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45抽

作品:《她只搞抽象不爱我

    大庭广众之下,尤其老弱病残之下,摸哪儿都不合适。唐轲推了推他的头,说:“你本来就这样,还是因为发烧的缘故?”


    傅裕像吨铅球,怎么推也推不走,反问:“哪样?”


    “撒娇啊,哪样。”


    虽然说唐轲对他这副模样十分受用,但多了她也招架不住。


    傅裕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语气幽怨:“五年,你知道这五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哥们儿,咱俩闪婚半年都没有吧。


    “我从来没有这么焦虑过,总感觉你没那么讨厌我,也没那么喜欢我,我时常思考,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傅裕抚摸她左手无名指本该戴着戒指的地方,“也不敢问,你的戒指去哪儿了。”


    唐轲挠挠鼻尖,“放床头柜了......不过你放心!我回去就焊死在手上。”


    “所以,刚才发生的一切我都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傅裕抬眸。


    唐轲认为,单拿病弱面瘫的一双眼睛论英雄的话,这时的傅裕称得上风情万种。


    他说:“你能再讲一遍从一堆相亲对象里挑中我的故事吗?”


    这厮已经完全败在病毒性流感的淫威下,语库混乱地不知所云了。


    唐轲用病历单盖住那双变异的死鱼眼,投降道:“现在不是激起我母爱的时候,你保护好嗓子,听我说,OK?”


    “嗯。”傅裕乖乖躺回她的肩头。


    实际上,这种姿势对一个身高超过一米八的成年男子来说并不舒适,可他宁愿腰下缺一块,也要枕着她才踏实。


    “其实,对我来说,谈恋爱和结婚一直是两码事,即使我只谈过一段恋爱,目前为止也只结了这一次婚,但我对它们的理解截然相反。谈恋爱很上头,心动起来我可能会不管不顾地做出一些令人咋舌的事情。而且,我的情绪非常旺盛,太过旺盛,不是一件好事,你懂吗?婚姻里需要顾虑的事情很多,我得带脑子生活,不然,难道全世界心甘情愿陪我玩?对我有求必应肝脑涂地吗?”


    唐轲尽量平直地叙述。


    讲肺腑之言时,她总忍不住想穿插些“掉凳”的内容,来掩饰她脆弱的真心,好像放在喜剧片里,就算被笑话了,也是值得的。


    而此时此刻,她克制住了“掉凳”本能,只为了好好给傅裕一个交代。


    “我并不是一个畏畏缩缩的人,很多事就算屡战屡败我也还是会去做,但我是个极度谨慎,导致看起来有点儿畏畏缩缩的人。迟迟不给答复,是因为我在想,如果我在你身上败了,我还能不能起来再战,还能不能回头过好日子。以及,我们的未来会变成什么样,两个人全心全意地栽进感情里,会很容易忘记经营婚姻,忘记夫妻间基本的责任。万一我拿喜欢要挟你,必须干什么干什么,不许干什么干什么,你该作何感想?同理,万一被要挟的是我,我又该怎么办?


    “在婚姻里爱情是多余的。我没办法保证我不会变得无理取闹,我天生话多,我行我素,情感浓烈,喜欢一样东西容易痴迷,讨厌什么也做不到心平气和,把控不了尺度,令人觉得拥挤,这些缺点我自己清楚,所以对待两性关系我不得不谨慎。”


    她讲得有点儿口干舌燥,干巴巴地咽了咽唾沫。


    傅裕的呼吸平稳且有规律地起伏着,等待她的下文,不急着发表听后感。她无意识停下了拨弄他指尖的动作时,他主动勾手让她继续。


    “总而言之吧,瞻前顾后的确可以走得很稳,可代价是心底会变得十分不安,我最受不了的就是不安感,所以索性和你一样豁出去好了。现在轮到你了,你说怎么办吧,怎么消除我的不安,说得有道理的话,你就是我男朋友了。”


    仿佛筹码压得不够多,唐轲顿了顿,食指戳他的掌心,补充道:“男朋友可以亲亲,塑料老公不行。”


    她抬头,忽地瞥见输液袋里的液体即将见底,便叫来护士换另一袋,约莫再过半个多小时,他们就能回家了。


    趁护士换袋的工夫,唐轲把座位让给了有需要的人,她站在傅裕面前,单腿膝盖支着一小块坐垫。


    傅裕勾勾她的小拇指,说:“坐我腿上。”


    “没事儿,你是病号,悠着点吧。”唐轲委婉地拒绝。


    傅裕扯嗓子:“你站着,讲话费劲。”


    “……好吧。”唐轲小心翼翼地坐下,不敢把全部重量压下去。


    “放心坐,我死不了。”傅裕单手抱住她的腰,凸出的青筋在淡粉色开衫上显得劲劲的。


    他不着痕迹地抬腿,说:“恋爱也是一样,放心谈,我死不了。”


    唐轲扭捏地调整坐姿,耳根灼热,“喂喂,谁家好人谈个恋爱还要杀要剐的?”


