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瞒不过了
作品:《恶女人设崩塌后,她深陷团宠修罗场》 “七杀殿不接这单生意,定金自然退还。”
夜离淡淡道,目光却如同实质,落在她紧握着钱袋的手上,
以及她脸上那未干的泪痕和强装镇定的眼神。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依旧嘴硬。
“你刚刚说两千两没有还你。”夜离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谢昭:“……”她是真没招了。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握着钱袋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像是被这句话彻底击垮了最后一道防线,所有的伪装和坚持都在瞬间土崩瓦解。
她缓缓抬起头,泪水无声地滑落。
但这一次,不再是那种惊慌失措的恐惧,而是深不见底的绝望和悲凉。
“是……是我……”她终于承认了,声音轻得如同叹息,带着浓重的鼻音和颤抖,“是我……走投无路了……”
她不再看夜离,目光空洞,倾诉自己的绝境。
“我知道这很蠢……以卵击石,螳臂当车……可我还能怎么办?”
她的声音哽咽起来,“宁王殿下……他因为我这张脸,要将我送进宫去,那是吃人的地方……我进去了,还能有活路吗?”
她看向夜离,楚楚可怜:“我不想进去!我不想做谁的替身!我不想一辈子活在别人的影子里,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除了杀了他……我……我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她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一步,靠在冰凉的墙壁上,单薄的身体沿着墙壁缓缓滑落,最终蜷缩在地上,将脸埋在膝盖里,压抑地呜咽起来。
“我只是……想活下去……想自由自在地活下去……怎么就那么难……”
夜离沉默地站在原地,银质面具遮住了他所有的表情,只有那双露出的眼睛,深邃如同寒潭,映照着地上那团颤抖的、脆弱的身影。
她承认了。
不是为了复仇,不是为了权势,仅仅是为了……活下去,为了那点微不足道的自由。
荒谬,却又合情合理。
尤其是对于一张与上官凝如此相似的脸来说,被上官渡盯上,送入宫,面对的确实是腥风血雨。
他看着她哭泣,看着她因为恐惧和绝望而颤抖。
心底某个冰冷的角落,似乎被这绝望的哭声触动了一下。
良久,就在谢昭的哭声渐渐低下去,只剩下细微抽噎时,夜离终于开口了。
他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银子,收好。”
谢昭抬起泪眼朦胧的脸,茫然地看着他。
夜离转过身,不再看她那副凄惨的模样。
“上官渡。”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清晰,“我帮你杀。”
说完,不等谢昭反应,黑色的身影便如同鬼魅般,再次融入夜色,彻底消失不见。
院子里,只剩下谢昭一个人,蜷缩在冰冷的墙角,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个沉甸甸的钱袋。
夜风拂过,吹动她散落的发丝。
她缓缓抬起头,有些错愕。
美人计,出乎意料的好用。
她看着手中的钱袋,又想到他临走前说的,会帮她杀上官渡。
夜离……不是一个心软的人。
这张脸,确实是双刃剑。
……
接下来的日子,谢昭还是勤勤恳恳的呆在院子,学宫中的规矩。
女学那边她没去。
这日,柳清溪找到了府上。
这日午后,容嬷嬷刚离开不久,小桃便匆匆来报:“小姐,柳先生来了,正在前厅等着见您呢。”
谢昭微微一怔。
柳清溪?
上次胭脂铺一别,就再没见过。
她整理了一下略显疲惫的仪容,来到前厅。
只见柳清溪独自坐在那里,身姿挺拔,眉头微蹙。
“柳先生。”谢昭上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
柳清溪看到她,立刻站起身,目光在她略显清减的脸上扫过,直接开门见山:“谢昭,你为何许久不去女学了?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谢昭垂下眼帘,避开他灼灼的目光,声音轻柔却带着认命般的平静:“劳先生挂心,并非有人阻挠。”
谢昭抬起眼,轻声道:“家中已为我安排……不日便要入宫参选。”
“入宫参选?”柳清溪一向淡然的脸上满是震惊,“谢昭,你要入宫?”
谢昭颔首:“是。”
“为什么?”他眉头紧皱。
谢昭依旧扮演着一个温顺的大家闺秀:“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能入宫侍奉,是家族的荣耀,也是……学生的福分。”
“福分?”柳清溪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可你不是说,你不愿困在四方的宫墙之中,为何……”
谢昭闻言心头一颤,看向他“先生……在说什么?”
柳清溪只是看着她,没说话,但是那目光包含了太多太多。
一个眼神,谢昭知道,瞒不过了。
众目睽睽之下,他什么都没说。
正在气氛凝滞之时,王氏快步走进了前厅。
“柳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王氏出声寒暄,目光在柳清溪和谢昭之间微妙地转了一圈,“可是昭儿在女学有什么不当之处,劳烦柳大人亲自过府?”
柳清溪瞬间收敛了所有外露的情绪,恢复了平日里清冷儒雅的模样,对着王氏微微拱手:“谢夫人多虑了,谢昭在女学一向勤勉,并无不当,只是她多日未至,在下身为师长,心中挂念,特来探望。”
他语气平和,听不出任何异样,仿佛刚才那短暂的失态从未发生。
王氏笑容不变,这柳清溪对谢昭未免太过上心了些。
说不得,真是对狗男女!
她面上不显,客气道:“劳柳大人挂心,实在是小女近来身子有些不适,加之宫中嬷嬷正在教导规矩,准备入宫参选事宜,一时抽不开身,这才耽搁了学业,还望柳大人见谅。”
“原来如此。”柳清溪点了点头,目光转向一直低眉顺眼的谢昭,“既然事出有因,自然以宫中事宜为重。”
“不过,谢昭,女学那边的手续还需料理清楚。”
“明日,你务必抽空去一趟女学,即便日后不再去了,也当有始有终,将一应事务交割明白,方为正理。”
他这话合情合理,让人挑不出错处。

