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言被死死按在柔软的大床上。


    他咳嗽一声，视线里映出桑白那近在咫尺的脸，声音委屈。


    “桑白，你别闹了行不行，我真疼……”


    他声音嘶哑，带着几分委屈，像是在撒娇，“你给我都咬坏了，你刚才说的不会再伤我了。”


    桑白手上微微用力，沈书言喉间马上溢出闷哼。


    “你难不成是骗我的？”


    沈书言说着，剧烈地喘息起来，声音激动：“你难道就为了跟我做这种事？”


    桑白眼神微凝，似乎被沈书言说道话勾起些微波澜。


    就在他分神的刹那，沈书言猛地屈起被压制的右臂，汇聚的灵力，带起破风声直击桑白腰侧！


    “呵！”


    桑白反应极快，错身避开要害，却仍然被沈书言打到了。


    可对他来说，沈书言打的这一下，不疼不痒。


    他不怒反笑，反手一掌轻拍在沈书言的屁股上。


    “你！”


    沈书言被拍了屁股，顿时脸色一红。


    紧接着他眼前一黑，整个人被按得更深，陷进床里。


    “玩这种把戏，你以为能伤的了我？”


    桑白的声音微冷，说罢，便倾身向前，轻吻沈书言的下巴，声音透着不容拒绝：“这招对我无用，在动一下，现在就办了你。”


    妈的，变态剑灵……


    沈书言再次深吸一口气。


    要稳住他……


    不要生气，不要心急……


    沈书言做了一下心理建设，然后咧了咧嘴：“别，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我哪能伤到你。”


    他侧过头，望着桑白，忽然问道：“你刚才说……之前那个人，不是你……是真的吗？”


    桑白一顿，面具下的眼神晦暗不明。


    他抬头盯着沈书言的双眼，给出了他的答案：“的确不是我，但是我不想告诉你他是谁~”


    “你……唔……”


    沈书言想要骂出口的话，被桑白尽数吞入腹中。


    任凭他如何捶打，桑白都不曾放开他。


    唇瓣相触的刹那，沈书言觉得自己像被卷入温软的云絮里，桑白的气息带着清冽的草木香，缠缠绵绵漫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是剑灵，沈书言觉得自己连灵力都跟着轻轻震颤。


    心头那点微涩，竟在这辗转的温柔里化了，漾开的甜意漫过四肢百骸，让他忍不住抓住桑白的衣裳。


    “书言，感受到了吗？”桑白哑着嗓子，牵起沈书言的手，带到自己身上。


    沈书言迷迷糊糊地被他牵着，直到碰触到炙热的皮肤，才猛地收回手：“你……唔……”


    又是一个吻，把他所有要说的，羞涩的，愤怒的话全部吞入腹中。


    “跟我在一起，有助于你提升修为，我乃剑灵，比你与任何人双修，都要更快，这样你还不愿吗？”


    桑白不知道，沈书言为何要拒绝他！


    可沈书言的那些挣扎，那些拒绝，在他眼里，都是因为自己身上没有他想要的。


    人类，都是这样！


    做什么都是有原因的，他只是说要帮沈书言，他就愿意放弃棠溪莲跟自己。


    那只要做这事儿能让沈书言获得利益，他便能对自己宽衣解带了……


    可桑白不在乎沈书言是否真的愿意。


    棠溪莲追求的那种有血肉动真心的感情，他最为不屑。


    他是剑灵，生来无心亦无情。


    想要谁抓来便是，想要杀谁直接杀了就行。


    何需那么多理由跟借口？


    爱？


    在他看来，爱这一字，只不过是行凶的借口……


    他不需要沈书言的爱，更不会爱沈书言，只要，把他留在身边，按在榻下，让他只为自己低吟，只为自己茫然，便是最好的安排。


    “不，不行……”


    沈书言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桑白的手，又开始捏自己屁股。


    吓得他瞬间就清醒了过来：“我……帮你……你别搞我……”


    他断断续续地说着，用手抓住桑白的手，眼中早已被亲的湿润一片。


    又被拒绝了。


    桑白明显身子一僵。


    难道，他想错了？


    沈书言不会因为区区修为，就现身于他。


    “可我若执意要你呢？书言？”桑白吻掉沈书言眼角的泪，这也是他第一次知道。


    人类的眼泪，是咸涩的……


    “你说，强迫我之人不是你……”沈书言捧着他的脸推开。


    二人对视着，一个眼神炙热，一个眼中倔强。


    “如果你强行……我自然抵不过你……可你那么做，与他有何区别？”


    沈书言说着，伸手扯开自己身上的红色纱衣，露出不算夸张却结实的胸肌，白皙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让桑白看的一阵喉咙发紧：


    “你才答应我，会对我好，不会伤我……现在便就食言，叫我如何信你？”


    桑白喉结滚动，看着沈书言的模样。微微闭上双眼。


    片刻后，他慢条斯理地从沈书言身上爬起，坐在沈书言的脚边：“好，我不动你，不过要借书言的脚一用了……”


    沈书言惊呼一声，鞋袜便被桑白脱了扔在地上。


    “你……”沈书言脸色涨红，想要收回脚，却被紧紧攥住。


    “别得寸进尺~”桑白眉头一皱，用力把他托到自己这边。


    沈书言咬了咬牙，用手背捂住自己的眼睛：“那你快点……”


    妈的，助你早泄……


    …………


    “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一点？”已经结束的桑白躺在沈书言身侧。


    沈书言本不想回，又怕桑白等不到答案会祸害他。


    于是敷衍摇头：“不知道。”


    “我就喜欢你，明明不敌。还非要反抗的模样。”


    桑白说着，伸手捏了捏沈书言的脸：“看你挣扎，我突然觉得，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那个时候，他也抵不过棠溪莲。


    可他没有一次放弃过要挣扎。


    剑灵不似人，他们本就天生有灵。


    人有执念，便会生魔。


    若是剑灵有了执念，会如何？他们不会生出什么心魔，却会把执念分离，变成一个独立的想法。


    他便是那个，棠溪莲一直想要压抑的另一个自己。


    生为剑灵，为何要委身一个宗门，做什么长老？


    为何要拯救什么狗屁苍生，补什么狗屁天裂，当什么狗屁的剑仙，守什么狗屁的宗门。


    就因为化形第一眼看见的那个，满面贪婪还觊觎自己的糟老头的一句话，就要搭上自己的一生去成就什么凡心……


    他以前，不知道如何来形容棠溪莲。


    但是现在。


    借用沈书言的话来说，棠溪莲这不是有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