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1章二十一只亡夫

作品:《请选择你的人外亡夫

    “脏死了,脏死了!都是脏东西!”


    极为怨念控诉的碎碎念念不断吐出,桃知躺在浴缸里,艰难地架着腿用浴球使劲搓着腿间的文字。


    男人用钢笔写下的字迹无论使用沐浴露、洗面奶甚至是一些清洁剂都洗不干净,反而因为桃知毫不留情的动作,将细嫩的皮肤蹭出一片刺眼的血红。


    桃知将腿上的泡沫擦去,浴室明亮的灯光直白照出毫无褪色的墨迹。


    顿时,他过敏般厌恶地挠了挠皮肤,一瞬间眼圈泛红,委屈巴巴地控诉:“坏狗!”


    他讨厌坏狗!


    哼!


    桃知捂着脸,热水哗啦啦地灌进浴缸,潮湿的热气氲出一片朦胧的雾色。


    他潜入水中,再出来的则是一只周身盈满圣光的粉色怪物。


    粉色的水母怪物如同疯狂滋生的梦魇,那荒诞粼粼的水色如漩涡般盘旋扭曲成眼球,密密麻麻地铺满了祂的每条触须。


    然而祂的伞裙是那样飘逸漂亮,像是一团柔软的梦云,将一切黏涩怪异、无法理解的事物都完美遮蔽成无害模样。


    祂晃了晃伞裙,精准地挑出沾染墨迹的触须,没有犹豫,塞进水母伞裙底下的进/食/腔中咀嚼腐化。


    胃酸腐蚀出一连串的小气泡,在透明的身躯里滚滚飘散,像一个甜蜜至极的吻,轻轻蹭过拥挤在器官之间的血肉。


    那是傅渊。


    尽管他被桃知吞进身体,早已模糊了任何关于人类的模样,异化成极为怪异的存在。


    但他还活着。


    粼粼水色将所有的一切模糊消磨,只有那团血肉拥挤的存活在着。


    如此明晰,只要别人一看,就知道这只水母犯下了什么罪行。


    ——祂吃掉了自己的丈夫。


    只要这么一想,桃知就不由自主地感受到幸福。


    或许是温水带来了过热的温度,也或许是幸福本身的暖意,桃知一时间被幸福冲昏了头脑,祂近乎迷醉地扒开自己的伞裙,让繁多的触须外翻出来。


    祂用触须隔着透明的胃部与器官的隔膜,真切地抚摸到了傅渊。


    几串气泡在透明的胃部冒出,粉色的水母怪物困惑歪头:“老公,你怎么不会动呀?”


    是还没睡醒吗?


    异化成怪物的过程是有点久啦,等祂给老公找到新的身体,老公就可以提前醒来了。


    而且,人类都是很脆弱的,变成怪物什么的,还是等老公能接受了再和他说吧。


    虽然这么想,桃知却难免委屈,祂娇气地嘟囔着,又娇又软地埋怨:“明明之前不要你动的时候非要动,现在又不理我,坏家伙。”


    明明之前最喜欢乱动了,老是在祂受不了的时候故意碾/动,都说不要了还要一个劲地把祂颠得晕头转向,脑子都不灵光了。


    现在变成怪物又不动了,是故意想欺负祂吗?坏老公。


    桃知戳了戳老公,用触手整理飘起来的伞裙,遮住底下的泄殖腔与进食口。


    随着祂的动作,伞裙又拥挤地将所有裹藏起来,器官拥挤在一起无声地冒出微小的泡泡。


    咕噜、咕噜……


    桃知当作是老公回应,得意地翘起触手,在空中愉悦摇晃。


    “快了,快了,老公,等弟弟把林助理解决了,我们就能回到原来的生活了。”


    他逐渐兴奋的声音遮不住的亢奋愉悦,想到傅予在自己刻意的引导下现在对林衡充满了敌意,再想到那两张被拍回来的画。


    哦,现在还差一场画展,祂的幸福生活就完美了。


    漂亮的粉色水母豁然从浴缸里起身,祂卷着一本记事本,像是个很靠谱的人类那样摩挲着下、下裙,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想到什么来什么,突然手机震动,湿漉漉的触手卷起手机,黏糊糊的液体滴在屏幕上,拉扯出一片黏腻的银丝。


    “请问是桃知先生吗?”


    桃知“噗叽”蠕动一瞬,当作应答。


    “您的画展申请已通过,排期是在半个月后,请问您可以接受吗?”


    画展!


    桃知惊喜地在空中打了一个“?”,反应过来对方看不到,连忙变出上半身,软声答应:“好哦,是在塞缪画廊吗?”


