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没完
作品:《八旬老太重生回八零》 徐宝发瞳孔一缩,眼看那锄头柄带着风声就要砸到头上,他本能地侧身一躲。锄头柄擦着他的耳畔砸下,“砰”地一声闷响,重重敲在他的肩胛骨上。徐宝发痛得闷哼一声,半边身子都麻了。
肖老头见一击未中要害,眼中凶光更盛,抡起锄头柄又要再打。就在这时,院门口炸雷般一声吼:“住手!哪个敢在方湾大队撒野!”
徐建军高大魁梧的身影堵在了院门口,身后跟着七八个徐家同宗的青壮后生,个个手里抄着扁担、铁锹,面色不善地瞪着肖家人。徐建军一眼就看到捂着肩膀、脸色发白的侄子和院子里被砸烂的酸菜缸、散落一地的衣物,火气“噌”地就上来了。
“肖家的!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打到我们徐家院里来砸东西打人?当我们方湾没人了吗?”徐建军声如洪钟,一步跨进院子,直接挡在了徐宝发身前。他带来的后生们也立刻涌进院子,原本就不宽敞的矮院顿时被挤得满满当当,气氛剑拔弩张。
肖家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人群镇住了一下。肖老头举着的锄头柄慢慢放低了些,肖老娘揪着徐宝发衣领的手也松了劲。肖金梁下意识地把手里的石头藏到了身后。
“徐大队长,”肖老头子试图讲理,但语气依旧蛮横,“是你家徐宝发先打了我儿子!你看鹏飞这一脸伤!下手这么黑,必须赔钱!五十块!少一分都不行!不然我们就告到公社去,告他徐宝发打人,还告他走后门!”
“放你娘的屁!”徐宝发忍着肩痛怒骂,“肖鹏飞满嘴胡吣!我根本没打他那么重!他那是自己摔的讹人!邮递员的考试是县里统一招的,谁走后门了?你拿出证据来!”
“你就是走了门路!不然你考不上!”肖鹏飞躲在他娘身后叫嚣。
“吵什么!都给我闭嘴!”徐建军一声怒吼,压住了所有声音。他久当武装部长,自有一股威严。他先看了一眼肖鹏飞脸上的伤,青紫是有的,但具体怎么来的,一时难断。他又看向徐宝发:“宝发,你真动手了?”
“大伯,我在县里是打了他几下,因为他堵着路还骂人,根本没用拳头打他脸!”徐宝发急道。
“胡说!就是你打的!”肖老娘跳脚。
就在双方又要吵作一团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一声更加严厉的喝止:“干什么!都想吃牢饭是不是!”
民兵队长方志武带着两个背枪的民兵赶到了。他脸色铁青,扫视着狼藉的院子和对峙的双方,最后目光落在肖老头手里的锄头柄和肖金梁还没来得及完全藏起来的石头上。
“肖老头,是你带头来徐家打砸的?还动了锄头?”方志武语气冰冷,“现在是什么时候?公社三令五申不准武斗,你们肖家沟是想顶风作案?”
肖老头子心里一虚,赶忙扔掉锄头柄:“方队长,是徐宝发先打人……”
“打人了可以找大队、找公社处理!谁允许你们私自带人冲进别人家里砸东西、打人的?还动锄头?这是想杀人吗?”方志武根本不听他辩解,直接点明性质,“看看这院子!酸菜缸是谁砸的?衣服是谁扯地上的?徐宝发肩膀上的伤是谁打的?”
肖家人被问得哑口无言,气势顿时矮了半截。肖金梁悄悄把石头丢在了脚边。
方志武又看向徐家人,特别是徐建军带来的后生们手里的家伙:“你们也是,想干什么?聚众斗殴?都想被捆起来送公社保卫组?”
徐建军摆摆手,让后生们把家伙都放下:“志武,我们不是来打架的,是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家人被欺负。”
方志武哼了一声,心里明镜似的。他转头对肖家人说:“事情我已经清楚了。肖鹏飞说徐宝发打了他,徐宝发不承认。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但你们肖家上门打砸、伤人,是铁的事实!现在都跟我去大队部!肖老头,肖金梁,还有你,”他指指肖老娘,“都去!徐宝发,你也来!把事情说清楚!”
