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洁！你在哪儿？”


    “妈妈……呜呜呜……”


    “都别乱，我是中忍，大家向我这儿靠拢！”


    “不，先别动！所有人都不要动，别发生踩踏！”


    “对对！不要踩踏！”


    无穷无尽的死灰光线充斥空间，人声在耳边呼啸如同海浪波涛，繁华的木叶大街瞬间变得慌乱如麻。


    即使作为忍界第一忍村的木叶，在发生意外灾难后，人民的素质也高不到哪儿去。


    再加上现在的很多人都是十二年前，九尾袭村事件的受害者，一想到当时自己死去的亲友，恐惧占领心智就变得更加慌张。


    好在木叶村的忍者比例很高，众多心理素质较高的忍者统一口径让所有人都不要动后，慌乱的民众也迅速安静下来。


    不敢蹲下害怕被慌乱的人群踩踏，再加上什么都看不见，所有人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一群诡异木头人。


    灰光并非真的无有穷尽，将木叶覆盖大约三分钟后，终于快速暗淡下去。


    白光一闪而逝，人们纷纷以手遮眼，直到光芒消失这才惊恐地观察四周环境：


    巨大的火影岩依然垂眸含笑，晚霞在历代火影的脸上留下阴影，街道路灯放出淡淡荧光，人群不敢乱动宛如钉子一般站在原地，有些妇女儿童脸上带着泪痕。


    “小洁！”


    高壮男人将失而复得的女友搂在怀里，走失的小女孩也在众人帮助下找到母亲，下班的男男女女放下一切奔向家门……灰光似乎并未对木叶造成任何改变。


    “真的没有改变吗？”


    站在窗边俯视着下方逐渐恢复秩序的木叶，猿飞日斩的眼中反射出道道金光像是藏着一头狮子。


    守护木叶和平是他此生惟一在乎的东西，而现在有人在疯狂试探着他的底线。此次没有造成重大祸患不代表以后不会，他的肩膀上挑着木叶数十万人的生命，绝不能抱有侥幸心理。


    必须调查清楚灰光的源头和效果！


    “光……真的是光……”


    尽管不是首次见识到大蛤蟆仙人的预言能力，自来也依然陷入强烈地震撼，这份能力在他看来简直与神明无异。


    吃惊归吃惊，自来也没有忘记刚刚诡异的光线，听到猿飞日斩的问话，他瞬间闭上双眼，双手合十，甚至连呼吸都变得迟缓，显然已经准备进入仙人模式。


    仙人模式除了增强体术和忍术威力之外，还具备感知能力，灰光能力不详，他决定通过自然能量感知一下木叶到底了发生什么！


    良久。


    他猛然睁开双眼，瞳孔中尽是震惊：“空气里的自然能量……不见了！”


    背手俯瞰着喧嚣的木叶民众，猿飞日斩眉头紧锁，脸颊沟壑越发深邃。


    自然能量对普通忍者来说是秘密，但对他这个火影来说简直太熟悉不过了。


    猿猴族、柱间、九尾、漩涡封印、三大圣地、火之寺的仙族之才……忍界中能利用、操控自然能量的方式非常多，三大圣地的仙人模式只不过是众多使用方式之一。


    诡异灰光能将木叶的自然能量直接清空，难道是某种仙术？


    莫名的，猿飞日斩感觉到一阵安心。


    木叶村里除了他和自来也之外，最强的便是他那位关门弟子了！


    对方的确非常喜欢搞事，又爱好研发阴阳遁术，还有五年前见过一次的诡异灰骨。


    在看到漫天灰光的一刹那，他就想到可能是灰璃在研发某些阴阳遁术，那种光芒内部的查克拉也的确具备阴、阳气息。


    可如果是仙术就不一样了。


    未曾得到猿猴族的传承，灰璃并不知晓自然能量的存在，也根本没有渠道学习仙术相关知识，若是能证明灰光是某种仙术，灰璃就能很大程度上洗脱嫌疑。


    经历过大蛇丸的惨痛教训，他真怕自己重蹈覆辙！


    “能找到自然能量消失的地点吗？”，猿飞日斩无法感知到自然能量，只能寄希望于重新闭目感知的自来也。


    自然能量消失的地点，大概率就是灰光爆发的源头。


    “我试试！”


