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绿茶小狗
作品:《手术台上偶遇绿茶小狗后》 “真的是碰巧遇到。”
程果将包包放进保险柜,上锁,钥匙圈直接套进手腕,阮宁站在她旁边小声解释,“我不知道今天下午的另一个人是徐清年,也没想到他会突然改到上午。”
“你俩先把看热闹的眼神收回去。”程果低着头,面无表情地将手机封进防水袋。
旁边噗嗤噗嗤两声笑,舒书笑得肩膀直颤,“这有点儿难。”
阮宁偷瞄一眼门外背对她们站在阳光下正接电话的沈骓,扒拉了一下程果,将矛头外引,“果儿,你没觉得完全是那小子太绿茶吗?”
“就是,”舒书在一旁帮腔,小声点评,“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正宫地位,勾栏做派。”
“他不知道自己是正宫,”阮宁说完和舒书笑成一团,又说,“遇到徐清年也算是遇到对手了,哈哈哈哈!”
程果一回想起刚才的情形就头疼,沈骓那句住在她家后全场静止,徐清年看看她,又看看沈骓,而后相当实诚地回了一句“原来是你”,这话听来他早知道她家里住了人的事,且看起来并不在意,沈骓的脸当即就黑了,看她的眼神复杂难辨。
还好他电话及时响起。
三人锁好贵重物品后去码头,徐清年正等在那,他已经穿上救生衣,五只充气橡皮艇停在起点处。
这里的漂流和程果想象的不一样,没有湍急的水流、高低起伏的地势,而是水流舒缓的懒人漂流,每人一只橡皮艇,可以平躺在里面随着水流穿梭于林间,看蓝天白云,听鸟虫齐鸣,十分惬意自然。
但这种惬意程果今天注定无法拥有。
徐清年为人绅士,先帮让穿好救生衣的舒书阮宁坐上去,又来帮程果,程果摆手示意不用,余光中沈骓正一边打电话一边往这边走。
脸色仍旧黑着。
徐清年也注意到了沈骓,他请程果帮忙应付相亲时程果提过有喜欢的人,所以只能表面应付帮他拖延一段时间,当时并没有提及对方姓名,今天知道是沈骓时他着实吃了一惊。
热映电影里的当红明星。
只是看两人状态,不像是正在谈恋爱。
介于程果在帮他,徐清年礼尚往来地问道:“程医生,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吗?”
“没有,”程果低声道谢,生怕他越帮越忙,快速说道,“你就当我们两个是普通朋友,像对阮宁一样就行。”
“好,”徐清年顿了顿,又说,“还要麻烦程医生帮我应付完过几天的见面。”
“好。”
程果其实不止是在帮他。
外婆那一跤伤到了腰,于慕英这段时间在老家照顾,不时打电话来询问她和徐清年的进展,她都以对方很好,只是两人没有共同话题搪塞过去。
徐清年是于慕英安排给她的相亲对象中综合条件最好的,于慕英自然不想让她错过,来电频繁追问又得不到理想答案,再加上外婆生病带来的压力,整个人很疲惫,她趁机试探于慕英口风称想要自己找男朋友,于慕英沉思许久,让她和徐清年找时间先见一面再说。
沈骓已经挂断电话,越走越近,站到程果身边后没看她,也没说话。
大概还在生气。
他的口罩刚刚就摘了,此时只戴了一顶棒球帽,认出他的工作人员频频侧目,没有过多打扰。
徐清年上了第三只橡皮艇,招呼了一声,萨摩耶米克带着一群小毛球跑过来,一一跳了上去,橡皮艇往下沉了几厘米,稳稳托住一团毛绒绒。
程果看得心痒,正要跟上去坐进第四只橡皮艇,沈骓擦着她的肩膀抢先一步,把最后一只留给她。
