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星娱乐在营销上非常舍得花钱，《Are You Star》的热度很难不高，直播形式的先导片采访之后接二连三上了一个又一个热搜，拍摄物料花絮在短视频平台推流巨大。


    选手资料公开后，网友浩浩荡荡自发扒料考古，第一波原始人气开始积累，秀粉不约而同开始买股宣传，应援花字拉得飞快。七个出道名额，一半的出道可能性，似乎每个人距离成功都只有一步之遥。


    留在宸星娱乐宿舍的选手都被收了所有电子通讯工具，对外界舆论的发生只堪堪窥见一角。只有颜盛可以出现在《MUSIC》的直播录制，接收各种信息。


    颜盛的感触比所有人都深，《MUSIC》的观众区开始大量出现专门蹲守他的站姐，节目粉丝也热衷于从他这里挖掘到什么消息，从打歌节目主持人到爱豆的转变好像只是一瞬间，然而一切都在告诉他未公开练习生与大热出道预备组相比，得到的关注度确实不可同日而语。


    “真的有当爱豆的实感了，有点受宠若惊诶。”颜盛感叹道，直面粉丝的热情与好奇，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件梦幻的事，如同虚虚飘在天空的云，好像下一步就能登天，一条康庄大路由此开启。


    “怪不得说娱乐圈诱惑大。”颜盛敲了敲额头，让自己清醒过来。


    林笑笑摇匀了定妆喷雾，散粉放在化妆台上等待喷雾成膜。


    颜盛用荧光笔勾画出新一期节目的特别舞台，今天的特别舞台是真的特别，打歌的组合是他的本命男团WHY AM，带来赛博朋克风的《Cyber Pulse》。颜盛眼神都没挪一下，持续关注台本信息，简直快要把台本上的名字盯出来一个洞。


    “今天竟然是WHY AM 的新歌合作舞台，我上次见他们还是三年前的亚巡演唱会，我天哪他们得有三年没合体发新歌了，这次完全是周年纪念专辑吧。林夏姐，你觉得我可以找他们要一个签名吗？”


    林夏阖着眼睛化眼妆，今天她是紫苏叶公主头，两边发饰是淡紫色的蓝花楹，缀在耳边像落下的星星：“你甚至不愿意关注一下你今天回归的师姐。”


    林夏作出失望的语气，连带着耳边的花骨朵儿都暗淡下垂。


    颜盛沉默了一瞬，当即拿起手机点开音乐商城，把专辑购买记录伸到林夏眼前，同样作出沉重的语气：“那我要现在退款一键毕业吗？”


    又从身边的手提袋里掏出来SPRING的应援手幅。


    “我本来想给你应援的，现在看来林夏姐一点都不在乎我的应援心意，甚至开除了我的粉籍。”


    一套丝滑小连招，林笑笑拿着粉扑笑到颤抖。


    林夏化着眼妆平静得很，她面不改色心不跳：“等下我和你一起去后台要签名。”


    颜盛哼笑一声，把应援手幅放回手提袋，对着镜子调整笑容，拿着台本站起身：“记得去SPRING待机室，沈颖姐让你打歌期安分点，她要看着你。”


    “小气鬼。”林夏垮着脸，飞快切了一声。


    不就是恶作剧了一下，又没整到他，不是还反将了一军吗。


    颜盛在SPRING的打歌采访收获了人生中第一个和正主合拍的舞蹈challage，古希腊文明背景下的歌曲编舞很轻盈，充满了优雅的挺拔感，是以爵士为基础底色的舞蹈。这算是颜盛的老本行，他跳女团舞也不忸怩，手臂舒展，腰背挺直，在摘花取月的过程中延伸舞蹈线条，甚至大方到完全融入师姐们之中。


    林夏煞有介事地向观众们介绍这个第一次以SPRING粉丝面貌出现的节目主持人：“待会儿B区的朋友记得帮我注意一下颜盛有没有好好应援。我和颜盛说好了的，他帮我应援了，我就帮他在《Are You Star》里投票。什么，你还不知道《Are You Star》是什么？不允许，不要让我们自家人在那里孤立无援。”


    颜盛用台本挡着脸笑，林夏真的很给面子，立马就call back了他当初在先导片采访里说出的大话。他同样庄重严肃地比出了SPRING的应援手势——这个手势有点年头了：“我办事你放心。”


    走到B区应援，颜盛深切体会到了SPRING的当红，粉丝们叫得很大声，应援词的声浪一阵大过一阵。颜盛本来还只是举着应援手幅挥舞，最后在现场气氛的感染下，干脆也扯着嗓子喊起来。


    然而还没喊到两声，他就被扒杆的粉丝喊着名字制止了——


    “颜盛！你喊什么！嗓子喊哑了选秀怎么办！”


