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N次制服仙君未遂

作品:《仙君总想救赎我

    十日后,他回到木屋。桃蓁如蒙大赦,飞快溜走。


    奚九仍未醒,且发起低烧。


    晏祈蹙眉,他用的皆是凡间难寻的珍品药材,按理早该好转。他坐在床边,指尖搭上她腕脉,灵力微探。伤势确实在好转,筋骨血肉都在缓慢地修复,可她的神识却像被困在了一片迷雾里,不愿归来。


    为何不醒?


    正当他凝神深究时,身后有劲风袭来!


    他未回头,衣袖一挥,反手便精准地扣住了一只纤细的手腕。


    原是装睡。


    奚九手中紧握一枚银簪,簪头雕花,簪尾被打磨得异常尖利,此刻正离他的咽喉不过数寸。经历那般惨事,她心如死灰,警惕与敌意早已刻入骨血,对任何陌生人都无法再报以信任。


    晏祈不恼,反而唇角微扬。他手下稍稍用力,奚九吃痛,手腕一麻,银簪脱手。他顺势接住那枚银簪,松开她,随即打了个响指。


    奚九顿时浑身一僵,仿佛被无数道无形的绳索缚住,动弹不得。


    晏祈拿起那根银簪,在指尖转了一圈,端详片刻。


    “奚府暗器,果然精巧。”他语气闲适,仿佛在点评一件有趣的玩意儿。他走到她身后,竟慢条斯理地,用那根银簪帮她将散乱的长发簪好。


    冰凉的银器擦过奚九的耳廓,激起一阵战栗。


    又一个响指,他已悠然地坐在窗边,自斟自饮。


    奚九僵在原地,满心震惊与愕然,一时无言。


    “桃蓁都同你说了吧?”晏祈抿了口茶,“在下晏祈,叫名字便可。”


    “你……是神仙?”奚九嗓音干涩,复杂情绪在胸腔翻涌。桃蓁是精怪,这已让她震惊,而神仙更是传说中的存在,这一切于她,荒诞得不真实。


    “是,也不是。”晏祈背对着她,右手把玩着那只青瓷茶杯。语气轻浮,叫人摸不透虚实。


    沉默片刻,奚九深吸一口气。


    不管他是谁,他强大到足以成为她唯一的希望。


    她目光灼灼地看向他挺拔的背影,用尽全身力气说道:“我手里有一块灵石,据说是凝聚了一方天地的气运。得之者,气运加身,小则逆天改命,大则可倾覆王朝!想必对您这种修仙之人,定然也大有裨益!您若肯帮我杀一人,我便双手奉上。”


    这是她仅有的,能想到的交易筹码。


    “杀一人?”


    晏祈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奚九姑娘想杀的,是哪一位?”


    “安亭长公主,华瑛。”奚九一字一顿,说出这个名字时,声音里是淬了毒的恨意。


    晏祈轻笑摇头:“神仙无权干涉凡人生死。何况,我要那石头并无用处。这买卖,于我而言,亏得很。”


    他拒绝得干脆利落,毫无转圜余地。


    “石头?”奚九像是被这二字刺中,拳头骤然握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用疼痛压制翻涌的悲愤,“若只是普通石头,怎会让我奚家满门遭难!让安亭她…她不惜……”


    眼前又是大哥倒在血泊中的样子,他说:“小九,活下去,为了奚氏,为了……”


    晏祈转过身,目光落在她因激动而颤抖的肩上,伤口又渗出血色。他细细解释,语气里无奈多于戏谑:“那只是一块蕴含灵力的石头,你手里拿的也不过是一瓣碎片,完整的灵石形似莲花,质地纯净,注入灵力便会绽开,仅此而已。是世人的贪念,为它镀上了金光。”


    “您若无所求,为何要救我?”奚九猝然发问。


    晏祈一怔。


    为何救她?他竟一时答不上来。是啊,为何要救?徒惹麻烦。


    奚九却不再追问,勉力下床,对他行了一礼:“奚九多谢上仙救命之恩。长公主与我之仇,血海深仇,非死不能解,我不奢求上仙相助。”


    礼数周全,话语清晰,却透着彻骨的疏离与决绝。


    晏祈放下茶杯,杯底与木桌轻碰,发出清脆一响:“一定要报仇?长公主虽禁足宫中,追杀你的人却未停手。离开这里,你唯有死路一条。”他起身欲走,“养好伤再说。”


    话音未落,奚九竟猛地扑上前,她用尽全身力气扼住他背在身后的手臂,另一手按住他肩膀,试图将他制伏。


    她动作迅捷,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全然不顾自身伤势。


    晏祈手腕巧妙一翻,顺势将她带入怀中,身形一转,反将她压向木桌!他右手下意识垫在她腰后,卸去大半力道。但这一番动作,她肩头伤口彻底崩裂,血迅速渗出,染红了他青色的衣袖。


    晏祈垂眸,看着怀中脸色煞白的少女,他嘴角的笑意淡去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深沉的审视:“长公主身侧高手如云,禁军护卫,皇城之内更是龙气庇佑,寻常仙法都难以施展。你觉得,杀她,是件容易的事?”


