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遗愿

作品:《穿书后她手撕原剧本

    昭切玉转头看向周渚,问道:“此事在王爷计划内吗?”


    “你很聪明。此举一可毁火油核心点,二可震慑叛军,”周渚与平常一样平静地说,“有利无害。”


    周渚派出的秘阁卫引爆火龙头,这意味着赵启泰失去了他最具威胁性、最能改变战局的武器,若是再将北山龙身查封,赵启泰这一阴招便再使不成了。


    加上叛军投入郦盂崖东南侧的精锐先锋及其中军主力几乎被全歼,这打击对赵启泰而言太大了。


    昭切玉舒出了口气,又想到什么,担忧道:“周遭的百姓呢?”


    “均已遣散,不必担心。”周渚说。


    昭切玉又问:“为何王爷不乘胜追击?”


    “追到哪?响泉峡?”周渚手指敲了敲桌面,“众人皆知响泉峡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并且那里是他扎根最深之地。这下你明白了吗?”


    “属下明白,”昭切玉说,“此次叛军一败,是因为赵启泰贪功冒进,中了我们的毒饵。但若是我军此刻追击,攻入响泉峡,便要面临许多未知。”


    周渚继续说:“我军刚经历一场恶战,士兵疲惫,暂时经不起再次对阵了。抚恤伤亡之事,还需你去办。另有一事,药材之事与你也有关系,本王准你自行查明,给兄弟们一个交代。”


    “属下领命。”昭切玉向周渚一躬,退出了帐内。


    风扑打在她脸上,她毫不犹豫,直接钻进风中。


    清算开始了。


    昭切玉先回到自己的营帐中,她唤来亲兵:“王爷已授权我彻查此事,先让兄弟们稍安勿躁。”


    那名亲兵立马领命离去,昭切玉又叫来另一名亲兵:“统计所有因问题药材加重伤势者的名单,优先拨付双倍抚恤银,以我的名义送至其同袍或录事处,速速去办。”


    他离开后,昭切玉又雷厉风行地叫来一名亲兵:“提审阙头,不可耽搁。”


    阙头被带进来时,脸上不知怎么蹭上了许多灰,眼神中满是惶恐和委屈。他一见到昭切玉,立刻就要跪倒在地。


    他抹了把额头,低着头说:“长史,有人陷害于我啊!您一定要信我呀!”


    “先坐吧。”昭切玉递给他一块帕子,“凶手是谁,你我都心知肚明,但是需要拿出证据来。”


    “长史此前被栽赃……是如何破局的?”阙头没有坐,而是担忧地问。


    “用自己的名望和王爷的信任撒了个谎,不是什么好法子。”昭切玉抬了抬手,再次示意他坐下,“你先将药材之事细细道来。”


    阙头连忙坐下,说:“这事确实是我主要操办,但底下办事的人,我哪能一一盯着嘛。王爷命人抓我时,说是药材出了问题,我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个环节。后来赵启泰来犯,我偷偷查了一下,竟是有人把半夏掺着乌头煮了。”


    他继续说:“乌头那东西剧毒,哪怕微量入喉,都能让人顷刻心悸抽搐。医正用炮制过的乌头配药酒时,都得精确到分毫,还只敢外用驱寒,哪敢跟半夏同煮。正好那批半夏是用您的私银买的,问题就落在我头上了。”


    昭切玉皱眉道:“那你将每一步接触的人都讲给我听。”


    阙头沉思片刻,然后说:“我去伤兵营督促底下人煎药时,好像看见一个叫潘睢的小兵,在附近和煎药的粗使丫鬟施宛说话,手上还揣着什么东西。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想,确实有些奇怪。”


    “你先去休息。”昭切玉说完,就叫来一名士兵,“提审施宛。”


    她犹豫了一下,又叫士兵附耳说了句话。说完后,士兵没有磨蹭,快步离开。


    那士兵干事利索,没过多久便将施宛押了进来。


    施宛皮肤被晒得黢黑,头发有些散乱,或许是在前线待了太久,被风沙磋磨成了这样。她说话时声音有些小:“不知长史找我来做什么?”


    昭切玉没太听清,但也大概懂了施宛的意思。她回道:“潘睢已经招了。”


    施宛瞬间抬头,惊讶地说:“什么?”


    “那半夏中掺乌头一事,是你干的吧?潘睢已经承认你是主使,你拿银子收买他,让他带一包粉末带进伤兵营,还说这么做能帮助伤兵病情好转。直到事情发生,他才知道自己带来的竟是乌头粉,叛军偷袭时能让我军毫无抵抗之力。幸好王爷的人发现及时,才没酿成大祸。”昭切玉垂眼看着她,“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吗?重则可判你勾结叛军!你家中是否还有亲人?难道你不想回去见他们了吗?”


