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鲜活

作品:《暴躁小鸟在线除妖

    一股温热顺着阙烬兰的手腕蜿蜒而下,黏稠得像是融化的蜡,她托着谢邑双腿的那双手沾满了一片血迹。


    “你伤在哪?”


    “背。”


    谢邑知道如果不说阙烬兰就会一直问下去,但他又不忍让阙烬兰时时担忧。


    后心那处传来一阵阵钝痛,失血过多让他有些发冷,冰冷的耳垂擦过阙烬兰温暖的脸颊,让他不想移动分毫。


    身边被电雪花包裹,让他萌生一种宇宙之外只有他们两个人的错觉。


    没有什么族群纷争、权利下的尔虞我诈、生离死别。


    就在这里也很好。


    和她待在一起就很好。


    能不能让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


    阙烬兰身上的鲜活是谢邑从来没有过的。


    急了就会跳脚,对于想要的就会去争取,知错就认虽然不一定改。


    哪怕过往不是很开心,但是依旧有相信现在和未来会幸福的勇气。


    她是谢邑暗淡岁月里最为浓墨重彩的一笔。


    他看到了她的好,他想靠近,更想保护这些好。


    所以在察觉自己陷入了怎样的一个权力斗争之后,谢邑趴在阙烬兰背上,他贪念着温暖,却又在心里默默地悲鸣。


    把我放下吧,离我远一点吧。


    谢尽雪是他的母亲,也是督察办的创始人。


    他的父亲不知所踪,自记事起一直都是督察办的其他人陪着自己长大,母亲太忙了,但他从来都不觉得孤单寂寞。


    一是因为督察办的叔叔阿姨都十分有趣,二是因为母亲的光辉事迹源源不断,让他非常敬佩,他之后,就想做个和母亲一样厉害的人。


    母亲并不十分反妖,甚至还会和仇视妖族的督察办人员坐谈消解仇恨。


    “众生芸芸,同也存,异亦存。”


    这是她常常摆在嘴里的话。


    王如椿是谢邑十岁时来到督察办的,他是被母亲在一次猎恶妖行动中救下来的,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但是有一次,谢邑偷偷听到了他们之间的谈话。


    母亲说等他伤好了把他送到妖管局,王如椿声泪俱下哭诉自己的经历。


    他说他被同族不喜,他不想再进入和妖有关的地方了。


    他就这样被留下了。


    王如椿对于恶妖比人还要残忍,母亲曾不止一次制止过他虐杀恶妖,虽然他当下停止了,可是谢邑知道,他只是在蛰伏。


    他的眼神像冷血动物,偏偏老是撑着苹果肌的那两块肉,笑容满面。


    不知是真有实力还是凭借着残酷无情,他的猎杀恶妖之路十分平坦,几乎短短几年就升迁到了副主任的位置。


    五年之后,谢主任意外身亡,死因成谜,王如椿坐任督察办主任。


    王如椿说,谢尽雪是被给恶妖报仇的正常妖灵杀的。


    他知道王如椿在胡编乱造,可他只能忍耐,装作对妖深恶痛绝。短短几年,督察办几乎已经是王如椿的天下了,可他还是想要往上爬。


    而谢邑,再也没有家了。


    谢邑不会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凭借着直觉随意去猜忌去恨一个人,但是在这个失常世界给自己安排的必死结局之下,他好像看到了什么。


    “砰——”


    阙烬兰刚刚走到十八楼的楼梯间,就响起了猛烈的撞击声。


    在声音到来之前的一秒,她在楼梯间的窗户旁和垂直向下的周不黑对视上了眼。


    倒着向下坠落的男人眼神空洞,却在看到背着血人的阙烬兰时瞳孔缩了一瞬。


    她有些气急败坏,对着他竖了根中指:“非得!”她不知道阙沏棠和谢邑还原回自己身体之后在这个失常世界里会如何,尤其是谢邑还是个大伤员。


    还没来得及收回国际友好手势,背上一轻,世界再次颠倒。


    那套保安服几乎被血浸然,鸭鸭保洁员本拿着拖把清扫台阶,冷不丁看到楼梯层有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吓得嘎嘎乱叫。


    “叫什么,玩得花一点不行吗?请给我拿套衣服。”


