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等我回来

作品:《王爷想从良,王妃偏不让

    长风没见过萧承砚发这么大火,瞬间脸色惨白,“噗通”一声单膝跪地,头深深埋下:“属下……属下该死!护卫不力,请王爷重罚!”


    萧承砚的声音冷得像冰渣,“自己去刑营,领四十军棍!现在!立刻!滚!!”


    “是!属下领命!”


    长风不敢有丝毫辩解,声音发颤地应下,迅速退了出去。


    帐帘落下,营帐内只剩下萧承砚和顾惊鸿。


    萧承砚胸膛起伏,显然余怒未消。


    他猛地转身,打横抱住了顾惊鸿,又往里走,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在床榻上。


    他依旧很生气,生自己的气。


    当初怎么就被顾惊鸿三言两语蛊惑了,由着她去了老鸦滩?


    的确是自己太大意了,没有想到敌方赶在这个时候贸然闯入,更加没有想到她竟然胆大至此,敢拿着炸工事的炸药去炸敌人。


    万一有个好歹炸药在她的手上炸开,可如何是好?


    萧承砚实在是太生气了,气得明知她受伤都没有看她一眼。


    “军医!”


    一直守在帐外军医连忙进来。


    “给她诊脉!仔细检查!”


    军医连忙走到顾惊鸿面前,抖着手开始诊脉,并查看她裸露在外的皮肤。


    灼伤的痛感一阵一阵地朝顾惊鸿侵袭而来,她原本死咬着的唇瓣不自觉张开,呼吸逐渐急促,但她很能忍,喉间一直强行压抑着痛吟声。


    萧承砚观她眉眼便知她疼痛难忍。


    下一刻,军医只觉得后背一寒,有股冷然的压迫威势陡然罩了下来。


    军医动作微微一僵,慌忙将顾惊鸿的手放回原处。


    “营首这灼伤颇有些严重,待属下拿来药膏涂抹。有两种药膏,一种不太痛一些,但会留疤,一种痛一些,但不会留疤。”


    “要痛的!”


    “要不痛的!”


    顾惊鸿和萧承砚几乎同时开口。


    萧承砚蹙着眉:“顾惊鸿,你的手怎么样本王又不是没见过,便是留了疤又如何?”


    顾惊鸿咬着唇,但还是挤出一抹弧度:“并非好看难看的事,留了疤痕,对我的触感会有影响,我需要一双敏感的手。”


    军医的眸光在两人脸上逡巡片刻,然后似乎有了判断。


    他朝着王爷试探着开口:“那……属下便拿效力好的?”


    萧承砚冷冷开口:“……若是让她痛,你看着办。”


    顾惊鸿道:“还请军医给效力强的。”


    军医一看两人的架势,犹豫再三,终于从药匣内拿出一个散发着清冽药香的青色药膏,双手奉给萧承砚。


    “……王爷,顾工师……主要是寒气侵体,需好生调养驱寒……灼伤……灼伤需每日换药,此药会有些痛,但也在忍受范围之内,药效极好……”


    语毕,军医真觉得自己简直太聪明了!


    “药膏留下!出去煎药!立刻送来!”萧承砚一把夺过军医手中的药膏盒,声音依旧冰冷。


    “是!是!”军医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退了出去。


    帐内再次只剩下两人。


    顾惊鸿裹紧了湿冷的披风,身体因为寒冷和紧张而微微发抖。她想开口解释什么,但看着萧承砚那山雨欲来的脸色,终究没敢出声。


    萧承砚见状,从顾惊鸿的衣柜当中取出一套衣服,又找来一条干净的毛巾。


    “这里一个服侍的人都没有么?!”


    萧承砚将东西丢给侍女,自己则侧身坐在靠近营帐的方向,语气冰冷,“给她换上。”


    侍女麻利地给顾惊鸿换上衣服,擦干净头发,又将湿衣服捧出去洗。


    她甚至出营帐的时候都忘记了告退。


    萧承砚再到顾惊鸿床榻边上坐下。


    “手。”


    顾惊鸿微微一怔,将受伤的手伸了出去。


    见到她手上的灼伤,萧承砚觉得心口蓦的一窒。


    那曾是一只温润玉如的手,她曾说过,她的手极其敏感,连细微的气流和温度变化都能感知。


    但此刻,便是这样敏感的一双手,也被气浪灼的红了半边,甚至已经隐隐泛起水泡。


    ……他难以想象此刻她得有多痛。


    他轻柔地抓住她的手,忽然叹了一口气,语气变得温柔:“还疼吗?”


    顾惊鸿摇摇头:“王爷,其实……并不疼。”


    萧承砚用指尖挖了一块冰凉的药膏,轻轻涂抹在她受伤之处。


    药膏甫一触及,她的手便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


    萧承砚抬眸看顾惊鸿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唇色泛白。


    ——这个倔强的丫头,明明痛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怎么可能不疼呢。


    他只好一边轻柔地给她涂药膏,一边帮她吹吹。


    便是此刻,顾惊鸿瞳孔一缩——她惊讶地发现,他的手指也在抖!