    同样觉得灰光极为诡异，自来也满脸严肃的盘膝坐地，心境放松逐渐与天地万物合一。


    若想开启仙人模式，首先必须要保持心如止水，宁静空明，在此基础上继续将自己放空，逐步进入到天人合一境界，如此便能感知到自然能量。


    说起来很简单，但光这一步就能卡住世间百分之九十九的忍者。


    心思复杂的，欲望强烈的，急切焦躁的人，想要达成心如止水的境界都是难上加难，更何况是后面沟通天地的天人合一。


    “进、进不去！”


    闭目没有半分钟，自来也猛然睁开双眼，神色中已经尽是惊恐。


    “还是一点自然能量都感知不到吗？”，猿飞日斩拿起烟斗思索着灰光可能存在的来源，完全没有领会到自来也到底在说什么。


    “老头子，根本不是自然能量的事，而是我无法天人合一了！”


    自来也不信邪的继续闭目感知，但无论如何放空心神都无法进入到天人合一的境界，更无法与天地建立沟通和联系，仿佛自己已经被天地所遗弃。


    这是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情况，以至于宁静的心神都开始不稳定。


    辛苦修行多年的仙人模式突然被剥夺，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你辛辛苦苦赚钱几十年，结果不但一朝回到解放前，就连赚钱的技能都被没收了一样。


    “有什么区别？”


    吧嗒一口烟斗，不理解仙人模式关窍的猿飞日斩满脸疑惑。


    自来也心神震荡就连宁静止水都无法做到，烦躁的从地板上站起来，尽量用猿飞日斩能听懂的话解释道：


    “正常的仙人模式就是我需要让自己的心境贴合自然环境，这样便能感受到自然能量，现在我根本无法与自然沟通，就……就像是你的恋人莫名其妙跟你分手，无论你怎么沟通都不搭理你了！


    我被这方天地拒绝了！”


    过于形象的比喻令猿飞日斩瞬间理解了对方的状态，额头的皱纹深沉得能夹死苍蝇。


    “……世界被改变……原来这就是蛤蟆仙人说的忍界变革的源头吗？”


    毛毛躁躁的白发垂在肩膀上，自来也瞳孔中透着迷茫，喃喃自语的模样像是被女神拒绝的舔狗。


    他一直认为忍界变革是国家、村子、忍者之间的关系发生改变，但现在看怎么是自然环境发生了改变？


    那片光芒仅仅是影响到木叶吗？还是说整个忍界的自然能量都被清除？


    预言精准命中、自然能量清空、被世界无情抛弃，种种状况让自来也的心境彻底失衡。


    预言之子、忍界变革、可能到来的毁灭命运，这些年他一直背负的东西都太沉重，浪子豪杰的人设下，是一颗充满责任感的内心。


    背负着指导预言之子的命运，他无法在木叶安心养老、更无法向喜欢的人表达心迹，只能孤独的在忍界游荡以完成大蛤蟆仙人的预言。


    而现在当预言中的一切以他未曾想过的方式到来时，他却有些不知如何面对这期盼已久的命运。


    办公室内陷入沉寂。


    无法进入仙人模式的自来也，根本不可能定位到灰光的位置。


    或许应该问问灰璃，她的阴、阳遁造诣深厚，说不定能找到灰光的踪迹，希望不是你……


    沉吟片刻，猿飞日斩眼神一厉便要召唤外面守门的朱雀。


    踏踏踏……


    “我有要事禀告火影大人！”


    门外传来脚步和说话声，紧接着办公室的大门被急促敲响。


    难道是关于灰光的来源？猿飞日斩神色一喜连忙将门外的忍者喊进来。


    咔嚓！


    房门打开，身穿普通中忍服饰的忍者见到火影终于松了口气，连忙说道：“阿、阿斯玛大人所在的第一警戒线，发现其他四大国的忍者到来，现已经将他们全部拦截。”


    “四国忍者……中忍考试……居然在这个时候！”


    即使是喜怒不形于色的猿飞日斩，此时也难免陷入焦躁。


    灰光像是一颗埋在村子里的定时炸弹，现在又有外村忍者到来添乱，真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能赶到一块儿！


