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出千
作品:《穿越后和阴湿权臣纠缠不清》 来人着一袭玄色劲装,衣裳胸膛处撑得鼓鼓囊囊的,宽肩窄腰,身姿挺拔如松。不是纪不楼又是谁?
昏黄的烛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纪不楼深邃的眼眸淡淡扫过凌乱的赌桌和嚣张作态的宋鹏,最终,不偏不倚落在鹿怀舒身上。
鹿怀舒抬眸,迎上纪不楼探究的目光,心跳不知怎的漏了一拍。她下意识握紧袖中的手指,指尖微微发凉。
倒霉啊,怎么会在这儿碰见纪不楼?
纪不楼不是爱多管闲事、喜欢凑热闹的性子。他能掺和进来,说明必定看穿了她男扮女装的戏码,也看透了她方才一步步引宋鹏入彀的伎俩。
鹿怀舒暗道不妙,懊恼地拍了下大腿。早知如此,今日便舒舒服服窝在院子里睡大觉了。不过他们好歹有几分交情,纪不楼应当不会坏她的好事······吧?
“这小子谁?”
“不知道啊,没见过,新来的荷官?”
“没见识。”有人不懈地讥笑几声,冲纪不楼腰间的玉佩努努嘴,“你知道那东西值多少银子嘛!”
身旁同伴立即虚心请教:“值多少?三十两?”
“······咳咳,我不知道啊。”
请教之人大怒,跳起来狠狠给了同伴个毛栗:“滚!那你说个毛线?!”
人群中响起阵阵窃窃私语声,纪不楼充耳不闻,双手负于身后,径直朝着赌桌方向走来。他周身的气场太过于强大,是以众人虽不明他的身份,却还是自觉为他让开一条路。
纪不楼缓步上前,目光始终如一,盯着鹿怀舒看。他的眼睛生得极其漂亮,瞳孔是琥珀色的,眼尾稍稍上挑,若是看久了,总觉得会陷进去。
鹿怀舒眼睁睁瞧着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在自己眼前,一步步清晰、放大,直至避无可避。她轻咳几声,不自在地偏头,单手解开衣裳最上方的扣子,手在脸庞处轻轻扇了几下。
不知怎的,脸莫名其妙有些热。
终于,纪不楼在赌桌旁站定,目光掠过桌子上散落的银钱和那三颗被重新捡回来的骰子,嘴角勾起抹似有似无的笑。
“这一局,我来做荷官。”纪不楼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人耳中,语气平静而不容置疑,“二位意下如何?”
宋鹏下意识退后两步,几度张嘴,那句“你跑来凑什么热闹,你和小白脸是不是一伙的”的质疑卡在吼间,还是没敢喊出来。
他混迹市井多年,最擅看人下菜碟。眼前男子气度不凡,绝非寻常人物,还是不要轻易招惹得好。
鹿怀舒冷静须臾,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
眼下可万万不能自乱阵脚。不管纪不楼打的什么算盘,她都要将这出戏完完整整地演下去,决计不能让宋鹏瞧出半分不对来。
否则下次再接近他,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思及此,鹿怀舒主动迎上纪不楼的目光,歪头莞尔一笑:“阁下愿意代劳,自然求之不得。”她顿了顿,话锋一转,挑衅道,“只是不知阁下出手,是否公允?”
南竹的技术精妙绝伦,鹿怀舒面上瞧着俨然就是个俊俏的小公子,可她的一言一行中,又不自觉带了几分女儿家的娇憨。
纪不楼藏在袖中的手指默默捏紧,眸中划过一丝笑意,快得难以捕捉。
他并未直接答话,而是伸手拿起桌上的骰蛊。双手在暗红色骰蛊的衬托下更显修长白皙,赏心悦目。
“公平与否——”纪不楼手腕轻抖,骰子在蛊内发出清脆而规律的碰撞声。他的眼神始终锁着鹿怀舒,仿佛这赌局只在他们二人之间进行,“一试便知。”
骰蛊在他手中仿佛被赋予生命,上下翻飞,划出令人眼花缭乱的轨迹。
纪不楼的动作不似赌坊荷官般油滑,反而带着种奇特的优雅感。再配上那张鬼斧神工般雕刻出来的脸,冲击力十足。
听着四周接二连三的赞叹声,鹿怀舒心中默默翻了个白眼。
装什么装?