五人一起出发。
橡皮艇位置刚好够一人平躺,只是还没到林间水路,日光灼眼,程果手臂搭在额上去遮挡,才搭上去,“啪”的一声,一顶黑色棒球帽精准无误地落在她手臂上,浅淡的薄荷香气清爽怡人。
程果睁开眼。
与她相距不足两米的沈骓半躺在橡皮艇边缘,后脑枕着手臂,黑发被风一吹,蓬松飞扬,他闭着眼睛没看她,仿佛关注她的人不是他,扔过来的那一顶棒球帽也不是他的。
还没脱离工作人员视线,他们的一举一动也在景区监控内,程果只捏住帽檐,没有真的盖在眼睛上。
水流不急,几人的距离没拉开,阮宁正向徐清年讨只萨摩耶过去,橡皮艇旁就有桨,两人靠近,徐清年送了一只小萨摩耶到阮宁那,舒书见状也想要,也抱到了一只。
“程医生,沈先生?”徐清年礼貌性询问两人。
思及全程有一只毛茸茸陪伴,可揉可贴,程果心动地坐起身,橡皮艇排队进入狭窄的林间水道,大片阳光被苍翠高大的树冠隔绝在外,程果将棒球帽放在腿边,刚要开口,就听到沈骓拒绝。
“不用,谢谢。”
他说完坐起身,高大的身躯挡住前后艇视线,程果只能看到他坚/挺的后背。
“等一会儿吧。”她说。
这条水路蜿蜒曲折,皮划艇在其中磕磕绊绊,前面那三人按需分狗,有说有笑地聊着闲天,程果这却像是被那道直挺挺的身影隔绝到另外一个世界。
她弯了下唇角,干脆躺下,闭上眼睛,听起淙淙流水,草间虫鸣。
昨天排了一天手术,回到家时已经晚上11点,今天又起个大早,身体里的疲乏感此刻重返,程果放松地躺在橡皮艇内,飘飘荡荡不知道多久,迷糊之际,舒书和阮宁兴奋的笑声自远处传来,有人喊了一声程果,程果睁开眼睛坐起,视线清明之际,望进一双漆黑的压抑着怒气的眼瞳。
沈骓不知道什么时候调转了坐姿,深深看了她一眼,侧脸看向一旁。
程果心脏紧了一瞬,眨眨眼睫,船速陡然加快,她摸到棒球帽捏住帽檐,怕它掉下去。
最前面的舒书和阮宁已经漂到一片地势低下去很多的宽阔水域,笑着擦着脸上的水,抱着小萨摩耶沐浴在金色阳光下,徐清年正从狭窄水道出去。
这条水道出口坡度比经过的地方都要陡峭,水流也更急,橡皮艇被猛流一冲,飞速向前,猛然与他们拉开距离。
马上就有毛茸茸过来,程果翘首以待,目光几乎黏在徐清年艇上的小萨摩耶身上。
每一只都很可爱。
一声钝感的“砰”声,橡皮艇陡然停下,她抓住橡皮艇两侧桨绳,重新坐好才发现,沈骓的橡皮艇不知怎么横了过去,正卡在水道出口,她的橡皮艇被水流一冲,直直撞上他的,之后慢慢横了过来,艇侧相贴。
她和沈骓猛的靠近。
手腕被他抓住。
橡皮艇边缘与石块摩擦发出沉钝的嚓声,沈骓的橡皮艇艇身倾斜,马上就要被她的挤下去,手臂上肌肉和皮肤拉扯的疼痛感袭向大脑皮层。
“沈骓?”
程果皱眉喊他。
沈骓却没有放开她的意思,橡皮艇冲下急坡时,他用力一扯,程果被这股蛮力直接带离,鞋尖被桨绳绊了下,接着整个人摔向沈骓,来不及惊呼,她被稳稳捞进怀里,鼻尖撞上他坚硬的肩膀,鼻腔酸疼,眼泪顷刻间便冒了出来。
承载着两个成年人重量的橡皮艇倾斜着砸向水面,率先接触水面的那一侧猛地吃进水,四起的水花溅落到她脸上、手臂上,就在程果担心会不会侧翻时,视线猛然翻转,她被沈骓压在身下,倾斜的橡皮艇也被这股翻转的力度压了回去,在原地晃了两晃。
程果来不及感受后背被水浸透的清凉感,下颌被一只大手的虎口卡住,沈骓低下头,在她脸颊上咬了一口。
“沈骓!你真的属——”
“砰!”
