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做什么？给我钱干嘛。”海棠皱眉不解。


    “买衣服、化妆品，零嘴之类的用。”秦牧照着陈旭的话原样说了出来。


    海棠噗嗤一笑：“哈哈，这儿陈哥、孙哥，他们又不在。你每个月给我二十已经足够用了。”


    “拿着吧。你还要陪我吃很多顿饭。”秦牧说道。希望是很多很多顿。


    “真的不用，你收回去吧。你已经给我包吃包住了，还要怎么样。”海棠依旧婉拒。


    这像什么话，秦牧不但是她的饭票，还是她的债主，甚至还是给她开做饭工资报酬的老板。


    别人又不知道这层关系，起哄让秦牧上交工资卡。她可不能真的这么做。


    “秦同志，你不必因为舆论压力就这么做。后面我会注意自己的言行，跟他们说你都交过了。这样你就不用有心理负担了。”海棠将钱往秦牧跟前一推。


    “你快回去上班吧，这自行车是谁的，还挺快的，比脚程快多了。你赶紧骑回去还了吧。”海棠说道。


    秦牧伸回来的手在空中顿了几秒，终于还是将钱全部收进了钱包里。有些不好的回忆瞬间席卷而来。


    那一天，被关在小黑屋里的他饿极了，他拼命拍门，甚至还喊了那个女人妈妈。求她给自己一点吃的。


    那个女人在门口冷声道：“你不是一直不愿意喊我么，现在喊了也没饭吃。”


    从那个时候，他便明白，有些事即使努力了，也不一定会有回应。


    陈旭和小孙今天中午说起上交工资卡的时候，脸上满是安心的神情。


    毫无疑问，他们也有能够坦然接受他们上交工资的人。


    看了片刻海棠离开的身影，秦牧将自行车调了个头，转身骑了回去。


    接了第一笔生意的海棠，兴致很高。


    她立马就奔去了农贸市场定了十五斤白萝卜、五斤胡萝卜，还有十斤白醋和一个大泡菜罐子。


    东西太重了，她只能分了两次，先买了萝卜回去。第二趟才取了罐子和白醋回去。


    来回几趟，海棠的脚上就起了水泡，疼的她哎呦呦的。这下得好几天才能恢复，走路不疼了。


    就这，还是没能让她消停。


    海棠回去立马换了双拖鞋，洗罐子，洗萝卜，烧开水，切萝卜，备调料，忙的马不停蹄。


    二十斤萝卜，泡出来也就十来斤。海棠打算这一批泡菜，除了供应给机械厂食堂的那部分，剩下的就带去农贸市场摆摊卖卖看，说不定还能有所收益。


    等海棠一瘸一拐拎着饭盒来到机械厂的时候，已经快到了下班点。


    她一路问了好久才找到科研中心的办公室大楼，一路艰难爬了上去。


    “请问秦牧在这里么？”海棠站在科研中心办公室门口没敢进去，抓了个下班出来的人问。


    “在里面呢。”门口的同事说道。里面也就剩了秦牧他们三个了。


    听见了声音的秦牧站起身抬眼一看，海棠正往里走呢。


    “海棠，你也太能干了吧。这么远都找来了？”一旁的陈旭率先走上去迎接她。


    小孙在座位上也充满期待的望向了海棠手里拎着的两个大饭盒。今晚总算不用吃食堂了，天天吃，没啥意思。


    陈旭接过她手里的饭盒，来到了他们中间的办公桌子。


    他注意到有些不对劲，便问海棠：“海棠你脚咋了，咋这么走路呢。”


    海棠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今天走多了路，脚上起了泡。”


    下一秒，秦牧便抽出身下的板凳递了过去。


    “都起水泡了，怎么还来？”秦牧问道，声音中听不到情绪。


    海棠作势赶紧一屁股坐了下来，可把她累坏了：“既然答应了给你送饭，怎么也得送来。”


    秦牧皱眉道：“我们去食堂吃也是一样的。”


    小孙也围过来关切道：“对啊，你脚不舒服，在家休息多好。还辛苦给我们送饭，太不容易了。”


    “没事没事，不是大问题。你们已经下班点了吧，赶紧开饭吧！”海棠笑着招呼大家，一面打开了桌上的饭盒。


    她今天将剩下的鳝鱼做了一部分，剩下的她打算明天做了给厂长送去。


    “香卤鳝片我配了点豆腐干一起烧的，还有一个番茄炒蛋。米饭你们分一分看看够不够吃。”海棠介绍道。


    饭盒一打开，香味飘散开来。陈旭凑近嗅了嗅：“真香啊，看着就好吃，这香卤鳝片炒豆腐我还没吃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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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海棠辛苦给我们送饭来，小孙你骑车再去食堂打两份饭来。”


    “得来！我去去就回，你们先吃，慢点吃，给我留点。”小孙头也不回跑出去下了楼。


    陈旭赶紧找了办公室里备的碗筷，开始给大家分了起来。


    秦牧看着海棠，心中隐隐不快。


    海棠递了一份饭菜过来，他拿了筷子，不吭声，闷头吃了起来。


    没一会儿，小孙便带了两盒米饭回来了。


    这时候，秦牧抬起头，问小孙：“今晚你能自己走回家么？”


    “啊？”小孙刚准备吃饭，有些不明所以。


    “车借我晚上再用一下，明天还你。”秦牧说道。


    陈旭看看两人，瞬时明白了：“他今晚当然能自己走回家，又不远，也就二十分钟。你放心骑回去，带着海棠，别让她再多走路了，得养两天。”


    小孙恍然大悟，看着大家说道：“当然，当然。你骑回去吧。我暂时不用。海棠给咱做了这么好吃的饭菜，不就一辆自行车么，随便骑！”


    海棠连连道谢：“谢谢孙哥了。”


    “不客气，咱们谁跟谁啊，都一家人。哎呀，你这个鳝片，绝了！”小孙尝了一口。


    “谁跟你一家人。”秦牧淡淡道。


    小孙抬起头：“我意思是说，咱们亲如一家哈哈。”


    一旁的陈旭也啧啧称叹道：“海棠啊，你真不得了。这个手艺可太好了，都能去开饭店了。”


    小孙也点头应和：“确实是，比路边小饭馆都好吃多了。”


    海棠眼睛一亮：“真的么？你们没骗我？”


    陈旭点点头道：“那可不么。你要是去开饭店，那排队的人绝对从这头排到那头，还打个弯。”


    他张开手，对着办公室两边比划着。


    “谢谢大家的鼓励。我考虑考虑，开饭店也没那么简单的。”海棠说道。


    陈旭沉吟道：“这确实是，开饭店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搞定的。不过你如果以后辞职去创业了，你陈哥我，肯定第一个入股！”


    小孙也举手了：“还有我，我第二个！”


    “我不同意。”秦牧在一边悠悠地说道。


    三人一齐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