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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鲁斯看着月亮，我看着他。


    布鲁斯依旧看着月亮，我也依旧看着他。


    布鲁斯……


    不能再看下去了。


    我怕再看下去，明天布鲁斯的胳膊和腰会废掉。


    我换了个仰躺的姿势，伸出双腿作为凳子，接着非常自然地托着布鲁斯的腋下，把他放在我的腿上，最后用右手扶在他的腰背处当作靠背，防止他掉下去。


    perfect！


    我满意地点点头，直接往后靠了靠，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开始欣赏布鲁斯的绝世美颜。


    布鲁斯：………


    柔和的月光、钢蓝色的眼眸、俊美的五官。


    一切都是那么地恰如其分，完美无缺。


    他们是如此地契合，就像他们生来就应这么组合。


    “太美了……”


    我痴痴地盯着布鲁斯看个不停，实在是没忍住喃喃出声。


    下一瞬我就听到布鲁斯的心跳猛烈跳动了一下。


    我的心脏瞬间紧绷，下意识想要解释，却立刻注意到布鲁斯表面上看没有任何变化，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我：……


    认真的？


    我微微眯眼接着开始大声赞扬他的美貌。


    布鲁斯依旧没有任何变化，甚至心跳都开始归于平静。


    我：…………


    我不服输地凑过去开始用咏叹调大声歌颂着他的美丽。


    用词极其华丽，辞藻极其丰富。


    就是夸张得让布鲁斯恨不得直接跳下去。


    布鲁斯实在是忍无可忍，一把推开我的脑袋。


    “呵呵，没想到某小镇男孩竟然这么会玩？也不知道你靠这一手忽悠走了多少美丽姑娘的心。”


    我顺着他的动作移开脑袋，耸耸肩。


    “事实上，我甚至连一个朋友都没有。”


    布鲁斯：？


    布鲁斯觉得自己好像幻听了，试探性问道。


    “……你是说你还没有谈过女朋友？”


    “唔，这个也没有。不过我指的不仅是这个，就是字面意思，我从来没有交过任何朋友。”


    布鲁斯直接坐起来，皱眉问道，“为什么？”


    他是真的无法理解，他甚至觉得这听上去比克拉克其实是一个男女通吃，一夜十八人的情圣还要离谱。


    “嗯……”


    我试图从我记忆里挖出合适的表达方式，但这其实有点难。


    虽然我在布鲁斯面前，看上去像是一个恨不得把肚子里的东西全部都吐出去的水袋，但实际上，在过去的日子里，我更习惯将一切都咽回去。


    “原因有很多……你知道吗？”


    “我小的时候其实并不怎么好看。那个时候我还很瘦弱，又不会打扮，性格还比较孤僻。在我们那个小镇这本来就不是什么能受人欢迎的性格，更别说我后来又开始戴眼镜，因为害怕力量失控所以一直以身体差为借口，不去参加体育课……”


    我无奈的摊手，“接下来你就懂了，事实上我曾经还遭受过校园霸凌。”


    不过我的脾气有点大，全部私底下找机会悄悄报复回去了。


    不过这也导致小镇上开始出现一些奇怪的传闻，大家更不愿意和我玩了。


    所以虽然很难以置信，但我的青少年时期其实比真正的超人还要孤独。


    我一直是一个人度过的。


    我的身边除了玛莎他们再无其他人。


    不过我也并不需要，本来我和他们就有年龄差，玩不到一起去。


    再加上我当时还处于一种看得过于靠后的情况，真的很难分出什么注意力在他们身上。


    所以就算后期有那么几个因为‘同情、怜悯’想要我交好的，也都被我拒绝了。


    真心实意我都不一定看得上，还需要你们的怜悯？


    ：）


    布鲁斯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所以你是说就因为你戴着这可笑的眼镜，不去上体育课，所以就没人喜欢你？”


    我耸耸肩，“或许？”


    布鲁斯这回是真的生气了，下意识喊道。


    “你们那里的人是有什么毛病吗？我实在是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人，仅仅因为这些就忽略掉你这么美丽的灵魂。”


    就算这世间众人所追寻的大多数都是那副虚假的皮囊。


    但这么长时间的朝夕相处难道就没人看到那副伪装之下摄人心魄的灵魂吗？


    真是愚蠢而又无知，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因为这些偏见错过了怎样的珍宝。


    如果是我！


    如果是我……


    布鲁斯突然沉默下来，神色有些复杂。


    如果是我在那里就好了。


    137


    我哑然地看着格外真切地为了我而愤愤不平的布鲁斯，实在是被感动得不要不要的。


    我没忍住冲过去一把抱住他，“哦，布鲁斯，你怎么能这么可爱。我实在是太爱你了。”


    “什——你是没长眼睛吗！”


    ‘可爱’布鲁斯脸色瞬间变黑，愤怒地在我怀里扭来扭去。


    但说真的，那力气，别说是氪星人了，感觉甚至不能挣开一个三岁小女孩的拥抱。


    布鲁斯眼看挣脱不开，就干脆地放弃挣扎，在我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好。


    哦，布鲁斯。


    他真是可爱得我差点想要亲上去，好好赞美一番。


    不过为了防止被布鲁斯记恨，我修改了一下自己的用词。


    “布鲁斯，你真是我见过的人里长得最漂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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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