空置的第五只橡皮艇被水流冲下,砸在他们的艇上。
远处几声惊呼,舒书和阮宁在喊她名字。
视线短暂黑下去的那瞬,唇上一疼。
她又被咬了一口。
程果嘶了一声,气得想要骂人,她抬起眼睫,混黑的视线内其实看不清沈骓的眼神,只是不知怎的,她想,他一定委屈急了,恼怒急了,才会又来咬她。
沈骓松开她的唇,视线悬在她上方几厘米处,气势已经软下来。
“你是在考验我,还是真的吃定我了?”
面对这样的质问,程果胸口缓慢起伏,她缓慢地摸上他脸颊,听他近在咫尺的呼吸,掌心贴着他的后颈,压着他向下。
砸在上面的橡皮艇缓缓滑向一旁,天光刺入,沈骓黑亮的眼瞳被委屈、不解、期待的情绪填满。
程果揉了揉他的后颈,抬起脸,唇角贴上他唇角,在他呼吸明显放轻时张开唇,在他唇角狠咬了一口。
余光中他的面容模糊,却能看出那一口他疼得厉害,漂亮的眉头皱起,哼声却愉悦。
沈骓的眉眼舒展开,要吻过来时被她伸手挡住。
他叼着她的指腹磨了下齿尖,也没再坚持。
像是被她这一口哄好了。
他们的艇已经往下游漂了一段,速度慢下来,舒书和阮宁的声音越来越近,沈骓将另一艘橡皮艇彻底推开,率先坐起来。
程果也坐起来。
艇内进了很多水,她的T恤、裤子全湿了,沈骓的棒球帽也早就没了,她却没时间去管。
沈骓的嘴唇太红了,是她咬的吗?
她的不会也这么红吧。
程果伸手摸了下自己唇角。
舒书和阮宁呼喊她的声音停下了,两人的艇停在几米距离外,举着浆瞠目看着这边的样子其实有些滑稽,但她们接下来的话却让程果想跳进水里。
“你们,”阮宁目光在两人脸上滑过,表情揶揄,“要不要把艇给你们盖回去再亲一会儿?”
“……”
没亲。
程果抬起眼睫,眼角未干的眼泪被风一卷,很凉,她眯起眼睛细看,还好,徐清年没过来。
没把脸丢到外面去。
那两人嘿嘿笑着划走了,程果蜷起腿,坐在皮划艇一侧,沈骓坐在另一侧,两条长腿毫不顾忌地往她这边伸,声音轻快,那些恼怒的情绪早就一扫而空。
“你已经有我了,不能再想着别的了啊。”
“别的什么?”
“别的人,别的狗,都不能想。”
“我又没说要跟你谈恋爱了。”
程果看他眼睛一瞪,看她像是在看渣女,憋住笑问他:“想一想怎么了?”
很轻的一声哼后,沈骓再度开口,“那你就是真的欺负我了。”
“那你等着被欺负吧。”程果笑着逗他。
“你还舍得欺负我?”他低声嘟囔,得意的语调,“咬我都舍不得使劲儿。”
露在外面的脚腕忽地被箍住,他指腹摩挲下她的脚踝,把她拖过去,程果心头一跳,微窘着脸色不满,轻踢他手腕,“我又不是你,跟狗一样。”
沈骓笑着松开她,低着头帮她去拧裤脚上的水,语调张扬自信,“外面没人比我更好。”
“中央空调最要不得,狗都是按均分发没多给你一只。”
他意有所指,一点也没觉得在背后拉踩别人的行为有什么不妥,“我如果养狗,只会给你摸。”
程果听得直乐,直接点出,“他要是真多给我两只,你又不高兴。”
沈骓果然不乐意了,拉着她的手往他胸口揉,“你有我还不够吗?”
