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三小只

作品:《琴酒成为良师益友后

    ……这就是zero口中的老师吗?


    在降谷零身后的诸伏景光悄悄地抬眼观察着眼前的男子,心中交织着难以按捺的好奇和对未知的恐惧。


    他刚刚转学到东京不久,转到zero在的班之后,很快就发现一个在班上横行霸道的小野杯,又因为父母离世带来的沉重阴影,几乎很难开口说话和别人交谈,短短几日,便被无声地孤立在了集体之外。


    但zero却朝他伸出了手。


    那个有着耀眼金发和深色皮肤的男孩,满不在乎地说出因为自己特殊的外表而被欺负的经历,迎着灿烂的骄阳,对着诸伏景光露出毫无阴霾的笑容,语气坚定地说:


    “我们一起玩就好了,别管他们!”


    挤满心房的重重阴暗和恐惧,被这束突如其来的阳光驱散一角。


    他迟疑地伸出了手,两双一深一浅肤色的手紧紧相握。


    在陪伴着一起上下学的过程中,他也时常从zero兴奋的叙述中听到“老师”这个称谓。


    ——而现在,这个人就在他的眼前。


    男子弯腰,略长的银发随之滑落,垂在他的肩颈,他伸手拍了拍降谷零的金色脑袋,动作随意,带着不易察觉的亲昵,让zero本就蓬松的金发翘起几缕。


    他像是察觉到了诸伏景光的视线,微微偏头看向他,那双眼里没有审视,没有怀疑,只是温和的平静。


    “你好,我叫黑泽阵。”


    他保持着弯腰的姿势,平视地四目相对,对着孩子做出了自我介绍。


    诸伏景光张了张嘴,可从心底涌出的恐惧和无措却像一团湿透的棉花,堵满咽喉让他难以发声,目光惊慌地转动,下意识地想逃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躲到zero的背后。


    降谷零从背后伸手,紧紧抓握住他冰凉而带着细微颤抖的手。


    ‘别怕’。


    这是从手中热量传递出来的信息。


    就像是汹涌海面上出现的浮萍,虽然微小细弱,但却弥足可贵,抓住这救生的枝桠。


    将孩子之间的互动一览无余,看出降谷零带回来的孩子或许有些特殊情况,但并未多言,只是直起了身,将门打开了些许。


    他整个人靠在门背上,姿态懒散,“进来坐吧。”


    降谷零带着诸伏景光走进。


    “老师,这是诸伏景光,我的朋友!


    “原本想带hiro来看书的,老师不是说了吗,我可以自己来找书看。


    “结果那么幸运,就碰到老师你回来了!”


    有心活跃着气氛,降谷零语气带着兴奋,话语间和他头上的碎发一起跃动着。


    黑泽阵靠着立柜,耐心地听着,目光在依旧低垂着头,两手无措交错着的男孩上转了几圈。


    “事情忙完就回来了,”等到降谷零说完,他才接着向下说:“家里还有一个孩子,你们可以一起玩。”


    “欸?”降谷零一愣,他之前还从没有听老师提起过他的家人朋友之类的人。


    听到身后传来的拖鞋踢踏声,黑泽阵侧身回头,显露出背后的身影。


    女孩怀里两手紧紧环抱着一本大书,黑色的长发乖巧地披散在身后,蓝色的眼眸带着明显的新奇,看着来到家里的两个同龄人。


    目光触及对面那极其显眼的外貌特征,她的双眸不禁瞪大,脸上出现因为感觉太过不可思议甚至于有些茫然的表情。


    而做出同样反应的正是降谷零。


    “明美!”


    “零!”


    两人大声地喊出对方的名字。


    “嗯?”黑泽阵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自然地站到了诸伏景光身边,“你们认识?”


    “是的!”今天带来的惊喜太多,降谷零难得有些语无伦次,“之前明美的父母的开诊所的,我每次……打架之后,都会被拉去处理伤口。”


    “之后……他们一家三口就搬走了,”降谷零黯然一瞬,又立刻抬头望着黑泽阵,“明美在这里……是因为老师和宫野一家认识吗?”


    “嗯,算是吧。”


    黑泽阵不着痕迹推着三小只来到客厅附近,简洁地解释着,“她之后会在我这里住一段时间。”


    “哦哦。”


    降谷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回头看到有些局促的诸伏景光,金色脑袋凑到黑色脑袋旁边,用悄悄话的声音轻声问道。


    “hiro你还好吗?老师人很好的,不要紧张。我没想到老师今天回来,真对不起,我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


    之前被男人揉的蓬松的金发随着主人的心情耷拉了下去。


    “没事的。”诸伏景光悄悄松一口气,紧绷的神经微微放松,抿了抿唇。


    “我没事,zero。”


    作为孩童天生的直觉,他能感觉得到,那个男人,确实没有什么恶意。


    他或许,应该试着说几句话的。


    哪怕只是名字也好。


    紧靠着降谷零坐下,他的脑袋里还在打转着这件事。


    “诸伏?”


