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为什么不亲亲我?
作品:《弃养黑化龙傲天,死遁是要被狠狠》 数十尊金身交缠合抱,姿态亲昵得几乎胶着,无瑕肉身光洁莹润,情态极妍,缠绵入骨,而又栩栩如生。
正当中则是一张铺满艳红绸缎的四角大床,那层层叠叠的纱帐里映出一道若隐若现的人影。
与此同时,忽地有股浓烈的异香猛然灌满了这间狭小的佛堂。
灌得空气浓稠而又湿润。
最末尾处的佛像下,站着一墨蓝色的身影,这人额角上又布了层薄汗,支着把铁剑勉强立在原地。
直到纱帐里的那道人影忽然传来一道极轻的呼唤声:
“谢止醉......”
顿了顿,谢止醉僵硬地抬眸看去,只见不远处那层朦胧的红纱忽地被一只琼脂凝雪般的手指倏然撩起。
霎时,一抹浓烈得灼眼的艳色从中漾了出来。
榻上半倚着一人。
一身大红喜袍,只是衣襟已然松垮半落,似乎是无意滑落的,软软地堆叠在臂弯。
小半片雪肩露出,被垂落的墨发半掩着,更衬得肌肤如丝缎裹暖玉。
——是宁恨水。
这人唇角含笑,略歪着脑袋,那头长发便随之滑落到身后,露出大片大片雪色的肩膀。
随即他抬起手,朝着不远处的人勾了勾手指,声音近乎诱引:
“阿醉,我等了你好久呀。”
闻言,谢止醉呼吸一窒,几乎是有些不可置信的,险些撑不住手中铁剑。
榻上的那人笑起来,又唤了一声:“阿醉......谢止醉......为什么不过来?”
重重地喘了一口气后,他支着剑,一点一点靠近那张红艳艳的床榻。
直到终于停在榻边。
异香愈发浓烈,有一团火,越烧越烈。
谢止醉垂眸,声音嘶哑地问:“......宁恨水?”
眼前这人只是轻笑一声,随即从榻上直起身来,两条细细长长的手臂勾住了他的脖颈。
紧接着,肩膀忽地一沉。
是宁恨水的下巴抵了上来。
耳边有温热的气息喷洒。
宁恨水附在他的耳边,呵气如兰:“我教你,让阿水来教你,好不好?”
几乎是话落的瞬间,谢止醉的脊背僵住,却好似有一团火顺着他的腿一路往上烧。
这间小小的佛堂空气愈发灼热、浓稠。
他听见自己何其沙哑的声音:
“好。”
他说,好。
于是宁恨水又笑起来,勾着他的脖子,轻轻将人往下带,两人便这么倒在了层层叠叠的薄薄红纱上。
而后这人轻轻握住了谢止醉的手,又带着这手,搭在自己的腰上。
谢止醉半撑起身,垂眸看着身下的人,看着自己被搭在那瘦削的腰身上的手。
宁恨水唇角的笑意愈发挠人,简直就像摄人心魂的妖精。
一头墨发披在肩后,又铺在红纱上,他仰起脸,抬手,指尖点在自己的唇边,而后直勾勾地盯着谢止醉的眼眸。
那团火燃得愈来愈烈,简直要将谢止醉的理智燃烧殆尽。
眼里的墨色翻涌着,他却只是单手撑着床,就这样看着身下的人,看了好半晌。
床角上的铃铛摇摇晃晃起来,“叮咚”地响个不停。
许是见身上的人久久不动,宁恨水的指尖又点了点自己的唇边,直起身,勾住谢止醉的脖颈,几乎贴在这人身上。
声音极轻、又极委屈般:“为什么不亲亲我?谢止醉,为什么——”
“嗯。”谢止醉道。
只是话落的瞬间,他倏地抽出腰间铁剑,只听“噗呲”一声——
这柄铁剑竟是刺穿了“宁恨水”的背部!
霎时间,勾着谢止醉脖颈的“宁恨水”倏然如烟雾般瞬间消散!
“叮——!”
金色铃铛剧烈摇晃着!
几息后,竟是“咚”地掉到了地上,骨碌地滚远了去,一直滚到佛像的脚下。
与此同时,躺在榻上的人猛然睁开眼来!
他怔怔地看着头顶的纱帐,直到后知后觉的,手上的虎口隐隐传来痛感,他缓缓偏头看去。
是宁恨水。
这人支起上半身,嘴里咬着他的手,唇边还染着丝丝缕缕的血。
“......宁恨水?”谢止醉低声问。
宁恨水闻言一顿,飞快松嘴,若无其事地笑了笑,“醒了?方才喝了你一点血,你不介意吧?”
谢止醉“嗯”了一声,直起身,眨眼间,手指竟是揩上眼前这人的唇边,仔细地拭去那些血痕,才缓缓收回了手。
宁恨水愣了一下,随即挑眉看他,“方才梦到了什么?”
谢止醉没有应声,只是往四周看去。
佛堂已彻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开始的喜房,墙上贴着“囍”字,塌上仍挂着红色纱帐。
“你在幻境里答应了什么?我方才可是听见你说好,”宁恨水又笑道,“可要小心了,千万别被精怪迷了眼。”
话刚落音,谢止醉已然下了床,站在床边,自上而下地看着宁恨水。
这人身上还穿着那身喜袍,墨发披散着,一如方才榻上幻化成宁恨水的精怪。
“我没有被骗。”他道。
宁恨水不明所以,缓缓地眨了下眼,也下了床,“走吧。去找那些被迎去结亲的姑娘们。”
自方才他取出袖袋里的那尊半面佛后,这喜房就霎时变幻成了佛堂。
供着一尊又一尊的欢喜佛。
虽说不知谢止醉在幻梦里遇到了什么精怪,但若是真被那精怪哄骗了去,说不定就再也醒不来了。
思及此,宁恨水又是一阵惋惜。
实在可惜。
看来谢止醉幻梦里的那精怪修炼得还不够到位啊。
“嘎吱”一声。
这间喜房的门被推开,两人一前一后往外走去。
外头俨然是一座荒山,枯黄的树木和黑沉的土地,中间是一条长长的阶梯,而两边则立着艳红色的灯笼。
莫名的眼熟。
宁恨水仰头看去,问身侧的人:“有没有觉得,这有点像不周山的天梯。”
谢止醉只是“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怪哉怪哉。
挠了挠下巴,宁恨水偏头望向他,又问:“你怎么了?又中药了?这次中的还是哑巴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