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作品:《大魏女官养成天团

    这么多年夫妻,林二牛知道刘春花虽然没说,但是也想家了。


    于是他借着中秋休沐的机会打算带刘春花与林英亥久违的探望一次岳家,他趁着林英亥睡觉的功夫早早去街上把要带回去的东西备齐了。


    所有东西都是成双成对,他跟林英亥说送礼就没有送单数的,尤其是很多讲究的人家,都要讲个成双成对的寓意。


    两坛酒,两匹布,最重要的是两套笔墨,不算名贵但也并不廉价,再添了些纸,打算赠与舅舅家的一双儿女。


    路程不算远,约有四十里地,不过这肯定不能人双足走,林二牛借了头给衙门拉磨的驴子,套上车载着一家三口慢悠悠朝城外的乡下驶去。


    林英亥被抱上驴车的时候还晕晕乎乎的,一听接下来是去姥姥家顿时兴奋了起来。


    林英亥兴冲冲的仰起小脸问道:“爹!我们这次能待几天?”


    林二牛岔开腿坐在最前面时不时赶着驴子:“过两个夜就得回来了,爹休不了那么长时间。”


    林英亥瘪嘴:“好吧,我还以为能多和谷裕姐多玩两天。”


    林二牛哈哈大笑,抬手揉乱女儿的发顶:“没事,过年了爹就带你再回来。”


    刘春花也笑着,脸上都是期盼的喜悦,驴车就一路摇摇晃晃,晃到了小河村。


    小河村就跟它的名字一样,依着一条蜿蜒清澈的小河成型,村子口有一颗长得极高的大枣树,已经活了很多年了,枝繁叶茂,但是不结果,村里老人说这枣树“疯”了,好在村里没人种枣树,不然铁定要给它砍了,哪能像现在留着遮太阳。


    林二牛老早就与自家宗族那边闹掰了,是以逢年过节都是回的岳家,小河村的人就没有不认识这个外村女婿的。


    驴车还没到村口,在枣树上爬上爬下的小孩有眼尖的就早看到了,冲着村子深处就喊:“刘石叔!你妹夫回来了!”


    “谷子!谷子!你姑姑姑父回来了!快去喊你爹!”其中有一个小孩冲着远处田里的一个粗辫子小红脸蛋的女童喊道。


    “好!我这就回去喊我爹!”女童应道,拍拍身上的泥粉,朝着田外水渠里弯腰玩水的稍大一些的男孩喊:“听到没!刘稷阳!姑姑小亥回来了!你跑快些,回去喊爹迎一下姑父。”


    “真的?”那男童从水中探出湿漉漉的脸,手脚并用爬上了田埂,然后迈开步子朝远处飞奔而去,在地上留下一个又一个脚印,“我这就回去!你先去村口等着姑姑她们!”


    女童绕着田埂上地,捡起脱在地外边的鞋,拍拍脚底板,穿上就往村口快步走去。


    林英亥一行人到村口时,她已经看见她心心念念的谷裕姐了。


    “谷裕姐!”林英亥是最先打招呼的,驴车还没停稳她就跳下朝着刘谷裕飞奔过去,炮弹似地一头撞进人家怀中,两人一起摔在地上。


    “林英亥!你是不是要挨打!”刘春花连忙也侧身下车,从地上揪起笑着抱在一块儿的两小只,“你看你把你跟你姐的衣服,搞得全是灰!”


    “没事姑姑,我刚在地里玩呢,身上也尽是泥,小亥都没嫌弃我。”刘谷裕声音带着田地似的淳朴,眼睛溜亮,圆脸盘子上小脸蛋那两坨红扑扑的,在红黄隐隐的皮肤下又不太显眼。


    天庭开阔,地阁方圆,辫子又粗又密,就连眉毛眼睫都又黑又亮,嘴巴也水润,像春天水田里肥沃的泥巴,整个人透露着太阳晒过的谷子一样的气息,叫人怎么看怎么安心,欢喜,是以林英亥最喜欢她这个姐姐。


    “谷子又在地里帮忙干活呢?真是体贴。”林二牛也从驴车上下来,改为牵着慢慢走。


    “二牛!”远处的男童领跑在前面,一个皮肤黝黑壮实的国字脸男人跑在后面,这声呼喊正是他发出来的。


    “石头!”


    “舅舅!”


    等二人到面前,刘稷阳先张开双臂,大喊一声“姑父”就纵身一跃,挂上林二牛的肩头,转头又朝刘春花笑嘻嘻的喊了声“姑姑。”


    “妹儿,回来了?”刘石挠挠脑袋,他说不出什么肉麻的话,也没办法像这些小孩一样无所顾忌,只用与干裂皮肤相反的水润双眼看向自己的妹妹。


    “嗯,回来了,二牛休沐,能待两天。”


    林二牛抱着刘稷阳抡了一圈后把人放在地上,刘稷阳又转身要去抱林英亥,却被她圆身一扭躲开。


    林英亥嫌弃道:“稷阳哥,你别抱我,你身上湿湿的,都是汗!”


