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任务新规

作品:《拯救BE剧本,遇反派BUG

    江廷毅缓缓转过身,目光沉静:“你想说什么?”


    “沈雨柠曾和我聊过你们之间的缘分。”


    岑银迎上他的视线,语气平静却笃定:“你很爱她。”


    江廷毅眼睫微垂,唇角牵起自嘲的弧度,却依旧沉默。


    岑银不疾不徐地继续道:“我猜你如今的选择大抵也是带了苦衷的,只是看你的模样好像并不顺利,所以想给你提供点新思路罢了。”


    要不然,等你怀疑到你那尊敬的“后妈”头上,沈雨柠怕是早就被蹉跎得什么都不剩了,岑银在心里默默补上吐槽。


    江廷毅凝眸深深望去。


    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姑娘并不似表面看起来那般简单。她身上有温润的良善与深邃难测的神秘感,交织共存。


    这让他蓦地想起浮星崖下的那一刻。


    当他将沈雨柠揽入怀中时,岑银的手仍死死拽着不肯放,直到他轻拍了拍,她才极缓慢地、一寸一寸地松开手指。长时间的紧握让指关节僵硬,即便松开,五指依旧蜷曲着。


    素未谋面,却肯舍命相救,这会又拐弯抹角的提醒自己。


    是有趣的。


    江廷毅忽然低低笑了起来:“谢谢。”


    岑银:“……”


    有点诡异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进去。


    这一番口舌下来,沈雨柠看起来依旧闷闷不乐,岑银也没指望一次套话就能改变什么。


    需知星星之火才可燎原,慢慢来,她不急。


    将岑银送回到九丞弯以后,沈雨柠就离开了。


    岑银不清楚她这一趟是要去做什么,但自浮星崖事件之后,靳淮序和江廷毅势必会千方百计将她牢牢看住。


    只要没有性命之危,眼下也只能由她去。


    最近发生的事完全超出了原著范畴,眼下也没有重要的剧情节点作为指引,她实在看不透这个临时搭建的草台班子要朝什么方向演绎。


    她现在可以说是两眼一抹黑,急也没用。


    只能祈祷系统快快上线。


    知道岑银的英勇事迹后,秦姨对自己亲封着的这个女主人是越发喜爱。


    她端了盘水果上楼,就见她的女主人在阳台躺椅上长吁短叹,便上前轻声问候。


    “秦姨。”岑银连忙起身打招呼,“快放下,过来坐。”


    在单亲家庭中长大的她,最先学会的就是自食其力。旁人的照顾,于她而言并非理所当然,反倒总让她有些拘谨,不知该如何回应才好。


    偏巧,这让秦姨更是喜上加喜。


    这些年来,靳淮序偶尔会带些女孩来九丞弯。她们大多眼高于顶,笑容里总掺着几分假意,说话时不经意流露出居高临下的姿态。


    秦姨也和她读过的那些霸总小说里的管家一样,面对这些光彩照人却心思难测的姑娘,尊重谈不上,颐指气使的轻蔑倒是司空见惯。


    可像岑银这样真诚又随和的,秦姨真的是头一次见。


    所以,按照她那被各路小说荼毒过的思维模式,几乎毫不犹豫地将岑银视为了真正的“女主”。


    见着秦姨,岑银忽然意识到有些问题不一定非得问系统,秦姨没准也能答上来不少。


    就算她说不全,只要能提个名字,凭着自己对全文的熟悉,顺藤摸瓜也能理出个前因后果来。


    结果她一抬头,也不知道秦姨在想什么,笑得眼角的皱纹都挤成了两把折扇。


    岑银在她眼前晃了晃,对方才回神。


    知道秦姨手头没事要忙,岑银便邀她闲聊,拉着她往躺椅那边带。秦姨却仍恪守着家政人员的职业本分,一再婉拒。


    岑银好说歹说,总算劝得她坐下,但也只是端端正正坐着,不肯躺下。


    罢了,这样也行。


    她心里那点过意不去,总算稍微轻了些。


    秦姨毕竟是靳淮序的人,岑银不得不小心迂回了几个话题,才来到船上那日身穿白大褂的女孩身上。


    “她是谁?”