    那是一种并不明显的颤抖,虽然经他本人压制,寻常人无法发现,但她的手何其敏感!


    顾惊鸿一边忍着痛,一边怔怔地看着他低垂的侧脸。


    只见他紧抿的唇线绷得死白,额角和鼻尖都沁出了细密的冷汗,下颚线因为极致的隐忍而绷得像一块坚硬的石头。


    他那双总是锐利深邃的凤目,此刻死死盯着她的伤口,眼底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浓烈到化不开的恐惧和一种近乎绝望的后怕。


    他怕了。


    他是真的怕了。


    怕她受伤,怕她痛,怕她……死。


    顾惊鸿骤然想起,当初在药师谷的绝域寒瘴里,当她抱着他冰冷僵硬的身体,终于等到他呼吸时……那种失而复得的极度庆幸又害怕的感觉……她同样体会过!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暖流同时涌上心头。


    她的心,忽然软得一塌糊涂。


    她慢慢倚靠在萧承砚坚实地胸膛上,甚至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试探性地覆在了他抓着她手腕的那只剧烈颤抖的手背上。


    萧承砚一愣,呼吸有些凌乱。


    如果他没记错,这应该是第一次,顾惊鸿在清醒的时候,在没有大的情绪波动的时候,主动靠向他。


    他由着顾惊鸿靠在他的怀里,手上拿着一块纱布在替顾惊鸿包扎。


    做完这一切后,他伸手揽住她,温暖的甘松香将她包裹住,低眉敛目看着她。


    顾惊鸿抬头看到了萧承砚……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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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头怎么又皱着了


    “王爷,”她轻轻按了按他皱起来的眉头,“……我没事。你看,只是一点点小伤……真的没事了……”


    奇怪——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他下意识想脱口而出唤一声“阿宁”,可想到顾惊鸿之前的控诉——与阿宁什么关系,也为夜半呓语也是“阿宁”——便闭了嘴。


    对他来说,顾惊鸿是不是什么桩目阁辅已经不重要了,甚至她是不是阿宁也不重要了,萧承砚很清楚,他现在心悦之人是顾惊鸿。


    他忽然将顾惊鸿紧紧拥入怀中,气息吹拂在她耳旁:“阿鸿,答应我,以后别这样了。哪有人用身体去扛炸药的。若是你今日有何不测,我不敢想象我会做出什么来……”


    军旅之中,变数太多,她无法轻诺。


    便是连萧承砚自己,在身体尚未恢复的情况下不也是呕心沥血么?


    但此刻,顾惊鸿终究还是轻轻点了点头,低声道:“……好。”


    ——好,我尽量。


    得到她这句回应,萧承砚紧绷的身体似乎才真正松懈下来。


    他将自己的头抵在顾惊鸿的脑袋上,两人距离极近,“阿鸿,你应该,像我信你一般的信我……”


    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信她的能力,她也应该信他的谋算。


    再深一些便是——关于老鸦滩的密道,他已然有了他自己的筹谋。


    所以,今日那几支突然出现的箭和那一队精锐……便是他的手笔?!


    没等顾惊鸿想清楚什么,他摩挲着她的脸,心念一动难以抑制,竟是又吻上了她。


    萧承砚勾着顾惊鸿的唇轻吮,顾惊鸿亦是毫无章法地回应他。


    屋外,浓云翻卷,风雨如晦。


    旖旎纠缠的人影在昏暗的营帐中格外显眼。


    外头,长风早已给军械营的守卫们布置好了人物,背对着营帐,站着不许动,也不许旁人靠近。


    ……


    这个吻并未持续太久,因着顾惊鸿受伤,萧承砚只能迅速收场。


    他将她稳稳当当地放在床榻上,给了她一个靠枕,又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嘱咐她好好休息。


    在要掀帐离开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回头看她。


    “阿鸿,等本王回来。”


    顾惊鸿点点头。


    而后帐帘落下,隔绝了他的身影。


    顾惊鸿抬起那只受伤的手,方才他为她涂抹药膏的样子又出现了。


    她莫名的笑了起来,然后伸手托着自己下巴。


    下一秒“嘶——”的一声,疼痛终于将顾惊鸿拉回了现实当中。


    方才那石破天惊的一幕再次清晰地在脑海中重现——坚硬的铁甲在摧枯拉朽般的爆炸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


    一念及此,她心头骤然掠过一道雪亮的电光!


    炸药若是用于两军对垒,必是破阵摧坚的利器!


    然则,欲使其成为真正的战场杀器,尚需解决最紧要的一环——如何让抛掷之人精准掌控?爆于何时?裂于何处?毁伤几何?


    以上种种,皆需丝丝入扣,分毫不差。


    所以……她掀衾而起,又开始在桌案前写写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