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作品:《夺卿入怀

    传召的消息传来时,沈念正坐在妆镜前梳着湿漉漉的青丝,因她刚刚沐浴过,身上未完全干透。


    这般样子,出去见人实在不妥。


    更别说是去见裴争……


    若是仍被误会勾引他怎么办?


    那男人实在狠辣,又喜怒无常。


    只要一想起那日他的手指捏在她的腰间无情地玩弄着,她便怕到心慌,从头到脚只剩下寒意。


    隔着门扉,沈念细白指尖捏紧寝衣,小声道:“…能否再等等?”


    门外的长戈来回踱步,“姑娘,等不得!快快同属下前去!”


    沈念垂下眼眸,虽不知长戈前来到底为何事,但听着他语气焦灼,又想到那裴争脾气古怪,没再说什么拒绝,只好匆匆披上外衣,将自己裹得严严的,推门走了出去。


    见到沈念后,长戈如获救星,急急道:“快!姑娘快同我前去。”


    秋夜寒凉,沈念跟着长戈快步行在府中青石路上,夜风习来,冷意一点一点侵入她的身子,一连打了好几个寒战。


    行到书房,长戈在前推开殿门,只让她一人进入,熟悉的檀香袭来,沈念在猛然之间神情紧绷,咬牙提起裙摆迈入殿内。


    绕过山水屏风,只见男人端坐在案前,不过今夜的他很不一样,双眸微眯,紧紧抿着唇,攥着拳头的指节泛白,就像是在忍受剧烈的疼痛。


    她走上前,敛眸行礼,


    “臣女,见过殿下。”


    语毕,殿内忽地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唯有窗边透过来的月光落在男人身上,映得他如同高墙之上的皑皑白雪,清冷气息铮然冷冽,让人难以接近。


    一个泰然自若坐在案前,


    一个心惊胆战站在殿内。


    就这般僵持着,沈念面上镇静,实际头皮早已麻了半边,加之身上潮湿的衣物紧贴肌肤,很不舒服。


    良久,男人才缓缓开口:“过来,研墨。”


    对方的话落入耳中,比殿外的夜风还冷,仿若一把刀子划过她的肌肤,沈念一时心跳如鼓,声音细若蚊蚋,


    “是…臣女遵旨。”


    姑娘小心翼翼走上前,迈着极轻的步子,案前的裴争在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梅香后,胸口的闷痛霎时间消失不见,犹如春日的轻风拂过,神清气爽。


    而沈念却在闻到强烈的檀香时,如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呼吸,只好咬着后槽牙强压住恶心,乖乖来到案前研墨。


    神情分明后,裴争睁开双眼,转头看着身侧的小姑娘。


    她一头湿漉漉的乌发,外衣紧紧裹在身上,生怕露出肌肤让人瞧了去,随着她的动作,梅香中似乎还夹杂着淡淡皂角香。


    不过无论是什么,都让他十分舒畅。


    “刚沐浴过么?”


    闻言,沈念手上顿住,那种惧怕提到心尖,硬生生被吓出一身冷汗。


    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她……该沐浴过么?


    问她此话要做什么?


    “孤在问你话。”


    她咬了咬唇角,轻声应道:


    “是…臣女刚刚沐浴过。”


    与心中所想的不同,男人在得到她的回应后,竟拿起案前奏折批阅起来,似忘记身侧还有她的存在。


    沈念暗地里长舒一口气,静静为对方研墨,两人互不干扰,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


    ……


    直到深夜,透过殿内的月光顺着地锦,悄悄蔓延至他们二人的脚边,如薄雾笼罩。


    裴争从忙碌中回过神,瞧了沈念一眼后,吩咐:“退下吧。”


    难见他眸色柔和许多。


    得到此命令,沈念如释重负,就连声音都轻快几分,“臣女谢殿下。”


    姑娘眼角藏笑,眨动着如蝶翼般的羽睫。而这份愉悦是源于她可以退去书房的命令。


    想到这里,裴争抿起唇,眉峰轻蹙,


    “沈念,日后每至傍晚,都来书房研、


    墨。”


    听到男人的吩咐,沈念打了一个冷颤,心中一片悲凉,这也意味着日后她都要同裴争见面,还要共处一室。


    这该如何是好?