    阙烬兰语气不算好。


    换了一身衣服后阙烬兰清洗着手上的血迹,抬眸时和镜子中的琅姐对上了眼,激起后背一片鸡皮疙瘩。


    忘了。


    周近黑无需自己担心,阙沏棠和谢邑也已经救了下来。


    但是还有个自己。


    罢了,急也没用。


    左右现在还没到拯救自己的时机,还是先去看看谢邑和阙沏棠的情况如何。


    阙烬兰认为刚刚的模型世界才是真实的失常世界,现在人来人往的鸭堡反而是个虚拟的,基于失常世界应运而生的大型剧本杀。


    虽然谢邑和阙沏棠在模型世界里恢复了真身从剧本杀的角色中脱离出来,可是回到了虚拟世界后他们的地理位置应该还在原来的地方。


    回到六十楼的房间,谢邑刚好从卫生间出来,他脱下了上半身的衣服,虽然缠满了绷带,但依旧可以看到肌肉的起伏如丘陵般自然连绵,每一道线条都诉说着力量与克制。在腹部绷带的缝隙里还可以看到块状分明的腹肌。


    吹了声口哨,阙烬兰再抬头看到谢邑略显苍白的嘴唇和脸颊,突然想打自己两巴掌。


    哎,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还好吗?”


    阙沏棠也恢复了原本的样貌,她的身边堆满了账本和各种合同报告,她是受到电击,所以现在基本没有什么感觉了,趴在一边看着原本空白的纸张突然浮现出各种让人头晕眼花的字样啧啧称奇。


    “之前我在十九楼办公室看的时候还全是空白呢...”


    因为这些不能为外人道的腐朽在真实世界被隐藏得很好。


    阙烬兰上前翻阅,却没想到在股权分布的报告中看到了“王如椿”三个大字。谢邑也刚好凑了上来,看到时毫不意外,只是眼神骤然冷了下来。


    周近黑不见了,应该是被周远黑接走了。


    恶妖是周天黑,不过称呼他为恶妖倒不贴切,他构造出这个失常世界,目的是除去谢邑。只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凭借着的不是污染源,而是恶念。


    他的恶念源头是这成百上千个鸭堡里存在着的生灵心中最为暗黑的那个角落,是阙沏棠、谢邑和阙烬兰,是他自己。


    事已至此,阙烬兰已经确信了最近的恶妖频发和各种失常世界的出现不是偶然。


    始作俑者究竟要做些什么?


    “现在我们要做什么呢?”


    阙沏棠感受到周围陷入沉默,左看看右望望,发现姐姐和谢邑一个比一个阴沉,摸了摸下巴,弱弱地说着,想要戳破他们头上即将因为湿冷而长出的蘑菇。


    然后就看到她的好姐姐和那个谢邑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周天黑在十八楼。”


    ?


    好突然哦?


    阙烬兰看着阙沏棠皱着眉头,小巧的脸上满是疑惑,捏了捏后叫她待在这里。


    “沏棠,你找到这些真的很棒,之后就交给姐姐吧。”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有三个。


    第一,劝说周不黑跟着她一起,周不黑的恶念掌控着这个失常世界的变化,不能不解决。


    第二,模型世界里只有周远黑一个鸭族成员,他应该就是汇聚着千百个鸭族恶念的集中体,他承载着这些恶念并为这个失常世界所用,也要处理。


    第三,消灭周天黑,现在知道他既不在十九楼的办公室,也不在二十楼的刑房,而是在那一片没有生成的世界里。


    “谢邑,你也留在这里。”


    阙烬兰看着他的背上的绷带被鲜血浸然,显然创面过大,不能止血。谢邑听闻皱着眉头想要从沙发上站起来,被阙烬兰轻轻按住肩膀:“听话。”


    谢邑如今失血过多,不要说解决失常世界了,就连跑起来都成问题,他显然也明白自己的身体状况,只是想到阙烬兰要一个人面对失常世界多少有些担心,恍惚间站在他面前的不是“琅姐”的外壳,而是一只比手还要小的小鸟。


    “交给我。”


    女人一贯保持着让人安心的语气,谢邑知道多说无用,只能点点头。


    “相信你,注意安全。”


    她必须要快,不知道谢邑还能撑多久。


    在失常世界里死去的人,在现实世界也会死去,而只要还留着一口气,回到现实也会安然无事。


    出了房间,在她到达六十楼楼梯间的时候,仿佛周不黑心有所感似得,一声巨响随之响起。


    “砰——”


    黑影背对着窗户,看着阙烬兰。


    “你来了。”


    “你在帮我们。”


    阙烬兰看着矗立在窗前悲伤的黑影。


    每次巨响响起的都恰恰好,给人线索又引人深入,除去爬楼的艰辛,几乎是善意的。


    周不黑摇摇头,“我也在帮自己,周天黑想要维持失常世界的运转,就得把我困在这里,源源不断的制造恶念。”


    他轻轻叹了声气,黑影之下的纯洁灵魂满是孤寂。


    “多少年了,不得自由。”


    “我眼看这高楼起,眼看着多少同族在这鸭堡之下迷失自我。”


    “周远黑,你知道他为什么恶念是被荆棘捆绑吗?”


