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那我若是偏要强求
作品:《弃养黑化龙傲天,死遁是要被狠狠》 他抿住嘴,好半晌才道:“我不问了,你不要把我推开。”
宁恨水嘴角一抽。
让他这个百岁老人来试图理解一个才快十七的少年还是太超过了。
“日后不再会有不好的事,”谢止醉又说,像是在承诺着什么,“宁恨水,我会越来越厉害,比任何人都厉害,不会再发生不好的事了。”
宁恨水闻言一怔,并不应声,只是回望着谢止醉的眼眸。
这双曜石般的眼里,倒映着他。
但也仅仅如此而已。
人生南北多歧路。
哪怕拿在手里的纸再白再平整,在这条路上都会一点一点被磋磨得变脏、变皱,变得不堪。
“世上本无常照月。”宁恨水道,“谢止醉,莫要强求,莫要生嗔。”
话落,又是一阵久久的无言。
屋里没点灯,映在窗台上的那缕月光越来越淡,直到天上的明月彻底被云雾遮盖。
彻底暗下来的屋里,唯有谢止醉那双眼异常的明亮,他定定地注视着宁恨水,语气里满是执拗:
“那我若是偏要强求,偏要生嗔呢?”
默了半晌,宁恨水没接这话,只是将人按回床上,“少说醉话,明日还有早课。”
为了防着谢止醉再说昏话,他又飞快掐了道诀,顿时有道微蓝幽光钻入这人眉宇间。
很快,身侧只剩下道平稳的呼吸声。
宁恨水收回手,给自己掖好被子,包得只剩个脑袋,却仍睁眼盯着头顶上的房梁。
谢止醉的呼吸声,好吵,吵得他有点睡不着。
可恶。
再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
窗外日头正盛,有飞鸟鸣叫着掠过窗边,还有风吹过林梢发出的沙沙声响。
床板“咯吱”一声后,谢止醉猛地从床上坐起身,脑中思绪俨然是一片混沌。
半晌,他垂下头,缓缓地按了按太阳穴,却看到了挂在腰间的小鸟挂饰。
他颇有些茫然地看着,缓缓地,视线往身侧一移——
宁恨水!
这人还阖着眼,手脚都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了半颗脑袋。
谢止醉原还有些混沌的大脑,倏地清明起来......昨夜......昨夜......
他死死抿住嘴,极力压抑住如波涛骇浪般翻涌的情绪,放轻动作,正要轻手轻脚地下床。
身侧就传来道还有些含糊的声音:“几时了?”
这话说完的下一瞬,只听远远传来“铛”的一声!
宁恨水安详地阖上了眼。
迟到了,正好多睡一会儿。
谢止醉嘴角一抽,胡乱收拾好自己,又把宁恨水从被窝里拖了出来。
宁恨水:“......”
迟都迟了,还有必要去上课吗。
今日学宫授课的长老是青山,这老头看两人姗姗来迟,眉毛拧成死结,张着嘴欲言又止,好在最后到底是没说什么。
姜颂则是意味深长地看着两人。
看得宁恨水一脸莫名。
按部就班地上完课,盛乐陵一个弹射就跳到宁恨水身侧,“水水,月末考核我们组队吧!”
他掐着手指,“你、我,姜颂......三个人,嘶......还差两——”
“只差一位。”冷不丁插进来道声音。
盛乐陵闻言瞪大眼,两根手指还挺立着,“不对啊,我只折了三根手指,分明是差两位!”
谢止醉:“......对,确实是差两位,你现在退出就可以了。”
盛乐陵这才猛地抬起头,赫然对上了谢止醉冰冷的眼神。
顿了顿,盛乐陵道:“......你好吓人啊。”
谢止醉冷笑一声。
盛乐陵又问:“你,你们合了?”
姜颂言简意赅道:“蠢货。”
这话说完,两人顿时一阵鸡飞狗跳,她扯他头发,他砸她发簪。
“你再骂!再骂我就找人弄你!”
“哦,心眼比针眼小的蠢货。”
“啊啊啊啊!”
——和原书剧情重合率高达百分百。
宁恨水嘴角一抽,走快了几步,谢止醉自然快步跟上他,剩下身后两人骂骂咧咧地跟上他们。
“昨夜......”谢止醉和宁恨水并肩走着,干咳一声,才若无其事地开口,“昨夜......”
他再要接着说,身后的吵架声戛然而止。
顿了顿,谢止醉回头看去,身后两人顿时你一句我一句又吵了起来。
“昨夜的事......”
身后的吵架声再次戛然而止。
“……”谢止醉彻底闭上了嘴。
见这人突然不说话了,盛乐陵顿时一阵抓心挠肝,“昨夜,昨夜究竟怎么了?你们俩今日还一起迟到......”
他狐疑地跑到谢止醉和宁恨水的前面,左右打量这两人。
“你们......昨夜,背着我,做了什么?”盛乐陵眯起眼。
姜颂也眯起眼,“喜滋滋,你的耳朵怎么红了?”
谢止醉若无其事地又走快几步。
宁恨水挑眉看他,嘲讽道:“他昨夜喝大了,跑来我屋里发酒疯,抱着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谢止醉:“......”
姜颂:“你现下整张脸都红透了。”
盛乐陵兀自崩溃:“抱着谁?!再说一遍!抱着谁??”
宁恨水笑道:“不过有一个好消息,谢滋滋你要不要听?”
谢止醉的嘴角已经抿成了条直线,但还是故作无谓地望向宁恨水,“可以勉强一听。”
“真能装,”姜颂嗤笑一声,“其实你分明想听得浑身挠痒吧。”
这头的宁恨水笑吟吟接着道:“我拿留影石录了起来,日后待你名扬天下了,就高价卖出去补贴家用。”
话音未落,谢止醉顿觉原还有些滚烫的脸颊瞬间犹如腊月寒冬。
盛乐陵扬声道:“水水,你录我!我日后也定会名扬天下,他不乐意给你卖,但是我乐意啊!”
姜颂翻了个白眼:“相信我能以半块下品灵石的高价拿下。”
一行人吵吵闹闹地走出学宫,正午的日光何其耀眼,衬得这几人同样何其耀眼,身后拖出几道长长的分分又合合的影子。
直到不知从哪里忽然蹿出来一个背着机关匣的少年,直挺挺地站在几人身前,却并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