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44抽
作品:《她只搞抽象不爱我》 唐轲的心情很沉重,可能跟她胸口压了一个沉甸甸的成年男子有关,不过更多的应该是这位男子梦呓时,嘴里喊着她的名字。
他的体温十分滚烫,像一片巨大的暖宝宝。结合他憔悴的面容和沙哑的嗓音,她不难推断出,这人病得不轻。
“傅裕?傅裕?”唐轲推了推身上的重物,企图唤醒他的意识。
然而她越把他往外推,他抱得越紧。无可奈何,她只好反其道而行之,安抚他的头,怀里的人果然放松下来。
“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她问。
傅裕不答,一味埋头。一生仅有一次的回光返照,老天爷大方地赐给他意中人的呼唤,意中人的温度,以及一个柔软的枕头,死得其所,夫复何恨。
良久,尖锐的疼痛渐渐从两侧太阳穴消失,外界的一切渐渐有了实感,而他终于清醒过来,意识到他抱的正是意中人本人,根本不是什么回光返照的枕头——枕头不会长出两只手,不声不响地钻进他的睡衣里。
“?”傅裕迷离地抬头。
唐轲无辜地对他眨眼。
“你在干嘛......”他含糊不清地问。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唐轲把他推到一边,双手撑地坐起来,“我一直叫你,你一直昏迷。你先告诉我,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
傅裕躺在地毯上,硬邦邦的地面令他的头又痛了起来,他抬起小臂遮住双眼,掩盖一半的狼狈,说:“昨天,也可能是前天晚上。”
“为什么不告诉我?”唐轲替他整理好衣摆,露出小肚子了。
傅裕顺势抓住她的手腕,答非所问:“我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
“怎么可能?不回来我还能去哪儿?”唐轲感到困惑。
“你昨晚就没回家......”傅裕说着说着,声音里有一丝哽咽,喑哑道:“我听见你和谁打电话,你说你会走,说得斩钉截铁。你要是不喜欢我,你大可以明说,为什么要离我那么远?我做了一整天的噩梦,没有个准信,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等再见到你的时候说一些言不由衷的话挽回局面,但我编不出来,编不出什么好笑的话能盖住‘我喜欢你’这四个字。”
“不是,你等等……”唐轲插不上话。
傅裕侧身,紧紧攥着她的手,按在心口,守护他最重要的宝物,“重来一万遍,我还是会跟你表白。
“和异性牵手,拥抱,亲吻,散步,互道早安和晚安,睡同一张床,或许你认为这些事情无足轻重,但对我来说都是第一次,做这些事的时候我其实一点儿都不从容,甚至非常笨拙,看不准场合,所以你总是一笑而过,我不会,唐轲,我不会……”
他的嘴唇表面因干燥而翘起一层薄薄的死皮,下巴稍稍冒出泛青的胡茬,和他现在的状态一样,粗糙,凹凸不平,蛮不讲理。
“我不知道表白被拒绝会这样难受,我喘不上气,没办法思考,吃不下饭,看不清东西。”
他几乎是乞求道:
“但我会慢慢适应的,我适应能力很好,你可不可以不走?我给你磕头。”
“?”唐轲哭笑不得,见他还要雪上加霜地讲话,掀腿跨坐在他腰上,一把捂住他的嘴,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你丫的喘不上气吃不下饭是因为发高烧了,看不清东西是因为没戴眼镜!而且——”她捏了捏他的脸颊肉,“我拒绝你了吗?嗯?我什么时候拒绝你了?”
“唔唔唔。”你都不回家了还说什么。
“我看你现在非常神智不清,起来,跟我去趟医院。”
“唔唔。”不去。
唐轲一句也听不懂,好心地给他做了两次标准的心肺复苏。
傅裕能说话后立马开口:“看不透你。”
“你的眼镜呢?”唐轲四处张望。
“不知道。”
“好吧。”唐轲一颗一颗解开他睡衣的扣子,从上到下。
“?”傅裕毫无生气的脸上浮现一抹不可思议,衣服都褪到腹部了,他才虚弱又惊恐地问:“你在干什么?”
“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我陪你去医院,等你清醒点,我慢慢说。”唐轲预备好人做到底地脱掉下面配套的睡裤。
傅裕慌乱地挺身,扶住往后倒去的唐轲。距离忽地被拉近,他终于看清了她的脸庞。
“是拒绝的话,你现在就可以告诉我。”他说。
“告诉你然后呢?你会怎么样?”唐轲的大拇指轻轻拂过他肿胀的眼皮,“哭成悲伤蛙?”
傅裕低下头,“……告诉我,然后,不用管我,我自己去医院。”
唐轲笑了,捧住他的脸,强迫他和自己对视,“本来这时候,我可以亲亲你的,但是你发烧了,我怕被传染,你懂我的意思吗?”