    画廊老板笑了起来:“当然了,如果您现在提供齐画作数量,我们马上就会为您的画展宣传。”


    “好呀好呀~”桃知连声答应。


    他一边和画廊老板商量办展事宜,一边卷起地上的衣服,路过镜子时,镜子里清晰地映出他现在的模样。


    此刻他的皮肤如水母般完全透明,漂亮劲瘦的胸膛裸露在外,却意外地呈现出极为圆稚的肉感。


    腰部以下则完全是非人的模样,繁多的触手群往下蔓延,如一丛藤蔓般爬满地板,甚至有调皮的触手从头顶落下拨弄桃知的发尾。


    桃知低头,露出纤细漂亮的后颈,笑意轻浅软糯:“半个月后,一定不要出意外哦。”


    “我会和我老公一起去的。”


    桃知挂了电话,手指在泛着雾气的镜子上勾勒了一个小爱心,他贴着冰冷的镜面,虔诚又诡异地亲吻镜中的自己,那腰腹上隐隐透出的血肉。


    嗓音甜蜜至极:“老公,我们一定能赶上的。”


    啊,祂又想画画了。


    这样幸福的时刻,必须要用一张画来留念!


    浴室门敞开,将最后一丝非人感从青年身上带离。


    桃知漫不经心将湿漉漉的记事本放在桌上,朝上的书页用极为抽象的线条勾画着一些只有他看懂的事。


    几位定时打扫的佣人走进房间,不忘了提醒桃知:“夫人,林先生带回来的画在画室里,您要去看看吗?”


    桃知正要去,不过他想到了画展,连忙问:“你们拆了吗?”


    佣人们摇头。


    桃知瞬间弯起嘴角,轻声说:“那让人搬到车上吧,我正好要去画廊,一起带过去好了。”


    他无疑心情不错,甚至不要司机帮忙开车,自顾自笨拙地打着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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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老管家惊悚的目光下一脚油门创开了庄园的大门,踉踉跄跄地上了路。


    “嗯,左脚刹车、右脚油门……”桃知不耐烦地把手机一丢,飞速地拧开了车载音响,放起了潮声翻涌的海浪白噪音,学着视频里酷酷地把墨镜架在脸上。


    狂风吹动他的发尾,他心情很好地弯起唇角,顺手给傅予拨了个电话。


    “嫂嫂?”


    “弟弟。”桃知取下墨镜,露出一双玲珑剔透的琥珀色眸子,他弯起眼尾,漫不经心地暗示:“仔细想想,林助理其实也很好,他帮我解决了画展,还帮我拍回了画。”


    “他是有些过分,但是,他只是太喜欢我了。”


    桃知的声音隔着线路,意味不明地传进傅予的耳中,他说:“而我刚死了丈夫,未来又能依靠谁呢?或许应该找一个对我好的人……”


    傅予猝然沉了嗓音:“这是嫂嫂真实的想法吗?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其实很羡慕哥哥和嫂嫂之间的感情,但是我知道,我永远无法代替哥哥在嫂嫂心中的位置,我只是想帮哥哥照顾你。”


    “如果你真的决定了,嫂嫂,我怎么办?”


    桃知低声细语:“是啊,你怎么办啊?如果我再婚了,弟弟你又要出国了吗?真舍不得你。”


    “唉……”桃知装模作样地叹气,“这可怎么办啊。”


    他利索地挂断电话,视线睨着前面的交警,一脚油门果不其然被拦了下来。


    “你好,请出示驾驶证。”


    桃知将一本驾驶证翻给交警,倚着跑车的边缘探头讨饶:“对不起,我赶着去和画廊谈开画展的事,不是故意超速的。”


    他面露无辜,又态度良好,交警给他罚了款就摆摆手让他走了。


    桃知捧着一束粉色的花束,哼着歌无视路上莫名出现的怪异蜘蛛,一脚踩过留下一片人面晦影,将爬满诡异痕迹的画纸丢进垃圾桶里。


    垃圾桶被惊出一连串的眼球,眼球们滚到地上,钻进下水道里,贪婪地盯着每一个人走过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跟随在他们的阴影中,无声裂开嘴角。


    “这座城市的怪物越来越多了,真吓人。”


    桃知喃喃自语,踩着最后一秒踏入电梯,一眼就看到了招待小姐头顶趴着的诡异毛球。


    毛球蠕动一瞬,缓缓转过脑袋,露出一张扭曲的脸。


    毛球嘴巴开合,招待小姐也露出一模一样的笑容,像是提线木偶般轻声询问:“您是要去第几层呢?”


    仔细一看,从毛球身上掉落的线钻进招待小姐的头皮,连接着她的五官与四肢,用一种极为僵化的表情重复询问:“您是要去第几层呢?”


    “第三层,谢谢。”


    无数次回答之后,招待小姐仍然一动不动地盯着桃知,直到电梯“叮”的一声,自己在三楼停驻,电梯门敞开,一身卡其色风衣的赵公卿带着学生被老板送出门。


    赵公卿猝然眯起眼睛,眼睛直直地盯着招待小姐的头顶:“季先生?”


    他也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