    眼前突然被一片阴影笼罩,耳边响起轻声的问候,诸伏景光的身躯顿时僵硬。


    黑泽阵蹲在诸伏景光面前,看着身前这只受到惊吓后一动不动的猫咪,眼里划过一抹兴味。


    “我可以这么叫你吗。”他再一次轻声开口。


    圆圆的脑袋上下动了动,额前的碎发也随动作幅度小小地飘动着。


    “你们想喝什么,给你们倒水,或者牛奶?”逗弄完自闭猫咪,黑泽阵站起身,边问边向厨房的方向走去。


    “水就可以!”降谷零积极回应,再将熟稔又陌生的目光转向宫野明美。


    “你们当时为什么这么突然地搬家了,我以为你会和我说一声的。”斟酌了一下话语,他试探性地向宫野明美提问。


    看着眼前久违的童年玩伴,这让她再一次地回忆起了那段和父母相处的幸福时光,心底的酸涩和伤感即将浮出水面,溅起两三片涟漪。


    快速眨动两下眼,她含糊不清地敷衍几句,直觉不想多说。


    “因为家里有些事情,所以就离开了。”


    “那老师是……”


    “老师?”宫野明美表情疑惑,先发制人跳过自己的话题,“为什么你叫黑泽哥哥老师?”


    被噎了一下,突然对解释自己的独特称呼感受到几分不自在,好在从厨房走出的黑泽阵解救了他的窘境。


    黑泽阵端来三杯温牛奶,依次摆放在三个孩子面前。


    “想留下来吃饭吗,天色也不早了。”没在意孩子们之间的话题,他平静问道。


    降谷零自然愿意,之前有几次他也是来找老师后在这吃过饭睡一觉,第二天直接去上学,对这套流程已经熟得不得了了。


    但是他有些踌躇地看着诸伏景光,他得考虑到自己好朋友的感受。


    诸伏景光两手捧着牛奶,察觉到好友的视线,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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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秒,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般,缓慢地点了点头。


    “我可以留下来,陪zero。”


    这么说着,又飞快地抬头看了一眼黑泽阵,轻轻地说,因为紧张还有些磕巴,“要给伯父伯母打电话。”


    他被父母在东京的亲戚收养之后,由于失语症的缘故,已经很少接触陌生人了。


    但zero是他的朋友,zero的老师看起来也不坏。


    他想试试,接触新的人,多说说话。


    “好!”降谷零高兴地笑起来,眼睛满足地眯起,他上前紧紧地抱住了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手疾眼快地拿开了牛奶避免被打翻,感受着拥抱上来的降谷零的温暖,抿着唇,也悄悄地笑了。


    黑泽阵重新走回走进厨房,从厨房拿出些好处理的食材。


    厨房门被缓缓推开。


    扫了一眼走进的宫野明美,黑泽阵用锅铲把锅里的煎蛋翻了一个面,“我以为你会和降谷他们聊聊天。”


    “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没什么聊的。”


    女孩的心情明显带着低落,她从厨房门的缝隙里看到降谷零像条热情小狗般陪在诸伏景光身边打电话,还不时和话筒对面的人说两句。


    “不用想太多,这些不是你们现在应该想的问题。”黑泽阵把煎蛋放到盘子里,右手抽空拍了拍黑色的脑袋,“我把你带回日本,是想让你放松一下。”


    “我知道的。”女孩语气软软的回答,很明显还带着几分踌躇。


    “那就去吧,”黑泽阵淡淡地鼓励,反而体现更大的信任和依靠,“别怕。”


    ……


    吃完饭之后,两人自然而然地留宿了,下一天是星期六,也不必早起去上学,因此降谷零拉着诸伏景光缩到了角落的书架旁,去找有趣的书来看。


    宫野明美抱着书也走近,三个脑袋靠在一起,不时传出压低声音的、对故事情节的细碎交谈声。


    温暖的光晕笼罩着他们。


    在洗漱完毕后,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两人肩并肩躺在同一张床上。


    这对诸伏景光而言,是除了哥哥诸伏高明之外,第一次与旁人同榻而眠。


    他身体绷得直直的,规规矩矩地躺着,连手脚都不敢随意乱动,目光有些放空地盯着天花板的纹路,心跳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降谷零也是第一次经历,觉得既新奇又局促,为了驱散这弥漫的沉默,他主动挑起话题。


    “hiro,你觉得老师怎么样?”降谷零轻轻地问。


    “……老师很好。”诸伏景光也轻声回答,像是怕惊扰着宁静的夜晚。


    降谷零喊老师,但诸伏景光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黑泽阵,而单纯地称呼“他”又有些不礼貌。


    于是只能也跟着叫老师,虽然同样不清楚这个称呼怎么来的。


    不过这句话是真的。


    “你不讨厌老师就太好啦,”降谷零笑了一下,“这样我们下次可以一起来找老师,还有明美。”


    “嗯。”诸伏景光身子向下缩了一点,把下半张脸埋进了被子里。


    温热的气息吐出后铺洒在被子上,染上自身的温度。脸贴着变温的被子,他觉得自己的脸也烫起来了。


    “那,晚安,hiro。”


    诸伏景光感受到降谷零的身体动了动,变成平躺的姿势。


    “zero,晚安。”


    他缓缓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