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登岛(4)

作品:《逆女

    门没关,阿阵爷爷路过院子,无意往里面瞥了眼。


    脚步顿住,惊呆了。


    他亲眼看见,王阿嬷家新来的那个年轻男人平坦宽阔的背影,腰上环着阿妹白皙纤细的手臂。对方挡住了阿妹,但他看得很清楚,是阿妹主动抱了一下那个男人,虽然不过短短几秒。


    这可不得了。


    他不知道要不要告诉王阿嬷,这个男人都还没过夜呢,第一天就勾引她家阿妹,留不得呀!孤男寡女,天雷勾地火都没人知道!不能留!


    邵以持自己也僵住。


    他几乎是话音刚落,林茯就往他怀里轻轻撞了下,反应过来,她已经若无其事离开,拿起水杯喝水。


    喝完,女孩很平静看向他,眼底不起波澜:“说到做到,不要食言。”


    她往楼上走,裙摆轻轻,邵以持回过神,两步追上去,拽住人,困在外面看不到的楼梯转角处。林茯背靠在墙上,没看懂他眉眼间压下来的郁色,她疑惑,他已经冷森问出口:“别人对你这样提要求,你也不拒绝?”


    “我以前也抱过你,不要大惊小怪。”


    是,不喜欢,她不仅抱,她还能亲,还能搂住他脖子黏黏糊糊的亲。亲得他硬了一晚上,自己缩在被子里倒头就睡。


    邵以持深吸口气,语气不冲,也谈不上温和:“下次有人跟你提这种要求,可以甩他巴掌吗?”


    林茯眨眨眼,狡黠又无辜:“像上次打你?”


    他气息烦躁:“可以吗?”


    “除了你没人对我提这种要求。”


    当晚,邵以持就提前申请了航线,邀请国内最专业的音响师,到达明州后,乘直升机降落极望岛。


    这事给宝姨闹得很光荣,岛上新来的高大英俊的男人,为了她的音响动用了直升机,那位专业的音响师,还赠送了她一套全新设备,让她放开了唱。于是,因为这件事,林茯发现从家门口路过的人变多了。


    大家都是来看cyrus的,关心他怎么来岛上也不出去走走。先是“村中闻有此人,咸来问讯”,再就是“余人各复延至其家,皆出酒食”,然而cyrus本人以身体不适为名,哪家都没去。


    林茯也没招。


    开始这几天,邵以持大多时间都是待在房间,门是虚掩着的,也不关,她能听到他打电话,开线上会议的声音,应该是比较忙。有次大概是发了火,她窝在一楼客厅的橙色棉花糖沙发上看电视,见他绷着张脸下楼,去院子里抽烟。


    回来时,往她身边一坐,也不说话。


    身上套着件宽松的灰色v领毛衣,柔软的羊毛材质,随性又慵懒。领口的末端,是若隐若现的胸肌线条,带着沉稳贲张的力量感。


    林茯偏头看了他一眼,好奇地问了句:“你、热不热。”


    在她印象中,这人大冬天也没有穿毛衣的习惯,现在四月初,岛上白天更谈不上冷。


    林茯平日穿着一向简单,天气升温,在岛上很多时候就是短裤加背心吊带,又或者一件套头的裙子,主打舒适。所以她看他,又低头瞅了眼自己,总觉得不在一个季节。


    邵以持把这话品咂了几遍,往后一靠,双手交叉,就要把衣服脱下来。林茯听到院子里的脚步声,扑过去拦住,按住他手:“这不是在你自己的酒店,注意点影响。”


    他冲她微微一抬眉,语气戏谑:“跟我说一声不就行了,抓着我手不放?”


    林茯低头一看,她现在这个快要坐到他腿上的姿势更不好解释,立马松了手,离开沙发,去开门。


    是阿阵爷爷。


    没进屋,叫她去院子里说事。


    “阿妹呀,你家那位客人,八段锦还练不练?”老人脸色红润,气息稳健,自信道,“我看他身强体壮,底子应该不错,想跟他先过两招。”


    林茯听到这话,心里一惊:“阿公,使不得,他跟你不是一派的。”


    阿阵爷爷上过武当,跟钟道长后面学过几年,真要打起来,也是有点说法。


    “而且据我观察,他早上起不来,要睡很晚。”林茯微笑道,“阿公,回头我跟你练,医生说我适合练。”


    “可以可以,这没问题。”阿公往屋里瞅了眼,压低声音,语重心长道,“阿妹,你年纪轻,要警惕男人的花言巧语,尤其是那些事业成功,看起来脾气稳定的男人,他们相当有城府,手段很多,花花肠子很多,回头拍拍屁股走人,留你一个人难过,你要谨慎小心,知道不。”


    “啊?”林茯明白这话的意思,让老人放心,“阿公,你可能对cyrus有点误解,他——”


    花言巧语?脾气稳定?