    周远黑一开始也不喜欢鸭堡,谁喜欢因为自己生而为鸭,就必须得走一条特定的路线呢?


    凭借着好颜色和天赋,他不用怎么努力就可以在各种训练和特定考试中拿下好成绩,这也引起了周围人的妒忌。


    他们孤立他,排挤他,甚至上升到各种语言和肢体上的霸凌行为。


    可在他当上状元之后,一切都变了。


    他们再也没有资格欺负自己,甚至凭借着自己的一句话,就可以被关到刑房,或者只要他愿意,他就可以亲自行刑。


    族长在把鞭子递给他的时候,笑着说:“远黑,这就是权利的滋味。”


    他看着绑在十字架上的霸凌者,突然一股胸口处涌现出一股狂热,他几乎都要颤抖了,却不是因为害怕。


    “荆棘从来不是束缚着他的鸭堡,而是他自己对于权利的渴求。权利把他束之于高高在上,却又让他和我一样不得自由。”


    周不黑叹息着。


    “霸凌者固然有错,可真正的罪魁祸首却是这个肉弱强食的鸭堡和构建出权利为王这个生态概念的周天黑。”


    阙烬兰想起周远黑身上那些细密的小血窟窿。


    “权利滋补着周远黑,同时又在他身上吸血。”


    “谢谢你,周不黑。生前你被困于这一方天地,我定叫你死后如归旷野,风来光照。”


    在她说完这一句话后,周不黑身上的黑气竟然散去,从窗户的缝隙溜走。


    一位清瘦温润,眉眼间笼罩着淡淡愁思的清俊男子就这么出现在了阙烬兰的面前。


    “是我该谢谢你。”


    再次回到二十楼,在那间承载着被霸凌岁月的宿舍里找到了已经恢复原身的周远黑。


    周远黑此时正在照看着昏迷不醒的周近黑,似乎也不意外阙烬兰闯入房间,他右手的袖子空空,脸上也没再因为骨裂的疼痛而狰狞。


    “感化了周不黑,要来感化我了?”


    阙烬兰无意说服一个油盐不进的人,但他身上的恶念却又在支持这个失常世界的运行。于是她轻轻叹了声气。


    “你知道周近黑为什么这么排斥进入鸭堡吗?”


    事关弟弟,周远黑抬眸看向女人,微微蹙眉:“还能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他想去看外面的世界,不想执着于这个鸭堡吧?”


    他倒是了解他的弟弟。


    “呵呵。”阙烬兰冷笑一声,“非也非也。”


    “自由诚然可贵,可是你在鸭堡待得不也是舒舒服服,富贵迷人眼的吗?”


    “实话和你说了,周天黑是盖,而且还是那种喜欢虐待别人的坏盖。”


    “在周近黑年幼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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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候,就惨遭他的毒手,可是他觉得这件事情很丢脸,所以不和别人讲,即便是你这个最亲近的哥哥,他也不  敢说。后来你和周天黑那么亲近,他很伤心,却因为太爱你了,只是默默远离。”


    口若悬河,信口开河,悬河泄水。


    把周远黑说得一愣一愣的,二十年来被权利这个体系建造出来坚不可摧的三观,却因为阙烬兰的三言两语而显现得那么脆弱。


    尤其是和周近黑相关。


    混种在这个社会上本来就过得步履艰辛,即便他们的母亲是一个事业女强人,可以给他们提供很好的物质条件,可是还是没有什么人愿意和他们接触。


    可以说,周近黑和周远黑在漫长的成长岁月里,是彼此唯一的慰藉和依靠。


    “不可能!”


    周远黑蹭得一下站了起来,对上阙烬兰沉静如水的双眸,三观猛烈受到重创。


    “真的不可能吗?”


    阙烬兰循循善诱。


    “周近黑这么讨厌鸭堡,真的只是因为这里以色侍人么?”