    回到西阁的沈念拖着疲惫的身子躺在榻上,,整个人如同漂浮的朽木,昏昏沉沉。


    ******


    自上次宋淮之来太子府探望沈念后,他决定每日午时都抽出时间来陪她。


    因此,她白日里同宋淮之出去闲逛,傍晚归来后便前去书房为裴争研墨,只要那人不恼怒,日子倒也清闲自在。


    无论如何,有宋淮之伴在身侧。


    直到五日后傍晚,沈念照例来到书房研墨,进了书房行礼后,走到裴争身侧。


    这几日他们之间相处还算融洽。


    沈念缓步走近后,案前的裴争在闻到她身上的香气时,眉头紧锁,眸若寒冰。


    他发现她身上不止有梅香,还多另一种特殊的书墨香。


    是不属于她的香味。


    准确来说,是他厌恶的气息。


    沈念丝毫没有察觉到对方的不对,手上研着墨,却在心中想起同宋淮之亲密的场景,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她的郎君总是温柔体贴,恨不得将她捧在手心里。


    姑娘的笑意落在眼中,裴争盯着她,脸色越发阴沉,今日他才发现她的妆容已不再是往日般的端庄清冷,反而是多了几分明媚娇俏。


    就好似春日里的娇花,在等待着他人采撷,眸光流转间,尽是媚态。


    这时的沈念才回过神,察觉到裴争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细细打量她的眉眼,脸颊……


    在那目光之中,她甚至看到莫名其妙的占有欲,一步步逼近她,压着她。


    只是她并没有做错什么,为何会招到对方如此打量?


    接着,她的下颌忽地被男人捏起,


    “殿……殿下,要做什么?”


    对方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沈念着实吓了一跳,惊恐地左顾右盼,就像是一只落入猎人网中的小鹿,惊慌失色。


    她想躲,无奈被对方牢牢钳制住。


    裴争未语,只是细细端详着她,小姑娘娇媚的面容不加掩饰地呈现在眼前,尤是那股书卷香入鼻。


    他眼神渐渐生出几分恶寒,甩开她的脸,厉声呵斥,


    “滚出去。”


    由于男人的力道很重,沈念倒在地上,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惹恼了裴争,只知道眼下要离开此处。


    离开裴争。


    她真的很害怕对方做出什么事。


    接着,她压下心中的慌乱,柔柔一拜后退了下去。


    而在沈念退下后,裴争眸光沉了几分,袖中的手倏然缩紧,


    “去查沈念最近在做什么。”


    “事无巨细。”


    长戈点头:“是,属下遵旨。”


    几息后,长戈胆战心惊回来,禀告道:“殿下,属下……查到了。”


    “说,”


    “回殿下,沈……沈姑娘最近白日里都与宋公子在一起,每到傍晚才会回到太子府。”


    长戈暗地里替沈念捏了把汗,他不知道为什么殿下会查她的行踪,但看着他阴沉至极的脸色,就知道此事怕是没那么简单。


    霎时间,周围的空气仿若凝滞,男人的眸中泛起的寒意凌人。


    “宋淮之?”


    他唇角轻扯,声音极沉,


    “孤,知道了。”


    **********


    次日午时,沈念依旧同宋淮之出府闲逛,今日郎君瞧出她的不悦,为了哄她开心,带她去了京城的医馆。


    他们二人在那里同医师讨教,学会了许多药理。


    经历今日这番遭遇,沈念更加坚定同宋淮之成亲后,要开一家医馆。


    她并没有什么追求,权势于她而言,莫过于过眼云烟,只望一生安稳,医术傍身,相夫教子。


    可眼下情蛊在身,她并无法子摆脱,只能受限于裴争。


    想到此处,只有深深的无力。


    心头涌起一股忧伤,昏昏沉沉却又明明白白。


    几息后,沈念行到书房外,她敛去眼底柔情,安静候在门外。


    往日都要听男人的命令才能入殿,


    这次也不例外。


    一个时辰后,天色渐渐昏暗,裴争依旧没有让她进殿。


    她还要继续等下去么?


    是男人有事将她忘了么?


    心中几番挣扎,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然而,就在她不知所措时,长戈忽地出现在她身后。


    “沈姑娘,请跟属下这边请。”


    沈念眼神微微一凝,“不进书房了么?”


    “姑娘莫要多问,属下也只是遵殿下的命令行事。”


    长戈并没有透露太多,显然是裴争吩咐过,违抗不得,她只好跟着前去。


    不知过了多久,长戈才停下脚步,指着身前的寝殿,转过身对着沈念说道;“姑娘,就是这里,快进去吧。”


    沈念抬眸,见是一处陌生的寝殿,


    位置不算偏僻。


    只是为何会有一股皂角香?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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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抿抿唇,轻声问:“我要进去么?”


