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潼关站
作品:《当上了死对头的夫人兼保镖》 堂上的士兵越来越躁动不安,一个黑壮汉子终于是按耐不住,起身说道,“我今晚必须得走,谁也拦不住。”
他就是先头说自己要回家睡觉那人。
卢有龄坐在椅子上抬眼看了一下,他应当叫袁铮,今年三十出头,昨夜守在永丰仓背面。
袁铮走向郑秋潆。
“打过你就能走?”
“没错,但我觉得你打不过。”
光是壮有什么用,走起路来脚步虚浮,一看就下盘不稳,很容易就被撂倒了。
“来!”
那黑壮汉子双拳袭来,郑秋潆灵巧一躲,然后直接用定胜戳他下盘,这汉子显然一愣。
“小娘子,没想到你走的是下三路?”说完还哈哈大笑起来。
郑秋潆听不懂什么是下三路,继续猛攻他下盘,而在一旁坐着的卢有龄听到这笑声很是不爽。
下三滥的玩意儿。
“袁铮。”他突然喊了黑壮汉子的名字,令其分了片刻神。
下一秒,袁铮就被郑秋潆一脚踹到了膝盖上,整个人随之失去平衡,跪倒在地。
等他再抬起头时,定胜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前。
“你输了。”
“你耍赖,你郎君帮你了。”
“对啊,我郎君当然帮我了,不然还帮你啊。”她乐呵呵地挑衅这个袁铮,听得卢有龄忍不住笑了一下,那点不爽的感觉也烟消云散了。
“可以了,秋潆,把他放开吧。”闻言,她收起了武器。
其余人看着袁铮这样,只觉得这小娘子下手的确稳准狠,一时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卢有龄继续闭目养神,郑秋潆和高邱则一左一右,一文一武地站在他身边,三人这幅画面活像是阎罗王和他的黑白无常。
吴陵宴看到这一幕向方华使了个眼色,方华淡然一笑。
夫人怎么还能笑出来,难道只有觉得他觉得是引狼入室了吗?
再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吴陵宴决定跟卢有龄谈一谈。
“卢少卿,现在困着他们也不是办法,郑娘子就算再厉害,双拳也难敌四脚,你就不怕群起而攻之?”
闻言,卢有龄睁开眼,“你还在这,他们敢一起上吗?”
“除非”
“你下令。”
卢有龄说完后,两人间的气氛瞬间有些剑拔弩张,连郑秋潆都感受出来了,她退后一步,看向方华。
方华则眉头微蹙地看着吴陵宴,但没有说话。
她明白,夫君还是无法百分百信任卢有龄,毕竟是个长安来的官儿。
吴陵宴确实在想,他要不要下令把卢有龄这三个人撵出关署,毕竟他才是这里正儿八经的长官。但瞧瞧现在,这个大理寺少卿坐在这里的模样,活脱脱地鸠占鹊巢。
但他忍了又忍,开口道,“我不会下令,但就到子时,如果子时你还抓不到那只鬼,就请离开关署吧,我没空陪你闹。”
“可以。”卢有龄干脆地答道,说完,他又闭上了眼睛。
吴陵宴看见他这副模样,默默翻了个白眼,心想,这么困在这睡什么,还不快滚回驿站睡。
方华听到两人的对谈,也松了一口气,他俩算是各退了一步,接下来就是等到子时了,她猜卢少卿应是有后招的。
直至门外传来劈里啪啦的雨声,关署里睡得七扭八歪的众人才再次醒来,夏季的雨总是来的莫名其妙,可能刚才还晴空万里,现在就是瓢泼大雨了。
所以这雨来得毫无征兆,却又急又猛。
好像只是为了提醒众人,已近子时了。
吴陵宴和方华相依而睡,被雷雨声惊醒后,两人相继醒来,他心疼地看了看被吵醒的夫人,“要不你还是先回房休息吧,这里有我就好。”
方华摇摇头,固执地要陪他,“我陪你一起等。”
卢有龄依旧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也不知他睡着了没有,而郑秋潆倒是睡得很明显,在另一张椅子上四仰八叉地躺着。
堂内不少士兵也纷纷醒来,他们被困在这很久了,只想等到子时一到,立马回家。
大家互相拍了拍,将还睡着的同伴叫醒,然后起身收拾了一下,准备离开。
但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听到了雨中传来的人声,不太真切,但能感受到说话的人很激动。
“来了。”卢有龄睁开眼从椅子上站起来,像是终于等到了一般。
“谁来了?”吴陵宴问道。
“鬼来了。”
吴陵宴看到卢有龄胸有成竹的样子,一脸疑惑,他怎么一会说鬼在看守永丰仓的人里,一会又说鬼从外面来了?
但他没机会再问下去,因为正堂的门被王尚一脚踢开,此男嘴里兴奋地喊道,“三郎,人赃俱获!我捉到了!”
