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二十一章 想哭便哭
作品:《诱骗兄长后他疯魔了》 021/沫竹非竹
都城发生了一件大事。
睿亲王在北边捷报频频,已连书几封回朝,要求派大将过来,镇守此地。
可朝堂里的那些将军一听是睿亲王,一个二个不是自发去了别的边境,便是身体有疾,朝都不上了。
圣上也知晓他这弟弟的性子狠厉,带出的兵各个都是嗜血的狼,那些将军怕管束不了,失了面子,又怕同他共事,一不小心丢了脑袋。
圣上正为此事发愁,准驸马竟自请戍边,他在朝堂上慷慨陈词,让圣上好一番感慨。
公主赐婚一事竟也未提起,只说了句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四方,夸赞了宁家的儿郎。
这婚事便也暂缓了下来。
一时之间,都城各个势力都未看清这宁准驸马是个什么调性,难道是怕说宁府吃软饭,非要得些功绩再说?
可这一去边疆,何时能再回来?
这公主的终身大事,难道还会因一个小小将军而拖延下来不成?
一时,那些曾经拜会过宁府的人,都有些后悔。
正常人哪里做得了这般决定,荣华富贵不要,非要去做些生死难测之事。
宁府一时门可罗雀。
这件事传到谢清婉耳朵里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下午了。
她听着春儿的汇报,说这件事在都城已经传的沸沸扬扬,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公主什么表态不清楚,但皇帝对此却甚是满意。
谢清婉就坐在那儿,呆滞地出神,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
那一刻,她再也忍不住了,她找上了陈刀,命令他帮助自己,翻出了谢府的高墙。
她一路狂奔,再没有任何的矜持或是什么,她只是遵循了本心,奔去了宁府。
她有些狼狈,跑得额间生了汗,红肿着眼,伫立在了宁府的府门。
还未开口,那侍卫已经道:“谢小姐...少爷他...已经出城了。”
如坠冰窖。
谢清婉在那一刻甚至觉得自己恨他。
为什么?
为什么?
一个字都不愿留下,一面都不肯施舍。
他就走了?
她觉得自己很是可笑,看着那些侍卫们怜悯的眼神,她突然觉得自己多么荒谬。
她明明知晓的,这世上的男人都是这样的,连她一直视为榜样的父亲都能如此,还有什么男人是不会变的呢?
她不懂为何他不留下来尚公主,但他对自己也绝对没有他曾经口中所说的那般珍贵重要。
什么心尖肉...
骗子...骗子!
春儿也一路奔跑,此刻大喘着气,心中忿忿:“太过分了,宁公子怎么能这样!”
“怎么能一声不吭地就走了!”
谢清婉垂着头,她不想回谢府,那里不是她的家,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去何处,这都城之大,竟没有真正属于她的归处。
走着走着,有马蹄声靠近。
谢清婉就像听不见一般,垂着头,朝着南城门的方向走去。
“铁骑军的马儿可日行千里,他一早就出了城,你要走着去追么?”
清冷的嗓音之中带着些沙哑,谢清婉咬着唇,不想去看他。
真讨厌,这个时候,她不想被任何人看见,更别提那个女人的儿子了。
谢清婉不说话,谁都不想理。
春儿双手抱臂,她今日奔跑生了汗,此刻走了许久又吹了风,冷得不行。
“陈刀,你带春儿先回去吧。”
不知在何处的陈刀突然冒了出来,领了命,就朝着春儿走去。
春儿自然是不愿的,赶紧道:“奴婢要跟着小姐!”
可春儿的声音都带着哆嗦,谢清婉自然也听出来了:“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走走。”
“小姐!”
想着秀儿的样子,谢清婉停下脚步道:“我命令你先回去。”
春儿红了眼眶,终是点了点头,跟着陈刀走了。
她刚刚语气不好,谢清婉懊恼,她不想这样的,可是...
“你见到他了么?”
谢清婉猛地抬头看他,红肿着眼,楚楚可怜。
“见到了。”
谢清婉压着哭腔道:“那...那他可有什么对我说的?”
谢行止一双清冷的眸子看着她,沉默不语。
谢清婉便也懂了。
他什么都未说...
她到底还在期待着什么?
