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多了，霍祁年也不怎么爱听。


    管家看霍祁年脸色并不是很好，着急的给虞南栀挤挤眼色。


    但是虞南栀并没有看见。


    霍祁年坐在椅子上，牵着虞南栀的手，俊脸没有什么表情，黑眸中的温度却越来越冷。


    最后他听不下去，倏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气场阴沉，过于的慑人，连老爷子也被他震慑住了。


    郁老爷子抬起头看着他，懵了好一会，醉意让他站都站不稳，管家连忙上前扶着他，低声对着霍祁年警告地喊了一声，“霍先生。”


    霍祁年淡漠地瞥了他们一眼，下颚线条紧绷成了一条线。


    虞南栀跟着他起身。


    霍祁年牵着她的手，侧过身，离开了位置。


    “抱歉，我们已经吃饱了。”


    两人离席。


    郁老爷子站在原地，和管家絮絮叨叨着，依旧是那套后悔的言辞。


    他后悔很多事情，但是偏偏没有想过自己有错。


    管家是一直站在他这一边的，所以也没有觉得老爷子做错过什么。


    ………


    两人回到房间后，霍祁年一言不发。


    虞南栀很安静的抱着他。


    霍祁年的世界真糟糕。


    她抿着唇，眼眶有点红，埋首在男人的怀里，怕被他看到。


    和他有血亲关系的人，似乎没有一个欢迎过他。


    他父亲从没有希望他来到这个世界，总觉得他的存在，是他父亲摆脱他母亲的一个累醉。


    至于郁家的人，大概也是不欢迎霍祁年出生的。


    尤其是他的那位外公，在他眼里，霍祁年大概是他郁家的耻辱。


    他的母亲，大概是满心欢喜的期待过他的出生的。


    因为以为孩子的存在，可以抢回丈夫的心。


    可是在她发现自己的丈夫并不期待孩子后，她也对霍祁年失望了。


    真是……可恶。


    她踮起脚尖，双手捧着霍祁年的脸，亲了亲，“霍祁年，如果你没有出现，那我应该比沈安暖的处境还要糟糕。”


    没有霍祁年的话，大概她会被晏慎洗脑并且控制，也许还会对父母的死毫无怀疑。


    “说起来好像有点自私，在那种痛苦的家庭里出生的孩子，不出生，也是一种幸运，但是你不在的话，那我怎么办？”


    虞南栀抱紧了他，“霍祁年，有你，真好。”


    霍祁年其实没有想那么多。


    刚才在餐桌前，老爷子念念叨叨了很久的后悔。


    老爷子后悔让霍祁年的母亲认识了他的父亲，还是在他的介绍之下。


    他听到的时候，只是觉得有点反感，更多的是察觉到虞南栀似乎有点不太高兴。


    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虞南栀的身上，后面老爷子说了什么，他也没有听进去多少。


    可是，他都不在乎的那些，却被人好好珍视着。


    霍祁年僵了僵身形，抬起的手落在半空中好几秒，才轻拍了拍虞南栀的脑袋。


    “傻瓜。”


    他哑着声音，说完话又低声笑着，心里却是密密麻麻的疼。


    不止为何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