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两相欢
作品:《枕王侯》 薄雪一夜悄无声息,荧蝉整夜都被沈麟抱得密不透风,半个人被他用肢体锁住,根本无法挣脱。
荧蝉夜间做了噩梦,梦见自己被妖物困在原地不得解脱,结果梦醒之后才发觉,哪里是什么妖物,分明是她自己招来的一只饿狼正抱着她不放。
“郎君醒了?”荧蝉试探着问。
沈麟没有说话,埋下头在荧蝉的脖颈间蹭了蹭:“嗯。”
“天冷,你晚些再起来。”
沈麟不想让荧蝉起身,想着趁这两日好好养养。
“河水寒气重,大夫说的你都记着,不能任性。”
河水有多冷,沈麟最清楚,他不过是拖了一时半刻不曾更衣,夜间都有些发热,何况荧蝉?
他身子骨好,不过一觉睡醒便好低热便退了下去,可荧蝉这样的身子骨,哪里受得住?
“奴本就是粗人出身,哪有郎君说的那样娇贵?”
昨日沈麟的表现出乎荧蝉意料,不过说好的停留七日,如今已经是第三日。
起了身,两人都不知晓该做些什么,骤然的清闲与交集,让两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闲来无事,沈麟又想起当初曾教导过荧蝉下棋。只是心境不同,便不可同日而语。
小雪霏霏,两人临窗而坐,在风雪中下了半日闲棋。
侍卫在门外禀告一声,得了沈麟的吩咐,掀开帘子进来,说衙门那边已将李家的案子审出结果。
“李若华害人性命不成,但证据确凿,属谋人性命,按律,杖三十,徒三年。”
沈麟捏着黑色的棋子嗯了一声:“李家父子也看好了,别叫他们闹到娘子面前。”
侍卫哎了一声,咚咚咚退出去。
天光极好,荧蝉的心情更好。
她勾着唇,羊脂玉一般莹润的指尖夹着白棋,迟迟不落,眼神带着勾子似的望向沈麟:“郎君方才唤我什么?再唤一声可好?”
沈麟知晓她心思不在棋盘上,头也没抬,利落的将棋子往棋盒里一松,下了塌两步走到荧蝉面前,一把将人抱到前日一起午歇的大迎枕上。
大迎枕鼓鼓囊囊,上面绣着花都是并蒂海棠。
绣样千娇百媚,抵不过躺在大迎枕上的娇娇儿媚骨天成。
沈麟硬挺的鼻梁抵着荧蝉的鼻尖,两人之间距离近到连呼吸都在交缠。
荧蝉甚至能感觉到,如果沈麟再靠近一点,他的睫毛都要刮到她的眉。
鼻梁相抵,荧蝉紧张的不敢喘息,沈麟瞧出她的窘迫,低笑一声,天旋地转之间,位置交换。
换做荧蝉压在沈麟身上。
她松松用发带扎的大辫子落在两人怀中,乌黑的发丝衬得那红色的鸳鸯绣样格外惹人喜爱,让沈麟看了又看。
荧蝉下意识想要起身,但沈麟的手放在她的腰上,箍着她,不让她起。
空气一息之间变得稀薄,荧蝉面色红透,比大迎枕上的芙蓉花娇美百倍千倍。
“郎君……”
荧蝉小声叫着沈麟,双臂微微用力,在沈麟的胸膛上撑起身子,抬眼望他,颤巍巍的一句郎君,扰的沈麟方寸大乱。
呼吸交换的暧昧横生,荧蝉不知何时坐在沈麟怀中,一双美眸略微失神的盯着沈麟的眼。
沈麟缓缓握紧荧蝉的腰,姿势未变,但眼神已交锋过无数次。
沈麟的喉结难耐的滚了一滚,旋即拉着荧蝉交换一个缠绵到黏腻的吻。
“身子可受得住?”
荧蝉不语,一双玉臂揽住沈麟脖颈,满面羞红的埋在沈麟肩上。
·
沈麟一直拉着荧蝉胡闹到晚上掌灯,厨房的菜热在灶上,久不见沈麟与荧蝉喊人来传菜,唬的厨娘还当是沈麟与荧蝉闹了脾气。
红绡帐暖,沈麟异于常人,一开了荤便没完没了。
荧蝉那样柔顺的性子,最后也被激起了脾气,在他脖颈上留了个分外明显的牙印。
“这印子让我出不得门。”沈麟在荧蝉羞恼的眼神中,摸了摸脖颈上还带着血丝的齿痕,踱步到窗前,笑着将被子扯开一条小缝,对着黑乎乎的发顶道。
荧蝉羞的将脑袋往被子里一埋,恨不得身上盖得不是被子,是乌龟壳儿才好,脖子一缩就能彻底躲起来。
但她装的拙劣,沈麟也没打算放过她,往日抚剑的手缓缓将锦被扒开一条缝,声音轻柔,在荧蝉听来还有几分调侃与赞赏的意味。
“娘子害我不得出门,作为赔偿,是否该多陪陪我?”
