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莲从刚才开始，便一动不动，抿着唇看着地上交叠的呻吟。


    若不是紧握的双拳和已经掐紧进掌心的指甲，桑白都快以为他根本不在乎了。


    这样就够了……


    他杀不死棠溪莲，如果能用这种方式让他尝到痛苦，也未尝不是一种乐趣。


    “书言，你知道我的身份了对不对？”


    血魂丝都出来了，魔尊的身份，还有什么可隐瞒的。


    沈书言红着眼睛，点了点头，抿着唇看向别处一言不发。


    此时他已经穿回了自己的衣裳，只不过被桑白弄得乱七八糟的衣裳，都是褶子他用手使劲捋着衣服，却怎么都捋不顺，就像他现在的心情一样，糟透了。


    谁家好人被人做了这种事，心情还能不乱的。


    “要不要留在魔族？跟我永远在一起？”


    桑白说着，抬手整理了一下沈书言凌乱的头发，脸上挂着笑，差点就让沈书言觉得桑白是个好人了。


    “不行！”沈书言下意识拒绝：“我不愿意！”


    “为什么？”桑白脸上笑容凝固。看着沈书言眼神里全都是不解。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要不是看在沈书言刚才哭了的份儿上，他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他。


    虽然他是临时改变了让棠溪莲看着他们……的想法，可他没打算放过沈书言。


    他看着刚才沈书言的那个表情他觉得，他触摸着沈书言的体温，他听着沈书言隐忍克制却又带着撩拨的声音。


    桑白忽然就明白，为何棠溪莲会对这个不起眼的人类如此执着。


    沈书言于他而言，像是让人上瘾的毒药一般，越是接触，就越让他上头。


    “我是书言的剑灵，我们当然要永远在一起。”


    桑白再次堆起一个笑容：“我会保护你，会爱护你，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整个魔族就都是你的，我可以带书言吃遍天下美食，看遍天下美景，还可以助你修炼，让你成为仙人境界，超脱凡俗，成为我真正的主人。”


    他越说越兴奋，眸子里闪烁着令人骇人的光芒。


    沈书言下意识退后半步，身子一僵。


    紧皱的眉头，微微松开：“你什么意思？”


    “书言，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是仙剑，你是我的第一个主人，只要你愿意，我愿意倾尽一切助你。成仙，或是成魔，都可以，你要这天下亦是可以！”


    这是桑白突然冒出来的一个想法。


    他的寿命悠长，却无聊至极。


    刚开始当个魔尊觉得还算有趣，可这么多年，他又开始觉得没意思。


    于是他便想折磨棠溪莲，可迟迟没有机会。


    现在他终于得偿所愿，棠溪莲就被绑在这里，他用沈书言来折磨了棠溪莲，然后呢？


    他可以不老不死，可沈书言不行，化神期修为，寿元最多几千岁，若是止步于此，迟早也会死。


    可他不想让沈书言死。


    对他来说，千年时间，只不过是眨眼一瞬，只有让沈书言活着，才能陪他更久。


    “你说的是真的？”


    沈书言托着下巴，眨了眨眼，似乎是认真思索了一下，然后有些动心了：“那你……以后能不咬我吗？”


    “抱歉……是我太激动了。”


    桑白闻言一把将沈书言抱住：“我答应你，以后不会让你受伤。”


    沈书言僵着身子，僵硬地抬起手臂拍了拍桑白的后背：“那我们能出去了吗？”


    “当然。”桑白说着拦腰就将沈书言抱了起来。


    然后快步朝着地牢的门口走去。


    沈书言双手环着桑白的脖子，在出去的瞬间，眼神瞥向棠溪莲。


    而棠溪莲此时，也在看他，二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


    “在看什么？”桑白声音听不出喜怒。


    沈书言快速别过头：“没看什么，快回去吧，我饿了。”


    桑白微微挑眉，也看了一眼棠溪莲，随后冲着后者勾了勾唇，抱着沈书言的手更紧了一些，似乎是在炫耀。


    “书言，亲我一下。”


    桑白用头蹭着沈书言的脸颊。沈书言闻言，顿时扭捏地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别了吧……”


    “听话……”桑白又道。


    沈书言这才慢吞吞抬起头，飞快地用唇碰了一下桑白的脸。


    棠溪莲那头的锁链微不可闻地动了一下，轻微的响动，却没能逃过桑白的耳朵。


    他急了……他急了啊！


    没想到棠溪莲也会有着急的时候，这太有意思了。


    棠溪莲低下头，双目紧闭。


    若是他早一点料理了桑白，不放任他做这个魔尊，是不是今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沈书言也不会被他当做报复自己的工具。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沈书言已经在他手里，下一步棠溪莲不知道桑白还会做什么。


    若是为了报复自己，那么，桑白成功了！


    毕竟，从看见沈书言的第一眼开始，棠溪莲就知道，自己这颗，从来都没有为了谁而跳动过的心，似乎生出了血肉。


    可是他不懂，如何做才会让沈书言知道自己的心意。


    这三年，他默默守着自己的心意，能做的，他都做了。


    可换来的却是沈书言的疏远。


    明明一开始，是你先招惹我的，为何会又将他推开。


    三年前沈书言的模样，他说的话，他看自己的眼神，仿佛现在还历历在目。


    “我要拜师！”


    “就拜那个，长得最好看的长老！”


    “受伤也没关系，苦一点累一点也没关系，我从小的志向就是修仙！”


    “我无论如何都要拜他为师。我看见他我就觉得，我跟他很有缘分！我们是天生的师徒缘分呀！”


    “谁说我棠溪长老脾气古怪的，他是整个宗门最强的你们瞎了不成？”


    “比不过就诋毁，你们那是羡慕嫉妒恨，人家是剑仙，剑仙你们懂不懂？”


    “师尊是说，你愿意收我了？太好了！”


    “弟子沈书言，拜见师尊！”


    “师尊，师尊，你什么时候教我修炼？我想赶紧到达炼气期！”


    “师尊！”


    “师尊……”


    “师尊。”


    门被再次关上，漆黑无光的地牢里，又剩下棠溪莲一人。


    明明，沈书言刚开始，跟他不是这样的。


    可为什么，后来，他们会变成这样。


    ……


    “桑白，别这样……好痒……”


    已经被抱回寝殿的沈书言，此时又被桑白扒的就剩刚才那件纱衣了。


    他双手撑着，不让桑白继续亲他露出的胸口：“我脖子疼，你别动我……”


    桑白眼神幽深：“你既然已经答应与我在一起，为何还这般推诿？”


    沈书言欲哭无泪：“可我今日不是已经被你……你还想干嘛？”


    “还不够！”桑白说着，把沈书言的双手举过头顶：“你舒坦了，可我还没有！”


    沈书言眉头一皱，前门刚被攻陷，后门可不能大开！


    答应桑白，不过是拖延时间。


    他可没有跟变态过一辈子的打算，更何况还是超长待机的修仙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