    “嗐,你说的那是田琳小姐,那孩子……”


    “田琳?”


    岑银暗自低语了两声,眼睛蓦地一亮。


    想起来!


    这个在男女主主线中几乎被淹没的名字,连女配排行榜都挤不进的姑娘,却是第一个察觉出靳淮序对自己妹妹心思不纯的人。


    而那份洞察力,源于她作为一个卑微暗恋者特有的第七感。


    她喜欢靳淮序。


    难怪那天会在船上对岑银那么大的敌意。


    闹半了天,原来症结在此。


    当年,田琳不过是靳淮序随手资助的众多寒门学子之一,她却因他而奋发向上,一路苦读,成绩斐然,更在获得留学资格那天见到了靳淮序本人。


    惊鸿一瞥,误了终身。


    原本单纯的感激,也在那一刻悄然化作执迷一生的爱意。


    于是漂洋过海、苦读成才,回国后想方设法兼职起了靳淮序的私人医生。


    而这一切,在原著里不过一句轻飘飘的,桃花债。


    经过秦姨这个知情人士一番生动补完,岑银才发觉这小得不能再小的十八线纸片人,也在不被注意的角落里,活得认真而动情。


    她不由托腮感叹:“美好爱情啊。”


    “什么爱情。”秦姨一听赶忙否认,“岑小姐,您可别误会了,先生对她可没存那歪心思。”


    “什么歪心思?”


    不远处,一道低沉的男声忽然传来。


    日头西斜,岑银就着躺椅侧头,炽烈的阳光迎面洒落,她下意识地眯起眼,抬手遮在额前。


    视线里,靳淮序逆光而来,柔和光晕勾勒着他清瘦而挺拔的轮廓,一手随意插兜,步调散漫从容,每一帧都充满了少年感。


    不知看到了什么,他忽然偏过头,低眉一笑,光线流转在他的侧脸,岑银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果然朦胧最醉人。


    靳淮序随手搭在她头边的躺椅上,微微俯下身:“我真有那么好看?”


    印象里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她盯着看了。


    看着眼前人骤然烧红的耳尖,他挑眉,故意凑得更近:“发烧了?”


    岑银睫毛猛地一颤,像是受惊的蝶。


    她倏地坐起身,背对着他,手指无措地碰了碰自己发烫的脸颊。


    这时她才注意到,秦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正笑得一脸灿烂:“先生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新技术拿下了,”靳淮序直起身,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回来倒时差。”


    “这是好事啊。”秦姨一听他事业更进一步,喜不自胜,“得加餐犒劳,我这就去准备。”


    岑银也被这轻松的氛围所染,小声好奇道:“是什么技术,这么开心?”


    没准能帮她连接上原剧情。


    靳淮序瞥了她一眼,不紧不慢地问:“想知道?”


    岑银老实点头。


    男人目光扫过她吊着的臂弯,语气不容商量:“那明天开始上班。”


    “上班?为什么?”岑银瞬间炸毛,仰起脸瞪他。


    靳淮序慢条斯理地反问:“不是想知道公司的事?”


    “可我是伤员。”


    “不是还有一只手?”


    “奸商”


    “只是送饭。”


    “好嘞。”


    她没多想就应道,下一秒才反应过来自己答应了什么,整个人都呆住了。


    晚饭时分,岑银发现系统上线了。


    给她急得,恨不能跟这顿晚饭拼了。


    可这难免就要辜负秦姨辛苦一下午张罗的一桌子好菜。


    于是她就每样菜都吃一点,边吃边夸,词穷了就用各种不同声调的鼻音作赞美。


    与一旁斯文就餐的靳淮序比起来,岑银像个牢里跑出来的饿死鬼,风卷残云。


    秦姨转身倒杯水的功夫,她都能把自己塞成仓鼠脸。还等不及似的,用手肘猛杵靳淮序的胳膊,手指着餐盘,发出谁也听不懂的“嗯嗯”声。


    若不是看她右手打着石膏实在不便,靳淮序根本懒得理她。


    终于,岑银一拍靳淮序的肩,鼓着腮帮子含糊宣布:“我吃好了,谢谢款待。”


    说完起身就要跑,却不出意外的又被拉住:“干什么去?”


