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作品:《大魏女官养成天团》 如今室内的气氛有些沉闷,舅妈李红先轻笑一声,攥着抹布扭着身子进了厨房:“小亥饿了吧,舅妈给你做饭去,马上就好了嗷。”
刘稷阳也终于出声:“小亥!走!哥带你和你姐去河里摸泥鳅去!等一会儿回来就正好吃饭了!”
林英亥高兴起来,揪着刘谷裕的袖子就跟在刘稷阳屁股后头跑,一溜烟就没影了,把爹娘的呼唤甩在身后。
“林英亥!你要是敢下河你就完蛋了!”
“臭小子!不许带你妹妹往水深的地方走!谷子!你看着你妹妹!”
“知道啦——”
“好!”
刘稷阳带着两人来到一处最为平坦的河滩边,挽起裤脚,脱掉上衫,抢先一步跳到河里,河边的水位只到成人小腿,于她们是过了膝盖一些,但水流很平缓。
“爹娘不让我带你们下河,我们就在水边玩好了。”而后刘稷阳又龇着一口缺了几颗牙的嘴,从衣服里摸出来几个鸡蛋,“吃不吃烤鸡蛋?哥等会儿给你烤!”
“在这?你带火折子了?”刘谷裕早就了解自己同胞兄弟的性子。
“没呢,但是我带刀了,用石头敲一敲就有火星了。”最后他又伸出双臂将二人接下来:“等会再说,摸到鱼了一会儿一起烤!”
刘稷阳率先给林英亥作示范,他双腿岔开,马步一扎,腰身一俯,拿着家里筛粮食的竹篓就伸进河边水草丛生的深处,在水中前后上下来回抖动。
“你瞧着,这小鱼小虾一般都长在这块,免得在河中心容易被大鱼吃了。”话音刚落刘稷阳就把竹篓抽出来,底部果然是夹杂着枝叶的鱼虾,不过个儿都很小,身子几乎都是灰色或者透明的。
“哥,这些鱼虾能吃吗?”林英亥盯着竹篓底部,觉得这些小东西大概没什么肉。
“当然不吃,这才多点肉,抓来给你玩的,看一会儿给它放了以后才能长大。哦,但是你要想吃也行,带回去叫我娘加点面糊给你炸了。”
“算了,”林英亥摇摇头,“麻油不好吃。”
“也是,”刘稷阳赞同,“我不敢带你摸大鱼,你要是摸到啥被咬了爹肯定劈了我。”说罢捏了一把林英亥的小脸。
“摸鱼还会被咬呢?”
“会啊。”一直在旁边安静的刘谷裕露出一点笑意:“你哥上两个月最热的时候,天天都要下河玩水摸鱼,有一天哭着回来了,开始没人当回事,他平常被虾蟹夹了是常有的,直到他抱着一只老大的甲鱼边哭边进门。”
刘谷裕看看林英亥好奇的目光,又看看一边装作自己很忙的兄弟继续往下说:
“他进屋我们一看,他右手虎口一小块肉几乎要被咬掉了,一问就是怀里的甲鱼咬的,你哥被咬了疼得赶紧上岸,无论怎么甩甲鱼就是不松口,后来是你哥拿石头给它砸死的。”
000乐不可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哥~”林英亥凑到刘稷阳身边讨嫌,仰着脸问:“哥?甲鱼好吃吗?”
刘谷裕捂嘴笑:“哈哈哈哈,炖汤了,家里每个人都吃了,因为是你哥拿自己肉换的,壳子都给他啃了。”
“你今天话密了啊。”刘稷阳油亮的脸上升起明显的红晕,然后突然小腿像碰到什么似的,猛地把手插进水里一捞,扔出一只什么东西上岸。
“看!哥给你捞的鱼!”话语间,一只滑溜溜的小臂长的鱼就在岸上甩着尾巴蹦跶。
“哥,这是啥鱼?”林英亥好奇的凑近,猝不及防被鱼扇了一个巴掌。
000:【哈哈哈哈哈!】
刘谷裕也笑出了声,拿干净的衣摆哄着林英亥给她擦脸:“是大鲶鱼,肉嫩但是腥,味儿不重不好吃,带回去吧。”
刘稷阳点头,拿出一把生有锈迹的柴刀,挑挑拣拣选了块石头,时不时送到鼻子前闻一下,选定了把刀挨着干草,用石头一敲,火星子崩在干草上,他抓紧时机俯身鼓起腮帮子一吹,火苗就小小的燃了起来。
“咱把这几个鸡蛋烤了,一人一个,吃了就回去,这鸡蛋是我偷偷从鸡窝里摸的,你们可别说漏嘴。”刘稷阳把家中带来的盐巴与泥和在一块儿,裹在鸡蛋上,埋在烧剩的碳灰中。
“唉小亥,姑父说你也念学了?”几人席地而坐等鸡蛋烤好,刘稷阳率先问。
“念了,不过是陪着邻家的小姐姐一块跟着夫子上课,”林英亥点头,“我这回回来还带了手抄的课本给你们。”
“唉!”刘稷阳摆手,“先给你姐看,她比我聪明多了,学的很快的,不然这课本如果不被你姐多抄一份儿,就要被你舅妈摁在我手里,你姐就没机会看了。”
刘稷阳说完瞥了沉默的刘谷裕一眼:“你舅妈现在连纸笔有两套都不肯叫你姐用。”
说完也沉默下来。
“小亥,你别对你舅妈有什么想法。”刘谷裕开口,眼睫垂的低低的,看着眼前明明灭灭的炭火。
“你舅妈已经习惯了,改不过来了,她家中一连生了四个姐妹才得了我和你哥的舅舅,她是老大,能干活才被留下的,剩下的姨们我们也没见过,娘也没提过,许是送人了,许是没长大。”
“姥姥姥爷身体差做不了什么活,我舅舅算是被我娘带大的,在她的生活里只有对家中男丁有用,或能干活,自己的日子才能好过一些。周围的日子都是这么过得,她也就觉得这么过就是对的。”
刘稷阳烦躁的把自己的头发扯乱:“那是舅家!现在我们的日子已经好过了!为什么娘还是这样!”