    关键是现在的情况这些人放进来纯属添乱，但不放进来反而搞得木叶像是陷入什么大麻烦一样。


    相比于在全忍界面前露怯，让这些人进入村子也不过是浪费一些人力物力而已。


    “让阿斯玛放他们进来……”


    噔噔……


    特制的钢铁鞋跟踩踏台阶，发出清脆声响。


    传递情报的忍者过于急切，忘记关上办公室大门，使得走廊处的脚步声异常清晰。


    “什么人……”


    朱雀的声音刚响起便戛然而止，最后只留下一声疑问：“灰璃小姐？”


    哒哒！


    黝黑的鞋跟与地面碰撞出悦耳声响，穿着暗部的黑色风衣，身材高挑的灰璃穿过走廊，径直走至办公室的门外。


    标志性的银灰色长发披散及腰，身材略显成熟，白皙皮肤连毛孔和纹路都不复存在，泛着淡淡的宝石光辉。精致得仿佛瓷娃娃的五官更是已经完全长开，瑰丽中带着刺人的锋锐。


    “工作的时候称职务，还是叫我夜渡吧！”


    “是！夜渡大人！”


    潋滟光彩的灰瞳被遮眼布封印，灰璃冲着朱雀点点头，带上属于根部的鸮面，快步走进火影办公室。


    咣当！


    房门关闭，朱雀看向被灰璃踩过的地面，这次似乎并未显示出土遁侵蚀的色泽……


    ……


    步入室内。


    无视送信的龙套中忍，灰璃目光扫过目露好奇之色的自来也，最后看向目光稍显复杂的猿飞日斩。


    “你先出去。”


    猿飞日斩扬着下巴将送信的中忍撵走，等待对方退出办公室，这才看向变化颇大的弟子：


    “这是……变身术？”


    “算是吧！”


    身高暴涨提前步入到成熟期，灰璃俯视着佝偻的猿飞日斩淡淡地说道。


    她的体细胞全部更新迭代完毕，所有缺陷都被补全进入到完美无缺的极致，虽然还未进入到六道级，但她的仙人体和灰骨相互影响联动，肉体提前拥有部分辉夜的不死身，甚至还在瞳术觉醒之下走出新路。


    这就是她的完美状态了！


    不过，她也并未欺骗对方。


    变身术并非完全指代忍校考核的E级变身术，其与封印术、瞬身术、分身术一样都是一个巨大分类，所有能改变外貌的忍术，都可以称呼为变身术。


    由于原版的变身术效果强悍，很少有人再单独开发出新的变身术，导致变身术的子类比较单一，唯二比较有画面的变身术开发，应该就是‘色诱术’和‘逆后宫之术’。


    某种意义上来说，鸣人是个天才！


    冷淡悦耳的声线令旁边的自来也眉毛一挑，只听声音，他就能判断面前这个带着面具银发女人必然是美得冒泡！


    “刚才的灰光……”


    猿飞日斩的眼中露出希冀的神色，他非常想听到对方说出否定的答案。


    “我的血继发生变化，不过已经解决了。”


    不想欺骗对方，灰璃选择直接承认，她已经没有必要再遮遮掩掩了。


    听到果然是灰璃搞出来的动静，猿飞日斩脸色有些难看，想要教训一下弟子，但一想到灰璃身上的血继病，灰光很可能也不是故意的，他又不太忍心过分苛责。


    “你……病好了？”


    “嗯，好得不得了！”


    露出无人能察觉的绝美笑容，灰璃的心情无比美妙。


    五年积累的血继限界全部进化，实力一步跨入超影层级，甚至她还找到了超越大筒木辉夜姬的前路。


    双目微微开合。


    死灰瞳孔之中倒影出整个木叶的缩放虚影。


    晚霞弥漫的天空，黝黑深邃的大地，无数行人奔走穿行的城镇街道，乃至蔓延出数十公里之外，那些被阻拦在警戒线之外无数熟悉的忍者。


    团藏、大蛇丸、一尾、五尾甚至还有……青！


    看到那个灰蓝色头发，满脸惊恐的看着大蛇丸二人的白眼忍者，灰璃脸上的微笑更加绚烂夺目：


    “老师，我去把那些外村忍者带回来吧！”(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