    岑银咽了咽嘴里的食物:“睡觉。”


    “你是猪吗?”靳淮序无语。


    “那也不关你的事,快放手。”


    之前不小心弄疼她手腕的事,让靳淮序心有余悸,他没敢太用力。


    岑银轻轻一挣,便抽回了手。


    “我有事问你。”他说道。


    岑银脚步一顿,回过头来:“什么事?”


    靳淮序气定神闲:“食不言,寝不语。”


    这是要她等着的意思。


    为免他疑心再起,岑银只好脚步一旋,在客厅里悠悠散起步来。


    小不忍则乱大谋,况且,这样也不会妨碍她和系统交流。


    靳淮序看着她因为吃得太饱,一手叉腰慢步消食的模样,唇角无声一抿,吃得更慢了些。


    岑银掏出手机,敲了句:在不在。


    系统秒回:唱。


    岑银咧嘴一笑,抬手拍了拍胸口。


    得,还是那个配方,又傲又横。


    系统友情提示:不该问的别问啊,我可不想再去小黑屋了。


    这算是变相回答了岑银心中关于码头的问题。


    岑银不确定它是否真具备人类的思维与情感,却仍诚恳地回了一句:谢谢系统。


    可这一次,向来有问必答的系统却罕见地沉默了,既未回复,也没对她那略显生分的客气表示否认。


    岑银暗自一笑,心想它大概是害羞了。


    她手指飞快,又敲下一行字:所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蝴蝶效应把我扇哪来了?剧情怎么跟断片似的?


    系统:现在是男女主专注搞事业的冷战期。原著里这段一笔带过,但你是活生生的人,剧情跳不过你,只能靠你慢慢消磨时间。


    岑银:有多久?


    系统:半个月。


    岑银双目陡然撑大:那么久,我可怎么熬的过去。


    系统摆烂:那没办法,你多保重。


    保重?在反派手里保重?


    岑银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好的命,她动动手指:靳淮序现在的两度是多少?


    系统:好感度10%,可疑度20%。


    岑银看着屏幕努了努嘴,戳着键盘将问题发出。


    很快,屏幕上弹出许多官方字幕。


    【鉴于宿主未能完成上一场任务,现将扣除您当前的全部资产,当前余额为:-200000。


    据监测,宿主存在消极怠工的表现,现发布如下新规:


    1、任务限时。宿主需在任务发布后72小时完成。


    2、激励奖励。完成任务,本系统将为宿主开放读心术、真心话、回档、穿越时空等诸多特有功能。时效挂钩任务难度及完成度。


    3、处罚机制。随机奖励反噬。


    综上,奖惩分明,望宿主早日返回现实。


    】


    客厅里,岑银全神贯注地看着屏幕,连连点头称赞。


    若早知益处如此之多,当初又怎会一味怠惰?


    这系统别是去哪里偷偷进修了一番。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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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岑银发现一个问题。


    这些新规大有相互促进,又互为钳制之意,可那余额像个不痛不痒的存在。


    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将问题发了出去。


    系统:余额是您返回现实时的资产。


    “什么?”岑银脱口叫出声来。


    忽觉脊背一凉,她缓缓转过头,正对上靳淮序和秦姨投来的目光。


    岑银灵机一动,纯良地眨了眨眼:“你们谁叫我?”


    见秦姨摇头,岑银自动忽略那道灼热的视线,她佯装思考的模样偏过头:“啊?我听错了。”


    摇了摇头,岑银就两步走出了二人的视线。


    她后怕地闭了闭眼,长舒一口气,拿出手机。


    岑银:你的意思是,若我现在回到现实世界,将面临二十万的负债。


    系统:bingo!回答正确。


    岑银:……那完成任务会有多少钱。


    系统:1元到5万元不等哦。


    岑银小脸一黑,内心蛐蛐:谁家好系统一条任务的奖惩幅度能差出五万倍啊?合理怀疑主系统是在现实世界欠下了巨额债务,来找他们这些苦瓜精讨债来了。


    越想越气,岑银抄起手机就当扇子使,呼呼对着脸扇风。


    “怎么了?”靳淮序闲步走来。


    岑银正烦着,就直奔主题:“你要说的事呢?”


