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归墟风紧惊魂定,孤寻生路入幽窟

作品:《被献祭后,成了魔尊心尖宠

    音续刚擦干脸上的泪水,就冷不丁听见玄凌这样一句话。她抬起头,鼻尖还泛着股酸意,看向玄凌的目光中却多了几分尖锐。


    归墟的风像一条无形的蛇,钻进她的衣袖,缠绕她的骨头,冷得她牙齿都在打颤。


    “我害怕又怎么了?”音续没来由的觉得失望,失望过后是浓浓的愤怒,她咬着牙不肯示弱:“这里到处都是尸体,还有吃人不眨眼的黑夜!换做谁能不害怕?”


    玄凌把玩铜镜的手指顿了顿,镜面反射的光晃了音续一眼,他的语气依旧冷淡:“害怕就该安分一点。”


    “安分?”音续声音猛地拔高,眼泪又滚了下来:“我要是安分的话能活到今天?”


    “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是看着我被灵摆卷到这鬼地方,现在还反过来指责我!”她撑着地面想要站起身,腿却软得发虚,只能跌坐在干尸旁的石地上,青灰色的石屑粘着血与汗水,黏在她裸露在外的小腿上。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知道云诡的计划,知道我会被带到归墟,知道我无论如何都会死在这里。”


    “你从头到尾装得一无所知,像看笑话一样看着我像傻子一样跟着你,还要忍受你的冷嘲热讽!”她越说越愤怒,积压已久的情绪像洪水般涌了出来,音续破罐子破摔,心想反正横竖都是一死,还不如死得爽快一点。


    “死在这里?”玄凌自上而下地看着她,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我救了你两次。”


    “救我?”音续冷笑一声:“是谁把我带到这个地方来的?”


    她撑着石地站起来,努力挺直了腰板:“是啊,你是厉害,想杀人还是救人都不过一句话的事。”


    归墟的风总裹着细碎的砂石,擦过她的发梢。这里的一切都充满未知的危险,神秘的钟声,吞噬一切的黑暗,连过往的风都仿佛带着能刺入骨髓的凉意。


    这个地方,她抬脚都要盯着地面看半晌,生怕哪片碎石下能藏着夺人性命的诡物。而这一切的一切对于玄凌来说都不过是拂过衣襟的寻常尘埃。


    音续看着他从容的模样,心口又酸又涩。她回想自己踏入魔界的那一天,好像从那一天起,她每时每刻都活在担惊受怕之中。可如今想来,她的命没有那么珍贵,死了或许倒是一种解脱。


    过了好一会儿,音续终于乏力地躺回了地上:“你想让我做什么就直说吧,反正我也逃不掉。”她闭上眼,声音沙哑却带着股豁出去的麻木:“别再和我说什么‘救了我’,我宁愿从来没见过你。”


    玄凌看着她躺在地上的身影,她的肩膀还在微微颤抖,连反抗都带着可怜的脆弱。


    手中的铜镜轻轻晃了晃,镜面里映出音续沾满灰尘和泪水的侧脸。他的眉头几不可查的蹙了一下,却没再说话,只是任由猎猎作响地风将两人拉得越来越远。


    玄凌握着那把铜镜转身离开了。


    四周恢复死一般的寂静。她蜷缩在地上,手臂紧紧抱住自己,肩膀仍旧因为余怒与惊惧而颤抖。但泪水流到尽头,也只剩下一种干涸般的空虚。


    过了很久,音续才慢慢抬起头。眼角还挂着泪痕,却已经没有刚才那股歇斯底里的怒意。


    音续在呼啸而过的风中打了个寒颤,她深吸了一口气,小心地把身旁一具干尸推开,她强忍恶心扒下对方残破的披风,裹在自己肩上。布料冰冷僵硬,还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阴腐气。


    天边又变成了绛紫色。不远处的石壁上有些奇怪的裂痕,像是被利爪划出的痕迹,往更深的地方延伸。她想起之前的钟声,心里又是一阵紧缩。那股诡异与赤裸的恐惧让她不敢回忆,音续踉跄着想要站起身,忽然听见前方传来一阵轻微的“哒哒”声。


    音续屏住呼吸,紧紧攥着手里的一块石片,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她想尖叫,却生生咬住舌头,让自己保持安静。


    声音越来越近,终于停在了离她不远的阴影中。


    那是一只生着三只眼睛的怪鸟,身形比狗大,翅膀残破,一只眼球垂落在脸颊边,正滴着漆黑的液体。它的喙微张,空气里传来一阵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同样长着三只眼睛,一坨看上去就可爱许多。


    音续突然有点想念她的伙伴。


    怪鸟在她身旁停了片刻,三只眼在她脸上游移,似乎在分辨猎物与残骸的差别。它的喙缓缓探过来,离她的鼻尖只有半寸。


    音续屏住呼吸,手心冒出一层冷汗。她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仿佛下一刻就要把自己暴露。


    “走开……走开……”她在心里一遍遍默念,几乎咬破嘴唇。


    忽然,远处传来金属摩擦石壁的“锵”声。怪鸟猛地抬头,三只眼骤然收缩,扑棱着破烂的翅膀,拖着腥风钻进了暮色中。


    音续整个人软倒在地上,气息还没完全平复,胸腔里的心跳却依旧猛烈撞击着耳膜。


    “……要疯了。”她抬手狠狠擦了把脸,“谁说凡人胆子小?我刚刚没哭也没叫,不就比你们这些神魔强多了?”