“晚间如了你的愿,明日,该如我的愿了?”
沈麟刚开了荤,在房事上贪多的很,半日耳鬓厮磨,荧蝉早已明白他绝非自己往日以为的那般冷情。
某些时候,男人在这些事上总无师自通,最晓得如何磋磨得人不上不下。
简直……是个十足的混账!
“郎君还想让奴如何相陪?”荧蝉从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睛,与凑在眼前的面容再度亲密接触。
半晌,荧蝉忽的在沈麟鼻尖上落下一吻,便彻底缩进被子里当小王八。
“今儿不成了,要出人命了!”
沈麟捂着鼻尖,分明作乱的人已经逃走,但他还在原地失神。
他原本不过想逗逗她……谁曾想……
她竟……
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被荧蝉一个吻撩拨的又去沐浴了一回。
·
七日光景匆匆而过,即便两人再不舍,也不得不分离。
荧蝉一大早便强撑着起身,给沈麟收拾东西。
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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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三日多,实在来不及亲自下厨,荧蝉找人定了路上好吃好用的软饼。
“这软饼用热水一泡就能吃,马背上的行囊里,有奴给郎君准备的小罐,多是腌制过的肉脯一类,如今天寒,也存得住。吃时连着罐子放到火边热一热,郎君路上也能吃个热乎饭。”
“若是不方便生火,实在赶得及,底下还有熟鸡蛋和半干肉条。”
沈麟站在门前,一条巷子都亮着灯笼,家家户户都在等着游子归家,唯独他们这一户,是他出门离去。
荧蝉红着眼不去看沈麟的面容,给沈麟披上大氅,低头替他系扣子。
“马上本就风急,便是再暖和的大氅也总有透风的地方。”
“来时的大氅不够保暖,但时日太短,奴也来不及给郎君做一件新的,只能在原来的大氅上改了改。”
沈麟低头,便看见那大氅内侧多了一排子母扣,荧蝉帮着沈麟将字母扣扣好,拍抚好褶皱。
墨色绒面的大氅,内里是沈麟从前打下来的狐狸皮,背后有个兜帽,可一骑将起来,兜帽便容易被风灌下。
荧蝉红着眼走到马边,想着再送一送沈麟。
眼泪一点点积蓄,晶莹的泪珠在她眼眶里打转。沈麟看着荧蝉迎风蓄泪,一言不发,强忍着不肯让泪珠滑出的倔强模样,心里不是滋味儿。
但天长路远,京城还有事情未了,只能天各一方。
沈麟握着荧蝉的手,将她拉进怀里。
“我会早些回来看你。”
荧蝉伸手抱住沈麟,没忍住漏出两声啜泣,那两声啜泣如刀,狠狠在沈麟心上一点点割肉。
荧蝉怕耽误沈麟的路程,没抱几息便慌忙从沈麟怀中退出来,胡乱擦拭一边面上的泪痕,将提前准备好的风帽给沈麟带上。
“这风帽是临时买的,郎君还有侍卫都有,天寒地冻,当心风寒。”
“下回奴给郎君制个挡风,郎君再来,便不会这样冷了。”
沈麟不想见荧蝉继续落泪,只能早些上路,免得再徒增伤感。
临行前,沈麟从腰上解下一枚玉佩,仔仔细细将其系在荧蝉的腰上。
“往后出门,都带着它出去,省得再有不长眼的人来冒犯。”
“你在清河好好将养身子,不必看谁的脸色。若是有拿不定的事或人,便给我写信,或是去隔壁,找太守夫人也可。”
沈麟的语气比往日低沉,荧蝉知晓太守一家便是他给她留的后路,心里到底起了一丝波澜。
“奴省得,郎君路上保重。”
她站在门前,细雪落了她半身,沈麟不能再耽搁。
她眼底余红未消,口中哭腔不散,但话语不必多说,一点一滴的牵挂,沈麟全然知晓。
只因他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