傅裕发愣:“……不懂。”
“你看,我就说你神智不清啊,还不承认。”唐轲站起身,握住他的手,用力把他拉起来,“好了,先跟我去医院,身体要紧,快去换衣服,要不要我帮你拿?”
傅裕搞不清状况,晕头转向地拎着睡衣,“不用,我自己来,那个……”他走到卧室,又转身看向她,目色茫然,“你还走吗?”
唐轲这下是真笑出声了,好声好气地哄着他:“不走,你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可以吗?”
“哦。”
傅裕关起门。大概两分钟后,次卧门缝中传来一曲悠扬的音乐。
“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等待一扇不开启的门……”
唐轲忍不了了,以打劫之势冲进次卧,夺走他的手机,关掉音乐,骂骂咧咧地把短袖套在他头上。
“我不就一晚上没回来吗至于这么要死要活?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单位值班单位值班,那单位的安排我能决定吗?又不是以后都不回家!”
傅裕委屈地看着她:“你没说。”
“我没说吗?!我不是给你发消息了吗?我没说吗……”唐轲想起来她确实没跟他说明这是单位决定的值班,默认了他知道。
她拍了拍额头,懊恼道:“好吧好吧,是我没说清楚。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你得赶紧看医生,其他的再说,行不行?”
傅裕乖顺地点了点头,乱糟糟的头发东倒西歪。
无论如何,他心中的郁结已经消失了一大半。
唐轲开车到医院,带他去挂号缴费看医生,始终牵着他的手。等抽血结果时,她在医院门口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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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子那儿买了两个包子和一杯玉米糊,让他填点肚子。急诊的检验结果出来的很快,他得的是病毒性感染,国庆假期后许多人都遭到了传染,医生建议他打点滴。
输液室人满为患,唐轲扶着傅裕进去的时候还以为走错片场,误闯《生化危机》取景地了呢。傅裕见状,想让她先回去,健康人待在这里很危险。
好汉不提当年勇,所以唐轲只是提了提口罩,故作深沉地说:“疫情三年,老娘没阳过,雕虫小技,可笑。”
“……”
“那有座儿,来,跟我走。”
她看准了一对即将挂完水的中年夫妇,眼疾臀快继承了他们的座位。
坐下后,她问:“你困不困?要不要眯一会儿?”
傅裕左手插着针,右手被她握在掌心,他摇头:“不困。”
“好,不困的话,听我说。”唐轲与他十指相扣,“你这么怕我走,是不是那天听到了我和房东的谈话?”
思来想去,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傅裕:“嗯。”
“果然是这样。”唐轲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他的指尖,像打电话时拨弄他的发财树那样,“实话讲,我当时确实没想好怎么处理和你的关系,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房东突然给我打电话,我只想着先稳住现状,什么都不要变,变了我会更乱,所以才跟他说我一定会回去什么的,那不是我的最终选择。”
输液室的环境十分嘈杂,有机械播报声、护士喊号声、小孩的哭声和电子设备外放声。而在这其中,她的声音最为动听,傅裕全神贯注地听着。
“你昨天一天没给我发消息,只有一个‘好’字,我晚上在单位睡得也不好。本来呢,我是想等我自己想明白了再给你答案的,但我突然觉得,我应该向你学习,不管不顾地表白,完了问当事人被拒绝了怎么办,给我听傻了,脑瓜子‘嗡——’的一下开核了。”
唐轲语气轻松,她没说的是,他抱着她说完那番话,她的脑瓜子并不是‘嗡——’的一下,而是‘叮——’的一下,灵光乍现了。
“傅裕,你在听吗?”她摇了摇他的胳膊。
傅裕回握住她的手,“在听。”
唐轲东张西望,身子前倾,挡住嘴,在他耳边悄声地说:“其实我也很喜欢你。”
说完,她迅速坐正,想接着继续谈她这些天的考量,却被傅裕打断了。
“等下……”
“怎么了?”
“想回家……”
“啊?”
傅裕直直倒在她的肩头,半个身子靠过去,声音闷闷地说:“想你亲亲我……”
“不儿,我话还没说完呢,你这么着急拉进度条?”唐轲掐他手背的肉。
“是你自己说的,我没生病的话,你会亲亲我,我反应过来了。”傅裕恋恋不舍地钻进她的颈窝里,发烧简直是撒娇的催化剂。
唐轲故意逗他:“是啊,好可惜,你生病了呢。”
傅裕忽地抬头。
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无声地交织成一团,黏稠地吞没了对白,比接吻更焦灼。
良久,他妥协地低头,额头抵着她的肩膀,说:“算了,那你摸摸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