    “跟我来。”


    走入靳淮序的书房,极易被他那一整面墙的书架吸引。岑银踱步其间,目光从密密匝匝的书脊上穿过,心底泛起一片哇声。


    “坐。”


    靳淮序侧过身,朝自己的座椅扬了扬下巴。


    岑银瞥了他一眼。


    坐就坐,谁怕谁。


    真皮座椅舒适得恰到好处,承托感极佳,她几乎是陷进去的瞬间,就恍惚生出了几分掌控全局的错觉。


    她手指故作老练地在光洁的桌面上拍了拍,语气带着点刻意拿捏的倨傲:“所以呢,要我看什么?”


    靳淮序瞧着她这副小大人摆谱的模样,嘴角一弯,笑意溜进眼底最深处。


    甚至没来得及看清他触碰了哪个按键,电脑屏幕倏然亮起。


    是码头大桥的监控画面。


    岑银猛地直起身,抬头看向他,眼神无声询问。


    靳淮序在她对面坐下,随手拾起一本书,不紧不慢地翻了几页,才开口:“收到消息称这里面有绑架犯的身影,想来就只有你可能见过,帮我看看。”


    他语气闲散,可岑银却警铃大作。


    她怕薛欣保镖那晚也在,那么靳淮序迟早能查到他。


    然而当她看向屏幕,却不由一怔。


    她没见过薛欣保镖的真容,视频看了也是徒劳,待会干脆直接否认算了。


    不过,或许可以借机细看一下那个司机的长相。


    岑银想着就按下播放键,专注地看了起来。


    人的视线一旦有了焦点,就会出现盲点。


    在她点开视频的瞬间,靳淮序的视线就集聚在了她的身上,捕捉她看向画面的每一个角度和神情。


    视频被他刻意修改过,无人的吊杆在屏幕右下角的位置。


    岑银回忆着那晚的情形,辨识出司机的站位,却不敢盯着那个地方看,只能时不时瞟一下。


    欲盖弥彰被她演得淋漓尽致,靳淮序甚至不需要专业人士的参与。


    进度条在两倍速的加持下很快跑到头。


    他了然一笑:“怎么,没有吗?”


    岑银疯狂点头,还附加一堆废话文学凸显她的可信度。


    待人走后,靳淮序缓缓将书翻回前几页。


    虽然金陌打听来的信息都与他的发现背道而驰,但岑银可以完胜所有人。


    他目光沉沉盯着画纸上的中年男人。


    此人一定存在!


    ……


    鉴于靳淮序对她仍存疑心,岑银虽然下不了厨,但在菜系上却很是用心,从最开始的荤素搭配到食疗养生,都给他整得明明白白。


    唯一不变的是,她每天都会给他准备一份水果,没有别的,全是芒果。


    起初,靳淮序并未发觉什么,等到了第四天,打开果盒的时候,他才问了为什么。


    岑银理所当然:“因为你爱吃啊。”


    “可你是怎么知道的?”靳淮序蹙眉凝着她。


    “我……”岑银拉着尾音,“猜的。”


    按照原著设定,靳淮序对芒果的偏爱,是唯有他母亲独一份的知晓。


    漫长岁月里,他既未刻意避讳,亦不曾有宣泄表露。


    岑银当真有能看穿他的洞察力?


    靳淮序对此心中存疑。


    接下来的日子,岑银依旧做着她的外卖小哥兼职。偶尔起得晚了,干脆连自己那份餐也一并带上,去公司和靳淮序一起吃。


    一来二去,全公司几乎都默认了她的身份,“老板娘”这个称呼不觉间就传开了。


    这天,沈雨柠忙了许久的联合画展突生变故。


    一位国外艺术家的作品卷入版权纠纷,展讯一出便引来诸多质疑,她不得不临时飞往国外协助处理。


    作为策划人的沈雨柠心中忐忑,岑银在微信上耐心安慰了好一阵,才让那头的情绪慢慢平稳下来。


    等她放下手机抬起头,才发现已经下午两点。


    可靳淮序却一直没来用午餐。


    岑银从沙发上爬起身,想去秘书处问问。


    谁知推开门,秘书处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脚边散落着几张A4纸吸引了岑银的视线。


    她低下头,瞥见标题上赫然印着:


    淮与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