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作品:《夺卿入怀》 那特殊的书墨香残留在沈念的颈间,若无亲密举动,根本不会沾染分毫。
所以,她同宋淮之抱在一起了么?
还是说……他们亲在一起了?
想到这里,裴争抿起唇,嫌弃地松开小姑娘的腰肢,转身迈向汤池。
沉重的手臂脱离身子,沈念深吸一口气,接着身后又传来男人的冷声吩咐,
“过来伺侯孤沐浴。”
随后只听“哗啦”一声响,男人已褪下身上松松垮垮的寝衣,入了池水,惊得水面泛起一圈圈涟漪。
沈念眼?微动,咬紧唇瓣,
解腰封,伺候沐浴——
这等皆是婢女做的事,今夜裴争竟都让她做了,是铁心要为难她,逗弄她!
她能违抗么?
她可以违抗么?
不甘与厌恶涌上来,但仅一瞬间又消失不见。
最后只好压下心中的慌乱,鼓足勇气转身走到裴争身后,此时男人早已没入池水中,只看得见他宽阔的后背。
接着,她拿起帕子开始小心翼翼擦拭。
裴争感受着身后姑娘的动作,她手指在不经意间擦过他后背的肌肤,软软的,凉凉的。
只轻轻的触碰,也能让他得到一种舒缓的轻盈,然就在他放松身体时,再次嗅到那特殊的书墨香,这次是从沈念的袖口散发出来的。
浓到让人心生厌恶。
比刚刚更让人恼怒,让他觉得他的玩物在被别人染指。
还是另一个男人。
沈念应着裴争的命令擦拭后背,明明殿内很热,她的鬓角却开始渗出冷汗,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静静的,动作极轻,极轻。
而就在帕巾伸到男人肩膀时,让她害怕的事情发生了。
她的手腕忽地被男人攥住。
与此前不同,这次他的力道很重,指缝间露出姑娘细腻且泛红的肌肤。
“殿下!”
下一瞬,对方竟用力将她拖拽入池水中。
猝不及防落入水中,霎时间水花四溅,她扑腾好一阵,才扶住池边稳住身子,又因呛了水而连连咳嗽。
而此时的裴争正倚在那里看着慌乱的小姑娘。
她一双杏眼泛着水光,朦胧如秋水含烟,无辜又脆弱。纱衣因被水?透,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胸前饱满的轮廓,再往下便是那段纤细的腰肢。
每一寸肌肤皆若隐若现。
而沈念察觉到男人盯着她的眸中越发幽深,就像是要将她吞入腹中。
是恼怒,亦是占有。
那目光如同一条细蛇,钻入她的衣裙,无情游走,玩弄。
在他眼中,竟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欲念,感受着那份极为危险的气息。
她要跑,必须跑,
绝对不能留在这里。
然,就在她刚转身时,男人似看透她的意图,忽地欺身压了过来,并揽住她的腰肢,禁锢于怀中。
这时,姑娘整个人落入他的怀抱,她颤抖的手无处安放,只好轻轻搭在他的臂弯。
“要逃么?”
随后对方又故意地附在她的耳畔吐出一句话。
温热的气息萦绕在耳旁,沈念那里本就是敏感处,她不由得缩了缩肩膀,挣扎着:
“殿下!你…你要做什么?”
太近了——
眼下他们两人靠得实在太近了。
肌肤相亲,可闻彼此心跳,
而对方竟还是堂堂太子殿下,这般亲昵的姿势,理应是同夫君才能有的。
她却同裴争,做尽了。
圆房是因为情蛊,
而眼下呢?却是因为男人单纯的玩弄心思,她就要受着。
想到这里,沈念心中升起一股厌恶情绪,继续推搡着裴争落在她腰间的手臂,
“殿下,放开我……”
然,他的那双手臂就如同藤蔓一样,牢牢攀附在她的腰肢,不容她逃脱。
挣扎间,姑娘胸前的柔软蹭在他的胸膛,痒痒的,也正是这股痒意勾起他身下蒸腾的燥意,并蔓延至全身。
裴争的眸子里染上几分欲色,落在她腰间的手臂忽地收紧。
两人贴得更近了。
“回答孤,你是要逃么?”
沈念低垂着眼睫,娇弱的身子不停地打颤,“臣女不、不逃。”
那男人就这样将她困在怀中,朦胧雾气中,也可见他深邃的眸子,如同一只蛰伏的凶兽,带着无形的压迫。
裴争细细打量着身前的小姑娘,虽落了水,却也能看出她挺润唇瓣涂抹着亮眼的口脂,玉颊薄施粉黛。
妆容明显与此前不同。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迎合另一个男人。
但,她分明是他的玩物。
“殿下,臣女——”
未等她说完话,裴争伸出手用力掰正她的脸,并抬起手指蹭向她的唇。
一遍一遍,无情加重力道。
他要蹭去她的口脂,全部。
在粗砺指腹的揉蹭下,姑娘的唇如同一朵被蹂躏的娇花,变得残破不堪。
再无生机与活力。
因被对方钳制,沈念无处可躲,只能任他揉蹭,连着眼眸都泌出泪花。
他将她当做一个玩物,
不分青红皂白就对她任意欺凌。
可是她又做错了什么?