“砰”,一声轻响过后,骰蛊被稳稳扣在桌面上。
整个赌场瞬间鸦雀无声,连呼吸都放轻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纪不楼手上,气氛陡然间紧张起来。
宋鹏紧张地抹了把脑门上的汗,腿肚子直达哆嗦。他看看骰蛊,又看看一个眼神便能将他冻死的纪不楼,最后目光移向鹿怀舒,色厉内荏地吼道。
“这局······这局老子还压大!肯定是大的!!”
“宋兄押大,那我自然押小。”鹿怀舒深吸口气,手指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敲在椅子扶手上,一派胸有成竹。
不等宋鹏反应,鹿怀舒立即接道:“不过赌注若是和方才一样,那未免也太没意思了。宋兄,我看你也是条汉子,敢不敢,玩点更刺激的?”
宋鹏直觉不太妙,谨慎问道:“什么刺激的?”
鹿怀舒笑,语气很轻,右眉微挑:“我们各自再加注五百两,一局定输赢,如何?”
“五百两?!”宋鹏倒吸一口凉,真是见了鬼了,这小白脸到底知不知道五百两是什么概念?!就算把他们两个人都卖了也凑不齐五百两啊!
他莫不是脑子不灵光吧?家里人也真是的,不好好看着,让他跑到此处来大放厥词!
周围也响起一片哗然,众人对着鹿怀舒指指点点。
看鹿怀舒的打扮也不像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啊,怎得口气这般大?
宋鹏犯了难,立在原地愁眉不展,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拳头捏得咯吱咯吱响,内心挣扎不已。
身旁有和他相识的人好心劝道:“宋鹏,你可千万别犯浑,五百两可不是开玩笑的!”
“就是啊宋鹏。哎呀大不了就认输呗,除了丢脸也没啥毛病啊!”
鹿怀舒却像是早就料到宋鹏不敢迎战,轻蔑地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嗤笑道:“宋兄若是不愿意,就算了。毕竟·····哈哈哈哈我就随口一说,宋兄别放在心上!”
说罢她和南竹对视一眼,二人纷纷捂嘴笑出声,即使话未尽众人也能听出她的嘲讽之意。
宋鹏脸色涨红,额头青筋暴起。他又不是傻子,何尝不知道这是激将法?可五百两不同于他往日的小打小闹,若是让他老子娘知道了······
想起老爹蒲扇般的巴掌和醉酒后暴怒的吼声,宋鹏不禁打了个哆嗦,只觉得脑子嗡嗡响,小腹一阵一阵地疼。
上次他赌钱欠了不少债,他爹听闻后暴跳如雷。若非他娘拦着,再加之他们只有他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估计他爹能当场打死他!
可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认怂,那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他宋鹏混迹赌场多年,也算是风里雨里过来的,若是输给个小白脸,传出去后他还怎么在赌场里做人?
内心天人交战,反复煎熬拉扯,宋鹏只恨不能冲出去跑几圈发泄一通。
他烦躁地揉了把头发,那句“我弃权”几乎就要脱口而出。恰在此时,宋鹏的眼睛敏锐地捕捉到了鹿怀舒搭在桌侧的手。
她的指尖在不易察觉地颤抖。
宋鹏使劲眨了眨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太过紧张眼花了。他掐了把大腿,勉强拉回凌乱的思绪,再次集中精力看向鹿怀舒的手。
没看错,不是幻觉!她的手就是在发抖!!!
刹那间,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如同岩浆般轰然冲垮了宋鹏心中所有的犹豫和恐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宋鹏内心爆发出近乎癫疯的狂笑,“装!继续给老子装!什么加注五百两,什么一句定输赢,他爷爷的全是虚张声势!无非是想吓退老子,好不战而胜!!”
