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作品:《大魏女官养成天团

    那小厮取药回来,交给厨娘,又从她那听闻林英亥一行人还在客堂等他,忙洗了把脸就又去了。


    “各位贵客久等了。”


    “没事,虽说有高老爷的准许,但还是有人带着好些。”林二牛起身,“原来那黄氏的贴身婢女在何处?可容我一见?”


    “自然,她现时应当在浣衣呢,诸位请跟我来。”


    小厮领着几人穿过回廊,来到晾晒衣物棉被的院中,那婢女格外显眼,她坐在一个马扎上,四周都是一盆一盆浸水的衣服,她正费劲地弯腰,在搓衣板上将布料上下揉动。


    “小珊,先停一下,几位贵客找您问话。”


    名为小珊,黄夫人的贴身婢女闻言立即停下,将手上的水渍抹在裙摆上,随后蹲身行礼,等抬起头来见着林二牛的公服顿时变了脸色。


    “劳烦您先站远些,衙门规定问话得先单独问。”林二牛若有其事地跟小厮提了要求,于是小厮顺从俯身,退到了回廊处远远观望着。


    林英亥盯着婢女问:“我们已提前审讯过屠户一家,早得知归还帕子的情形,按理来说此事应当只有三人知晓,屠户一方与你们那日后并无交集,是不是你跟高府透露了帕子的事?”


    “冤枉!”那婢女瞪大双眼看着林英亥,随后朝林二牛的方向解释:“奴婢全程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自然知道夫人与屠户间清清白白!怎会添油加醋行背主之事!”


    “那高府是怎么知道帕子的事情的!”


    那婢女情真意切道:“是小简检举的!但她是如何知晓的!奴婢实在不知!”


    000:【给黄夫人澄清谣言的线索又断了。】


    “......”林英亥沉吟片刻,又发问:“那帕子你们回来后如何处理的?”


    “烧了。”婢女回复道,“夫人毕竟已嫁作人妇,未免叫更多人发现端倪,奴婢回府后请示夫人将其烧掉了。”


    “在哪烧的?”


    “厨房,这个天用炭火盆还早了些,府中只有在灶房烧了才合理些。”


    林英亥蹙眉:“你就没想过厨房人多眼杂?你在厨房无缘无故将帕子烧了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自作聪明吗?”


    “这,是奴婢考虑不周!”她又想到了什么:“可奴婢是挑着没人的时候去的!”


    “你确定亲眼看见帕子烧干净了?”


    “不,不曾,最后厨房来人了,我就连忙找借口走了,不过应当是烧完了。”


    “来人是谁?你可记得?”


    “是小简。”


    又是她,线索似乎已经串联上了,若是帕子没烧干净,小简虽做事不靠谱,可若内心阴暗,心中有这猜测倒是不奇怪,可是为何她能直接笃定那“奸夫”是戴屠户呢?


    林英亥抱臂用手指敲打着,林二牛点头:“没你事了,你去忙吧。”


    “差爷!”那婢女忽然泣不成声:“是不是奴婢害了夫人,可我分明知道夫人是冤枉的,可奴婢说出口没有人信,就连老爷醒后......”


    怪不得作为原来家中主母的贴身婢女如今竟一人要浣洗满府的衣物,林英亥叹了一口气,这婢女能留得一条命,甚至没有遭受虐打已经很幸运了。


    如今虽说哪怕主家持有奴婢的契书,也不可将奴婢的性命生杀予夺,可民不举官不究,让一个下人死无对证可太简单了,随便捏造一个死因便是。奴婢是主家的财产,甚至连生下的孩子也是。


    “你收收眼泪,先保全自己吧。若是黄夫人是冤枉的,官府自要还她一个清白,反而是你,别再叫别人看出来,抓住你的小辫子。”


    林英亥说完,叫林二牛唤小厮过来,“虽说有些冒昧,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能否让我们去黄氏与姨娘的住所查探一二,正好也能叫胡公子替姨娘瞧瞧身子。”


    “自然自然,老爷先前特意交代了,定要好好配合林捕头,请。”小厮在前面引路。


    几人顺利地见到了翠姨娘,出乎意料,翠姨娘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般尖酸刻薄,争风吃醋之人,反而气质带着些包容的沉稳,眉目间总有种淡淡的忧愁之色:“见过诸位。”


    林英亥打量了一下屋内装潢,如黄夫人屋内的一般雅致,并不奢华,甚至有些朴素。


    胡凌霄为翠姨娘诊脉,片刻后沉吟:“体质上佳,身体康健,腹中胎儿也安稳,您不必忧心。”


    翠姨娘松了一口气:“夫君待我仁善却子嗣艰难,如今孩子安然无恙倒是叫我放下心来。”


    说罢,朝婢子吩咐,“你先出去候着。”


    婢子为难,“姨娘,这......”