掌心下的胸肌柔韧,胸腔内是他怦怦的心跳,程果感觉整只手都要烧起来了,她抽回手,让他低头,胡乱揉了两把他头发,“这样才对。”
“那我能做你男朋友了吗?”
“不能。”
沈骓头一拨,不给她摸了。
*v*
沈骓那通电话是祁姐打来的,上半年时他团队将一部未上映的动画电影报送参加央视主办的动漫节参与最具潜力单元奖项评选,今天组委会来电,邀请他务必参加颁奖典礼。
这是沈骓第一次参加国家级别赛事,不管获得什么奖项或荣誉,都是对他事业的极大肯定,虽然目前这项事业的变现能力不足他副业演员收入的百分之一。
颁奖典礼在八月初,刚好和程果徐清年见面在同一天。
为避免麻烦,程果没和他提这件事,早上同他一起出门。
祁姐早早让司机将保姆车开到地下车库,沈骓上车后被拉去做造型,程果自己开车上班。
下午五时,网络上释放出本届获奖名单,相较于电视电影领域,动漫类奖项关注者少,本次却因为最具潜力动画电影导演那一栏的“沈骓”与当红演员沈骓重名而引发讨论,又通过官方发布的颁奖照片确定两者是同一人后引起轩然大波。
程果去餐厅的路上简单浏览过新闻网页,保存了几张照片,又去查看沈骓消息。
下午四点多,他发来两张照片,第一张他单手拿着奖杯,眼色淡漠,唇角却难掩喜悦地翘起,仿佛下一秒就要臭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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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说上一句:看吧,外面没人比我更厉害。
第二张照片中奖杯被几只手同时握住,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一群年轻人的满腔赤诚与兴奋。
【耶耶:晚上要先和他们去庆祝】
程果回了声“好”,马上得到他回复:【你呢?】
【程果:和朋友吃个晚饭回家】
【耶耶:哦】
好像不大高兴呢。
程果刚要问他怎么了,又收到消息:【我今天会有奖励吧?】
已经走到餐厅门口,徐清年正坐在靠窗位置等她,程果和他摇摇招手,笑着给沈骓回复过去一条【容我想想】,收起手机走进餐厅。
一直到出餐厅都没收到沈骓消息,倒是于慕英发来微信,让她结束后给她打电话。
电话接通时于慕英正在陪外婆看电视,聊了几句外婆的身体情况,于慕英问她今晚怎么样。
程果步伐轻快地穿过马路,进医院侧门,向住院部走去。
“和他相处很愉快,只是对彼此没有感觉。”
“婚姻不能只谈感觉,”于慕英虽然对今天的结果有过预判,还是想努力劝服她,“等你结婚之后就会发现,只有感觉、感情是不够的,这些都是消耗品,迟早会在摩擦中消失,程果你要权衡——”
“妈,”程果打断她,“我不想我的第一段恋爱是权衡利弊的结果,那会让我对未来毫无期待。”
对面沉默许久,于慕英说道:“你和清年都是很好的孩子,感情也是可以培养的,你们多见几面试试呢?”
程果踏上台阶,进入住院部,室外的蝉鸣声顷刻间消减,她转到安全通道拾级而上,“妈,他以后准备全球旅居。”
“旅居?杜老师没提过这件事啊。”
“是他近期的决定。”
“那他以后都不在父母身边?”