    “cyrus他、他挺有分寸的,我们不怎么交流,相处还算愉快。”


    “是我多想了。”老人没忘记上次那个画面,也不好意思再提,“今天周五,还过来吃饭吗?阿阵那小子说你现在不理他,他是太不着调,欠收拾,我怎么教训都不行。你晚上过来吃饭,我让他给你道歉。”


    “阿公,他心思不在学习上。”


    对岸的985又不是说两句就能考上的。


    “林小姐——”


    背后传来声音,林茯回头看,邵以持抄着兜倚在门边,眉心微拢,意兴阑珊道,“我现在很难受,需要你在我身边。”


    秦叔要他慢慢来,从朋友做起,徐徐图之,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听进去了,很有耐心,就是刚刚那么好个机会,人都扑到他怀里来了,偏偏跑出来个老家伙扫兴。


    “你很难受?”


    回到屋内,电视剧还在继续,她看不出他到底哪里不舒服。


    邵以持坐在沙发上,拍了拍旁边的位置,邀请她过来,但那动作,熟练的,实在像是在招一只猫。


    橙色棉花糖沙发本来就不大,两个人刚好有余,三个人就有点挤。


    林茯往最旁边一坐,邵以持看出来了,这是有意跟他保持距离。


    呵。


    他伸手就能把她捞过来,这点距离有什么用?


    林茯揪起一旁的毛毯,盖在腿上,打起瞌睡。


    视线模糊,意识变成黑色的瞬间,有干净清冽的气息倾覆过来,她像是踩空后被某种结实接住,脑袋撞了下,很轻,手心却发痒。


    醒来是晚上八点多,她整个人躺在沙发上。厨房里一阵急促凌乱的响声,林茯蹙起眉,嗅到食物的焦味,警铃大作,爬起来冲到厨房,看见浓烟中的男人,赶紧关掉火,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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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他手里的锅,放了回去。


    她把他拽出来,刚要开口,注意到他手背上油溅起的几个水泡,皱了皱眉,打开水龙头,握住他的手放在流动的水下冲洗,水沿着男人手背上突出分明的筋络,下滑,汇聚在水槽里。


    邵以持低头,透过未消散的薄烟雾看她,视线里是女孩轻轻颤动的睫毛,挺翘的鼻尖,还有抿紧的唇,他喉咙微堵,试图补救:“我们出去吃,去对岸的餐厅怎么样?”


    林茯拧紧水龙头,从柜子里翻出烫伤药膏递给他,语气没有不悦,也不夹带其他情绪:“邵以持,你是客人,给了钱,这些事不管会不会,用不着你做。下次我睡着,你叫醒我就好。”


    她看了一眼,锅里是煎糊掉的鱼,沥水篮里有洗过的菠菜,碗里是打好的蛋液,疑惑道:“这也不是你爱吃的菜?”


    烟雾已经差不多散开,邵以持攥着药膏,起泡的地方那点痛感对他来说基本可以无视,瞅着眼前这张小脸,理直气壮地顶了下腮:“对身体好。”


    林茯琢磨着:“你已经到了说这种话的年纪哦。”


    总感觉是长辈们挂在嘴边的话。


    “?”邵以持有种莫名被看老的冲动,“你嫌弃我?”


    她很无辜:“我没有这个意思。”


    一道声音打断他们:“阿妹,你和cyrus先生现在才做饭吗?”


    俩人都一愣,不知道阿嬷进来多久。


    几个人面面相觑,林茯从里面站出来,镇定自若道:“对,我不要他做,他非要逞能,还差点把厨房炸掉。”


    邵以持听了这话很不服气:“我好心好意,是逞能?”


    阿嬷转动着眼珠,左看右看,目光在两个年轻人身上逡巡,嗅出点不对劲来,半晌,慢悠悠说了句:“阿妹,你跟cyrus先生已经这么熟了吗?”


    “不熟。”


    “?”


    气氛霎时有点僵硬,阿嬷还是觉得奇怪,她暂时打圆场道:“不要紧,我煮沙茶面给你们吃。”


    直觉是挡不住的,“逞能”这个词,在她看来,以阿妹的性子不太会用在一个只认识几天的人身上。


    当晚,阿嬷路过楼梯口时,听到上面的动静,俩人似乎又在争执。


    “林小姐,现在已经是九点半以后,归我用。”


    “我洗完,我先睡觉。”


    “你下午还没睡够?”


    “没有,我很困。”


    短暂的僵持后,阿嬷竖起耳朵,听到:


    “行啊,咱俩一起用呗。”


    ???


    阿嬷顿觉老脸一红,急匆匆跑出去,出大事了!!


    她得跟阿阵爷爷商量,钱可以不要,不能让人调戏阿妹。


    阿嬷跑到院子里,又愣住,她这会出来,阿妹一个人在屋里!


    她又跑回去,直冲楼上,碰见cyrus靠在他自己门边,很客气地跟她打招呼:


    “阿嬷,这么晚还跑上来?”


    “那个?”阿嬷笑了笑,“阿妹在洗澡?”


    “嗯,她洗。”


    “cyrus先生,你脸怎么红了?”


    邵以持没有半点反思,冷冷一笑:“阿妹手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