    施宛咽了口唾沫,怯懦地说:“我不知道长史在说什么,定是潘睢污蔑我……”


    “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昭切玉平静地说。


    “奴婢说,”施宛将声音稍微提高,没注意到此时昭切玉朝帐内士兵勾了勾手指,“不是这样的,这一切定与他有关,他是想将罪责推在奴婢身上!”


    刚才昭切玉那一勾手指,士兵便将在帐外候着的潘睢带了进来。潘睢一掀帐帘进来,就听见施宛这话,顿时急了,指着她说:“血口喷人!”


    潘睢气得脸涨红,继续说:“是你!那日我发现你要给半夏中掺东西,你说!我若知道是乌头这等毒物,打死也不敢碰!”


    施宛见潘睢被带进来,脸色瞬间变白,方才强撑的镇定荡然无存,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她差点跌倒,只好扶着身后稳住自己的身形,说:“是你塞给我那包粉末,说只是‘助药效’的东西,我哪里知道是乌头!”


    “我胡说?”潘睢往前走了两步,要直接擒住施宛的手,却被士兵拦下,“那日在煎药棚外,是你拉着我说‘事成之后给我五十两银子’,还说‘出了事有上面人担着’,现在倒反过来咬我一口?你当长史是傻子吗!”


    昭切玉不能让他们继续争论下去,否则他们或许会察觉不对。她一敲桌面,说:“押下去,分开关押,严加看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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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兵立刻上前,毫不客气地将仍在试图争辩的潘睢和施宛分别拖出去。帐帘落下后外面的声响也被隔绝,昭切玉周围瞬间变得安静。


    她沉思片刻,再次唤来亲兵。


    “有两件事要查。”昭切玉条理清晰地说,“第一,仔细搜查潘睢和施宛的住处,任何有异常的物件都不要放过,尤其是潘睢提到的五十两银子,查到者重重有赏;第二,暗中询问与这两人平日往来密切的人,尤其是施宛和潘睢在伤兵营接触过哪些人,有无异常举动。要快,也要隐秘。”


    “是!”亲兵领命,立马离去。


    她需要确凿的证据,要给大家一个交代。这也是周渚给她在军中洗清嫌疑、抬高威望的机会,她一定要抓住。


    没过多久,景台柳不请自来。她穿着素衣,风吹过来时她那单薄的身影便飘了进来。


    “那手帕不是我的。”景台柳没有绕弯子,直切话题,“昭长史的名望已然累积到这个地步了吗?”


    “你此刻来找我,是想取我的性命,以解心中怨恨吗?”昭切玉淡定地说。


    “不,昭长史,我不会恨你的,只是立场不同而已。”景台柳缓缓坐下,“你以为赵启泰为何会反?只是为了独占沧州盐利吗?并非如此。长史可曾见过饿殍遍地的场景?这并非叛乱之果,而是我朝的沉疴。你以为平复叛乱后,天下便能太平吗?痴心妄想!天下的风波永远不会停,被风波淹没的人也不会少。”


    “景岱洲就死在赵启泰刀下!”昭切玉声音陡然拔高,“你不会以为火油之计被毁后,赵启泰还会留下你父亲的性命吧?你崇尚的明主,如今抬起刀,第一批杀的就是你的父亲!”


    “我曾将希望寄托于他,但现在只剩失望!”景台柳毫无畏惧地看着昭切玉,“我敢来找你,只因我知道自己不过贱命一条,过不了多久便是白骨一具,可这里的土壤太冰冷了……”


    景台柳突然朝昭切玉跪下,重重磕了个头,说:“请长史再途经沧州时,将我的骨灰带回去吧,我想回故乡了……或许还能见到父亲,见到书院,见到我的木芙蓉。昭长史,我欠自己一场团圆。”


    昭切玉沉默良久,终于开口说:“你怎么知道此局你必败?”


    “因为我终会死的。”景台柳微微抬头,“我不是死在长史手上,而是死在这个天下手上。”


    “事已至此,我问你个问题。”昭切玉说,“你相信会有一个天下大部分人不必为食物忧心,且人们安居乐业、鲜少战争的时代吗?”


    “昭长史也会有不切实际的想法吗?”景台柳问。


    昭切玉垂下眼,正要说什么,亲兵突然焦急地冲进来道:“施宛割腕自杀了!还留了遗书,承认自己是乌头一事的主使!”


    昭切玉立刻拍桌起身,惊讶道:“自杀了?!”


    施宛为什么要自杀?


    昭切玉猛地看向景台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