    她口中说得硬气,心里却清楚自己方才差点就被那只怪鸟啄穿了喉咙。音续咽了口唾沫,手心的汗还未干透,便撑着膝盖,慢慢让自己站了起来。风声依旧阴冷,但怪鸟离开后的空寂反而更令人心慌。


    她环顾四周,记起方才那些罪仙听见钟声后,不约而同朝同一个方向狂奔。


    为什么要跑?


    音续心里一紧。若那钟声是某种危险的预兆,他们的反应就像是野兽的本能,逃跑的方向或许藏着一线生机。她裹紧从干尸身上扒下的披风,咬着牙,朝那个方向一步步挪去。


    归墟里的路崎岖难辨,石壁上遍布裂痕,脚下碎石一踩就“咔咔”作响。音续不敢大声呼吸,只能慢慢挪动脚步,提防着四周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


    不知多久,她忽然察觉周遭的风声渐渐变弱。头顶阴云翻涌,却有一束微弱的光线从前方石缝中透出。那光并不明亮,却像暮色里唯一的烛火,牵引着她的脚步。


    音续屏住呼吸,顺着那道裂缝钻了进去。石壁擦过手臂,带下一道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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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血痕。可当她终于挤过去时,眼前的景象让她怔住了。


    这是一片狭窄却出奇安静的洞窟。洞壁上布满了古老的符文,像是用血刻成,年久而褪色,只余下淡淡的红痕。符文间流淌着细小的荧光,汇聚成一道浅浅的屏障,将外界的阴风隔绝在外。


    洞窟中央,放着几具早已风化的骸骨,依稀还保持着打坐的姿势。旁边散落着一些古旧的器物:破损的木牌、断裂的铜铃,甚至还有一只几乎熄灭的油灯。


    音续怔怔望着那几具风化的骸骨,心口一阵发凉。她想转身离开,可背后是归墟的森冷与怪物的觊觎,比起外头的荒凉,这里至少安静,没有随时扑来的杀意。


    她小心地绕过骸骨,避开那些古旧的器物,生怕一脚踩碎什么,惊动了未知的禁忌。油灯的火光已近乎熄灭,微弱得像是随时会被呼吸吹灭。她屏住气息,轻轻拨动灯身,却见火苗在瞬间忽明了一瞬,像是回应她的触碰。


    “还能亮……”她低声喃喃,指尖因紧张而微微颤抖。那点火光映在她脸上,照出她眼底残留的泪痕,也驱散了一点点压得她快要窒息的黑暗。


    音续靠着石壁慢慢坐下,披风仍旧带着死气,却在这静谧里成了唯一的温度。背靠着冰冷的岩石,音续才觉得自己似乎真的还活着。


    她把那块随手攥来的石片放在身边当防身之物,双手抱着膝盖,目光却不由自主落在那几具端坐的骸骨上。那些人……是不是和她一样,被困在归墟?是不是也曾恐惧、绝望,最后只能死在这里?


    音续突然想起了什么,从袖口中掏出那枚传音石,擦了擦,放在手心试探着呼唤:“云诡?”


    传音石似乎亮了一秒,很快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云诡云诡?”音续又尝试着呼唤。


    传音石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音续正低头看着传音石发愣,忽然听见洞窟深处传来一阵轻轻地咳嗽声。经历了一天的坎坷搓磨,她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动静几乎有些应激,音续警惕地站起身,静悄悄后退两步,打量着黑洞洞的洞口。


    “你是这次祭典的灵者?”一个看不出年岁的妇人挑了盏油灯,站在洞口黑影里。她的衣衫陈旧斑驳,破破烂烂地挂在身上,头发白了一半,眼神却透着一丝难言的清亮。


    “钟声没有响,你怎么来这儿了?”妇人轻声问。


    “不……不可以吗?”音续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搅乱了思绪,她下意识后退半步,背撞在冰冷的石壁上,听见妇人轻笑了一声。


    “当然可以了,只是这个时候,他们都在荒原开凿固魂石呢。”


    “固魂石?”音续皱了皱眉。她想起自己曾看见罪仙拿着锄头,在荒原不知疲倦地挖着什么,当时以为他们是在挖掘铜镜,但现在看来,似乎另有隐情。


    见音续眉毛几乎拧在了一起,妇人又轻声说道:“你运气比他们好得多,你不是独自被丢到这里的,你身后有人护着你。”


    “没有。”音续硬生生地反驳:“只是利用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