共中情蛊,又不是她愿意的。
一切都是被迫。
她就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任由裴争摆弄。
待她的口脂完全被蹭去,裴争停止动作,缓缓动了一下唇角,指腹摩挲起她的发丝。
沈念长长的睫毛不停地颤动着,唇泛着火辣辣的痛。
疼到发抖,
更是怕到发抖。
她咬着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殿下,臣女是做错什么事,惹殿下不快了么?”
就是死也要死个清白,
她到底哪里触怒到他了?
让她来汤池,她乖乖来了。
让她宽衣,她听话解腰封了。
还要她做什么?为何他总是喜怒无常?
“做错什么?”裴争缓缓敛眉,玩弄般撩起水花洒向她的颈间,故意拖着长音,“沈念,你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扬起的水珠自姑娘的玉颊滚落,滴入那诱人的沟壑,悄悄没入其中。
沈念在他怀里微不可察地缩了一下,颤着声音,
“臣女…不知。”
自入太子府,她比在国公府还要谨小慎微,整日里提心吊胆,就怕触怒裴争,遭到他的欺凌。
若再一个不小心牵连到宋淮之,那就更遭了。她已经对不起郎君许多,怎还能让他搭上性命?
良久,沈念未答话。
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不知道么?”
裴争挑眉一笑,接着再次俯身靠近她的耳畔,温热的气息带有侵略性地扑在她的颈间……胸前,语调拉长而慢,
“沈念,孤眼下需要你的身子,在解蛊期间,你最好给孤老实点…”
说到此处时,他话语突地一顿,大手按住她圆润的肩头,并狠狠捏住,语气冷下来,
“记住,别让别的男人碰你。”
“孤嫌脏。”
肩膀似要被人捏碎了般疼,沈念的喉咙里泄出几声呜咽,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浅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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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想到裴争会有此无理的要求,更没想到他会知道近日宋淮之前来作陪的事。
原来她的一举一动对方都知道。
可宋淮之是她的未婚夫君,他们二人又互通心意,有任何亲密行为都再正常不过。
他怎能如此要求她?
“殿下、臣女……”
这时,男人用力推开她的肩膀,沈念早已被折腾到双腿发软,没了力气,他这么用力一推,她向后退了几步,腰窝恰好磕在池边,疼痛感瞬间蔓延全身。
是窒息的闷痛。
让人冷汗涔涔。
裴争抬睫看她,小姑娘脸色隐隐泛白,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好似一只被暴风雨打湿羽毛的小鸟,可怜至极。
加上她那双湿漉漉的眼眸,任一个男人瞧见了都会心生怜爱。
但,他不会,
因为根本不在乎啊。
他眼神透着轻傲,声音端的是漫不经心,
“想反抗孤么?沈念,你不过是孤的一个玩物罢了。”
“滚出去,孤不想听你说话。”
沈念在忽然之间失去所有力气,手指微微颤抖,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只剩下一副躯壳。
裴争又一次将她赶出去。
他总是如此霸道,从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到底何时能解蛊,到底何时能摆脱他的控制。
忍着腰肢与肩头的剧痛,
她拖着湿漉漉的身子抬步离开汤池,夜风微凉,毫不留情划过她的肌肤,寒冷蔓延,侵蚀她的身子。
她走了很久,很久……
终于行回西阁。
却在刚迈入殿内,支撑不住身子晕了过去,殿内的婢女见她如此,心下大惊,急急唤道:
“快来人!姑娘又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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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病倒了?”
翌日庭院,身着玄色蟒袍的男人站在回廊里,正手拿小铃铛逗弄着檐下的鹦鹉,听到长戈的禀告后,面上浮现出一抹淡笑,
“经不起折腾。”
长戈应道:“是西阁的婢女传来的消息,说沈姑娘昨夜回来病倒的,眼下还躺在榻上。”
“可传太医瞧过了?”
听到此话,长戈微微愣住,往日冰冷的太子殿下对任何事皆是毫不关心,如今竟能过问沈姑娘的事。
“太医来瞧过了,说只是染了风寒。”
“并无大事,”
“风寒?”
裴争没再多说什么,回想起昨夜在汤池,小姑娘被他拽入水中,身上衣物尽数湿透。
她穿着湿透的衣物走回西阁,
不染风寒才是怪事。
他平生见过的女子不少,
可如沈念这般愚蠢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风寒,风寒,风寒……”
“沈姑娘染了风寒……”
鹦鹉的叫声打破周遭的死寂,裴争垂下浓密的眼睫,攥紧手中的铃铛,只不过几日没见,这只鹦鹉竟被下人教得开始学舌了。
“长戈,孤日后不想听到它说话。”
“是属下遵旨!”
长戈擦了擦额间的冷汗,这只鹦鹉是半月前陛下赏赐的,还算入了殿下的眼,时不时前来逗弄。
这时,有一小厮走上前来,“殿下,属下有要事相告。”
长戈认出这小厮是前几日太子殿下派去西阁留意沈姑娘一举一动的下人。
莫非是沈姑娘又出了什么事?
只见那小厮靠近裴争,附在他耳畔悄悄说了几句话,而后他双眼微眯,勾着唇角,
“不必阻拦,放进来。”
语毕,那男人脸上溢出几分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