    已经洞穿一切的布鲁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语气略带嘲讽地说道。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拜托，现在在我面前的可是一个全身上下所有地方都完美得像是被上帝轻吻过的人。但你却在夸赞我，一个普通人，是他此生见过的最帅的男人？”


    我：……


    我是这么说的吗？


    我体贴地原谅了某人替换关键词的行为。


    “这不一样，布鲁斯。”


    布鲁斯挑眉，刻意说道。


    “哦？所以你是想说，我们这种凡人不配被拿来和神之子比吗？”


    “……Please，能不能不要再用这些词说我了？”


    我无语地看着布鲁斯，“我真的很好奇你们平时到底都看了些什么东西。你们每次说这些词的时候就不觉得羞耻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指——”


    我顿了顿，试图找到合适的句子。


    “就像我和你说的，我小的时候长得并不好看，更不像现在这样的……”


    特殊和完美。


    “但自从我的力量开始觉醒，这一切的一切。我身上的所有都在朝着完美的形态变化。”


    “我知道这份力量也是我自身的一部分，但这依旧会令我……忍不住怀疑。


    布鲁斯，如果我不是氪星人，如果我没有觉醒这份力量，那我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我看着布鲁斯的脸。


    他这个能被官方盖章的容貌，无疑也是极其完美的。


    就算没有血脉和奇异力量的加持，在经历了数年的磨砺后，依旧无法掩盖其优越性。


    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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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超级视力，我也能看到这张脸上各种细微的伤疤、痘印、肤色不均等问题。


    但苦难和时间的痕迹，不仅没有损坏其分毫，反倒还为他增添了一股独特的韵味。


    “所以布鲁斯。”


    我抬手摸上他的脸，用柔软的指腹轻轻拂过那一道道痕迹。


    “这一切，你觉得不够完美的地方并不会让我觉得是你有什么缺点，而是让我感到更加地真实，这些是你本身就会有的东西。”


    “所以布鲁斯，我从来不觉得我比你更加美丽。因为我的这一切只是源于一场奇迹而已。”


    一场属于氪星人的奇迹，一场属于穿越的奇迹。


    想到这点，我下意识收回手，甚至不敢看布鲁斯的眼睛。


    生来就是氪星人的超人可能不会有这种想法。


    但是我，我这个外来者，我这个普普通通的灵魂。


    普通的长相，普通的家世，普通的智商，甚至是极其普通的人生。


    我真的是普通极了。


    就像是庞大巢穴里面最普通不过的一只工蚁。


    一辈子碌碌无为、平庸至极。


    所以我一直都觉得，我现在的完美、不普通并不是因为‘我’ 的这个本质，而是因为这个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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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何人拥有这份奇迹，都能成为超人。


    而我也不过是这群人里幸运地被选中的那个。


    我除了这点幸运之外，没有任何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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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ell……”


    布鲁斯眨眨眼，突然伸手抬起我的下巴，将我的脑袋拔出来。


    他惊叹地看着我，用另一只手开始极其细致、缓慢地抚摸我脸上的每一处细节。


    有点过于细致了。


    细致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布鲁斯，你在干什么？”


    布鲁斯往前坐了坐，直接用双手捧着我的脸，将自己的脑袋凑过来。


    太近了！


    我觉得布鲁斯的鼻息都要打在我的脸上！


    我下意识想要后仰，却被布鲁斯牢牢地固定住脑袋。


    “别紧张，小男孩。”


    “我只是没想到……”


    布鲁斯突然笑了，那么的畅快，那么的喜悦。


    他捧着我的脸缓缓靠近，最后和我额头贴额头地靠在一起。


    我：！？


    “布，布鲁斯！！”


    布鲁斯身体颤抖，传来阵阵闷笑声，他丝毫不掩饰自己声音里的喜悦。


    我的心脏在随着他的笑声跳动，从接触的地方传来的温度让我的脸颊开始缓慢升温。


    “我只是没想到，我们的完美男孩竟然还会自卑。”


    “嘿！”


    我立刻将扑腾的心脏抛在脑后，发出被冒犯的声音。


    布鲁斯：“克拉克，你认为我这么喜欢你，是因为你的这些力量或者外表什么的吗？”


    我瞬间蒙掉，“……什么？”


    喜，喜欢？等等，是我听错了吗？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布鲁斯大声喊道。


    “是因为你的灵魂啊！你个该死的小混蛋！因为你这个家伙有一个该死的不那么完美，却那么地让人喜欢、让人欲罢不能的灵魂啊！”


    我：“……啊？！”


    “所以啊，克拉克！”


    布鲁斯抬起头，在月亮和星河的背景下，大笑起来。


    “就算没有那些，你依旧是你！一个有着如太阳般温暖炙热的灵魂的英雄！”


    “无论你失去了什么，也无论你会多拥有什么。”


    “你也只会是你啊！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