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梦呓

作品:《拯救BE剧本,遇反派BUG

    岑银有点懵。


    自己这是在哪儿?


    眼前是一片望不到头的荒原,她原地转了一圈,除了土,还是土。


    空得连只打酱油的蚂蚁都没有。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


    岑银惊骇回头,瞳孔瞬间放大到了极致,转身拔腿就跑。


    出于求生本能,她忍不住回瞥了一眼。


    只见脚下的大地就像巨型苏打饼干一样,“咔嚓咔嚓”节节碎裂开来,一道深渊正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她扑来!


    她再也不敢回头,拼命狂奔。没一会,甚至能清晰感觉到深渊的吸力正在她脚后跟“深情舔舐”。


    这变态追求者谁要谁拿走啊!岑银内心咆哮。


    不知跑了多久,汗湿的发丝糊了满脸,每次呼吸都带着血腥般的刺痛,被乳酸下了蛊的双腿,成了两个一心只想罢工的叛徒。


    这腿,带不动,真的带不动,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跟她控诉叫嚣。


    岑银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困累交加过,整个人像被抽干了力气的空壳,眼皮也抬不起来。


    倏地,她身体一轻,脚下踏空,整个人极速下沉。


    而就在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顽强穿透,轻轻敲打她的耳膜:


    “……醒醒……岑银。”


    那声音很熟悉,带着一种让她心尖微颤的急切和……担忧?


    耳边嗓音持续。


    岑银几乎是凭着最后一点本能,从干涩发痛的喉咙里挤出破碎的气音。


    “累……好困……”


    那点细微的呜咽几乎轻不可闻。


    下一秒,坠落感戛然而止。


    她好像掉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但抱着她的手臂却猛地一僵,原本急促向前的步伐,瞬间定格。


    颠簸停止了。


    “岑银,别睡,醒醒。”


    靳淮序拧眉看向怀中的人:“能听见我说话吗?”


    沉重的眼皮终于掀开一丝缝隙,户外光线刺眼,她模糊的视野晃动着,对上男人低垂下来的紧张眉眼。


    他呼吸有些急促,下颌线绷得极紧。


    靳淮序?


    岑银还没能确定,耳边就传来他与旁人快速交谈的片段。那些话语听不真切,但焦急的语气却清晰可辨。


    紧接着,抱着她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温热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


    岑银若有所觉,用气声在他耳边呢喃:“去哪?”


    “医院。”


    “吵……不去。”岑银呓语抗议,声音黏连在睡意里。


    现在她唯一的梦想就是睡到宇宙毁灭。


    可靳淮序认定她已经意识模糊,根本不清楚自己状况多危险。


    在他不管不顾迈开腿的瞬间,一直纤细的手臂蓦地攀上他的颈间,缓缓延伸,环住了他。


    微弱的鼻息在靳淮序颈边喷洒开来,他听见岑银细若蚊吟地说:“不去……困,想睡……你。”


    靳淮序:“……”


    不等回应,怀里的人便沉沉睡去,呼吸变得轻柔而绵长,一并带走的还有消失在她齿间的“求”字。


    ……


    “靳总,放心。”


    家庭医生收起听诊器,看着床上的岑银,语气有些不可思议:“岑小姐的心率已自行恢复到了正常值,现在只是睡得比较沉,暂无大碍。”


    岑银平躺在床上,微微隆起的被子下是她单薄的身躯,脸色苍白,呼吸沉沉。


    “到底是什么原因?”


    靳淮序的目光落在床上,声音却冷冽地掷向一旁的医生。


    “这个嘛……”


    家庭医生一时语塞,几乎对自己多年的医学经验产生了怀疑。


    一个人昏迷七天滴水未进,却依然维持着生命体征。


    这科学吗?


    更匪夷所思的是,众人用尽各种办法都无法唤醒的人,居然被靳淮序动动嘴皮子,说两句就将人从深昏迷中叫醒。


    这……要他怎么解释?


    瞥见男人不悦的脸色,家庭医生敛了心神,字斟句酌:“具体的原因,就目前的医学理论确实难以给出合理解释。但从刚才的反应来看,岑小姐似乎对您有着某种特殊的……依赖。”


    “依赖。”


    靳淮序坐在床边重复这个词,落在岑银身上的目光晦涩不明。


    见暂时无事,家庭医生递来一支药膏:“记得每隔两小时帮她翻一次身,背上的压疮也要按时涂抹,防止感染。”


    靳淮序接过,淡淡应了一声。


    “好。”


    送走医生后,秦姨轻步回到房间。


    岑银侧身睡着,脸正好朝她的方向,女孩虚弱的模样像一根细针刺进心里,让她愈发自责。


    靳淮序伸手将岑银鬓边散乱的发丝轻轻理到耳后,动作极缓,末了低低吁出一口气。


    觉察到门口的动静,他抬眼望去,看见秦姨犹豫的身影停在门边,欲言又止。


    他问:“怎么了?”