他又对徐建军说:“建军叔,你也一起来做个见证。其他人都散了!该干嘛干嘛去!”
肖家人这下傻眼了,本来是想来讹钱吓唬人,没想到撞到了民兵队长的枪口上。肖鹏飞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徐金发在屋里透过门缝看到这一幕,暗暗松了口气,又庆幸自己刚才没出去,同时也后怕自己推老二那一下差点酿成大祸。
徐宝发捂着疼痛的肩膀,看着一脸正气的方志武和稳住了场面的大伯,心中一定。他知道,去了大队部,至少能有个说理的地方了。而肖家人,则在方志武和民兵的注视下,灰溜溜地跟着往大队部走去,先前的气焰消失得无影无踪。
拖拉机轰轰隆隆地一到村口,就被老徐家的邻居徐红军给拦住了,“建华,方主任,赶紧的,你家金发、宝发,还有建军大哥都去大队部了,有人来家里闹事。宝发都被打伤了。”
方爱红和徐建华一开始还没听清,等拖拉机的轰鸣声渐渐停下,他们俩顿时就变了神色,交代徐桂兰一句,夫妻俩就往大队部赶去。
徐桂兰也要跟着去,还是徐红军和郑金花夫妻俩劝住了,“桂兰你还是先回家吧,你家里现在也乱得很,你先回去收拾一下吧。”
大队部里,一盏四十瓦的灯泡掉在梁上发出昏黄的光芒,在秋风的吹拂下,微微晃动着,把两拨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两排对峙的篱笆。
肖鹏飞被肖老娘搀扶着,肿胀的小眼睛瞪着徐宝发;徐宝发则半个肿得老高的肩膀露在衣服外头,他仍把背挺得笔直。
方志武站在中间,他是徐宝发的表哥,情感上更加倾向徐宝发,加上是肖家人先打上门,
他瞪向肖家的几个人:“肖金旺,说说,带着人跑到别人家里打人砸屋,怎么了,你这是把你们肖家人当土匪了啊?觉得派出所不敢关你们是吧?”
肖老爹心里虽然有些发怵,但是看到肖鹏飞那青紫的脸,就大声分辨道:“是徐宝发先打人的!方队长,我知道你和徐宝发是表兄弟,但也不能包庇他!”
“就是,不然就是找到公社去,找到县里去,我们也不会这么算了的。”肖老娘插嘴道。
肖鹏飞的几个堂兄弟本来还有点后悔来给叔叔一家撑腰了,现在又觉得先动手的是徐宝发,那肖家再有错也少了三分了。
“宝发,你先说说,你为什么动手打肖鹏飞?”徐建军人老威还在,他知道徐宝发这个二侄子,并不是那种贸然动手打人的人。
徐宝发红着眼狠狠地瞪了肖鹏飞一眼,说:“今天在县里邮局考试,我考了第五名,被录上了。肖鹏飞没被录上,他就造谣说考试不公正不公平,还说我是走后门才被录上的。”
“当时,其他人也有动手。邮局的领导还警告肖鹏飞再造谣,就报公安。为了证明他是造谣,我们每个人的答卷都拿出来给大家看了。人人都看出来肖鹏飞的水平,小学三年级的水平都没得,他考不上那是正常的。他姐夫和姐姐当时也看到试卷了。”
“肖鹏飞,你承认不承认徐宝发说的事?是不是你造谣在前,这才被打的?”
肖鹏飞心虚地往肖老娘身上靠,“我也没说错啊!徐宝发确实是有关系在县里呀,不然他咋知道邮局招工的消息的?”
徐建军老眼一眯,对肖老爹冷笑道:“咱们虽然都是乡里人,但哪家没个亲戚朋友在县里?得到招工消息半点也不奇怪。反倒是你这儿子这想法,有亲戚在县里,参加招工考上就是走后门?你出去说说看谁不觉得好笑?”
肖老爹却死犟着,“那徐宝发也不能打人!徐部长,你别仗着当过干部,就欺负我们小老百姓!”