自她母亲走后,他是她的信念,是她的希望,可现在,她终是懂了,只有她自己才能是自己的信念,自己才能是自己的希望...
谢行止伸出手:“上来,带你去个地方。”
谢清婉没有任何反应,呆呆地往前走,一言不发。
谢行止也不恼,下了马,同她一起走着。
“不想知晓,他为何要去么?”
她猛地停下了脚步,侧头看向他。
好一会儿,似是下了某种决心,她递出了手。
一道大力,她被轻而易举地抱上了马背,他环着她,冰冷的身体,一下被温暖所覆盖。
谢行止带着她骑着马出了城,谢清婉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可此时此刻,她就是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让他舍弃了自己,让他毫无顾念这么多年的感情。
好像心口的某处已经死了,她默默消化着这种疼痛,她甚至在刻意记住这种疼痛。
远离都城,越走越偏僻。
周围的空气愈发的冷,吹着她的脸庞,让她不自觉打起了寒颤。
谢行止便将人环得更紧了些。
这种感觉很奇怪,按理说,兄妹之间似乎没什么不合理的,可...
谢清婉说不上来,她和他,又并非真有血缘关系...
刚刚还沉浸在难受的思绪似乎抽离了一些出来,她喃喃道:“...哥哥,你要带我去哪啊?”
“前面就是京郊军营。”
谢清婉蹙着眉,不懂他为何带自己来此。
有新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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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训练,操练的声音十分响亮。
谢行止并未带她进营,反而方向一转,去了后面的一处寂静之地。
没有守卫,一片空地之上,立了许多墓碑。
密密麻麻的,月色之下,渗人得紧。
“这...这些是什么?”
谢清婉忍不住朝后靠,似乎只有这样,此刻场景才不显得那般诡异。
“不用害怕,这些都是为了大夏捐躯的英魂。”
谢清婉不解:“怎么会被安葬在此?他们的家人呢?”
“沙场之争,从来都是血流成河,很多时候,尸骨都是没有姓名的。”
“那些无家可归的尸骨,有一部分,被安葬于此。”
她知晓战争残忍,每逢战事,百姓不得安宁,可第一次见到这些冰冷的碑牌,她还是有种难以言说的震撼。
可谢清婉不懂,不是说要告诉她,他为何要走么?
“宁兄对你或有情谊,但这并非他的全部。”
听到他的名字,谢清婉的脊背不自觉地有些僵直。
“你看,男子可以胸怀天下,不会被情爱所束,此举就算耽误了婚期,圣上也不会说什么。”
“你想要入朝,亦想要为官,那么有些取舍,是不得不做的。”
这几句话,如醍醐灌顶,谢清婉一瞬清醒了过来。
她转过头看他,问道:“所以在你们看来,家国天下,什么都比儿女情长重要么?”
谢行止环着她,拉着马,往回而去。
“每个人的选择不同,不是么?”
是,每个人都不同,宁哥哥只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罢了。
他或许对自己还有情谊,但这些比不过家国天下。
他或许对自己有愧,所以临走之前,他不敢来见自己,甚至懦弱到不敢留下一句话。
谢清婉埋首苦笑,那些混合着酸楚的泪,尽数落在马背之上。
她懂了...
她或许在他心中有那么一席之地,只是同那些宏伟相比,她显得微不足道罢了。
大掌环着她的腰,让她脆弱的情绪更是不可控了起来。
“想哭便哭出来,哭过,就该往前走了。”
月色之下,郊野乡道,女孩的哭声,打破寂静之夜。
所有的委屈痛苦,在这一刻终得释放。
那些执念和不甘,终于随着这些泪水,离她而去。
是啊,他们生来被灌以家国天下的理念,他们不会被困于后宅,他们的使命那般弘大。
那她为何要被这些情绪困在此处,现在,她也有机会,可以站的更高,看得更远。
哭声渐渐停下,谢清婉的声音渐渐响起:“我会考上女学的...”
“...我再不会为他哭了。”
身后,谢行止无声地勾起了唇角。
眼中的阴暗在夜色中被隐去。
他感受着她的温度,贪恋着她的味道。
他抱着她,克制着自己的心跳,压抑着自己所有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