    “先生,对不起。”


    秦姨走进来,声音带着压抑的愧悔。


    她将靳淮序外出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道出,尤其是岑银开始异常嗜睡的那天。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秦姨眉头蹙起,眼中困惑不安:“自打那天岑小姐上楼休息之后,我就像……像完全忘了她这个人似的,再没想起来要上去看看。直到看见先生您的未接来电,才像猛地醒过来一样。”


    靳淮序几乎是蹙着眉听完全程。


    秦姨是家里的老人,在家政服务上从未出过差错,素来以心细周到著称,怎么可能将一个她日常照顾的大活人忘得一干二净,时间甚至长达一周。


    这根本说不通。


    秦姨见他不语,脸上线条紧绷,意识到自己这番说辞多有推卸责任的嫌疑。


    她赶忙又开口,语气急切:“对不起,先生,我、我知道这是我的问题——”


    “没事。”靳淮序给了一个安慰的眼色,“你先去忙吧。”


    秦姨正要接话,兜里是手机适时响了起来。


    怕吵着岑银,她赶忙退出去。


    房门轻轻合上。


    靳淮序微垂着眼,沉默片刻,目光落回岑银脸上。


    这个沉睡中的女孩,浑身都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蹊跷。


    突兀地出现,知晓他绝不容人触碰的软肋,还有喜好,将沈雨柠的生死置于自身之上,清楚码头那个消失的人影,甚至在身体机能上都远超人类极限。


    更让他无法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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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略的是,她对他那种莫名的依赖。


    为什么他能唤醒她?


    这依赖从何而来?岑银究竟藏着什么。


    问题像一团麻线在他脑中剪不断,理还乱。


    靳淮序抬手撑在额间,指尖按压着太阳穴。


    迄今为止,除了知道岑银没有恶意,其余的,他竟一无所知。


    “笃——笃”


    轻缓的敲门声响起,秦姨去而复返,却没有走进来。


    她站在门边低声道:“先生,有件事想跟你说一下。”


    靳淮序回头望了一眼仍在安睡的岑银,起身走向门口。


    他没有走远,只停在门框外侧,微微侧首,目光仍远远落在岑银身上。


    秦姨明白他的用意,却没心思嗑cp。


    她神色凝重地说:“刚刚农庄管理家禽的李姐打来电话,问起的……也是岑小姐的事。”


    靳淮序倏然回头,像是触发了什么关键词。


    “岑小姐每次上农庄,总要到李姐那赶鸡逗鸭,李姐一直很喜欢她。”秦姨压低声音,“可说着说着,我就发现她和我一样,在上一周根本不记得岑小姐的存在,今天不知怎么的,突然一下子全想起来了。”


    “也是突然?”靳淮序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


    秦姨郑重地点头。


    秦姨并不是为了推卸自己责任而找来的佐证,她是真的觉得太过离谱,有必要和靳淮序说一声。


    靳淮序听完转过身,目光越过门廊,遥遥落在岑银沉静的睡颜上,眸色渐深。


    片刻后,他拿出手机,拨通了沈雨柠的电话。


    “哥,消息这么灵通。”


    电话那端,沈雨柠协助的版权纠纷案胜诉,她声音压不住的兴奋,以为靳淮序是来贺喜的。


    可下一秒听他说:“岑银,还记得吗?”


    “啊,对哦……”沈雨柠恍然,“你不提我都忘了。”


    “最近很忙?”他问。


    “嗯?”沈雨柠没反应过来,“还行啊……”


    她还想说什么,靳淮序已经没了心思,兀自掐断了电话。


    他回到岑银床边,微微眯着眼。


    他现在基本可以确定,上一周他们所有人都忘了岑银。


    那么,这会和她的昏睡有关吗?


    靳淮序注视着她,目光沉静而深长。


    忽然,床上的人微微一动,竟无意识地朝外侧挪来。


    他心头一紧,几乎是下意识地俯身蹲下,手臂迅速拦在床侧。


    动作轻捷却带起一阵微凉的风,岑银似有所觉,脑袋轻轻一动,眼睫颤了颤,半睁开眼。


    视野朦胧如浸薄雾,唯独他的眉眼轮廓清晰深刻。


    岑银神志昏沉,辨不清梦境与现实,只含糊地嘟囔了一句:“是你啊,靳、反、派。”


    靳淮序明显一怔,随即又觉得好笑。


    他抬眸视线牢牢锁住她,略带玩笑话地问:“为什么是反派?”


    “因为……”她眼皮沉沉垂下,声音越来越轻,几近梦呓。


    靳淮序凑过去,温热的呼吸几乎触及她的耳畔,终于听见她微弱的声音。


    “……是这么写的。”


    “哪里写?”他追问。


    “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