“大部分时间不在。”
“他家里把婚房都替他准备好了。”
沉默了一会儿,程果猜测着于慕英的情绪,声音放得轻柔,“妈妈,或许他们的罗马不是他的罗马。”
又是许久的沉默,电话中只有程果脚步踏在台阶上的沉稳声响,于慕英终于开口:“开学后我要带初三年级组,感情的事你自己斟酌。”
她停顿几秒,“程果,你知道我的底线。”
她出生时于慕英在高中部任教,后来经历离婚、她多次生病无暇照顾,便申请调到了相对轻松的初中部。
程果感激于慕英为她的付出,可也常常觉得压抑,此刻她无声舒出一口气,胸腔发胀,眼圈热乎乎的,“知道。”
于慕英挂掉电话,程果站在楼梯间缓解情绪。
如果说七月是黎城的盛夏,那八月便是初秋,降雨减少,潮热退去,转为干燥,到八月底时,晚班回家需要加一件小衫。
到那时,沈骓也该开学了。
大四课程不多,也不知道他到时会不会搬走。
搬走的话,她的早餐恐怕又要恢复成啃面包了。
今天徐清年想送她一只萨摩耶,她拒绝了。
医院的夜晚依旧安静,程果站在楼梯间,从狭窄的窗棂一角望着视野内唯一一颗星星胡思乱想,收回思绪后她低头在手机上捣鼓了一会儿,收起手机,踏出安全通道时一愣。
休息室外的墙边一道高大身影,刚刚还在想念的人此刻就站在几米之外。
这边进出的医护和病人家属都不多,沈骓没戴口罩,他穿着和今天下午的照片中一样,深色西裤,白色衬衣,细窄狭长的黑色领带系得并不规矩,向上翻出一折露出的腕骨极为精致性感,银色表带箍在上面,整个人斯文贵气,有种超脱实际年龄的游刃有余。
他今天上了妆,眉形英气,鼻梁高挺,本该意气风发的少年此刻的目光却格外幽怨,他斜靠着墙、遥遥地站在那,黑色影子聚在脚下,一动不动地等她过去。
程果缓步走过去,距离他两步远站定,他低头看她,“又去相亲了。”
是肯定句。
“看到了?”
她笑着问。
沈骓没回这句,眉头烦躁地蹙起,“相了一个又一个,程医生,你都看过我那了,不该对我负责吗?”
八百年前的事被他扯出来讲,程果知道他生气归生气,现在更多的是在找由头耍无赖。
她压住唇角笑意,淡定抬眸:“不止看过你。”
“那后来半夜被掀浴巾的只有我吧?被咬嘴巴的也只有我吧?”他小声嘟囔,语气委屈。
“……”程果耳根慢慢泛上血色。
她好心给他换药他装睡,现在故意曲解她意思说她掀他浴巾,还只字不提他先咬她那几口。
“你怎么知道只有你?”
沈骓一愣,湿亮的眼神更加委屈:“姐姐……”
程果的腰瞬间酥了半边。
我不会是个S吧,程果心想。
沈骓往前迈了一步,趁机抱住她,头往她颈窝拱,若有似无地贴她脖颈,“这次我不要名分了还不行吗?”
“不行。”程果果断回他。
然后脖颈就挨了一口。
虽然不疼,但,这人翻脸也太快了吧?
沈骓绷起脸,沉默地等她一起下楼,上车,回到小区后上电梯,一直没理她。
程果开门进屋,沈骓跟在身后,关上门后去拍墙上的开关。
啪嗒一声下去,灯没亮,他烦躁地又拍一下。
只有墙角处的小灯感应到有人经过亮起极为柔弱的一片光。
程果在这片光中回过头,叫了一声“沈骓”。
不明晰的灯光中,沈骓收起原本烦躁的表情,抿唇低下头看她,没有言语。
他的领带细长,末端擦过泛着金属光泽的皮带扣,程果两指轻轻夹住,手腕翻转,黑色领带缠绕上她净白的掌心,领带绷直,沈骓被迫垂下颈,呼吸近到落到她鼻尖。
空气中有什么在慢慢发酵。
许久后沈骓拽着一张脸偏开头,眼睛发酸,“我不和朋友接吻。”
程果静静地看着他,缓缓松开一圈领带。
领带松散地弯出弧度,沈骓却没有移开,他绷了几秒,喉结在暗处滚动,目光移回来,盯着她的眼睛,语气不争气地软下来,“亲了以后是男朋友吗?”
“不是。”
程果弯眉轻笑,扯着他的领带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