肖老爹的话音未落,门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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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急促的脚步声——
“让开!我看看谁打了我儿子砸了我的家?”
方爱红冲进屋里,徐建华跟在后头,手里还拎着从拖拉机的摇把手。两人一眼看见徐宝发肩膀上的伤,徐建华的喉结猛地滚动,握着的铁把手掉在了地上。
"肖金旺!"方爱红直呼肖老爹大名,"你儿子造谣生事不该打?真当我徐家没人了!"
肖老爹到可不管,直嚷道:“方主任,你官大压人?我家肖鹏飞被打得这么狠,今天你们家不赔五十块钱的医药费,我们全家人就住在你们家不走了。”
“赔医药费?”方爱红看向徐宝发青紫的发亮的肩膀,"我家宝发的肩膀是你们打的吧?咱们现在就去县医院检查,看看谁的伤重,看看到底谁赔谁医药费?”
肖老娘一拍大腿就要嚎,被方爱红抬手止住:"怎么,你别以为嗓门大就有理了?那就更大声点儿,嚎给咱们全大队都听听!也让所有人都评评理——”她转身面向围观的社员,声音清亮。
围观的社员们之前就听说了徐宝发说的话,加上肖鹏飞被父母给惯的全公社都有名的游手好闲,自然是相信肖鹏飞不可能考得过的。一时间议论声嗡嗡不绝,让肖鹏飞都难得觉得羞愧了。
他不甘地挣扎着喊:"谁不知道你们家有许多人都是干部!我都看到徐家大堂哥去看徐宝发,还有这招考的消息,说是只要去考,不差的都能考上。这可是你们家老大亲口说的。”
“放屁!”徐建华猛地踏前一步,却被方爱红拦住。她不慌不忙地问道:“我们家老大亲口说的?”
方爱红瞪了眼徐金发,徐金发的心里一慌,低头躲进人后。
“我们家老大爱吹牛,整个方湾大队都知道,就没人当真过。”方爱红冷笑,“再说了,邮局是国家的,:不是我们家老大的,他说谁能考上谁就能上?那我都想去考了。”
肖金旺终于撑不住了,实在说不出话来。
肖老娘还想撒泼,被方志武挡住:"老嫂子,再闹我可真叫派出所来了!事实清楚——肖鹏飞造谣挑衅在先,徐宝发动手在后,双方都有错。但肖家聚众上门,性质更恶劣!"他转向肖老爹,"要是报公安了,肖家人罚款拘留是跑不掉的。现在你们是想公了还是私了?"
肖家几个堂兄弟面面相觑,悄悄往后缩。肖鹏飞突然"噗通"一声坐倒在地,干嚎起来:“我……我冤枉!我就是不服气……”嚎到一半被肖老爹一巴掌扇在后脑:"闭嘴!还嫌不够丢人!”
方爱红深吸一口气,声音缓下来:"肖金旺,咱们一个河滩上淌水二十年,你儿没考上,心里窝火我理解。但造谣毁人前程,这比打人更毒。"她看向徐宝发,"宝发,你也冲动了。动手打人了终究落了下乘。所以我的意见是医药费各家管各家。"
肖老娘不服气,还要闹,被肖金旺恶狠狠的眼神给制止了,攥紧的手说:“”好,就依方主任说的来。”
“方主任养了好儿子,这吹牛都吹到陈家湾去了。”
方爱红看肖金旺这个老东西都这样了,还挑事,看了方志武一眼。
方志武立刻拍板:“医药费互免了,但是这打砸别人家里总要赔的。肖家给徐家赔偿十块钱吧。”
“想得美啊,我们没钱,不赔……”
“不赔,不赔明天就送公安去!”
肖老娘吓得息了声,肖家人憋屈地低了头,终究都不想去见公安。
方志武这才出声说:“都散了吧!”
等人群渐渐散去,只剩大队部门口那盏昏灯晃啊晃,还有徐家人和方志武。
“啪!”方爱红将缩着头的徐金发拉过来,就甩了他一巴掌,但是所有人都没有出声劝说,他们都清楚,今天这场纷争,完全是徐金发闹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