宋鹏无师自通地将先前所有的事都串了起来:“这小白脸和先前那个荷官果然是一伙的!起先,他故意输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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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让老子放松警惕!等到手头银子快输完了,再假装走投无路拼死一搏!好赢把大的!”
“幸亏老子聪明。”宋鹏内心狠狠唾了一口,颇为得意地想到,“看穿了他的阴谋诡计,否则可就要输大了!”
此刻,宋鹏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先前输钱的憋屈,被众人嘲笑的恼怒,全化作了翻盘的强烈欲望和一种近乎到病态的自信。
“赌!为什么不赌!”宋鹏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变调,眼球几乎要凸出来。他已经完全沉浸在对赢了五百两后的幸福生活的幻想中了,几乎是扯着嗓子,吼着说出这句话的。
“五百两就五百两,老子跟你赌定了!开蛊!”
鹿怀舒一愣,脸上闪过丝慌乱,宋鹏没错过她转瞬即逝的表情,心头得意更甚。
看来我果然猜得没错,这点小手段也想瞒过你宋大爷我?笑话!等着倾家荡产吧!
“······好,开蛊。”鹿怀舒现在是骑虎难下,只得咬咬牙,不情不愿道。
三五六、三五六、三五六!!
纪不楼手指缓缓搭在骰蛊盖上,一点一点,慢慢揭开——
一、二、三,五点小!
“又是小!”
“我的天,五百两!!”
赌坊内瞬间炸开锅。
宋鹏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嘴唇不住地哆嗦着。
他想大骂有诈,想掀了桌子质问你们是不是一伙的,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完了。
宋鹏腿脚一软瘫倒在地,完了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
五百两啊!五百两!他要到哪儿去搞五百两?!这哪里是要银子?分明是要他的命啊!!
“呀,我又赢了。”鹿怀舒佯装惊讶地眨巴眨巴眼,倾身探头瞧了眼骰蛊里的数字,拱手笑眯眯道,“承让,承让。”
望着呆若木鸡的宋鹏,鹿怀舒微微一笑,施施然从椅子上起身。
她走到宋鹏面前,蹲下身子,好心将他扶起来,甚至替他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宋兄,如你所愿换了新荷官,又重开了赌局。这下,总没有问题了吧?”
旁边的纪不楼蹙了蹙眉,想也不想上前,一把拍掉鹿怀舒的手,自己转而扶住宋鹏。
鹿怀舒莫名其妙地瞪了他一眼。
有病?搞什么??
宋鹏腿脚发软,压根站不住,控制不住地往纪不楼身上倒。纪不楼嫌弃地啧了声,伸手毫不留情地将他推到另一边去。
“嘭——”宋鹏的胳膊结结实实磕在桌角上。不过他整个人现下已全然恍惚,压根没有心思注意这等琐事。
鹿怀舒勾了勾嘴角,上前用只有三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宋兄,其实我不愿为难你。”
宋鹏呆滞的神色动了动。
鹿怀舒左手手背往右手掌心里足足摔了好几下,无奈叹气:“只不过我的赌注是跟赵四爷借的。你现下输了我五百两,我总得给四爷个交代不是?”
赵四爷是这片有名的地皮流氓,手下养着一大批小弟,皆是穷凶极恶之徒,成日在京中喊打喊杀,绑架放贷讨债无恶不作,就连官府也拿他们没法子。
宋鹏混迹赌场多年,从没听过,谁敢欠赵四爷钱不还的。
因为不还的都死了。
“小兄弟,小兄弟,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你,你就饶了我吧。”宋鹏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恨不得返回去狠狠抽方才的自己几个嘴巴子。
他扑通一声跪下,苦苦哀求道:“我真的拿不出五百两啊!我求求你了小兄弟,你救救我吧,你,你帮我跟四爷说说好话,啊?我,我宋鹏后半辈子给你当牛做马!”
鹿怀舒眸光微闪:“我不要你给我当牛做马。”
“这五百两,我替你还了。不过,我要向宋兄讨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