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凝和洛慕灵道别后，拎着大包小包回到家时，天色已经擦黑，墙上的挂钟刚过七点。刚推开院门，就听见妈妈在厨房喊：“凝儿回来啦？”


    “嗯，妈我回来了！”苏清凝扬声应着，走进客厅就把手里的袋子往桌上一放。


    “给你们带了老街的甜品和卤味，尝尝看。”


    妈妈擦着手从厨房出来，看着桌上的桂花糕和卤鸡爪，笑着嗔怪：“好。”


    然后又继续道:“你爸和你哥正念叨你呢，饭都没动，就等你回来。”


    苏清凝一听，脸上泛起不好意思的红：“哎呀妈妈，我跟灵灵在外面吃了不少东西，以后你们饿了就先吃，不用等我。”


    “等你一起吃才香。”


    这会爸爸从厨房里走出来。


    “快洗手，最后一个菜马上就好了。”


    苏清凝应着去洗手，眼角瞥见哥哥也下楼了，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


    没一会儿。


    饭桌上摆着她爱吃的糖醋排骨和番茄炒蛋，还有……特别丰盛。


    虽然肚子里还装着下午的小吃，但家里的饭菜一入口，她还是忍不住多吃了半碗。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


    洛慕灵刚洗漱完换上睡衣，手机就震了震，是秦子风发来的视频电话。


    “今天逛得怎么样？”屏幕里的秦子风穿着灰色睡衣，头发有些凌乱，看着却格外清爽。


    洛慕灵把手机架在床头，对着镜头晃了晃手里的小袋子：“买了好多好东西，但不告诉你是什么，等回去给你惊喜。”


    秦子风低笑起来，眼神里满是宠溺：“连我都要瞒着？”


    “那当然啦，”洛慕灵故意扬起下巴，小脸上带着点得意，“说出来就没有惊喜了，这是秘密。”


    屏幕那头的秦子风看着她丸子头歪在一边的样子，喉结动了动。


    心里自家女朋友真的好可爱啊，想揉得很。


    “灵儿好可爱，好想亲亲。”秦子风忍不住开口说道。


    而洛慕灵听着的脸“腾”地红了，伸手把头发往紧了扎了扎：“你……你别胡说。”


    “没胡说，”秦子风的声音沉了沉 。


    “就是想你灵儿了，想亲你。”


    这话像颗小石子投进洛慕灵心里，漾得她心慌慌的害羞，半天说不出话，只能别过脸对着墙壁：“你闭嘴啦。”


    “还害羞了？”秦子风笑得更欢。


    “灵儿什么时候回来，真的很想你。”


    “才回来三天呢。”


    洛慕灵转过身瞪他一眼，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还得待几天，急什么。”


    “我不急。”


    秦子风看着她，眼神认真道:“就是想早点见到你。”


    洛慕灵的心又漏跳了一拍，抓起旁边的抱枕挡在脸前，闷闷地说：“知道了……”


    怎么突然这么会说话了，肯定是偷偷跟网上学的。


    洛慕灵在心里想着。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不知不觉就聊到了十二点，直到洛慕灵打了个哈欠。


    秦子风才催她，一脸心疼道：“快睡吧灵儿。”


    “嗯，你也快睡。”


    洛慕灵揉着眼睛，对着镜头挥了挥手:“晚安。”


    “晚安，我的小姑娘。”


    挂了电话，洛慕灵抱着手机在床上滚了两圈，脸颊还烫得很，心里却甜滋滋的，像揣了块刚从糖罐里捞出来的蜜。


    ……。


    早上。


    苏清凝还陷在混沌的睡意里，房门被轻轻敲了几下，紧接着传来妈妈带着哭腔的呼喊：“凝儿，凝儿……”


    她嘟囔着翻了个身，以为是妈妈喊她起床吃早饭，含混地应了句：“妈，再睡五分钟……”


    可那声音里的哽咽像根细针，猛地刺破了她的睡意。苏清凝一个激灵坐起来，心脏“咚咚”狂跳，连鞋都来不及穿好，赤着脚去开门。


    只看到门口的妈妈肩膀一抽一抽地抖，眼睛红红的。


    “妈！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苏清凝扑过去，扶住妈妈的胳膊，只觉她的手冰得像块铁。


    妈妈抬起头，眼睛红肿得像核桃，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淌，嘴唇哆嗦着，半天才挤出一句完整的话：“凝儿……你外婆她出事了……。”


    “外婆怎么了？”苏清凝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指尖控制不住地发抖。


    “刚刚你舅舅来电话……说你外婆早上起来突然晕倒在院子里了，现在被送到医院了送到医院了，说脑里……脑里可能会有大面积的淤血，情况很不好。”


    妈妈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被哭声吞没。


    “怎么会这样……”苏清凝只觉得耳朵里“嗡”的一声，眼前阵阵发黑。


    还没上学的时候，她都是外婆照顾的，因为她的爷爷奶奶她还没出生就都在人世了，所以她只有外婆。


    而外公也不在了。


    她怎么能出事？


    苏清凝死死咬住嘴唇，才勉强稳住发抖的声音：“妈，别怕，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外婆那么疼我，她肯定舍不得走的，手术一定会成功的！会好起来的 。”


    她伸出手，把妈妈紧紧搂进怀里，可自己的肩膀也在止不住地颤。


    “对，去医院，现在就去！”这会爸爸也上来了，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予安，去开车！”


    “好。”苏予安眼眶也泛红着。


    没一会儿苏清凝穿好衣服。


    扶着妈妈站起来，脑子里反复想着外婆的样子——去年见她时，虽然腿脚慢了些，但精神头还好，总爱笑着。


    “我们凝儿都长这么高了”


    她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外婆一定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