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都是你害的我

作品:《恶女人设崩塌后,她深陷团宠修罗场

    接下来的两日,谢府表面在为谢婉的出嫁做准备,王氏亲自盯着,生怕出半点纰漏。


    嫁衣、首饰一应物事都送到了谢婉的院子,只是规格远不及嫡女,透着一股敷衍。


    谢婉出乎意料地安静,不哭不闹,甚至配合着试穿了嫁衣,只是眼神空洞,仿佛认命了一般。


    大婚当日,谢府内外一片鲜红,锣鼓喧天,宾客的寒暄与笑闹声交织,却透着一股虚浮的热闹。


    这份热闹,丝毫未曾渗进谢婉那偏僻冷清的偏院。


    院内,谢婉端坐镜前,像一尊没有生气的瓷娃娃。


    丫鬟颤抖着手为她描眉画鬓,每一下都仿佛在勾勒她通往坟墓的路径。


    沉重的凤冠压在头上,冰凉的珠宝贴上额角,最后,那块象征着命运的红盖头落下,将她与外界彻底隔绝,眼前只剩一片令人窒息的殷红。


    “娘……”盖头下,她的声音干涩发紧。


    柳姨娘立刻用力握住她冰凉的手,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声音却异常坚定,带着孤注一掷的狠厉:“婉儿,别怕。”


    谢婉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里狂跳的心,袖中的手死死攥紧,指甲掐入掌心,带来一丝刺痛,让她保持清醒。


    ……


    嫡女谢灵的院内却是另一番光景。


    谢灵烦躁地将一把珍珠簪子扔回妆匣:“吵死了!谢婉出嫁,弄得全家不宁!”


    她的贴身丫鬟连忙安抚:“姑娘再忍耐片刻,等花轿出了门就好了。”


    帘子一动,柳姨娘低着头,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未语泪先流,扑通一声就跪在了谢灵面前:“大姑娘!求求您,去看看婉儿吧!”


    谢灵被吓了一跳,嫌恶地皱眉:“你这是做什么?滚出去!”


    柳姨娘抬起泪痕斑驳的脸,哀声道:“大姑娘,婉儿她知道错了!她悔得肠子都青了!她说临行前若不能亲自向您磕头赔罪,她……她宁可一头撞死也不上花轿啊!求您发发慈悲,全了她这点心愿吧,不然真要出人命了!”


    她一边说,一边咚咚磕头,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


    谢灵看着她这副样子,心头那股被哀求的优越感油然而生,加之被“死”字唬住,生怕真闹出人命晦气,便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行了,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本姑娘就可怜她这一回!带路!”


    柳姨娘面上悲切,引着谢灵主仆二人绕开人多处,来到了靠近谢婉院子的一间闲置厢房。


    她推开门,低声道:“婉儿怕在婚房哭诉不吉利,冲撞了,特意在此等候。”


    谢灵皱了皱眉,但是想到柳姨娘是母亲的陪嫁压簧,自己又是嫡女,谅他们也不敢耍什么花招,当即不疑有他,昂首踏入。


    只见一个穿着嫁衣的身影背对门口,肩膀微微耸动,似乎在压抑着哭泣。


    谢灵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刚要开口讥讽。


    “你……”


    “砰——”


    房门被猛地关上。


    谢婉转过来,脸上没有身为庶女的怯懦,全是冷意。


    谢灵在迟钝也察觉到情况不对了,她转身就要跑。


    早已埋伏在门后的徐妈妈和另一个粗壮婆子冲了过去。


    徐妈妈用浸了强效蒙汗药的湿帕死死捂住谢灵丫鬟的口鼻,那丫鬟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呜咽便软倒在地。


    另一个婆子则从后面紧紧抱住了谢灵。


    “你们干什么……呜!”谢灵的惊呼被柳姨娘及时捂上的药帕堵了回去。


    谢婉嫁过去,日子绝不会好过。


    但这又与她何干呢?


    谢婉也算计过她,她自认为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好人。


    眼下,她更需要警惕的,是上官渡。


    今日她兵行险着,暂时扰乱了他的节奏,但他绝非易与之辈。


    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锐利和探究,让她心中警铃大作。


    他显然已经开始怀疑她与上官凝之间的联系了。


    谢知远书房内的灯,亮至深夜。


    最终,没有意外,定下谢婉嫁去侯府。


    ……


    夜深人静,月隐星稀。


    谢昭并未睡熟,白日里的纷扰和上官渡那探究的眼神让她保持着警惕。


    细微的门轴转动声虽轻,却未能逃过她的耳朵。


    她屏住呼吸,在黑暗中悄然握紧了枕下藏着的,一支磨尖了的银簪。


    一道黑影蹑手蹑脚地靠近床边,带着浓重的怨气和一丝孤注一掷的疯狂。


    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弱月光,谢昭看清了来人是谢婉,她手中紧紧攥着一把剪刀,眼神狠厉,直直朝着床上刺来!


    就在剪刀即将落下的瞬间,谢昭猛地向里一滚,同时手腕一翻,银簪精准地刺向谢婉持剪的手腕!


    “啊!”谢婉吃痛,低呼一声,剪刀“哐当”掉落在地。


    不等谢婉反应过来,谢昭已迅速翻身坐起,另一只手闪电般扣住谢婉的另一只手腕,用力一扭,将她整个人制住,按倒在床沿。


    她只是看起来弱不禁风,实际上能够打死一头牛。


    “三妹妹,深夜持凶器闯入姐姐房中,意欲何为?”谢昭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冷,带着一丝嘲讽。


    谢婉挣扎不得,手腕剧痛,又惊又怒,压低声音嘶吼道:“谢昭,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我!我嫁不了好人家,你也别想好过!我们一起死!”


    “死?”


    谢昭轻笑一声,凑近她耳边,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死了多可惜。三妹妹,你就甘心这么认命了?用你的命,换我可能受点伤,然后让谢灵继续做她的嫡女,将来嫁得高门显贵,一辈子把你和你姨娘踩在脚下?”


    谢婉的挣扎微微一滞。


    谢昭继续低语,声音带着蛊惑:“你想想,凭什么?同样是父亲的女儿,就因为她是从夫人肚子里爬出来的,就注定高高在上?”


    “而我们,就活该是她们母女的垫脚石,需要时拿来利用,不需要时一脚踢开,甚至推出去送死?”


    “那……那我能怎么办!”谢婉的声音带着哭腔和不甘,“父亲已经定了是我……”


    “定了是你,就不能改吗?”


    谢昭的声音如同魔鬼的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