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着眼，长长睫毛在脸上留下暗影。海棠不着痕迹想往后退，却退无可退，背后就是墙。


    “别动，就这么睡会比较舒服，你可以把你的手放我胳膊上。”秦牧闭着眼轻声说道。


    空间狭仄，确实没法有舒服的姿势了。海棠只能闭上眼尝试入睡，男人的呼吸声均匀打在她脸上，酥痒一片。


    她心烦意乱，还是睡不着觉。


    或许翻个身转过来会好一些，海棠确定秦牧没有动，便小心翼翼的转了个身。


    哪知道，她刚转过来，却发现两个人贴的更紧了。


    秦牧呼吸声都变得急促了，他闷哼了一声，沙哑着声音问道：“怎么了，睡不着么。”


    海棠觉得尴尬极了，早知道就不翻身了。


    两人从未贴的如此之近过。下一秒，海棠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能明显感觉到身后那人，起了反应。


    某些不可描述的部位，让海棠心惊胆战。怎么可能？


    她上辈子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知道那种挺立意味着什么。


    海棠大脑中瞬间想象了无数种可能，都没能想明白。他怎么就对自己起了反应？


    她瞬间僵化了，一动不敢动。红娘大婶说过的话，还有白月光前妻的闺蜜们的证词，到此刻，全部瓦解。


    又或者是，他仅仅是小蝌蚪质量不过关？


    海棠的脑袋飞快运转中，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片刻之后，她决定摆脱现下这种尴尬的处境。还是翻身回来好了！


    海棠迅速做出决断，翻了个身。


    但，这次似乎更加麻烦了。她避无可避，双腿局促。


    比她更局促的是秦牧，这女人一点也不老实，动来动去。


    现在还是在火车上，空间狭小，他起身也不是，装睡也不是。


    贸然起身怕惊扰了他人，惹人生疑。但装睡也已经是不太可能了，他能清楚的感知到对方已经感觉到了自己。


    空气凝固了。安静的很。


    只剩下两个人急促的呼吸声。


    海棠迟疑着，终于开了口低声问道：“你不是不行么。”


    强忍着憋了半天的秦牧被这句话突然激怒，他此刻不想再忍了。车厢很黑，众人的鼾声此起彼伏。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终于咬牙切齿说道：“你听谁说的？”


    下一秒，秦牧欺身上前，用嘴巴锁住了海棠的所有声音。


    这一次，霸道而热烈。


    海棠忍不住闭了眼睛，任凭他的手在自己的后背一路往下。


    这副身体年轻而敏感，她唇边溢出的低吟声又迅速被某人给全部吞吃了个干净。


    “我很正常。你可千万别说一个男人不行。”秦牧又悄然吻上海棠的耳垂，低语出声。


    “知道了——”海棠忍不住瑟缩着低声道。


    男人的手指不知道何时已经从衣角探入，触到那一抹柔软，叫她战栗不已。


    她也不由自主的开始贴紧他，想要的更多。


    这一刻，身体反应先于理智发生。海棠从未如此想要吃掉他。


    她此刻，只想立即生吞活剥了他去。


    “咳咳！”黑暗中突然传来两声咳嗽。


    卧铺上的两人瞬间理智回归。他们此刻还在火车上。


    对面的老姜似乎早已经醒来多时了，这厢的动静太大了。


    海棠眼中瞬间恢复清明。她刚刚意乱情迷之时，竟然想吃了秦牧。


    这真是擦枪走火，差点迷失了自我。


    他们可是协议结婚，说明白了，不能有感情纠葛，怎么如今竟然情难自禁起来。


    海棠开始不停自我攻略。她想，任何一个男人在这种环境下，都难免把持不住，十分正常。秦牧或许只是一时的头脑不清醒，就像她刚刚一样。


    她迅速抽回了刚刚搁在某人腰间的爪子，又掀下了刚刚露出肚脐眼的上衣。


    对面那人也一动不动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海棠迷迷糊糊睡着了。


    天亮了。快到站时候，秦牧将她喊醒了。


    不知何时起，只剩她一个人睡在了卧铺上。


    下车的时候，老姜同他们两人一起下了车。


    说好了海棠他们请老姜他们去吃早餐。


    三人来到了火车站附近的一家粿条店点了三碗粿条。


    大清早的，他们是第一批食客，老板在门口忙活，店里就他们三个人。


    海棠好歹睡了一觉，这会儿是真的饿了，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这粿条汤水清淡，刚好适合大清早来上一份，整个胃都舒服了。


    老姜一边吃，一边看着海棠，只觉得这寻常粿条也变得十分美味起来。


    奇了怪，这日常常见的食物，他也不是没吃过，怎么都没有今天这样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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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海棠吃了一碗，又来了一碗。看到海棠吃到第三碗的时候，老姜也觉得胃口大开，又要了一碗。


    此时，秦牧倒是没什么胃口，吃了一半就吃饱了。


    “小秦啊，你这黑眼圈真是吓人。”老姜看了眼秦牧，说道。


    “嗯，昨晚几乎没怎么睡。”秦牧解释道。


    老姜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哎，我也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你们年轻人刚结婚，血气方刚的。可千万要注意节制啊！”


    对面两人，同时放下了筷子。


    老姜苦口婆心的继续说道：“昨晚上在火车上，我可都听见了。你们还是得注意点，车厢里还有别人在，总归被听见了不好的。你们不会怪我小老头子多管闲事咳嗽了几声提醒你们吧。”


    海棠一愣，没有说话。


    秦牧脸也瞬间变红了，他垂下了头低声说道：“是我不对，姜老我知道了。以后一定会注意的。”


    老姜欣慰的点点头，虽然两个小年轻不懂事，可他们毕竟新婚燕尔，情难自禁，又知错能改，还是好孩子。


    毕竟他也是从年轻时候过来，比这更大胆的事情他也做过。


    他当时跟老婆感情好起来的时候，什么草里树里都滚过。能理解，但不提倡。


    毕竟还是要注意点影响的吗，夫妻的闺房之乐叫别人看了去总归不好。


    他作为长辈，确实有义务要提醒两句的。


    海棠听完，脸就要埋进桌子里去了。这确实十分尴尬了。


    她发誓未来几天，看到秦牧都得离远一点。


    这事总归谈不上谁对谁错，两个人都昏了头，确实需要保持距离冷静一下。


    “今天周末，我儿子不上班，我喊他中午回来一趟。你们等我好消息。”老姜信誓旦旦给海棠他们打了包票。


    老姜家住在城郊，离电视机厂也就十几分钟脚程。


    海棠和秦牧同老姜告别之后，就决定电视机厂找旅社住。


    他们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一间小旅馆。


    开房间的时候，海棠又郁闷了。这桥段过分一致了，只剩下一间房了，还只有一张床。


    开了房间进去的海棠看清楚陈设十分简陋，连沙发也没有，她坐在床上十分郁闷。


    难道今天还是只能同这男人睡一张床了？


    她抬起头，只见秦牧正瞪着一双黑眼圈，一脸无辜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