    “于你,想必不难。”奚九的目光坚定,“你若不愿,灵石我宁可毁去,也绝不交给你。”


    “威胁我?”晏祈轻笑一声,缓步走到她面前。他身形高大,投下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他微微俯身,清冷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奚九姑娘,你要明白一件事。若我真想要,你以为……你能守得住?”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压迫感。


    奚九的脸色一白,紧紧咬住下唇。是啊,在他面前,她不过是只蝼蚁。所谓的交易,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


    就在她心头绝望丛生之时,晏祈却直起身,拉开了距离。


    他话锋一转,重新回到窗边坐下,“我对杀人没兴趣。尤其是杀一个可怜人。”


    “可怜?”奚九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声音陡然尖锐起来,“她血洗我奚家满门,杀我父兄,害死我族中上百口人!你竟说她可怜?!”


    “她为何要杀你满门,你想过吗?”晏祈淡淡反问,“就为了一块石头,你自己信吗?”


    奚九一怔。


    “她若真为夺灵石,又为何大张旗鼓派禁军追杀?直接暗中擒下,岂不更干净利落?”晏祈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精准的刻刀,剖开她被仇恨蒙蔽的表象。


    晏祈看着她迷惘的样子,没有再多说。有些事,需要她自己想明白。“想不通就别想了。”他放下已凉透的茶杯,“在你弄清楚自己究竟是想报仇,还是想寻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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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案之前,灵石,我替你保管。”


    说罢,他指尖微动,那枚藏于奚九处的灵石碎片便化作一道流光,没入他袖中。


    他瞥了她一眼,“至于杀人的交易,免谈。”


    说完,他便起身,打算离开。


    “等等!”奚九叫住他。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你不帮我,我自己去!”


    晏祈脚步一顿,回头看她,眼神里第一次带上了真正的冷意:“就凭你?”


    “那也比在这里坐以待毙强!”奚九挺直了背脊,那双杏眼里,重新燃起了不屈的火焰。她握紧的拳头狠狠挥向他下颌!晏祈轻松接住这一拳,桌上的青瓷茶杯却被、波及,“咔哒”一声摔在地上,碎片四溅,剩余茶水泼了奚九裙摆,一片狼藉。


    奚九趁势虚晃一招,从他身侧逃脱,趁势捡起一块锋利瓷片,毫不犹豫向他颈间划去!


    晏祈侧身避开,目光却落在她手腕上一处扎眼的淤青上——是他方才用力过度所致。


    他皱了皱眉。


    瓷片再次落空。


    “晏祈上仙。”奚九忽然放弃了攻击,无力地垂下抓着瓷片的手,任由被割破的手指滴落血珠,“能否教我武功?”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


    “就凭你现在这副样子?学着怎么更快地把自己送去见你爹娘吗?”晏祈打断她的妄想,“你伤口裂了,安心修养。”


    奚九脸色“唰”地一下白了,又气又怒,胸口剧烈起伏。


    这话精准地戳在她最痛的地方,压垮了奚九紧绷的神经。


    她眼神一暗,猝然转身,瓷片再次划向他喉咙!这一次,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


    晏祈后仰避开,奚九却因用力过猛,踩到撕裂的裙摆,重心顿失,直直摔去。


    她伏在地上,多日来的委屈、恐惧、愤怒在这一刻决堤,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大颗大颗地砸落在冰冷的地面,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晏祈最见不得眼泪,顿时有些无措。他站在原地,看着她颤抖的背影,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那些刻薄的言语在此时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最终,他叹了口气,取出一只玉瓶放在她手边。


    “金疮药,外敷。”


    他的声音恢复了清冷,却柔和了些许。她伏在地上,梨花带雨的模样,确实令人心怜。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柜里有干净衣物。”


    说完,甩袖离去。


    仙药虽好,能愈合皮肉之伤,却难解心头之郁。除了体弱,更因心结难舒,血海深仇压在心上,像一块烧红的烙铁,日夜煎熬。


    她时常在夜里惊醒,冷汗涔涔,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压抑的抽气声却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晏祈起初被那断断续续的动静扰得心烦,那压抑的呜咽像一根羽毛,总在他意图入定之时,不轻不重地搔弄着他的心神。无奈之下,他只得点燃檀香,让那清冷的香气,暂且抚平她梦中的惊涛骇浪。


    次数多了,他竟也习惯在夜间留一分神识,感知里屋的动静。仿佛听着那平稳下来的呼吸声,他方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