    “就是就是，别喊了！你们选秀是直播的，没有修音，你别翻车了啊！”


    “好了好了，知道你是真粉丝了，会给你投票的，乖哈别喊了。回头节目播出黑粉发现林夏支持了一个破锣嗓子得笑死她。”


    颜盛乖乖闭嘴了，更加卖力地挥舞起应援手幅。


    SPRING打歌结束，林夏当回主持人组织成员开始talk环节，交流一些歌曲和舞蹈的小亮点。周围的粉丝安静下来，认真听取SPRING的串场故事。首场打歌的talk时间是最多的，颜盛站在台下等待，在心里计算下一场打歌的开始时间。


    然后他听到了身边的窃窃私语。


    ——当初我来当打歌观众的时候知不知道在台边的人能毫不费力就听清楚台下观众的说话？


    好奇心是人类共有的本能，颜盛维持着专心致志望向台上的姿态，耳朵悄悄竖起——


    “颜盛确实长得好看啊，线下可以说惊为天人了。”


    很好，这是夸他的。


    “你看没看他们宣传片拍摄的路透，他站c来着。”


    没毛病，现在网上到处都是他们节目的预热信息，还有一个多星期的样子就要开始第一场选秀直播了。


    “看了看了，他和那个丹凤眼的关系看着挺好。”


    对的对的，丹凤眼是周叙，这两天已经公开资料了。


    “你看没看他被那个大眼睛圆圆脸贴着的视频，我笑死了被迫卖腐的那种肉眼可见的僵硬。还有后面更好笑，一堆人排队等他合照，和高人气选手卖腐需要排队取号。”


    哎呦我去这个怎么也传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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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俺不中嘞，选秀的捷径已经被摸透了。颜盛会是这一届选手中的金瓜的，我都不敢想他会有多少拉郎多少impart。”


    ……俺也不中嘞。


    “那我宁愿他和那个丹凤眼卖，好歹他们关系是真好。”


    不，我不想，周叙那人坏得很。


    “你还可以祈祷其他人的cp爆火，然后他单独一个人的热度一骑绝尘，这种情况下他就可以避开选秀cp混战了。”


    有破局之道！


    “既然如此颜盛你好好争气吧！两个小老外的cp你们争气吧！丹凤眼和小粉毛的cp你们争气吧！李砚川和救急小子的cp你们争气吧！”


    “其他人的cp你们争气吧！颜盛你自己争气吧！”


    颜盛听着听着眼睛一亮，有道理啊！


    如何让一对cp热度飙升乃至爆火断层？——答：同人产出。视频、绘画、文字，多多的同人剪辑、多多的同人图、多多的同人文。


    颜盛的心思转了一圈，想起自己上个星期还码过字的文档，想起自己独有的周六放风时间差，弯起眼睛缓缓笑了一下。


    周叙、清水晴太、赞恩、李砚川、许昭然，你们有福了。


    到时候不用过于感谢他。


    后台，林夏谨慎地看着颜盛，语气警惕：“你在想什么害人的东西，为什么笑得这么渗人？”


    颜盛翻了个白眼，现在他和林夏已经过于熟稔了，已经到了互翻白眼的程度：“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坏好不好，倒霉的又不会是你。”


    林夏顿了一下，怀疑到：“你刚刚是不是直接暴露了。”


    “我刚刚什么都没说。”颜盛催着林夏行动，“你答应了我去要WHY AM的签名的。”


    “知道了知道了，刚刚采访怎么没见你这么热情。”林夏也翻了个白眼，一个当红爱豆一个预备爱豆就这么当着经纪人程姐的面互甩脸色。


    程姐忍无可忍，一手一个拎着他们的耳朵警告，把他们扔进了WHY AM的待机室。


    WHY AM对着突然出现的《MUSIC》主持人懵了一下，队长徐熠走过来询问有什么事情。颜盛难得卡机了，对着徐熠的脸说不出话来。


    “说话啊。”林夏用台本卷起来的尖头戳颜盛的后腰，催着他出声。


    颜盛耳朵上浮现出一层微妙的红色。在冲浪乐子人身份之后，即使是SPRING都没能让他回到天真单纯的追星岁月，现在面对第一个喜欢的男团WHY AM，颜盛终于捡起来过去时光里第一次追星的羞涩，带着仿佛不敢触碰的紧张。


    他声音有些干涩，带着微不可察的激动颤抖：“熠队你好，我是颜盛。我是WHY AM的粉丝，喜欢你们很多年了，请问你可以在这次的《Cyber Pulse》专辑上给我签个名吗？”


    林夏心中大为震撼：你小子整天游刃有余装模作样，竟然有还有这幅青涩面貌！


    徐熠闻言笑起来，他眼角已经出现了鱼尾纹，岁月的痕迹在他身上留下温柔的刻痕：“当然可以，我们亲爱的whye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