的宝物,但没想到是淬着血的诅咒,能孕育新生,也能毁灭一切,连时光都能撬动的力量,最终只会把附身者拖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音续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她忽然觉得,这华丽丽的王宫深处,藏着的秘密和伤痛,比归墟的未知还令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