“你没注意吧?我们回姥爷家那边,锅子里还漂着油花子,舅舅刚想开口说什么让我们拿点什么吃,就被姥姥姥爷摁下了,过年,一桌子菜,只有鸡蛋面前算是荤的。”
刘谷裕接着说:“因为在姥姥姥爷眼里我们,哪怕娘,在他们眼里和舅舅,还有他的孩子是不一样的,我们是外人。”
“你可能没察觉,娘虽有些东西改不了,但有些事儿她从没跟姥姥姥爷学。家中的荤菜你我都是能吃的,奶奶和娘都说女孩儿不沾荤腥,日后大了身子来癸水遭罪。”
这句话刘谷裕没有遮掩当着其余二人说了出来,二人都没有什么不自在。
“家中的活计,都是不要求我干,但要学会,我整天呆在地里是我自觉有意思,他们没逼我干活。这年头,才开国八年呢,在这之前还有战乱,有饥荒,家里能把我们养活已经很不错了,不用对他们太苛责。”
刘谷裕平平淡淡的话语就这么讲述,沉静,淡然,但林英亥感觉不舒服,她觉得无力。
鸡蛋烤好了,刘稷阳沉默着拿木棍将鸡蛋装在竹篓中,往河里一浸,表面烤干的泥就裂开了大缝,他将鸡蛋分给二人。
“小亥,”刘谷裕噙着笑将鸡蛋剥开,“你有没有发现,我和你哥的名字跟村里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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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林英亥回想着村里小孩的名字点头:“嗯,他们都叫什么黑蛋,大丫,红啊绿啊的。”
“我们的名字,谷裕和稷阳,是我娘攒了五十个鸡蛋赶集的时候请秀才起的,早早就定下,我和你哥是龙凤胎,先生问要不要起个‘女孩儿’的名字,什么‘娴’啊,‘娇’的,日后嫁个如意郎君好享福,你知道我娘怎么说?”
“我娘说,不用,家里不期望女儿去攀什么高枝儿,能平平安安能吃饱饭,把这一生过完就行。所以,我叫谷裕,你哥叫稷阳,都是希望我们日后不必为粮食发愁。”
鸡蛋终于剥开,好白好白的一个,只有蛋壳裂处有点深色的纹路,咬在嘴中,热腾腾的,好香。
000:【唉......都是好孩子。】
“走了,回去了。”刘谷裕给自己和林英亥身上拍拍草屑,牵住林英亥的手就往堤上走。
“喂!等等我!”刘稷阳蹲在下面,扯了两根长长的芦苇搓成绳子,从鱼鳃里穿出,提着追上两人。
“真是的,这么大了连个鱼都不敢捉。”刘稷阳嘟囔着抱怨。
刘谷裕嬉笑着:“我就是不敢,娘都没说我什么。”
“唉!鱼是我捉的,一会儿还得我杀!”
“那咋了,我给地里挑水了,我只是不敢杀鱼罢了。”
“你何止不敢杀鱼!你连虾在手里扭都怕。”
“这不是还有你们吗?”
两人把林英亥夹在中间一路走回去,刚进门,刘春花看见林英亥身上的衣服就眼前一黑,想说什么但是忍住了,但舅妈可就不会这么客气。
“刘稷阳!反了天了你!我是不是说了不叫你们下水!你还带着妹妹打湿衣裳!病了咋搞!”
“唉!你不要冤枉我!衣服就没打湿!我们只在河边摸了会儿鱼!你看!”刘稷阳护住脑袋举起那尾大鲶鱼:“拿去腌着,明天加酸菜炖了给姑父下酒!”
李红竖起手指点了刘稷阳几下,似乎是“你给我等着”的意思,夺过了鲶鱼没好气的进了厨房。
“快来快来!看有啥你们喜欢吃的菜。”舅舅刘石招呼着三个孩子坐下,菜确实都已经上齐了。
“嫂子!别忙了!先吃饭再说。”刘春花端着最后一盘炒鸡蛋朝李红喊道。
“诶诶,就来!”李红摘下围裙终于落座。
“刘稷阳!还不快给你姑父倒酒!”
“诶,没事,咱跟爹爷仨喝就行,让他们小孩吃饭去,长身子呢,春花?你们要不要来两口?”
“那就趁着过节来两杯。”
刘稷阳不管大人间的客套,只笑嘻嘻的给他们仨碗里夹菜:“快吃!今天的菜我娘一定是用猪油和菜籽儿油混着炒的,可别等菜凉了要结油花子了。”
刘谷裕也说:“等饭吃完了,我再给你添一碗汤你溜溜缝,这汤虽然没放什么调料却已经够香了,是腊排骨和我们才挖的笋子炖的,酸酸的,可开胃。”
言语与菜肴的香味逐渐把气氛推向高潮,这时候脸上酡红,眼底却一片清明之意的林二牛才开口:“我家英亥,夫子现在已经开始教她诗经了。”
他看着刘春花惊慌的眼神,眨眼示意她安心:“不知道稷阳在族学学的怎样,英亥惦记着哥姐,将学过的课本抄写了一遍也带来了。”
“念叨着让哥姐多读点书,现在好多不错的活计都愈来愈偏好有文化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