    “是啊,没有要杀要剐,你怕什么?”傅裕说,“你有恋爱经验,我没有,想怎么谈,该怎么谈,我听你的。婚姻你我都是第一次,想怎么过,该怎么过,可以商量,仅凭你的设想就判我死刑,对我来说不公平。


    “我比你想象得聪明,你肯教我,我就学,不教,我自己学。你认为的缺点在我眼里根本不算缺点,反而代表你性格完整有勇有谋,我只会更喜欢你。”


    唐轲脸颊红得爆炸,拼命地“嘘”声勒令他闭嘴。


    “含蓄呢?!中国人的含蓄呢!”她小声又使劲地埋怨道。


    傅裕仰头靠在椅背上,闭上眼,强撑到最后一秒终于原型败漏。只要唐轲把手放在他的额头上试探一秒便知,他的体温早已不降反升,祖坟冒青烟了。


    “为了转正我什么都愿意做……”


    唐轲左右手十指相扣作祈祷状,安抚他魔怔的心灵,“当困难来临的时候,举起你的左手,左手代表着方向,它不会向困难低头。”


    “谢谢,我感觉好多了,这里跟天堂一样美好。”傅裕适当地停顿,“我是死了吗?”


    唐轲扶额苦笑,“呀嘞呀嘞。”


    “对了,”傅裕死而复生地回正,对她说:“我从一开始,就觉得你的声音很好听,相亲的时候,就这么觉得了。”


    唐轲啊了一声,突然不好意思,“原来你是声控吗?”


    “我是人体感应。”


    “……”


    被夸了便想着夸回去成了唐轲的职业病,她上下打量傅裕,说:“相亲的时候,我觉得你哭起来很好看。”


    难为情不会消失,只会转移,傅裕微微睁大眼睛:“我哭过?”


    “你被水呛到了还是怎么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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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掉了一丢丢眼泪,很可爱。”唐轲笑眯眯地说。


    傅裕此刻的心情非常复杂,他一面认为男儿有泪不轻弹,一面考虑要不要用下作的手段讨人欢心,他从未对自己的颜值产生过任何信心,被讲可爱,还是头一遭。


    拿业内的话来讲就是,意外发现保姆级代码库,恬不知耻地调用当然可以,但他对此毫无信心,不确定是否真实有效。


    “以后我会多喝水的。”


    思来想去,他找了个错误的重点落脚。


    “那记得喝热水,好得快。”唐轲轻佻地挑起他的下巴,又严肃地瞪他,说:“赶紧好起来,听到没有?”


    “嗯。”


    “好起来我们去约会。”


    “嗯!”


    “姐教你怎么谈恋爱。”


    “嗯!!”


    傅裕每应声一次就点一次头,幅度越点越大,几乎演变成鞠躬。


    “不用真磕兄弟,不用真磕,快停止你这种拜把子行为。”


    ……


    互诉衷肠之后,二人的相处方式明显和之前大有不同,具体表现在唐轲在家洗澡时敢放声高歌,完了莫名其妙地像坨正在发酵的史莱姆一样到客厅手舞足蹈,而傅裕边喝药边给她鼓掌。


    她在高中和大学时期拿过“十佳歌手”的前三名,R&B会一点美声会一点小黄人也会一点。世界上没有两片一样的雪花,也没有两首一样的《普通朋友》。


    无论她怎么唱,傅裕都觉得好听。唐轲不信,叫他不要捧杀,然后才知道原来这家伙是个音痴。


    “是柯南那种有绝对音感的音痴吗?”她问。


    “我够呛能去夏威夷。”他说。


    坐在一起看电影时,唐轲不再和他隔着一段距离,而是笑盈盈地抱着他的胳膊,左腿搭在他的右腿上,不安分地晃来晃去。


    傅裕懵天下之大逼,电影放了什么他根本没心思看,冷静自恃的外表,规整的睡衣,一成不变的高冷表情,然而背地里手心搓出汗。


    她是不是给太多了?情感浓烈是这个意思吗?他要怎么做?手要怎么放?放上去可以吗?不对吧,摸腿过分了吧,放腰上好像差不多,可手臂被她抱着,伸不过去。


    喜羊羊,帮帮忙。


    他对情侣间的小动作一窍不通,除了人尽皆知又简单粗暴的牵手拥抱亲吻三件套,别的他一概没有头绪。


    正心猿意马之际,唐轲抓住他的手,请客送到自己光溜溜的大腿上,用睡裙下摆盖住非礼勿视的画面,漫不经心地说:“想摸就摸,偷偷看有什么意思。”


    哪怕是把饭喂到他嘴边,他也不会嚼。傅裕一动不动,像个木头人,实在难以忽视掌心的触感。


    “你不介意吗?”他问。


    唐轲咬一口冬枣,得意忘形地瞥了他一眼,调侃道:“谈恋爱嘛,都这样,你害羞啦?”


    傅裕没说话。


    唐轲是故意的,知道他经不起隐隐约约的小花样折腾,读秒读慢点,他马上要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了。


    怎么还不说话。唐轲一转头,发现他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含苞待放没见着,见着了兴师问罪。


    “前夫哥这样也摸过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