    刘稷阳瞪大眼睛:“林英亥!你,你不讲道理!你姐身上都是泥巴你不嫌弃,抱的紧紧的!我身上湿了你就嫌弃我?我身上不是汗!我身上是水!我刚从河里上来鞋都没穿就跑回去喊人,你就这么对我?!”


    林英亥:“我喜欢就是道理!”


    刘石哈哈大笑,从林二牛手中接过缰绳:“走,回去再说。”


    刘稷阳趁机爬上驴车:“姑父,叫我坐一会儿!进城的牛车五文钱按人头收钱呢,爹娘赶集都是只搭一会儿,根本不带我!”


    舅舅刘石呵斥道:“我们去了是正事儿!我们赶集去把家里鸡蛋啥卖了,你去了只会要这要那!”


    林二牛笑笑,俯身问刘谷裕:“谷子要不要一起坐?”


    刘谷裕摇摇头:“我觉得没啥稀奇的,我想牵着妹妹走。”


    林英亥顿时被哄的心花怒放,整个人黏在了姐姐身上,还要在心里跟000炫耀:【看!000,这就是我说的谷子姐姐!是不是超好!】


    000确实也很喜欢刘谷裕这小姑娘,她身上有一股土地般踏实的感觉,但它心里有点说不出的酸酸的,于是它只说:【是还不错。】


    闻言林英亥撅嘴,刚想反驳,随后又想到了什么,她笑笑:【是吧?和你一样,我姐姐超好的!】


    000cpu温度升高了一点:【......嗯。】


    “嘿嘿。”这回林英亥笑笑,没再说话。


    一群人走到屋子里的时候,姥姥姥爷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娘!”刘春花一摆平日的干练形象,化为小女儿扑进了自己母亲怀中,二人的眼眶一下就湿润了,紧紧相拥。


    “好了。进屋再说,这么高兴的事儿哭什么?”姥爷这样说着,却率先背过身去。


    林二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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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礼物往房屋里搬:“爹,等我一下,驴子栓哪?”


    “栓院子里就行,猪圈旁边。”


    林二牛一样样拿出这些东西:“爹,娘,这两坛酒先叫嫂子收起来,劲儿大,你们要悠着点喝;这两匹细棉布,给娘和嫂子的,做点里衣穿身上舒服;”


    “这几副膏药,还有这几瓶药酒,是我们县里胡郎中开的,爹娘不说骨头里凉的疼吗,把药油在关节上搓热,要是好用了,过年我再多带一些回来。”


    最后,林二牛将两套笔墨掏出来递给刘谷裕,刘稷阳一人一套:“两副笔墨,还有文纸。一人一套,跟小亥一样的,希望你二人好好学习,读书明理。”


    舅妈李红一见立刻推了刘稷阳一下:“你这小子,还不快谢谢姑父。”


    “谢谢姑父。”


    刘稷阳和刘谷裕接过后,舅妈李红就把两副墨宝要了来:“娘先给你收着,以后从族学下课后回来要练字,免得你把好东西都糟蹋完了。”


    刘稷阳撇嘴,俨然不愿意,但最后还是将笔墨上交。舅舅,姥爷他们都不说话,一副默认同意的样子。


    林英亥眉头一瞥,族学只有稷阳哥能上,舅妈这是什么意思?谷裕姐就不用练了?


    她刚想说话,就被刘春花轻轻摇头暗示不要说话,刘春花温温柔柔的开腔:“稷阳在族学学的如何了?若是再回来教谷子一遍,这就又是复习了一遍呢,效果更好。”


    舅妈登时眼前一亮:“是呢,每回让他下课后回来再多温下书,他屁股上跟长了钉子似的,只有跟讲故事一样讲给谷子听才算能安生温习一会儿。唉,跟个猴子一样整天淘气!要是他的性子能跟谷子换换就好了。”


    此话一出,舅舅他们纷纷点头。


    刘稷阳说:“姑父,不瞒你说,我听到族学里那夫子拖长声音‘之乎者也,之乎者也’跟念经一样的声音就想睡觉。”


    “我又不像谷子一样有耐性,她看着田里的稻子都能看一天,照着课本听我读三遍就把字认全乎了,要是谷子能去念学就好了,跟我一起作伴......”


    话音还没落就被舅舅呵斥一句:“瞎说什么!送你去族学我们可是掏了钱的!是让你去玩的?你若没那个本事也不求你考取什么功名,只多认几年字,农闲时若去城里做工能认得招工的字,不被人骗了便是!”


    刘稷阳嘴是闭着了,但也不再做声,一副明显不服气的样子,林英亥看着一直安安静静坐在她身边垂着眼睫的刘谷裕心里很不是滋味。


    刘春花悄悄叹了口气,不再说话,在村里,家中一般都是有田要耕的,男子都是家中的“劳力”,年轻力壮的男子掌握着家中说话最重的分量,甚至越过自己老爹去。


    虽说家中对刘谷裕也不错,看她圆润的脸颊就能看出来。


    可这世上不是所有人家都跟林二牛一样看得开的,尤是乡里,多是教家中女儿一些操持日子的本事,等大了替她相看一户老实人家,把女儿嫁出去,若是能在女儿受欺负时能给撑腰,已经算是很好的生活了。


    然后继续往复这样的命运。


    就像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