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放你爹的狗屁!

作品:《穿到古代摆地摊,全京城的人都被馋哭了

    段无畏觉察到苏兮这一刻的僵硬,还以为是问到什么不该说的话,立刻就说:“就是随便问问,要是不能说的话不用说。”


    “不是。”苏兮轻轻摇头,对他说,“不过关于这个问题,我确实没有办法给出答案。”


    苏霆没有讲过书院的事情,所以这个问题根本都不知道该从何答起。


    有这样的解释,段无畏当然是没再继续问下去。


    不过他跟王端阳垂头丧气的表现还是让苏兮有所感想。


    她问:“假如施教谕跟陈夫子不再教你们,其他教谕和夫子来教,影响很大吗?”


    “很大。”王端阳耸耸肩膀,“府学里也就施教谕跟陈夫子不歧视丁班,其他人都对丁班学生有很大意见。”


    苏兮知道他们二人都是丁班的,但是没想过,府学夫子们会因为成绩优劣而对学生有这样的歧视。


    原来歧视学渣并不是……特有的啊?!


    “当然不是。”段无畏身为丁班榜首,也有话要说。


    也正是他的这句话,让苏兮忽然意识到,刚才想的话竟然一时不备说了出来。


    “府学对成绩还是很看重的,不然也不会有甲乙丙丁四个班。甲班的学生各方面都是很受博士教谕们重视的。”


    苏兮有些疑惑。


    “但是,丁班学生们应该个个出身都不差吧?那些教谕博士们应该家世远不如他们,他们敢这么做?”


    别问她为什么知道丁班学生出身条件。


    问就是托王端阳段无畏两位宣传大使的帮助,丁班这些不差钱的学生天天让小厮过来排队买饭。


    而府学教谕跟博士们,那更不必多言。


    汴京城中出名的“贫困官员”代表,三分之二的出身都很一般。


    “府学不是国子监那,那边才是高贵出身的子弟,不关注这些。”段无畏摇摇头,很是有经验地分享,“府学就在意每年小三门的名额,科举的名次人数,在意读书的成绩,出身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不重要。”


    他不光说大道理,而且还会分享例证。


    “就像是现在那位出身高贵的汴京府尹,他之前在府学读书时在丁班,也没少受博士教谕们的气。”


    苏兮猝不及防吃到萧瑾瑜的大瓜。


    她第一反应是萧瑾瑜读书时竟然是丁班?


    第二反应才是古代这种成绩歧视都这么严重??!!


    那苏霆呢?


    会不会在私塾也受欺负?但是他成绩还可以,应该不会吧?


    苏兮忽然忧虑起来。


    段无畏撇撇嘴,扯扯一边“丧眉耷拉眼”的王端阳,催促:“算了,越说越伤心,别把书院那些烦心事拿到苏记来,赶紧说吃什么吧。”


    王端阳略无语。


    难道不是他先提的?


    不过,在苏记面前,这都可以暂且忽略。


    “两个芙蓉蛋卷。”


    “两个鸡蛋灌饼!”


    …


    万山村,私塾。


    苏兮背着竹篓找到私塾。


    与其说苏霆读书的地方是私塾,其实更像是村塾。


    整个万山村适龄的少年都在这里读书。


    私塾紧靠万山村的宗祠,最早是落榜的举人在这里教书育人,只有两间茅屋。


    后来举人离世,一个叫许英才的落魄秀才来到此处,接过这两间茅屋,后来在村里大户的支持下扩展到现在的大小。


    不像后代的学堂管理的严格,也没有汴京城府学一类严肃,村塾进出很方便。


    门口只有个耄耋之年的老人看顾,见到苏兮,眼睑都没抬,径直放人进去。


    苏兮:……


    不得不说,虽然是便利,但是一点都没有读书场所应该有的氛围。


    再往里走,就能听到正堂学生们朗朗上口的读书声。


    “君子易事而难说也。说之不以道,不说也;及使其人也,器之。小人难事……”


    苏霆声音很特别,即便是一众人同时说话,苏兮也能准确地辨别出他的声音。


    私塾在正堂,堂内呈正方形布局,两侧各开两扇窗,供室内采光。


    苏兮把背篓放下,站在窗户下面静静聆听。


    正堂的读书声停下来,似乎是夫子正在提问。


    “何为小人难事而易说也?”


    苏兮把耳朵贴得更近,里面的话也听得更清楚。


    “苏霆,你来答?”


    听到夫子的指名提问,而且还是苏兮最想听到的人名。


    她也顾不得推窗可能会惊动正堂里师生的可能,只一心想要见证一下属于弟弟的高光时刻。


    窗子被轻轻拨动,不过坐在床边的学生没有丝毫发觉。


    苏兮透过缝隙望去。


    只见苏霆站在最后一排。


    怎会在最后一排?


    但是还来不及细想这一点,就见苏霆已经沉稳面色,开口解析:“为小人做事会难,但是讨他欢喜却很容易,即便是用不正当的手段讨他欢喜,他也会满足,所以君子立于天地,做事因不为小人所引诱,当有君子的主张。”


    口若悬河,毫无卡顿,苏兮在窗边躲着都想要为他叫好。


    只不过,正堂里的人似乎不这么想。


    “苏霆。”许夫子抬起下巴,审视着站在面前的这位学生,“君子之行,坦荡率性,日日忤逆师长并非君子之举。”


    苏霆闻言,垂下眼眸。


    许夫子便将他的行为视为妥协,继续道:“束脩不足,可准许你补束脩再读,但是让你再来读书,也不是允你日日忤逆师长的。”


    他的话音刚落,便听到——


    “放你爹的狗屁!”


    许英才猛地被惊吓到,一个慌乱,没太坐稳,直接摔到旁边的地上。


    紧摸屁股的同时,他还不忘愤怒地看着不知道从何处钻出来的苏兮,大声质疑:“你是什么人?”


    “我是你祖宗。”苏兮把背篓一放,直接压在他的案桌上。


    案几上的书卷一扫而掉,有一本甚至差点儿砸到许英才的头上。


    “阿姐!”苏霆猛地起身,不可置信地看着苏兮。


    苏兮冲他挥挥手,然后转头去看地上的许英才。


    他因为慌乱,长袍卷到一起,还因为刚才被书砸中,模样看起来有一些懵,反正是没有一点刚才坐在高位指点江山的样子。


    苏兮轻呵一声,弯腰看着许英才,问:“你是落榜的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