    她真的很害怕自己触怒裴争,


    像是何时进殿这般小事都是确认再三。.


    长戈俯身,“殿下吩咐过,姑娘到了直接进去就好。”


    沈念点头,“好,”


    接着,她在殿门前鼓足勇气,最终推开门迈入殿中。


    随后只见殿内帷幔垂落,雾气缭绕。


    是汤池,


    裴争竟然召她来汤池。


    沈念眼皮猛地跳了两下,开始惶惶不安起来,已行到这里,她已退无可退,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她都要受着。


    心里的恐惧,驱使着她的脚步开始放缓,绕过那层层纱帐,她才看清裴争站在那里,只着里衣阖着双眸,似在等待她的到来。


    殿内安静至极,姑娘的脚步声很明显。


    听到声响,知道是沈念前来,那双幽深的眼眸睁开,冷声开口:


    “过来,”


    “是…臣女遵旨。”沈念硬着头皮走到男人身前,“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她的声音轻若蚊蝇,垂着脑袋,显然是怕到了极点。


    裴争盯了她许久,只觉得她更瘦了,这次瘦得连腰肢都盈盈不堪一握。


    想到这里,他不禁再次回想起那夜,姑娘在他身下,眼里水雾弥漫,泫然欲泣,尤是她细腻微凉的肌肤,莹白且光滑,手轻轻一碰,便会出现许多明显的红痕。


    让人难以忘却,勾起他心中一股无名的燥热。


    盯了她良久,裴争才道:


    “孤让你过来。”


    “是……”


    沈念因害怕与男人之间隔了两步之远,听到他的吩咐,她心下一惊,却又不得不走到他身前。


    眼下他们二人离得太近了……


    她吓得脸色惨白。


    “给孤宽衣。”


    鬓边渗出冷汗,沈念本能低下头,指尖止不住发颤。


    脱衣服——


    裴争竟然让她宽衣解带。


    她从没有给男子解衣过,更何况是眼前的人是裴争,她的噩梦。


    那夜的场景深深刻于心中,无法忘却,男人的气息,动作……


    沈念呆愣在原地,紧紧捏着衣角。


    裴争见她并没有动作,语气多了几分不耐烦,


    “孤让你宽衣,没听到么?”


    “是……”


    沈念小心翼翼伸出手向男人的腰间探去,却不知该如何解开腰封,摸索了一阵,也毫无解开的迹象。


    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就连额间都出现一层汗珠。


    ……这到底该如何解?


    池水散发着热腾腾的雾气,飘散在空气中,殿内越来越热。


    沈念紧紧咬着唇瓣,急得手都不知该往何处放,裴争见她像是一只失了方向的鸟儿,在笨拙地寻找方向。


    简直蠢笨不堪。


    他薄唇微勾,轻笑一声。


    沈念感受到身前男人的打量,心陡然缩紧,那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有趣的玩物。


    亦或者说,是猎物。


    对方定是故意的,想看她着急,想看她惊慌失措,从而满足他的玩弄心思。


    真是太坏了。


    然,就在她准备再次摸索时,却忽觉手腕一沉。


    是裴争攥住了她的手腕。


    隔着衣物,也能感受到男人掌心的炙热,灼烧她的肌肤,似要将她融入身体中。


    而裴争的手在握住她手腕时,带着她的手一点点将他的腰封解开。


    “会了么?”


    “若是下次还不会,孤就要罚你。”


    显然,姑娘根本禁不住他的撩拔,肉眼可见她耳根羞红,就像是熟透的脆果,忍不住让人咬一口,勾得人心痒痒的。


    “臣女…会了。”


    而就在沈念以为替男人解开腰带封就了事时,对方没有松开她的手腕,反而是用力一拉。


    她的力量不敌裴争。


    只一瞬,她便扑倒在男人的怀中,伏在他结实的胸膛时,喉咙里泄出一声呜咽。


    而后对方的大手毫不留情地攀附上她的腰肢,带起轻微的战栗,沈念脸上的血色顿时褪得一干二净。


    “殿、殿下!”


    裴争没搭理小姑娘,只觉得她惊慌的样子很有趣,接着他低下头凑近她的耳畔,而就在这时,那股特殊的书墨香再次自小姑娘的颈间飘来。


    夹杂在梅香之中很是明显。


    裴争眸中戾气隐隐翻滚,


    那是宋淮之身上的气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