登时,所有人都看到王尚手里扯着一孩子,身披黑袍,手里还拿着包裹。
“阿鹊!!”
袁铮看清王尚牵着的孩子,立马大声喊道,并且直直地冲了过去。
“秋潆,拦住他!”卢有龄见势头不对,叫醒了郑秋潆。
郑秋潆再次被喊醒,立马投入打架状态,手持定胜护在了王尚和那孩子身前。
“你想干嘛?”她问道。
袁铮这次耐心全无,愤恨的说道,“你们想干嘛?挟持我的儿子做什么?”
郑秋潆扭头向王尚求证,王尚点点头,表示的确是他儿子。
“所以你是承认了?你就是那个偷粮食偷孩子的鬼?”卢有龄开口道。
袁铮听到看向卢有龄,“我承认什么了?我只说这是我儿子,你听不懂人话吗?”
“可是你儿子已经承认了,是阿耶让他今晚坐船离开的哦。”王尚缓缓说道。
听到这句话,不止袁铮,所有士兵都躁动起来了。
这个关乎所有潼关人的秘密,好像已经瞒不住了。
王尚身旁的孩子突然哇地一声哭起来,他嘴里断断续续地说道,“阿耶,对不...起...我要坐...坐船的时候,被这个...人...抓到了。”
坐船?那批货物还在永丰仓里,现在去坐船也没用啊,船不会开走的。
袁铮终于反应过来,卢有龄为什么要把他们都困在关署里了。
为了造谣,造船要开走的谣言,就不能让他们这些守仓的人出去。
“你猜的没错,是我让子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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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的消息,就说现在停在潼关的船即将开往长安了。”
这下不仅袁铮气愤了,堂下所有士兵都冲着卢有龄怒目而视。
狡诈的官儿,比起吴关令来说,坏多了。
“你们要是都这样看着我,可就露馅了。”卢有龄淡淡地说道。
“说起来,这整个潼关都是鬼,只有你和尊夫人是人吧。”卢有龄继续对着已经一脸懵的吴陵宴夫妇说道。
“别说了!”袁铮再也忍不下去,他冲着卢有龄吼道。
“知道了这个秘密,还想活着走出潼关吗?”
“上!”
这下真的群起而攻之了,袁铮带头的一众士兵朝着卢有龄的方向奔过去,郑秋潆都来不及撤回到他身边,好在危急关头王尚大喊句,“喂,你不要你儿子了吗?”
袁铮这才清醒过来,刹住了脚步。
“你敢动阿鹊试试看!”他说道。
“我不动,我当然不动,但你也别动他嘛。”王尚自认为好言好语说道。
袁铮没回应,但也没动作了,郑秋潆趁这个空当,撤回了卢有龄身边,把他护在身后。
卢有龄看到郑秋潆快速移动他身边时,心里觉得有些异样,但他很快就想明白,这是郑秋潆的职责所在,如果是江言,他也会做出一样的行为。
定了定神,他说道,“谈谈吧,我们。”
“也好让你们的吴关令明白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吴陵宴现在已经彻底迷失了,他头一次感觉这么无力,好像自己是个被架空的长官。
事实上,在关于鬼的问题上,他确实是一无所知,甚至还没卢有龄这个刚来了两天的人看得明白。
这可能也是他能一直安稳地做潼关关令的原因。
他在这件事上的宽容,正是潼关人想要的,因为他们要靠这只鬼,让自己后代摆脱世世代代驻守潼关的命运。
所谓的鬼偷粮食和孩子,其实都是自导自演,实际上这只鬼甚至没具体到某一个人身上,因为每一个潼关人都可能偶尔去充当这只鬼,如此它就更不容易被捉到。
昨夜在永丰仓的鬼确实是这些士兵中的某一个,但具体是哪一个,是审不出来的,因为他们在互相包庇。
至于在仓内突然消失也很简单,把黑袍子一脱,重新混入士兵当中,自然神不知鬼不觉了。
卢有龄在想明白这一点后,就让王尚去放假消息了,他猜想这些孩子被自家长辈送离潼关的方式,就是靠那艘汛期停靠在码头的船。
只要说船会开走,自然有孩子会登船,王尚只需要等在附近,瓮中捉鳖即可。
如此,便到了如今的局面。至于为什么卢有龄会那么快就反应出来是所有潼关人一起作案,还要多亏了秋潆那天问驿长的一句话。
“你们为什么不离开这?”
驿长的回答让他思考了一下,于是他去翻阅了大唐的律法,发现潼关作为通往长安的关卡要隘,为了保证有人驻守,潼关百姓,尤其是潼关的士兵,是不能随意离开的。
换言之,他们一辈子都被绑定在这里,甚至他们的后代也是如此。
只是为了保证潼关有人留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