    其实是因为周近黑觉得这里蛊惑了哥哥,才这么讨厌鸭堡,兄弟俩一个比一个爱护对方。


    许是因为阙烬兰过于胸有成竹,周远黑胸口剧烈起伏。


    “我要杀了周天黑。”


    好的,磨刀霍霍,接下来就是周天黑了。


    想到阙沏棠被绑在电椅上的虚弱和谢邑浸泡在血里面色苍白,阙烬兰深吸一口气,想杀了周天黑的人不止周远黑一个。


    看了一眼周远黑,示意他跟上。


    再次进入那满是电雪花的世界,阙烬兰却只是看着地上蔓延开来的血迹,像一朵又一朵血莲花,那是谢邑的血。


    之所以阙烬兰和谢邑这么确信周天黑就藏于这里,是因为一个简单的犯罪心理学。


    凶手重返现场。


    更何况这里满是电雪花,十分适合让想要躲藏的人藏匿其中,而一切一个热衷于创造失常世界的人,对于这处“宇宙垃圾回收站”,想必十分满意。


    但是,他在哪里呢?


    欲使敌人露馅,必教他先疯狂。


    时间不等人,谢邑危在旦夕,阙烬兰看了一眼身后的周远黑。


    “我在哪?”


    “你在这啊。”


    看着阙烬兰翻了个白眼,周远黑恍然大悟,用还健全的左手拍了一下头,“靠,给忘了,你还没恢复原身呢。”


    “奇怪,你在救你妹妹的时候没有看到自己吗?”


    兴许是因为阙烬兰和阙沏棠二人的姐妹情谊让周远黑共情了自己和弟弟,他的态度好上了不少。


    嗯?


    自己也在那间刑房吗?


    阙烬兰仔仔细细回忆一番,摇了摇头,“没有看到。”


    周远黑皱着眉头,叫她和自己一起走。


    来到二十楼尽头的那间房,打开之后空无一人。


    别说黑影了,连些许的黑气都没有。


    “你不会没有阴暗面吧...”


    周远黑四处找了找,的确什么都没有。


    “那倒也不会。”


    阙烬兰马上否定了,过去自己和“幸福”二字简直毫不沾边,别说有阴暗面了,自己的黑影想要毁灭世界她都并不觉得稀奇。


    凤鸣山的族人们惧怕敬畏她,亲人们又害怕她真的折损他们的寿命。


    每每帮助族人驱赶异族或者解决恶妖受了伤,都是自己独自舔舐草草了事。


    至今她都不知道自己优于他人的恢复能力是与生俱来的还是在每次受伤之后没有得到正确处理之后进化出来的。


    不过谢邑倒是会给自己疗伤包扎。


    奇怪,干嘛突然想到他。


    总之,阙烬兰的过往,被制成了一具名为“强者”的活标本,高高悬置于众人之上。那标本上钉满了诅咒的标签,令所有凝视它的人,都唯恐在下一瞬被诅咒盯上,染上不幸。


    突然,阙烬兰福至心灵的抬头看,和被吸附在天花板上的黑影对上了眼。


    黑影被高高钉在了天花板上,同样不得自由。


    她看着自己救了阙沏棠又离开。


    “阙烬兰。”


    她轻声叫着自己的名字,黑影随风落下。


    “对不起。”


    对不起,阙烬兰,自己竟然也如那些人一样忽视了你。


    以后不会了。


    她自己接住了自己。


    头晕脑胀,手和脚也因为长时间血液逆流而肿胀。


    阙烬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属于琅姐的躯壳仿若从未出现一般,她揉了揉僵硬的脖子。


    “周天黑他可以掌控失常世界里的一切吗,我的意思是,我们的一切行为他都知道吗?”


    周远黑十分惊讶于阙烬兰的敏锐,“嗯,他可以看到。就像是创世之人造了一方天地,可以在天上观察一样,可对于里面的小人们行为是没有办法彻底掌控。”


    “还有,周天黑创造的失常世界其实还在实验阶段,并不能为所欲为,要遵从一些规则。比如你的精神力过于强大,周天黑在一开始就花了一会功夫才把你塞了进来,这也是为什么你只感觉过了几个小时的原因。”


    “谢邑不厉害吗?”


    “他脑子有问题。”被阙烬兰极为护短地瞪了一眼,周远黑忙改了措辞,“他的精神力很不稳定。”


    想起谢邑脑子里那股难以忽视的妖气,撕扯啃食着他的神经,阙烬兰若有所思。


    嗯,合理。


    她本来想着的是回归自己本体之后叫周远黑假装反水伤害她自己然后引得周天黑得意出场,但是现在想想肯定不行了,周天黑看得到呢。


    “要遵从规则...那也就是说,他的失常世界里一些物理定律是合规存在的?”


    随着周远黑点点头,阙烬兰勾起唇。


    满屏雪花怎么办,把电视关了不就好了。


    “去给我找个遥控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