    “去,屋内还有一孩童,你在多虑什么?”


    那婢子终于安心屈膝行礼,退出去将门带上。


    待婢子出去后,翠姨娘才压低声音问:“差爷,敢问黄姐姐,她,她身体可安好?”


    林二牛与林英亥对视一眼,互相交换个眼色才说:“不太好,肌生脓来肉生疮,全身上下多有骨折,没一处完好,叫大夫瞧过了,好在脱离了性命之忧,现如今还晕着。”


    “怎会如此。”翠姨娘掩面拭泪。


    “您与黄氏关系很好吗?”


    翠姨娘缓缓点头:“姐姐虽说是读书人家的姑娘,可家中已经落败的差不多了,她爹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读书做官,她娘早逝,是以家中的生计都是她来操持。”


    “她那爹只会斥责为何今日无饭,为何没有荤腥,却不问米从何来,家中的进项都是她与人缝补衣物,做些杂活换来,与我孀居后处境相似,我们一见如故,能感同身受,自然能怜惜对方苦楚。”


    000愤怒:【好不要脸的老东西!明明是自己的追求,却要把它建立在别人的付出之上!家中没钱读书他一个几十岁的人怎么不出去赚!】


    林英亥:【我见过这种人,只会说‘我是要读书做官的,焉能被铜臭味脏了手balabala’,哼,我看这种没有担当,不能承受自己应有责任的人,就是以后贪污贪的最多的!看我以后抓他斩了他的脑袋!看他还能戴他的官帽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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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说完这句她苦笑一声:“差爷可是觉得或许我与姐姐之间会像民间多数一般妻妾不和?”


    林二牛胡凌霄尴尬的神色恰恰印证了这一点:“抱歉......”


    “请二位不必介怀,或许是我与姐姐情况特殊,格外万般不由人罢了,姐姐没有嫁妆,她爹也不要彩礼,只要了二百两银子,当把她卖了一般。而我也是如此,我与前夫家育有二子,后被婆母五十两卖进高府。”


    “可笑的是,”翠姨娘眼眶红肿,“我那两个孩子说,‘娘,你嫁吧,反正爹不在了,我们还是要活的,你给不了我们什么,奶奶说你嫁了我们就能买猪羊盖房子了,你要是真疼我俩,就嫁过去,让我俩过好日子吧,你去高府也是享福呢’。”


    林英亥:【两个小畜生!畜生!!!】


    000:【贱死了!真的贱死了!这么想享福,这福气给他们要不要啊!达官贵人可有不少喜欢娈童的!也不见他们发发孝心去卖屁股让母亲过上好日子!】


    “是以,我与姐姐只是名份上不同,可在心里,我们的境遇都是一样的。”她抹抹眼泪,“我深知姐姐为人,自从我来府中她照顾我良多,我怎么相信姐姐会做这种事!”


    在场众人无不为她的话动容,胡凌霄眼眶也红了,拳头攥得紧紧的,翠姨娘起身来到妆案前,打开抽屉,取出一个隐秘的木匣,打开递给三人。


    “差爷,我人微言轻,没什么能帮的上姐姐,求您帮给姐姐请个好大夫,她日后还长,万不可留下病根。”


    “等事情真相大白,老夫人即使能拉下脸去请,以姐姐的性格也不定会回来,届时肯定无处可去,若有余钱,求差爷帮忙转交。”


    见翠姨娘一副恳切之心,胡凌霄终于忍不住了,夺下匣子放在桌上:


    “在下就是给黄夫人医治的郎中!您不必忧心,这钱我不能要!是黄夫人助我克服晕血的毛病,我定然得帮她治好,分文不取,若是日后黄夫人没有去处,来我家医馆做个煎药的便是!”


    匣子在桌上敞开着,有穿成一串的铜板,有一粒一粒的碎银,也有银两,偶尔有几块小金锭和金叶子,显然都是翠姨娘自己一点一点攒下来的。


    林英亥看着眼睛酸酸的,忍不住别开目光,却看到妆案上放着一盒未启封的胭脂,上面图案怎么看怎么有点似曾相识。


    “翠姨娘,这胭脂是哪来的?孕期可要远离脂粉才好。”


    “啊。”翠姨娘拿起一盒胭脂,“放心吧,我不曾用,只是老爷的习惯,最新款式的脂粉总是叫人给家中女眷备上一份。”


    林英亥仔细端详着胭脂盒上的图案,终于在繁复的雕花中辨认出“藏花阁”三字!她灵光一闪,赶忙追问:“翠姨娘,这脂粉是谁给您取来的?”


    “是小简,怎么了吗?”


    “线索串起来了!我知道怎么回事了!”她扯着林二牛的袖子:“爹,把药材包还有这胭脂当证物带走!回去禀告县令,可以升堂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